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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从来都看不起这样的人。
她一伸手便接过了孙轲递给她的酒杯,却并不喝,只把酒杯举得高高的,冲孙轲嫣然一笑。
她这么一笑,顿时天地失色,仿佛黑暗的夜空突然迸射出万丈的霞光,流光溢彩,艳色倾城。
宋琏等人纷纷瞪大了双眼,面颊爆红,痴痴呆呆盯着她看得移不开眼。
孙轲也是一愕,不明白这张黝黑的,貌不惊人的小脸为何因为这浅浅的一笑,一瞬间竟似芙蓉花开,又仿佛在黑暗的夜空爆出了一朵最璀璨的烟花,直照得别人都睁不开眼,心口不由自主就怦怦怦怦狂跳了起来。
孙轲面颊微红,不自在地撇开了头。
“慢着,这酒有问题。”
看到苏举起了酒杯,楚逸庭立即上前,一把使劲攥住了她的手腕。
苏不避不闪,依旧浅笑盈盈的冲孙轲举着酒杯,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楚逸庭的话。
“对不起,孙少爷,妾身酒量不好,不知孙少爷可否替妾身代饮了这一杯?还有,妾身不是六王爷纳的妾,妾身是不会做别人的妾的,就算六王爷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妾身也未必会嫁给他。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捡别人用剩下和不要的!”
苏此言一出,楚逸庭和孙轲面色皆是一变。
楚逸庭是因为再一次听到苏说不会嫁给他,不由心口一抽,面色一寒。
孙轲则完全想歪了,苏说她不会要别人用剩下和不要的,他第一反应就是苏在讽刺和奚落他,不由冷下了整张脸,面上的神情又是阴鸷又是狠毒。
见孙轲久久不答,苏假装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唉,看来孙少爷是不肯卖妾身这个面子了,也罢,妾身今日就舍命陪君子,陪孙少爷喝了这杯酒。”
才刚刚把酒杯举到嘴边,已经被楚逸庭猛地出手拍在了地上。
只听得“滋”的一声,酒杯摔了个粉碎,在地上冒起了一股白烟。
一时之间,众人面色皆是一变。
苏看着地面上已经将地板腐蚀出一个大洞的毒酒,面不改色,淡淡一笑:“孙少爷这又是何必?你要恨,就去恨莺莺,去恨当今圣上,他们一个弃你而去,一个抢了你的未婚妻子。和小女子有何关系?还是孙少爷真的这么窝囊,对莺莺姑娘下不手,又摄于皇威,只能拿一个弱女子来出气?”
苏说这话时,正眼也没瞧一下孙轲,语气中满满都是不屑和鄙夷。
孙轲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闭嘴!”
孙轲“哗”的起身,周身霎时间爆发出凌厉阴寒的杀气,眼睛一红,伸手就要往苏的脖子扣来。
却被楚逸庭一伸筷子,轻轻巧巧就挡住了他致命的一击:“孙轲,你心里有恨,可以冲我来,用不着找一名弱女子出气。”
孙轲哪里肯善罢甘休?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有生以来从未曾像现在这样生气。
苏嘲讽的语气,她不屑的目光好像往他心里下了一把又一把锋利的尖刀,就连当初莺莺离他而去,他也未曾觉得如此痛苦而又不堪。
他现在只想堵住苏的嘴,让她无法再对他说出鄙夷轻蔑的话语。
“滚开,楚逸庭!再不滚,休要怪孙某对你手下无情!”
