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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_凌家的果果(四)
凌老的八十大寿。
旅居国外的小辈们全部回来了,凌家的大院似乎又回到了好多年前,又重新热闹了起来。
凌果个小机灵鬼,离开了维也纳,便不再开口叫凌远航爸爸了。也没别的称呼,见到了,就一直笑一直笑。你瞧瞧凌老八十大寿这么大个场合,爸爸妈妈舅舅都招待客人去了,他被凌老的某位老战友抱着,不哭不闹不说话,乌溜溜的眼珠子直直盯着爸爸,爸爸走到哪儿,他的目光就到哪儿,偶尔爸爸朝他看过来,就使劲儿笑。
凌远航看着儿子这样的表现,心里是柔软成了一滩春水。
“瞧这凌果,小喜团子似的。”凌远航以前的同袍。时隔这么些年凌远航才回国一趟,自然以前的好友嫡系亲信都来了。老爷子退居二线了,当势的凌远航因病隐退,小的又跑去做生意了,凌家算是远离政坛了,可以前提携的很多,多数人心里记着恩的,所以只要他们在,凌家的影响就一直在。
“我们家果果,跟他妈一样,狗鼻子灵,挑人抱,肩上星星杠杠不多他还不乐意。”五年多,凌远航的改变还是很大的。没了以前勇闯政坛时的步步为营,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我说你啊,现在什么都好,就是还少个家。怎么着,这趟回来,哥儿们几个再给你介绍几个?这男人其实也跟女人一样,也得成家,不然老来无依。你要啥样的,啥年纪的,尽管跟咱说,天仙啥都给你弄来。”
凌远航笑而不答,目光很自然地就找到了场中的暮歌。如果说五年前的暮歌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那现在的暮歌就是怒放的雪莲。离了佛,可骨子里的佛性却没随着更多的尘世染身而减退。这个小女子,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风华绝代。
凌老的八十大寿,全四九城半数权贵都倾巢而出。席开五十桌,接到请帖的人基本是挚友或嫡系。
并不像某些伪贵族真暴发户那样张牙舞爪,老爷子思量来思量去,还是决定不把酒席设在钓鱼台,那是招待国宾的地方,他已经退下来了,在那办私人宴会影响不好。北京饭店今天凭请帖进入,里里外外有便衣走动,摆宴席的那一层戒严。
倒也丝毫不低调。可北京饭店这样的地方,权贵很喜欢折腾,的哥或一般私家车一听今天北京饭店进不去,也完全见怪不怪了。
子竞是陪着爷爷一起来的。临出发前妈妈还很含蓄地劝他不要去了,可子竞想去。想再看看她。
坐爷爷的大黑车到了饭店,下了车,单是看着饭店大厅的辉煌灯火,他竟生出了近似“近乡情怯”的感觉。
“怎么,还放不下啊?”贺爷爷身子骨健朗,声音也洪亮有力。小儿女的情情爱爱,谁年轻时没经历过。多多少少,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故事,一个人,得与不得。只是时间久了,念想淡了,便也坦然了。
子竞笑笑,低头不语。
回国后,进了司法部,算是学以致用了。只是还是脱不了权三代、权四代们的宿命,征战政坛。其实,偶尔他会想,如果可以当一个普通的律师,打自己想打的官司,帮自己想帮的人,过自己想过的人生,那该多好。
宴会大厅里,金碧辉煌,不免俗地放着轻缓的音乐,多是交谈声。虽是人老爷子的寿宴,但大部分人还是将其视作难得的交际机会。平时不太能见到的人,今天在宴会厅里基本都能见到。
子竞觉得很奇怪,明明宴会厅里那么多的人,可他却还是一眼就能找到她。
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却又觉得,好像什么都没变,时间匀速,似乎只是眨了一眨眼,又回到了她身边。好像昨天,他们还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她柔软的发尾扫过他的手背。还听到了风雨声,他轻轻吻了她。她的初吻,也是他的初吻。那么些年,暧昧妖娆,开到荼蘼。
她在笑,世故圆滑了些。可他依旧能感觉出来她微微的不耐。现在的她一定想退到人群最后面去,闭上嘴巴,安安静静地呆着。
“真可惜啊。”贺爷爷拍了拍子竞的肩,丢下他一个人自己找老友去了。是可惜啊,本来以为,凌家这个小姑娘,会成为贺家的孙媳妇,真的是挺好的姑娘。
子竞不语,一直盯着她。
她穷极无聊,抬头找晨歌来救场,然后就这样望进他眼里。
她霎时笑起。那一瞬间子竞突然觉得头晕,天地间似有光华流转。她对她身边的人说了声抱歉,迈着轻盈的步伐款款而来。
设想过许多许多跟她在重逢的场景,子竞一度以为自己会说不出话来。可,却是像老朋友一样,仿佛两人之间从来没有五年的分离一样。
“很累?”子竞体贴地曲起手,让她可以舒服地勾着自己的手臂。
“早知道就等开席了再下来。”暮歌吐吐舌头,笑得好不欢喜。
子竞笑着将暮歌往包厢里带。宴会厅的四周有许多的包厢,用来招待一些身份特殊的客人。
低头看着只到自己脖子高的暮歌,目光幽深了些。“还疼吗?”
