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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早阿酒便惊醒了,她知道今天是回门的日子,可是她心中很是忐忑,也不知在担心什么。
谢春深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声音温和沙哑:“怎么了,去看二娘和阿酌你还这样紧张?”
阿酒握住谢春深的手,然后蜷进谢春深的怀里,声音闷闷的:“我也不知怎么了,想见到他们,却又怕见到他们。”
“真是个傻姑娘,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阿酒伸手去捂谢春深的嘴:“不准笑我!”
谢春深闷笑了两声,然后道:“怕什么,有相公在呢。好好梳洗一下,然后我们去看二娘和阿酌。”
两人起身,阿酒先给谢春深找了件崭新的衣裳,然后有些生疏地给他一件件穿上。这几日也是她帮谢春深穿衣,刚开始手抖得连衣带都系不上,急得满脸通红,可是谢春深只是看着,甚至享受的样子。
而现在阿酒已经熟练了些,谢春深便少了些乐趣。
帮谢春深穿完衣裳,阿酒便去找自己的,她也添置了些新衣,几件连身都没上过。
“这件行吗?”阿酒拿着一件湖绿色的罗裙问谢春深。
谢春深看也没看,便道:“很好看,你穿一定好看得很。”
阿酒并没注意谢春深没有看那裙子,只摇了摇头:“还是换一件吧,这个颜色有些暗。”
谢春深便附和:“好,那就换一件。”
阿酒又去柜子里找了找,找出了一件浅粉色的,问道:“这件怎么样?”
“不错。”
“颜色是不是有些浅了?”
谢春深忍不住笑了出来,起身摸了摸阿酒的脸颊:“傻阿酒,怎么吓成了这个样子。”
谢春深伸手从柜子里挑出了一件粉红色的衣裳递给阿酒,道:“穿这件,我喜欢。”
阿酒现在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哪里顾得上谢春深的调笑,于是迅速地穿上了那件衣服,然后准备梳头发。
谁知谢春深竟然站到了她身后,伸手拿过了梳子:“我帮你梳。”
阿酒惊讶:“你会梳头?”
谢春深脸色柔和,仿佛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我娘爱美,她病重的那些日子已经不能下床,甚至连筷子都拿不起来,于是我便学着梳头。”
阿酒知道他又想到了伤心的事情,于是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问道:“娘是不是很美。”
“很美。”
“我们去看看她吧。”
“好,她知道自己有了儿媳妇一定很高兴。”
谢春深熟练地给阿酒梳了个俏皮的发髻,然后准备找些发饰,谁知打开妆匣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让他意外的东西。
阿酒见他愣住,好奇道:“怎么了?”
谢春深脸色平静了下来,伸手从妆匣里拿出一支玉簪:“这支簪子是谁给你的。”
阿酒一看,笑道:“我还忘了和你说,这簪子是王广好久以前给我的,我当时还惊骇了许久呢。怎么,这支簪子有什么特别的吗?”
谢春深伸手抚摸着玉簪,声音如同阳光穿过了漫长的岁月:“这簪子原是我娘的,生活再艰难的时候我都随身放着,后来王广要上京赶考,我为了弄银子,便把这玉簪当了。那时候死当能当多些,所以我便没选了死当,没想得到他竟然还是找到了,还送给了你。”
阿酒也惊奇,她先前不过是觉得这簪子的式样很大方,玉质也很好,谁知竟还有这样的来历。
谢春深把簪子别在阿酒发间,人和玉映衬着十分美好。
*
两人到了阿酒家,前天刘芸才带着阿酌搬进了这所新的住处,十分敞亮。
刘芸已经准备了丰盛的酒菜,见两人来了便开始忙活。阿酒自然是帮刘芸干活,而谢春深便陪阿酌读书。
阿酌看阿酒和刘芸都不在,小声对谢春深道:“姐夫,你教我打架的法子真不错,上次阿宏带着其他两个孩子又欺负小武,我就和他们打起来了,可是阿宏都没打过我!”
谢春深现在忒是喜欢这小舅子,十分认真问道:“那阿宏后来还欺负小武了吗?”
“我在的时候他就不敢,我不在的话他还是欺负。”
谢春深想了想道:“那你要让小武也会打架才行啊,你总不能一直跟着小武吧。”
阿酌挠挠头,十分苦恼的样子:“可是让我打架我会,让我教人打架我就不会了。”
“那下次你就带小武一起来酒楼,我教你们。”
阿酌眼睛都亮了:“真的可以吗?”
