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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位卑,只得在此做一个摆渡人,不过老朽也只渡有缘之人。”老者走下独木舟来,将一个黑色球茎送到昭宁手中,“曼陀罗华,送与姑娘。”
昭宁接过,她明白这花的含义。曼珠沙华,象征无尽的爱情、死亡的前兆和地狱的召唤。曼陀罗华,象征无尽的思念、绝望的爱情和天堂的来信。
绝望的爱和无尽的思念,她确实已经绝望,也许以后只能活在不尽的思念里了。难道他们真的如这花一般生生交错吗?昭宁接过球茎,说:“谢老伯赠花。”
“姑娘能抛开一切做出公正的审判,老朽佩服。”老人对昭宁颇为赞许,“老朽先上船等楚将军,诀别苦,两位好好话别。”老人说完就走到小船上。
“我要走了,”楚风介先开口,“记住你是女孩子,要好好照顾自己。平常要多笑一点,我不想在阴间也看到你伤心难过的样子。”
昭宁故意笑了笑,转而又坚定的说:“你放心走吧,我不会再做傻事。我不能守护你,但我会尽力守护映月。”
“我们还会再见吗?”楚风介轻易的一问,看似自言自语。
“一定会的。”昭宁肯定的说道。
“说话算话。”楚风介伸出右手小指。昭宁也伸出右手小指,两人拉钩,还像小时候一样约定之后,两人相视一笑。楚风介走上小船,他往船篷中的黑匣子里放了一枚铜钱。老人在船的另一头熟练的撑起长篙,小船向黑暗深处行去。
昭宁的泪水一股脑的掉了出来,背过身擦掉眼泪,酝酿一下情绪,才转身对站在船尾的楚风介大喊:“风介,我跳《凤舞九天》给你看好不好?这是最后一次了。”
“好。”楚风介站在船尾回望她。
昭宁一转身脱去外衣,露出里面的飞天舞衣。船已经看不见了,楚风介的身影也消失在黑暗里。她停下来看着忘川消失的地方,书上说,忘川很长,在黑暗中也会行进十天后才到真正的地狱大门。黑暗里,楚风介已经看不到昭宁跳舞。
昭宁心想:弹心琴给他听好不好?心琴,用心铸成的箜篌琴。她每在梦里弹奏此琴,他征战回来总会说他看到她在月神殿里弹琴。这是梦还是现实?她不知道。跪坐在地上弹琴,每拨动一次心弦,心就剧烈疼痛一次,绵绵不绝的琴声如泣如诉飘向远方。
突然,弦断,琴破,心碎了一地,化作不起眼的尘埃。
听到心碎的声音,她无表情的站起身。忽然刮起的大风,将曼珠沙华的花瓣漫天飞舞,飘飘洒洒的花瓣,像极了红色的花雨。任狂风吹起身上的舞衣,“凤舞九天我只为你跳,而今你走了我留着它也无用,今天就将它留着这里。”
昭宁张开双臂,让风将飞天舞衣吹倒无尽的花海里。走到尽头,地狱大门重新打开,回到人世,几瓣红色的花瓣飘了出来落在她的衣衫上,她轻轻拾起那红色。回望渐渐关上的大门,苍龙剑和青凰剑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多年后回想起那段梦境般的场景,她才知道她送走的不只是楚风介,在那里,她也埋葬了她支离破碎的心。
将近三年了,一切都结束了,该回家了。撒渊欠下的血债是该他偿还的时候了。
回过神来,大火已经熄灭,只剩下还带有火星的灰烬。楚风介这个人,从此消失在她的生命里。回忆起刚才的一切,是她在做梦吗?伸开紧握的双手,手里一枚黑色的球茎映入眼帘。刚才的场景是真实还是梦境?那场审判是真?是假?
清稚拉了拉她的衣袖,担忧的问她:“月姐姐,你没事吧。”
昭宁木然答道:“没事。”
收好楚风介的骨灰,就看到一辆十二匹纯色白马拉来一辆宽约一丈,高约半丈的豪华马车。马车前是六个身穿浅蓝色异域长衫的女子驾车,马车前还跪这两个手提八角琉璃灯的身穿浅绿色衣衫的小丫鬟,她们无不清丽可人。
华清澈和清稚惊讶的看着这辆不知从何处驶来的马车,驾车提灯的女孩们已是绝俗,不知这车的主人会是什么样子。饶是檀香也未见过这般阵仗的马车,不说马车的豪华,单论那十二匹白马,均是圣天可遇不可求的良驹,日行千里,价值千金。这主人到底是怎样尊贵的人物?她心中感叹。
昭宁内心苦笑:“来了吗?”
