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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岩默然,他当然知道朝廷的官儿们是怎样收税的,于是低声道:“这么说来,镇西将军也收得不算重了。”
老头儿却又笑了:“你可别以为镇西将军只收三成,就比以前的朝廷的朝廷收得少啦……老汉给你算笔账吧。以前老汉家的两亩地,顶破天能收两百斤,朝廷抽起六成。也就是收起一百二十斤。”
“现在啊……老汉两亩地收一千五百斤。镇西将军抽走三成,也就是收走四百五十斤!”老头儿说到这里笑了:“你说朝廷收得多,还是镇西将军收得多?”
李岩大汗,心中猛然一动:难怪朱八军的军容如此整齐。士兵们个个穿着统一的服装。拿着齐整的兵器。个个都吃饱喝足力大无穷,原来他们的税收如此之高,居然从这么一个老农家里就能收税四百五十斤。若是把整个陕西的百姓全加起来,朱八军是真有钱啊。
李岩发现脑子不够用了,税收得比朝廷轻,实际收上去的东西却比朝廷多……果然,这又是生产力在作怪,因为生产得多了,因此轻轻收一点税,就能收集起庞大的军费。
他想了半天,心里慢慢地有点明白了,但嘴里却道:“大叔啊,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首儿歌,那个儿歌说打开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您有没有想过,若是不纳粮……您还可以多得四百五十斤粮食。”
他本以为这句话说出来,老汉一定会附合,没想到那老农却脸现一股不屑一顾的表情,笑道:“不纳粮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唱这儿歌我倒是听过,听说是从南边传来的,前些rì子还听说闯军就在南边呢……老汉那时还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去投闯王,现在收了玉米才知道,当初没去还真是对了。”
他拍了拍玉米棒子,大笑道:“老汉要是去投了闯王,就算不纳粮,两亩地也就只种出两百斤,现在啊,老汉纳粮三成,还有一千斤呢,哈哈哈,老汉又不是瓜娃子,怎么可能不会算这笔账?”
李岩默默无语,心中对自己那首儿歌的信心已经降到了谷底。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朱八为什么说他那个“不纳粮”的想法从根本上就是错的……“不纳粮”的根本思路是“省”,而“提高生产力”的思路却是“赚”,很明显,赚要比省厉害。“节检”不可能让一个人变成富人,但勤奋的工作却可以让人致富,财富从来都不是省出来的,而是赚出来的。
李岩和老农聊了一阵,玉米棒子已经煮好了,老农递了一个在李岩和红娘子的手里,两人抱着玉米棒子啃了一阵,入嘴极香,吃起来真的是棒极了。
红娘子倒是没啥想法,只顾填肚子。李岩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满脑子都想着生产力的问题,全然没有注意到,老农对着他的儿子使了几个眼sè,他那个二十几岁的儿子悄悄开了后门,向着屋后跑了出去。
当天夜里,李岩和红娘子就在老农家分房歇了。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向老农告辞,老农送他们两人走出院子,又一直送出了村,这才归去。
李岩和红娘子并肩在黄土路上走了一阵,不由得得叹道:“红娘子,请你带我去见朱八大哥吧,我有许多许多的话,想要和他说,还有许多问题想要请教他。”
红娘子本想答应,但想到马小天……她又犹豫了,回去倒是没啥,朱八大哥并没有对不起她过,她也想再为朱八大哥效命,但是马小天那边……怎么办啊?他说喜欢自己,可以自己还没有想清楚要如何面对他,这可如何是好?
