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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四处都是悬崖,幽深得看不见尽头,有轰隆隆的水声和不知名野兽的嚎叫。蓟州有这样的地方吗?有这样的地方吗?!
抬头,四周都是峭壁,甚至有水流瀑布一样飞溅下来。
这处明珠一样被围在中间的方圆之地,只有一处黑黝黝的铁索链接着对面的峭壁,可以看见通向一处不小的洞穴。
但是,白锦汶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软糯书生,怎么可能踩着铁索,通过悬崖,去向对面呢?
白锦汶绝望了。
就说这处“孤岛”,绿莹莹,到处是参天大树和嶙峋怪石。
房子啊,菜园啊,练武场啊,就占据了所有空地,被参天的枝叶遮掩着,估计从外面的峭壁上往下看,距离远了,都看不到人为的痕迹。
这地方的房子,旧的都是石头建筑,颇有几分天然雅致,像处世外高人的别居;新的都是木头建筑,丑陋寒碜,十足强盗窝品味……两种风格强烈地融合在一起,仿佛这处的整体一样和谐。
白锦汶窝在林中,从白天到黑夜,抱着头不肯动。
如果是别的地貌,那么他一定会想到法子逃走。
可是,这里,难道叫他爬下去吗?
爬下去也活不了啊……就他那点可怜的体力和野外生存经验……
天黑漆漆地,山风凛冽,林中仿佛随时都会爬出毒虫蛇蚁。白锦汶五内俱焚又心如死水,煎熬得不行。
此时,强盗头子正津津有味地熬夜看他的图本小说呢。
然后,属下来汇报了,公子走失了,哪里都找不到。
这处破地方,能走失到哪里呢?
强盗头子卷起披风,呼啦啦跳了出去,在林中几下纵跃,这黑灯瞎火的,果然不好找,便想起了头畜生。
二当家傻,他的狗不傻,比人还精。鼻子那是特别灵,盗墓都能闻味,那是山寨的吉祥物。
强盗头子在黑夜中赶往二弟的闭关山洞。
山洞里面,他没敢打扰。
那条陪着主人一起辟谷的狗,正有气无力地趴在洞口。
强盗头子冲过去就一把抱起来。
狗兄狂吠了一声,张口就咬,但是并没有真咬下去,他识得味道,干脆趴在强盗头子怀里不动了。
陈七把狗领回了房间,喂它吃了几块生肉。又把白锦汶用过的尿壶递到狗鼻子下。
大狗嗅了嗅,傲慢地摇了摇尾巴,昂头挺胸走向门口。
陈七面有喜色,跟在狗屁股后头。
这狗一出房门,撒了狗蹄子狂奔,在岛上四处乱窜。
一时,鸡飞狗跳。
“这畜生,疯了!”跟着一起四处乱窜的陈七青筋直冒,折腾半宿,不会被条狗领着玩吧?
白锦汶在充满湿气的林中睡着了。
他抱着双膝,靠着树杆,一副被遗弃的样子。
然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舔他的手,他已经,几乎满头冷汗。
一抬头,就看到一双闪着绿莹莹的眼睛。不是人。
是一条几乎跟坐着的他等高的大狗。
白锦汶屏声静气,一动不敢动。
这大狗尖利的牙齿碰着他的皮肉呢,他可不想被当做野狗的食物。
幸好,有人很快追来。
身后的破斗篷像蝙蝠的翅膀,男人身型高大,犹如天兵下降,如果不是那张脸的话……被拯救的白锦汶几乎要喜极而泣。
“怎么在这里?”男人都囔着蹲下身,跟狗一样看着白锦汶。
白锦汶吸了吸鼻子。
“跟我回去。”男人伸手抱起白锦汶,这回白锦汶没有躲开。
男人抱着人,轻松地走在林中,大狗安驯地拖着尾巴,跟在他们身后。
两人一狗的黑乎乎背影很快被吞噬在无尽的黑暗中。
“这林子里虽然没有什么猛兽巨蛇,但是小虫子很多,以后别乱跑。特别是晚上。”强盗头子对怀里的人说。
“我自己走。”看到灯光了,白锦汶的自尊心开始作祟。
“我能抱。”男人舍不得,他今天刚开窍,找到正途,这时候软玉温香满怀,哪有丢下手的道理。
进了房,吩咐备水。
“我不用……”白锦汶一想到洗澡,就头疼。
“你身上被咬得都是包,不洗洗,会发更多。”强盗头子放下白锦汶。
伸出手看看,果然都是被叮咬的痕迹,一摸脖子,鼓囊囊地都是包,白锦汶心慌地看向面前的丑男人。
陈七见他要去摸脸,拉住他的手,凑上去舔了舔他脸上的几处红点。
轻柔地像吻。
白锦汶僵硬地挺直着背。
“手脏,别挠。”强盗头子道,“你皮嫩,以后别往没人的地方走。”
白锦汶心里一沈,心想,这样,我还要怎么逃?
