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芸这个人一直要强,扶着墙就下了地,准备离开这个家。
阿酒这下可反应过来了,急忙抱住刘芸的腰:“二娘!我不是嫌你拖累我们,我没有!你别走!”
“怎么就不是,我看就是,我走了也省得你还要给我治病,还要照顾我!”刘芸使劲儿挣也没挣开,眼泪也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二娘你别走,二娘走了阿酌怎么办!”阿酌光着脚下了地,也紧紧抱住了刘芸。
“二娘我真的不是因为你哭的,我是因为想起了爹才哭的,我想爹了!”阿酒这回终于忍不住,抱着刘芸哭了起来。阿酌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说到暮明远,刘芸哭得更加厉害,三人抱成一团,哭成一团。
待刘芸情绪稳定了一些,阿酒才又道:“二娘,我们的亲娘离开得早,是二娘你一直在照顾我们,我们已经把你当成我们亲娘了,现在爹也没了,我们就剩你这一个亲人了,你可千万不要再说离开这样的话了……”
阿酒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使劲儿用手擦干了眼泪:“我们就是你的亲儿女,咱们三个要好好地,咱们也会越来越好的,二娘你不要担心。”
刘芸没说话,闭着眼点了点头,由着阿酒把她扶上炕,面对着墙睡了。
阿酒也把阿酌抱上炕,又把地上的碎碗收拾了,这才上了炕。
刘芸在嫁给暮明远之前已经嫁过人,不过她过门不久丈夫便得了急症死了,邻居亲戚都说刘芸克夫,她不知遭了多少白眼唾骂,所以便比别人多疑,比别人敏感,也比别人要强。
她病了那么久,每日心里还不知怎么想,想的多了,就也不知是想到了哪里去,刚才那样的事不发生在今天,也会发生在明天,所以阿酒不怪刘芸。
可是柴禾的事不能再等了……
*
这几天阿林觉得阿酒有些怪,以前没有客人时阿酒总是努力把桌子擦漏,可是最近却总是在睡觉,也不知晚上都干些啥。
这天下午阿酒又趴在桌子上睡觉,阿林终于忍不住,踢了踢阿酒坐着的凳子:“怎么又睡觉,你昨儿晚上偷鸡去了,还是摸狗去了?”
阿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又听阿林这样问,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一个劲儿傻笑,却不回答。
谢春深在柜台后算账,这些天也发现阿酒的不对,便放下笔道:“今天也没有什么客人,阿酒你早些走吧。”
阿酒急忙摇摇手:“不用不用!我没什么事!”
谢春深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面正在下雪,连行人也没有几个,便回身拍了拍阿酒的脑袋:“走吧,今天下雪,也不会有什么客人了,早些回去吧。”
阿酒看看门外,知道谢春深说的是实话,便也没有再推辞,收拾了一番就离开了酒馆。
路过粮店的时候,阿酒忽然想起今天是腊月二十,正是刘芸的生日,她摸了摸口袋,发现还有几个铜板,于是买了一小袋面。回家的路上又看见一个卖鸡蛋的大娘,废了好些口舌才用剩下的铜板买了两个鸡蛋。
她想着回去做两碗长寿面,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喝粥,这样想着想着便觉得十分幸福。
、松针苦酒(下)
天还没亮阿酒便悄悄起身出了门,她推着独轮车,想要把前些天她起早上山弄的柴禾弄回来,这些天她之所以总是睡觉也是因为起得太早。
她轻车熟路地上了后山,很快便找到那堆柴禾,那堆柴禾够烧到年后,弄回家后,她短时间就不用再担心了。
装完了那些柴禾,阿酒便推着独轮车想要下山,可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加上路窄地滑,阿酒只得紧紧绷着一点一点往下挪。
可是路越来越滑,阿酒觉得车子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连自己也被拽着往下跑,最后她终于握不住车子,人也被拖倒在地。她滚了几滚才勉强停住,手臂都麻了,她以为缓一缓就会好,谁知过了一会儿手臂上的疼痛反而更加难忍。
阿酒很害怕,她怕自己的手摔断了,不能干活了,那他们家的生活该怎么维持。
阿酒忍痛爬了起来,看了看倒在旁边的车子,和散落了一地的柴禾,咬着牙往山下的家里走去……
*
谢春深今天一上午也没见到阿酒,算完了账正巧见阿林从门外回来。
“阿酒今天没来么?”
阿林撇了撇嘴,有些嫌弃的样子:“大概是昨天偷鸡摸狗被官府抓了吧。”
谢春深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看阿林,询问道:“你担心?”