“不疼。”暮歌摇摇头。
又道。“有时会想起子竞,就摸摸它。”
脖子上那个深深的齿印,后来变成了粉嫩的疤。印在暮歌身上,也烙在暮歌心里。
子竞愣了愣,没想过会是这么样的答案。似乎,还是处在当年的暧昧岁月里。世上有一个凌暮歌,可有了贺子竞后为何还要再出现一个凌远航?
老天爷我操*你*妈的!
“想见你可真难。”
“是啊……真难。”
难的不是路途。维也纳再远,十多小时的飞机,其实不难。难的是跨越不了自己心里的关卡,凌暮歌之于贺子竞,是永远无法逾越的心理屏障。
最好不相见……
“嗯,我让你见见我儿子吧。”暮歌刚坐下,想起凌果,又站了起来。
“可以不见吗?”子竞笑着拒绝。
暮歌脚步缓了缓。“还是见见吧。”
没一会儿凌果就被抱了来。子竞还是在笑,嘴角有丝僵硬,可见到孩子,还是打心眼儿里喜欢。跟孩子的父亲无关,纯粹只是,这是暮歌的孩子。
暮歌将凌果安置在自己的膝盖上,让他面对着子竞。“他叫凌果,是我儿子。他听不太见,你要是跟他说话,一定要让他看见你的嘴巴。”
凌果眨巴着大眼睛,子竞轻轻向凌果挥挥手,他就笑,使劲笑,没心没肺的样子和他妈妈一模一样。
“爸爸。”子竞指指自己,对着凌果说道。
暮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而凌果小朋友则有些不高兴地嘟起了小嘴。
子竞笑得好不开心,赫然是少年时代恶作剧后的畅快。
“干爹。”子竞又指指自己。伸手拿下挂在脖子上的老坑玉佩,那是他出生时爷爷送给他的。子竞将玉佩挂在凌果脖子上,然后大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暮歌颇有些无奈。
贺子竞这个人,贺子竞也是凌暮歌心里的伤。这个男孩,是她曾经真心喜欢,并想过要托付终生的人。
事实是,她确实负了他。
凌暮歌这没心没肺的嘎杂子心里,唯一的愧疚,是对贺子竞的。
于是,贺子竞就这样单方面的成了凌果的干爹。
包厢私密,可却还是公共场合。凌老这个外孙女未婚生子是事实,和贺子竞青梅竹马也是事实,一度两人的情侣关系是圈子里公开秘密。适才子竞那么一闹,听到别人耳中,就有那么回事了。宴会还没开席,某个八卦流言就在宴会厅里流传了开来。
凌远航和老友寒暄到一半,怎么就听到自己儿子变成别人儿子的耳语了。心里顿时不是滋味。这再严谨再冷漠的男人,其实心里也还是住着个小孩的。男人对自己的孩子,有着天生的不可侵犯的主权意识。
好在自己儿子争气。凌果一看到凌远航就抛弃了妈妈和新认的干爹,冲着自己爸爸的怀抱扑了过去。这让凌远航稍稍好受了些。
“有人想看果果。”算是和暮歌打过招呼了。
“果果,贝玺哥哥和他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全来了,咱去和贝玺哥哥玩哈。”
听到关贝玺来了,凌果立马就嚷着要去见哥哥。临了离开前,凌远航还冷冷地瞄了子竞一眼。这老男人,很幼稚地闹别扭了。所以咱还是说,这男人嗲起来,还真不是一般地嗲。
暮歌乐坏了,连着子竞也乐了。对他的印象一直停在某年他夹着烟从车里出来的样子,侧着脸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高不可攀。
时间改变了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改变。只是会一直记得某一年的自己,某一年的他。留恋的是某一年的自己,爱的是某一年的他。人,总在变,时间不会变。
多年后暮歌回国过年,和小米黎笑季棠宝宝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