孙轲大喝一声,一双眼睛因为暴怒涨得通红。
像孙杰和楚逸庭这样的大商人,大权贵,不管背地里有什么样的血海深仇,表面上都会装的客客气气,孙杰是因为和气生财,楚逸庭则是因为有心笼络各方豪杰。
似这般不顾脸面,大打出手,这还是第一次,当初孙轲被莺莺单方面退了亲,他也不过是上酒楼喝了几天闷酒,过几天,该做的生意还是照样做,该对别人客客气气,他还是一样对别人笑脸相迎。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苏就好象他的克星,简简单单几句话,几个不屑一顾,轻蔑的眼神,就让他理性尽失,怒极攻心。
二人你来我往,一眨眼的工夫,已经从楼下打到了楼上,只听得楼上不停发出砰砰的巨响,不时有灰尘兮兮索索地掉下来。
一时之间,宋琏等人看苏的眼神都是既怪异又忌惮。
真是个妖精,轻而易举就能蛊惑得男人为她失去理智,不顾性命。楚逸庭心仪于她,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宋琏等人这么一想,还真是猜对了,苏本来就是个妖精。她的祖先妲己褒姒,可以迷得君王为她们倾尽天下国破家亡,区区迷得两个男人为她打上一架,只能算是大材小用,不值一提。
须臾,只听得楼上“碰”的一声巨响,一条深灰色的人影直冲而下,撞翻了楼下的桌椅,“嗤”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是孙轲,他虽然武艺也算得上高强,毕竟不是楚逸庭的对手,况且,楚逸庭这些天一直和苏在一起,本就吸收了苏身上的妖气,功力大进。
“走,我们换家酒楼。”
楚逸庭轻描淡写道,一伸手牢牢搂住了苏的纤腰。
旁边宋柯等人皆是面露讶异,看着他的眼神惊疑不定。
这样真的好吗?当众和孙家撕破了脸,楚逸庭可是会失去在朝堂外的一大助力。
六王爷一向韬光养晦,最擅长隐忍和隐藏的,如今竟然为一名女子得罪了商业网络遍布六国的孙家。他对这名女子恐怕远不止迷恋和喜爱。
楚逸庭搂着苏走出了酒楼,经过孙轲身边的时候,眼角冷冷往他瞥了一眼。
苏在某些方面还真是和楚逸庭十分一致,楚逸庭那一眼冰冷阴鸷,充满了不屑,苏竟也随之朝孙轲瞥去了同样的一眼。
只不过,她这一眼里,除了冰冷和不屑,还多了几分浓浓的鄙夷。
一时间,孙轲胸口大痛,“嗤”的一口又往前喷出了一大滩的鲜血。
“楚逸庭……你先别得意,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把莺莺从你身边抢过来……”
孙轲嘶声低语,声音又是沙哑又是怨恨,像极了诅咒,苏瞥了他一眼,冷冷冰冰,充满了不屑的开了口:“你这人真是冥顽不灵,脑子有病,不是逸庭哥哥要跟你抢人,而是你那个莺莺不要你了。如果她心里还有你,十个,一百个楚逸庭也没办法把她抢去。”
“住口!若不是他们王府势大权大,莺莺又怎么会被他逼得和我退婚?明明就是他以权压人,拆散了我和莺莺的大好姻缘。”
孙轲愤恨之极,一双眼睛瞪得鲜红,充满了怨恨和不甘地盯着苏。
苏无奈,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说他,只能看着他狰狞扭曲的脸,冷冷一笑:“好吧,就算你那个莺莺是被人逼的。那你怎么不去找她?她又怎么不来找你?你可以带她走。她也可以宁死不从,自古以来的贞洁烈妇,不都喜欢以死明志?还是你舍不得这一身的荣华富贵?她舍不得自己的一条命?其实你自己都知道,所谓的生死相许,大好姻缘,根本就是你自己在骗自己。”
苏这一番尖利的反驳,只把孙轲气得脸色爆红,嘴角的鲜血又更多渗出了几丝:“闭嘴!莺莺绝不是你说的那样,我那个时候不在大梁,所以才……”
孙轲话音未落,苏已经摇着头打断了他。
“弃我去者不可留,这道理你都不懂。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要死巴着别人不放。你一个堂堂男子汉,除了抢别人的女人,难道你就没别的事好做?没了女人,你还可以权倾天下,你还可以富可敌国,等你把天底下的一切都握在手上了,什么样的女人不是随你挑?说不定那个莺莺到时候对你崇拜得不得了,自个儿又回来了。像你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说白了,就是没志气,没出息。换了我是莺莺,我也一样不会要你。”
苏这样一番话,倒是让她旁边的宋琏等人都是一怔,一连盯着她看了好几眼,眼神之中多了几分推崇和尊敬。
他们也都是这么想的,男人大丈夫,当然应该以大业为重,若连自身都难保,何以保家,又何以保妻?
只不过这个道理很多女人都不懂,宋琏的妻子也不懂,他每次外出,时间稍微久一点,蓉蓉就一副依依不舍,天都要塌下来的样子。
没想到,这个貌不惊人,黝黑瘦小的乡野村姑见识却如此不凡,难怪楚逸庭会选她,她确实堪当帝王之妻。
孙轲被苏气得血都几乎快喷完了,颤抖着伸手,无比怨毒地指向了她:“你也就是说的好听!若换了是你,遇到了比楚逸庭更英俊,权力地位都更高的男人,你能保证不动心?”
孙轲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根本就知道莺莺和他退亲的事儿怪不了楚逸庭,明明是莺莺自己变了心。
可笑他今天还偏偏要来堵楚逸庭,偏偏要来毒她。
苏连看也不看身后的孙轲一眼,转过身去,冷冷一哼:“若是我选中的男人,他若为皇为帝,我就为他镇守一方,他若穷困潦倒,我就陪他浪迹天涯。哪怕有一天,他马革裹尸,我也会追随他于地下。”
苏拂袖而去,金色的霞光洒满了她一脸一身,那一瞬间,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