“我才没有,我巴不得那呆子不来了呢!”
谢春深摇摇头,极不认同的样子:“不担心你一上午往外跑八百遍?”
“我才没……”
阿林的话还未说完,便觉得谢春深的表情变了,他一转头,便看见门口站着的阿酒。
这下阿林连想说什么都忘记了,只见阿酒的手臂用木板固定住了,吊在脖子上,脸上也有伤,十分狼狈。
阿酒只是笑,这笑便已经十分无奈。
“你这呆子是让谁给揍了!”阿林反应过来,拽着阿酒没有受伤的手进了屋。
阿酒十分不好意思地摇摇头:“不是让人揍的,是我到山上捡柴禾不小心摔的。”
“什么时候摔的,没伤到骨头吧?”谢春深也从柜台后走出来,关怀问道。
“没!没伤到骨头,大夫说休息几天就好了,但是我另一只手还可以干活的!”阿酒仿佛在急于澄清什么,额头都渗出汗来。
牛叔听到响动也从厨房走了出来,闻言道:“手伤到了可要好好养着,不然以后要留下病根的,阿酒你还是好好休息几天,要不然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阿酒闻言便悄悄去看谢春深,她怕自己被解雇了,那样生活就又没了着落。可是谢春深并不看她,而是径自走到了柜台后,取了些铜板出来。
“这是你的工钱,你回家休息休息吧。”谢春深把那些铜板塞到阿酒的手中,便不再说话。
阿酒立时便没了主意,她的手在抖,嘴唇都被咬得青紫,良久才开了口:“老板,我还有一只手能干活,不要解雇我,我还能干。”
阿酒不敢看谢春深的眼睛,她怕被拒绝,于是就这样低着头站在谢春深的面前,忐忑不已。
“想什么呢傻小子,谁说要解雇你,明天你还是要来干活的,只准你今天一天的假。”谢春深说完便狠狠地弹了阿酒一记脑瓜崩,疼得阿酒鼻子都酸了。
“呆子就是呆子!”阿林不再理阿酒,干自己的活儿去了。
牛叔拍了拍阿酒的肩膀,到厨房提了今早剔完肉剩下的骨头出来递给阿酒:“这些骨头你拿回家熬点汤吧,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
阿酒并没有接,因为毕竟是酒馆里的东西,即便没有用也不是自己的。她正想着该如何拒绝,便听到阿林不阴不阳的声音:
“几块骨头有什么好为难的,真是呆子,快拿着吧!”
阿酒又抬头看了看谢春深,见他正专心地看着账本,这才谢过牛叔,伸手接了过来。
*
回家后阿酒把大半的工钱交给了刘芸,剩下的她准备给家里添置些东西。
刘芸已经许久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这些钱让她觉得生活多了一份保障,于是整晚都是乐着的。
那天阿酒摔倒之后便回了家,多亏隔壁的李大哥帮忙才把山上那些柴禾推了回来,又带阿酒去看了大夫。这些都多亏了李大哥帮忙,所以阿酒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李大哥。
阿酒和阿酌抱了些柴禾进屋,晚上又教阿酌怎么生火,姐弟两人一个动嘴一个动手总算是做好了一顿饭。
*
第二天酒馆的生意也不知怎地特别好,弄得阿林阿酒两人手忙脚乱,最后阿林终于忙不过来了,火烧屁股似的冲上二楼,拼命地敲谢春深的门:“谢春深你别睡了,快出来招待客人!谢春深!”
许久谢春深才睡眼朦胧地开了门,谁知立刻就被阿林拖下了楼。
楼下一干食客看着谢春深被这样拖了下来,无一不觉得好笑,而谢春深也不觉得尴尬,只慢慢腾腾地端菜打酒。
阿林见谢春深这样,阿酒的手又坏了,又气又急:“你们俩一个要死不活,一个只剩下一只手,整个酒馆只剩下我和牛叔在干活,这破酒馆还能不能开了!我比你还像老板呢!”
谢春深听见这话,睥了阿林一眼,道:“阿林你还想要当老板不成?”
阿林一瞪眼:“你这破酒馆,白给我我都不要呢!”
谢春深佯装恼怒道:“阿林你个不厚道的,说话怎么就这么损。”
大堂里的客人没有不被两人逗乐的,十分热闹。
有一个经常来的客人笑道:“再过两年谢老板可就制不住阿林喽!”
“他现在也制不住我!”
谢春深看着洋洋得意的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