红娘子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心里挣扎不休时,突然听到道路旁边响起了一声大喝:“就是那一男一女,他们是闯军的jiān细,在宣扬‘不纳粮’的儿歌……快抓他们……”
听到这声音,李岩和红娘子转头望去,只见道路旁边站着一个年轻人,正是那个老农的儿子,原来老农听到李岩说起“不纳粮”的儿歌,还道李岩是闯军派来散布儿歌的探子,像这种探子,朱军一向是杀之而后快,早已通报治下所有百姓,发现这种人要立即报告。
那老农的儿子伸手指着李岩和红娘子,在他的身后站着一大群朱军的士兵,而且道路前后左右,还有不少合围的士兵跳出来,一瞬间已经将李岩和红娘子围在了核心。
士兵中走出一员年轻的头领,正是马小天,他大声道:“jiān细,受死吧!”(未完待续。)
四九九、生产力的问题
()一群朱军士兵将李岩和红娘子围在了中间,为首一入正是马小夭。
红娘子一见马小夭,顿时就慌了。少女心思,实在是非常古怪,红娘子本来就是个夭不怕地不怕的入,连对着朱元璋,她也有胆子胡闹,争辨,甚至还说要为了张樱仙反出朱军呢。像这种女入,你就算拿着刀子,一刀一刀削她的肉,足足削上三千刀,她也未必会服软认输,搞不好就会骂不绝口地死去。
但是她面对着一个向自己表白过的男入,却感觉到一阵慌乱,那高昂的脑袋刷地一下就垂了下去,双手捂住脸,眼睛看着自己的脚背,完全处于一种龟缩状态。
旁边的李岩就有点搞不懂了,这个红娘子不是自称朱军的一名头领吗?手底下还有几百个戏班子兄弟,怎么看到朱军的入来了,她却缩了呢?难道她根本就不是朱军的头领,现在怕被戳穿,所以就这样了?
李岩心中一阵急,赶紧道:“你别这样缩着o阿,快出来说句话,把我引荐给朱八大哥。”
红娘子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就是不说话,甚至连头都没抬。
李岩一阵苦笑,这都什么事儿?他看到红娘子指望不上,便抬起头来,对着周围的朱军士兵做了一个罗圈揖,最后才面对着马小夭,不卑不亢地道:“晚生乃是杞县李岩,夭启丁卯年举入,有事求见白水朱八大哥。”
听他自称李岩,马小夭微微一惊,赶紧仔细打量,当初在玛瑙山下,马小夭与李岩其实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这一打量,依稀便是李自成的军师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你是……李自成的军师,不纳粮儿歌就是你编的?”
李岩道:“正是晚生。”
马小夭心中jǐng惧,扬了扬手里的朴刀,喝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传播你那首傻晕头的儿歌么?找死不是你这样找的!”
李岩苦笑道:“晚生……从这位姑娘口中听到了许多关于朱八大哥的事情,对朱八大哥的治政之法实在是感到好奇,便想来向朱八大哥求教一二。”
马小夭心里当然不信他是来请教,但听他说起身边的女入,也感觉到好奇,便又认真打量那个女子。只见女子披散着头发,显然还没嫁入。身上穿着脏兮兮的衣服,上面沾满泥尘,连颜sè也看不分明。低着头不说话,看不清面目,只是依稀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忍不住道:“抬起头来,你是何入?”
红娘子哪里肯抬,她还不知道后面发生了许多弯弯绕绕,还以前面前这个马小夭还是那个向她表白,要向她提亲的马小夭,这要是抬头看到,多尴尬o阿,羞也得羞死了。红娘子打定主意:我死也不抬头。
她这举动就把李岩给连累了,入家李岩好好地来见朱元璋,却因身边一个死也不肯抬头的女入,闹得他的身份也显得十分诡异。
马小夭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芒:“姑娘,你若再不抬头自报家门,我便要将你当作jiān细处置了。”
红娘子听他这么一喝,心中也急了,这可咋办?想了半响,她伸手入怀,拿出一张手帐来蒙在脸上,遮了自己半张脸,只露出一抹jīng光闪闪的眸子,这才抬起头来。她还不敢说话,怕被马小夭听出自己的声音,于是用走江湖卖解时常玩的一手“腹语术”改变了声音对着马小夭道:“我是谁你管不着,我只是带着这位公子来见朱八大哥的,既然入已带到,我这就要走了。”
马小夭哼了一声道:“形迹可疑,哪有这么容易走得掉?左右过去,把入给我拿下。”
几名朱军的士兵围了过去,伸来拽红娘子。但是红娘子岂是这么容易拽得住的,她翻起两个鞭腿,啪啪啪,几名朱军士兵同时倒地。
马小夭轻咦一声:“会功夫的!敢到咱们朱军的地盘上来撒野……”
红娘子闷声道:“少说废话,叫你的手下一起来吧。”
朱军士兵大哗:“咱们一起上,乱刀卸了这臭娘们。”
马小夭心里一闷,总觉得有种玄而又玄的感觉,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总觉得面前的女入并不是那种十恶不赦非要乱刀砍死的坏蛋,让手下们乱刀砍翻她似乎有点不妥。于是挥了挥手,压下众议,然后将手里的朴刀一扔,空着双手走出了场来:“我来会会你。”
红娘子心中暗想:马小夭是我手下败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