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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也没有。好得很,就是饿得很了。”任平生微微一笑,元修关心他,他还是很受用的。不过肚子更重要,他抓过一个肥大的鸡腿整个塞进大嘴里,舌头一卷就带下一大块肉来。
“太好了!”元修一拍桌案,道,“你比我预想的早回来不少日子,如此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安排。”
任平生将嘴里的鸡骨头吹箭一般吐出来,含糊道:“安排什么?”
元修拉开一张椅子,坐在他对面,道:“九皇子登基称帝,这件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任平生点点头,转身对身边人喊了一声:“大伙少吃点,下顿再吃,一下子吃太多,肠胃受不了。”众人恋恋不舍地放缓了速度,一双双眼睛还是盯着酒菜不愿意移开。
元修不耐烦地将他手臂一扯,让他重新注意自己,才道:“那你还用问安排什么?自然是将皇位夺回来!皇位也不能让他坐!这个人背后有靠山,势力不小,要是让他坐稳平生了,再想撼动可就麻烦了!”
“咳!”任望着他咳嗽一声,使眼色给他让他注意说话。
但是元修根本没有去看他的眼色,道:“所以我要赶快行动。任大哥,你歇息一天,一天之后快马赶去晋阳,请晋王帮忙封锁我军的消息。陛下暂时没有回来,不要紧,我们可以先推个年纪小的或者昏庸无能的去上位,谁管阿猫阿狗,只要从姓苑的人里找个笨蛋就行。陛下若回来,一切好办;若是不能回来,我们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任平生不得不重重咳嗽一声提醒他,同时向自己身边使眼色。他知道元修是把自己真的当成完全可信之人,才会这般不愿让他吃亏了。
元修却误会了,以为他这样咳嗽斜眼是不赞同他的主张。他皱眉道:“任大哥!这么多天,事情的始末你也知道了,你也好我也好,相国也好,一身荣辱全系在陛下身上,她不回来了,你不让我争取,难道让我们坐以待毙吗?”
“元修,”任平生道,“你怎么就肯定她不能回来了?老子说她肯定能回来,她想走谁能留住她?你怎么对她一点信心也没有啊!”说着又向身边使个眼色。
二清醒
元修冷笑一声,道:“信心我倒是有,问题就在你说的,她想走别人留不住,但她若想留呢?”他哼了一声,“任大哥,你一直在西瞻,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陛下现在在哪里我是知道的,她真的有可能不回来了!而且是心甘情愿不回来。”
“你知道她在哪儿?”任平生十分惊诧地看着元修,“你别瞎说,怕是上了谁的当了吧?”
“这个消息千真万确。”元修压低声音道,“一会儿我带你去后宅,花笺就在那儿,就是她亲口和我说的,陛下是和西瞻那个振业王--她以前的情人一起走的!过去这么久,她想回来早就回来了,可现在还没有一点动静,你说她还能回来吗?”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任平生看着为一个过期消息眉头紧皱的元修,有些好气又好笑。
“十几天前花笺才到了我的府中,那时候九皇子已经登基称帝。她若早点带给我这个消息,我也不至于如此被动。”任平生奇道:“花笺不在京都,为什么会在你这里?有消息她应该先去找霍庆阳、萧菩萨说啊,你这山长水远的,她是怎么来的?”
“花笺被人追杀,去西北找到相国,然后。。。。。。”元修烦躁地一摆手,“她的事回头再说,又没什么大事。现在关键是我们必须抢得先机。陛下她愿意为了情爱,皇帝也不做,那是她的选择,我无力阻止,可我也得找个愿意听我说话的人做皇位,哼!女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但我半生努力,岂能白白付之东流?”
砰!任平生闪电般出手,将自己咬了一半的肉丸子猛地塞进元修嘴里,道:“吃!你也吃!你肯定也饿了!”一边大使眼色,要他注意自己右边的人。
元修见他根本没用筷子,五根手指黑不拉叽,全都汁水淋漓,那肉丸子又是被他嘴里掏出来的,不禁一阵恶心,哪里还顾得上看他眼睛?他用力吐掉嘴里的肉丸,使劲擦了擦嘴,怒叫道:“任大哥!你别闹了!我明白你不喜欢这些,但是不能人人和你一样!你这次帮了我,兄弟日后绝不会亏待你!”