(8鲜币)1。5
白锦汶要求一个人洗澡。
陈七答应了。
白锦汶看着热气腾腾,泡了不少药草的水,敛了眉目,脱光衣服,坐进浴桶。
他今天真是累到了。
整个人没入水中。
他这一刻真想把自己给淹死。
如果可以……他一定不走这条阎王道!他一定会远远地远远地绕开伏虎山,不!他为什么来蓟州呢?他直接叫人把女儿送去瓮城,他们在瓮城成亲就好了。
他一个孤家寡人,要求那么多做什么?娶怎样的老婆都比被强盗头子抢进山寨强啊。
几乎被水呛到,白锦汶才探出脑袋,使劲呼吸。
可以逃的话,他一点不想死。
一定有机会的,是不是?
该死的破地方!
把自己从上到下洗干净了,白锦汶远远绕过脏衣服,把自己卷进了干燥的被窝。
没有替换的衣服,他只好光着。
脑袋昏昏沈沈,很快睡实了。
陈七进来的时候,也换过一身衣服,头发湿漉漉垂在肩上,手里拿着一盒药膏。他胡乱擦了擦头发,又吩咐来人把浴桶挪出去,把脏衣服都烧了,这才关门走到白锦汶身边。
白锦汶睡得正香。
陈七揭开被子,给他涂药,他都没有反应。
白花花的身体扑满了陈七的眼睛,陈七抹药的手都有点抖。
从上到下,有包没包的地方,几乎都被抹遍了。陈七涨着脑袋,把白锦汶摆平,掏出自己的家伙,跨坐在白锦汶身上,看着他的睡颜打手枪。一滩浊液射在白锦汶微微起伏的小腹上,陈七伸出手,把液体往白锦汶下面抹开,这才抱了人盖了被子睡觉。
白锦汶醒来的时候,陈七不在。他浑身黏糊糊,味道刺鼻。待看到枕边没盖好盖子的药盒子,有几分明白。再转念想到,是谁事无巨细地替他抹药,整张脸瞬间又红又白。
干净的一身衣服放在床头,虽然大了点,好歹能遮体。
皮肤瘙痒,白锦汶怕那林子,便不敢出去。
倒是一开门,就有条狗扑了上来。
是昨晚的狗。
大白天看,并不可怕,狗人立而起,可以搭到他的肩膀,但是毛茸茸蹭上来的样子,只能说是只被驯服的宠物。
白锦汶摸它的头,他便任由他摸。
只是那双狗眼,看着是褐色,映着阳光,分明有金有绿,十分诡异。
像被人盯着。
大狗蹭到白锦汶怀里,舌头舔到白锦汶脖子上。
白锦汶一僵。
狗重复着安慰他的动作。
白锦汶再摸摸它的头。
它的注意力便转移到白锦汶的手上,衔住了白锦汶的手指。
白锦汶缓了一口气,他最近真是太敏感了,连一条狗靠近,他都紧张。
他若知道这狗跟他有什么渊源,怕不会这么淡定了。
这条狗叫阿旺。
二当家卢旺养的狗叫阿旺。
陈七白天补课攻书,晚上就推门回房来抱着美人睡觉。
老实说,陈七粗俗自卑,但不妨碍他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他觉得不把书里教导的知识啃全了,不把那些姿势都记熟了,都不好意思跟他的公子媳妇同房。他需要积累起足够的自信。
但是,在白锦汶睡着的时候,他敢伸出贼爪,对他做一些他想做的事。
白锦汶有时候被弄醒,但是他怕睁开眼睛,陈七会更过分。干脆装睡。因为陈七毕竟有顾虑到,没有手脚太重。
这么过了叁夜,身上被虫子咬的痕迹淡下去,覆盖上的都是陈七的吻痕。粗布衣服换成了绸缎,凉凉地裹住身体。
白锦汶的声音也逐渐恢复,但是他通常皱着眉头抿着嘴巴坐在门口发呆。
山寨里的人不少都知道寨主抢回来的是个男人,虽然寨主貌丢不开手,但是原本给寨主成亲的架势立马散去。
男人可以玩,但是做不了主母。
晚上,陈七特意叫人备了一桌席面,放到他房内,他要跟白锦汶吃酒,然后……
白锦汶借酒消愁,有了醉意,开了口:“放我出去。我有婚约在身,这趟是去蓟州求亲。你能抓我,也能抓别人,再去抓个貌美的姑娘,岂不简单?何必关着我这个老大不小的男人?”
“我们有缘。”陈七道。
这话根本不像出自陈七的嘴巴,白锦汶疑惑地抬头,看五大叁粗的强盗头子。
强盗头子被白锦汶眼里的迷离水意一冲,心头猛跳,觉得时候到了,走过去,抬起白锦汶的下巴就是一个吻。
深吻。
夜深了,房间里的灯有点晃。
人有点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