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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嗣好运道呀,竟然能得殿下如此情份。”李泌有些眼热,却是话锋一转,道:“然而,殿下如此想如此做的话,固然全了情谊,却是误了大唐。”
“误了大唐?”李亨脸上变色,盯着李泌,有些不悦道:“李泌,此话怎讲?本太子是真心为大唐,何来误国之说?”
不再称“我”,而称“本太子”,李亨心中有些着恼了。“太子,李泌有一问。”李泌微微一笑,道:“太子可知伞与殿的差别何在?”“这有何难知?伞是用来遮阳挡雨的,殿是用来住的。”李亨被李泌给弄糊涂了,不解的看着李泌。“太子所言差矣。”李泌这李亨释疑,道:“伞与殿的差别在于伞只有一柱,而殿却有很多柱。是以,伞柱折断,伞也就废了。而殿柱折一根两根也不会倒塌,因为殿有很多根柱,一根两根出了问题,还有别的殿柱支撑。”说到此处,略一停顿,接着道:“为帝者就是要打造一座永不倾覆的大殿,而不是一把伞。王忠嗣固然了得,已然立下大功,李昌国虽有平定吐蕃之功,仍是与他有差距。若击破大食这一战由王忠嗣统兵出战的话,所有的功劳都为王忠嗣所得。那么,大唐就不会是稳固的大殿,不过是一把伞罢了。”李亨眼里精光暴射,似有所悟。“生老病死,福兮祸兮,人生之常。一旦王忠嗣发生意外,大唐不是折损一根擎天之柱么?而太子为了全情谊,恰恰把大唐打造成了一把伞,而不是一座大殿,王忠嗣这根伞柱一折,整把伞就无用了,大唐也就危矣。”李泌的声调转高,具有振聋发聩之效。李亨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大唐之所以兴盛,就在于大唐有很多人才,太宗皇上时,有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开元之际有很多贤臣良将,这是大唐强盛的根源所在,还请太子谨记。”李泌的声调有些尖细了。“谢先生教我!”李亨双手抱拳,冲李泌深深一揖。按照李亨的想法,他想全情谊,让王忠嗣统兵出征,那样的话,对王忠嗣个人是好事,对整个唐朝却是没有好处。一旦王忠嗣出事,整个唐朝都会受到震荡。谁敢保证不生病,不英年早逝?没人敢说那个话。若是击破大食一战由李昌国统兵的话,就会在王忠嗣以外再打造出一根擎天柱。那么,唐朝就会有两根擎天柱,即使一根出了问题,不是还有另一根么?这才是最好的处置之道。“父皇是在告诉我,要我与李昌国多加亲近,建立情谊,拉近彼此间的情份。”李亨是个明白人,很快就明白了李隆基的用意。“没错,陛下是这意思。”李泌重得点头,很是欣慰道:“正是因为如此,殿下为李昌国之事求见陛下,让陛下格外欣慰,才与陛下说了那么多话。同时,陛下也在借这机会,传授太子帝王之道。”李隆基的帝王之道让人叹服,李亨大是折服,道:“我一定要多学学,定不让父皇失望。走,我们去见李昌国。”“这个李昌国大名在外,我也想拜访呢。好,就一道。”李泌是个爽快人,痛快的答应。李亨一声令下,备下一份厚礼,与李泌离了太子府,直奔李昌国府第。xxxxxxx李昌国府第外,人山人海,人头攒动,不少大臣挤少一团,求见李昌国。康德带着亲卫拦在门口,不准群进去。“我要求见李将军,烦请通禀。这点小意思,请笑纳。”“我三次求见李将军,真心实意要与李将军结交,你就给我通禀一声,好不好?”群臣把唐德他们围住,说好话的有之,送礼的有之,威胁的也有。不过,不管他们怎么说,康德他们就是不允许进入。没办法,自从李昌国回到府第后,就是门庭若市,前来结交的大臣多不胜数,这个还没走,后面的又来了;走一个来一双,走两个来两双,弄得李昌国无可奈何,只得下令谢客,不放他们进来。李昌国奇功薄赏,赏不及功,然而,群臣都看出来了,李隆基对李昌国的欣赏有增无减,李昌国高升只是时间问题,谁也不愿走,非要见到李昌国。如此一来,李昌国的门前就是这般热闹,比起菜市口还要热闹。三个读书人挤进来,为首的一个三十余岁,容貌清矍,给人一股清新之感,冲康德见礼道:“烦请通禀李将军,hellckjyl携杜甫求见。”
第六十章 群英聚
第六十章 群英聚
杜甫身上的衣衫很破旧,补丁撂补丁,也不知道有多少补丁。唯一值得称道处,就是洗得干净,穿在身上,给人一种清新之感。
纵然如此,让人一见便知这是个走投无路的穷读书人,不少官员喝斥起来:“哪来的酸儒,还不快快走开。你也不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何处地方?这是李将府第,也是你这等人能来的?”