“我知道你不会亏待我。”任平生无奈道:“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光盯着我看!嗯。。。。。。那个,瞻前顾后,到处都看明白了再说话!”说罢又挤了一下眼睛。
谁知元修却仍旧没明白他的意思,道:“任大哥放心,这件事我已经瞻前顾后想了很久了!”他握住拳头挥了一下,道,“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陛下虽然重用我,但她身边老资格的亲信已经很多,不可能对我言听计从。若是我全力推一个姓苑的笨蛋上位,那身份地位便大大不同了。好在我有四十万大军,虽然战斗力比不上西北军,却胜在粮草充足,这一场仗大有胜算!”
“嗯哼!”任平生不得不重重咳嗽一声,提醒他说话注意。他咬着牙缝里往外挤,声音如同便秘,“瞻前顾后不够,你还得瞻左顾右。。。。。。”同时加大幅度,不住向自己右侧撇嘴示意。
元修愕然抬头,看他突然抽筋一般,嘴角滑稽地右扯,同时眼睛叽里咕噜冲他大使眼色,终于也觉得不对了,不禁顺着他的嘴角向右侧看了一眼。
这一眼过去,元修嘴巴张开,眼睛瞪圆,彻底傻了。
“陛。。。。。。陛下。。。。。。陛下。。。。。。”他突然醒悟过来,全身抖个不停,急忙推开桌案,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来。
不怪元修眼拙,实在是表瞳现在穿着太不起眼了。她一身西瞻女人冬季常穿的袍服,颜色灰暗,体态臃肿,加上脏得看不出模样的头发,哪里是元修记忆中华美高贵的模样?
西瞻女人也有好看的衣服,像海蓝珠穿的衣服就十分精致艳丽,比之大苑的衣衫别有一番动人,但那是给贵族女子在生了火的帐蓬里穿的,平日时放羊挤奶的牧民女子,就是像青瞳现在的穿着了。为了抵御寒风,草原人日常的衣衫朴素笨重.男女的衣杉式样都差不多,青瞳和周围十几个人一模一样,都是厚墩墩一大团,看不出什么曲线。
连日来昼夜不停地赶路,近一个月没有洗澡的机会,衣杉布满尘土,头发纠结一团,美女一样变成乞丐。加上她和别人一样,上了酒席就只顾吃,头也没有抬起来,元修注意力全被任平生吸引,竟然没有注意到她!
青艟将筷子上一块枣泥糕丢下,静静地看着他,看不出喜怒。
元修只能伏地不动,此刻不计其数的话已经出口,咽回去电来不及了。他冷汗不断往下流。
“元修。”青瞳过了很久才慢慢开口。
“臣在!”元修连忙应声,仍然不敢抬头。
“你跳下去!”青瞳指指亭子下边那一池清澈的碧波,斩钉截铁地命令道。
元修愣了一下,见青瞳目光肯定,不是开玩笑,不敢耽搁,翻身跳进水中。
亭子修建在池塘正中,水深已经足以将一个人淹没。元修整个沉入水中,他是南方出生的孩子,识得水性,在水中翻了个身,便站直身子,在水中跟望青瞳。
青瞳走到亭子边坐下,支起手肘与元修对望。这水实在清撤,一个在水下,一个在水上,却能将对方脸上任何细微的变化都看得清清楚楚。
青瞳毫无表情,元修也只好没有表情,静静地等著。他刚刚刚跳下来的时候无数鲤鱼被惊走,此刻见到没有危险,这些被人养的已经失去警觉的鲤鱼又一条条游回来,围着元修,用嘴碰他,想看看他能不能吃。
他一身白衣,在碧波中周身围绕着斑斓的锦鲤,这景色倒也美丽。青瞳支着手肘耐心地看着。
然而身处水下的元修越来越不觉得美丽了,他只觉自己一口气憋得越来越艰难,身子不由自主开始发抖。青瞳却仍然静静地看着他,设有让他出来的意思。
元修的脸颊渐渐涨红,太阳穴青筋渐渐蹦了起来,脑袋里像是有个怪物在打鼓,一下下欢快地敲他的头骨。他五官渐渐扭曲,望向青瞳的目光便有了祈求的神色。
青瞳仍然支着手肘坐在亭子里看他,丝毫不为所动。
元修心中突然升起一十恐惧的念头陛下不是真的打算淹死他吧?他一惊之下,再也憋不住气了,一连串气泡从他口中溢出,将水波打成碎片。鱼群受惊,四下逃逸。
青瞳看着他恐惧的眼神,仍旧投有一点让他起来的意思。等水波平复,再次能清楚地看到青瞳的脸,元修已经面容扭曲,惊骇欲绝。
他实在憋不住气了,胸膛憋得要炸开一般,心难受得要蹦出来,虽然人在水中,大颗大颗的冷汗却不断涌出。
元修眼前渐渐发花,手脚渐渐无力,他再也忍不住,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