“当然。”
“姐夫你真好!”
谢春深胸中升华出了一种莫名的骄傲之感:“我也这么觉得,你可要多在二娘和你阿姐面前说我的好话呀。”
阿酌十分纯良地点点头:“我可没少说,每天都在二娘面前说呢,二娘都嫌我烦了。”
阿酌又和谢春深说了些书塾的事情,然后便到中午了,刘芸做了一桌子的菜,这对谢春深来说可是受宠若惊的。他不禁又想起了先前自己当长工的日子,只觉现在像是上了天似的。
刘芸如今看谢春深十分顺眼,倒是看着阿酒不顺眼了:“你以后好好练练针线活,要不以后谢春深衣裳破了怎么弄,你还绣个肘子上去?”
阿酒憋屈地应了一声,可怜兮兮地低头扒饭。
刘芸又道:“我说的话你都放在心上,别我说什么你都嗯嗯嗯的,然后回去就忘了。”
谢春深见阿酒被刘芸数落了,急忙解围道:“二娘,阿酒不会干也没关系,我酒楼里的阿林针线活好着呢,他又跑不了,要是衣裳坏了就让阿林来缝就是了。”
刘芸瞪他一眼,道:“你娶的是阿酒又不是你那伙计,凭着什么有娘子不用用伙计?”
阿酒一听谢春深被讽刺了,忍不住乐了出来。
谢春深一看,怒道:“阿酒你个没良心的,我这么说还不是为了你,可是你却笑话我!”
“我没有。”
刘芸见两人你来我往,心中是十分高兴的,只是脸上装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道:“成成成,你们两个感情好着呢,我倒是管得多了,以后我还不管了呢!”
“二娘你可千万不要不管,不然阿酒以后欺负我可怎么办,您还要给我撑腰呢!”
“我才不管,你们自己心里欢喜着呢!”
*
眼前是一座坟,坟上面都是青草。
谢春深拉着阿酒的手站在坟前,连风都是清新温情的。
“娘,这是我跟你说过的阿酒,我们成亲了,她现在是我娘子,她很好,想来看看你。”
阿酒看着眼前的坟,心中也是有些酸楚的,她紧紧握着谢春深的手:“娘,我是阿酒,谢春深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娘的儿子是最好的人。”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牵手跪在了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相思酒(上)
谢春深走了之后,阿酒就每天坐在大堂里。阿林和谢春深都不在,所以显得有些冷清,也有熟客问起两人去哪了。
曲黎也无精打采的,若是以前她一早便会和阿林开始吵嘴,如今却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恹恹的。
傍晚时候,酒楼里没有什么客人了,阿酒带着一班伙计把活儿干完了,便让他们走了。
她正要关门,王广却来了,打量了她一番,笑道:“怎么,谢春深不在就这么没精神?”
阿酒有些不好意思,把王广让进了屋里,然后又沏了茶,道:“谢春深说是半个月后回来,可是桐县那么乱,我有些担心。”
王广摇摇头,道:“那桐县虽然乱,可是怎么也是有官府的,我和那桐县县令也算是有些交情,已经写信给他了,你不用担心。再说谢春深其实坏点子多得很,以前我俩一起不知做了多少缺德的事,主意可多半是他出的。”
两人说了会儿闲话,阿酒问道:“佳婉还好吧?”
王广点点头,神色温和了些:“她昨天才来的信,说是在那边一切都好,他们两人本来也是吃着苦走了这么多年,所以日子也并不难熬。”
阿酒点点头,她对王佳婉也不知是怎样的心情,所以也并没有再说什么。
王广沉默了一会儿,道:“谢春深娘亲刚去世的那段时间,谢春深很冷漠,别人问他话他也是爱理不理的,为这没少和别人打架,几乎每天都是鼻青脸肿的,我也跟着他挨了不少揍。可是没成想这一眨眼的功夫他竟然已经成亲了,度过了那么多艰难的事,以后肯定都是美好的事情了。”
阿酒应了声,又想起先前谢春深提起王广时说的话,道:“前些日子,谢春深还和我说担心你来着。”
王广惊讶:“担心我什么,我可是这县里最大的官,谁也关不了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阿酒嗤笑:“他说你现在的岁数也该找个媳妇了,让我二娘多给你留意留意。”
王广没想到会是担心自己的婚事,所以整个人一愣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