马车行到离昭宁一丈远的地方停下,水晶制成车帘被两个提宫灯的小丫鬟撩起,走下十二个芙蓉花般雪肤花貌的女子,她们皆是同样的打扮,梳着双平髻,穿着一身浅蓝色长衫,步态轻盈,飘然欲仙。
这十二个女孩下车后站定,排列成整齐的两列,车内又走下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妩媚丽人。她神态优雅端庄,走到昭宁面前跪下,她身后的女孩们也跟着跪在昭宁面前。
为首的青衣女子高声说道:“青鸟使前来迎大祭司回国。”她的声音婉转好听却十分有力。
昭宁听后冷笑一声:“大祭司?你们都忘记我是千夫所指的妖女了吗?”
青鸟使面不改色,说:“那是市井谣言不能当真,这些年陛下和什英前辈都在找你。请你念在是映月的一份子上同属下一同回去。”
昭宁听后又是一声冷笑:“难为还有人惦记着我,大抵我对他们还有些用处。你们都起来吧,本公主这就随你们回去。”
“公主深明大义,属下倍感欣慰。”青鸟使重重的对她磕了一个响头。
昭宁听后若有所思,继而嘲讽的说:“青鸟使严重了,深明大义不敢当,毕竟我在外面胡闹了三年。”
作者有话要说:偶只是做梦而已,只是做梦而已,不当真的。这一章我文艺了……唉……求收藏求评论,只浪费亲那么一点点时间……
、重回映月
昭宁从那两列女孩中间走了过去,踏上那辆迎她回国的马车。临行前,她吩咐青鸟使说:“劳烦青鸟使吱会月亮城官府一声,将这三位圣天的贵客送回河间兰城。”
清稚见昭宁要走,她稀里糊涂的跑到马车前紧拉着昭宁的手不放。昭宁虽然不舍,也只得说道:“清稚,我该回家了。”
“月姐姐,你真的要走了吗?那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清稚听她要回家,将昭宁的手拉得更紧,她的目光似在乞求。映月对她来说是个遥远神秘的国度,她害怕昭宁走后再也见不着面。
昭宁取下腰间的玉佩交到清稚手上,认真说道:“这是我的随身玉佩,今天就把它送给你。如果你想起我就到映月城来找我,她们见到这枚玉佩就会带你来见我。”
清稚接过昭宁手中那枚白色的玉佩。这枚是圆环形,上面雕刻着映月宫廷标记——一个月三十天月的阴晴圆缺的图案,它们围拱着一个衣袂飘飘的映月风格的飞天,在这飞天的下面还刻着一支月桂花枝。环形玉佩中间镶嵌着一个玉刻成的古篆体的“昭”字。
见到这枚精致的玉佩,清稚喜欢的不得了,她拿在手中把玩了好久才对昭宁说了一声谢谢。
“姑娘请下车,公主殿下该走了。”青鸟使和气的对清稚说。但她脸上始终写着惊讶和不可思议,看清稚的眼神也颇为不满。
清稚“哦”了一声走下车,双手紧握着玉佩回到华清澈身边。看她们浩浩荡荡的远去,清稚在原地挥手高声喊道:“月姐姐再见!我会到映月城找你的!”
檀香只一言不发的盯着向西消失的马车,内心也是波澜起伏。“我们也该走了。”华清澈叹了口气,言语间含了浓浓的悔意。
传达完昭宁的命令后,青鸟使在安居与她们会合。马车上,青鸟使不解的问昭宁:“公主为何将玉佩送给那小姑娘?那玉佩可是……”
昭宁在正座上闭目养神,听到青鸟使的问话也不睁开眼,只说:“不就是枚玉佩吗?那孩子我瞧着喜欢就送了。”
一时间马车内寂静无声,青鸟使内心诽腹:那可是映月王室象征公主身份的玉佩,岂是随便送人的。
在映月皇家有这样一种风习,但凡有女孩出生,皇帝亲王定会吩咐司造社用上好的羊脂白玉为刚出生小公主打造一枚玉佩,寓意小公主严于律己、洁身自好,会像玉一样高洁,拥有玉一样的美好品质。
因为皇家公主自小将那枚玉佩随身待在身上,因此逐渐成为公主身份的象征。而这股戴玉之风也从宫廷刮向民间,但凡有钱人家都要为自家女儿打造一块上好的随身玉佩。而且这枚玉佩是不能轻易送人的,公主出嫁,会将那枚随身玉佩交到驸马手中由驸马保管。于是青鸟使继续不解。
这马车虽然笨重,但也行得飞快。过了安居盆地,就进入富庶的中州平原。传说中的映月城在中州西部的图兰高地上。行到映月城郊,昭宁喊“停车!”
她抱着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