“这年头,酸儒们只会掉文,让人的牙都酸了。他们的眼睛没有长在脸上,而是长在裤裆里,看不清楚地儿。”
那么走投无路的读书人就会托门子,投递名剌,冀求为权贵欣赏,获得一条出路,这在唐朝非常普遍。更要命的是,杜甫这些年困居长安,忙着求生,今天找门路,明日托门子,让他心里难受。
听了这话,杜甫的脸一红,非常气愤。
他还没有说话,随他前来的两人就为他鸣不平:“你们狗眼看人低,子美大才,你们不识,有眼无珠。”
“什么?你们敢骂我们有眼无珠,你找死?”这些官员有身份,有地位,有爵位,哪会把杜甫三个穷读书人放在眼里,喝斥声响成一片。
“拿下,送交官府。”更有官员不打算放过三人。
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丁,把杜甫三人围在中间,就要行凶。
“住手!”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断喝响起,只见康德大步而来。
“康大人,他们在李将军门前喧哗,对李将不敬,我们代李将军处置。”官员们陪着笑脸讨好。康德是李昌国亲卫队的队长,很得李昌国信任,这些官员哪敢惹。
“李将军的事。用不着你们插手。”康德却是不领情,来到杜甫身前,眼睛瞪得滚圆,死盯着杜甫:“你就是杜甫?”
声音很大,如同雷霆,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你知道我?”杜甫有些发愣。瞧康德这副情形,分明就是早就知道他的名号。问题是。杜甫没有什么名声,谁能知道他啊。
“我当然知道。哪会不知道你杜甫。”康德的回答更加响亮。
刷的一声,杜甫的脸红赛过鸡冠,讪讪的很不好意思,道:“没什么事,我告辞了。”
杜甫这些年困居长安,四处奔走,为的是求生。瞧康德这副样儿。分明是知道他的不雅名声,在取笑他,才气高绝的杜甫哪里受得了。
随他前来的两人大为生气,瞪了一眼康德,冷冷的道:“久闻李将军有识人之明,却未想到,不过如是。”
“闭嘴。李将军也是你能说得的?”一片喝斥声出自群臣之口。
“你莫走啊,你走了我可要倒霉了。”康德忙拦住杜甫三人。
“你莫要欺人太甚。”杜甫的火气上来了:“我杜甫虽然穷困,却还有三分傲骨,绝不会让你得逞。”
“谁要为难你了?”康德一愣。颇有些想不明白,陪着笑脸道:“杜先生,你要是走了,李将准打我板子不可。你就行行好,留下来吧。”
康德是李昌国跟前的红人,谁见了都得礼敬三分,他却向杜甫这个穷读书人陪笑脸,身段放得很低。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有没有看错?不会是我的眼睛有问题吧?”
“他怎么会向这个酸儒陪笑?”
群臣又是一片议论声。
杜甫也是愣住了,打量着康德,只见他脸上的笑容很真诚。绝不似作伪,迟疑着问道:“这话怎讲?”
“杜先生有所不知。李将军天天念叨着你呢。李将军初到长安时,与李翰林一道寻找你呀。”康德忙解释,道:“若是李将军知道你到了府前,又离开了的话,我这板子吃定了。”
康德是李昌国的红人,谁见他向人陪过笑脸,讨好似的解释过?群臣又觉得不真实。
杜甫先是一愣,继而就是大喜,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康德想也没有想,大声回答:“当初我随李将军一道去的,这能有假么?”
“太好了!”随杜甫来的两人齐声叫好,一脸的喜色。
“有请烦为通禀!”杜甫忙道。
“你请进,不,麻烦你们稍等。”康德有些语无伦次,道:“以我对李将军的了解,他知道了一定会很欢喜,会亲自前来迎接。”
“这可不敢。”杜甫是有求于李昌国,哪敢劳动李昌国前来迎接?杜甫不过是一个穷读书人,而李昌国是望重天下的名将,两人的身份地位差得太远了,杜甫不敢奢望。
“等着啊。”康德叮嘱一句,快步进府。
李昌国和高妙丽两人正在品茶,调笑,见到康德快步进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