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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我一直在纳闷:以我一向懦弱怕事的性子,那天怎么会作出那样的“英雄之举”?
几乎没有经过大脑的考虑,我居然站出来了――虽然刚站出来我就后悔得差点当场尿裤子――我点头哈腰地走到孟广的面前,堆出一脸笑:
“嘿嘿嘿,孟哥,您看,今天您是叫我和苏七来这里,至于那个、那个苏仪,她虽然是苏七的妹妹,可是跟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是不是、是不是让她……”
最后的‘离开’二字我没来得及说出来,我也没听到任何声音,只觉得脸上如被电击般木了一下,眼前一阵天眩地转,再度清醒过来时,我已经被一只有力的臂膊扶住了。我昏头涨脑地回头一望,扶住我的人是苏七,他皱着眉紧紧地盯着我,那双一向严厉的眼眸此刻竟然流露出一丝赞赏之色。然后我感觉到脸上火辣辣地痛起来,嘴里也变得咸咸的,用舌头一感觉,才知道腮帮子磕破了,转眼望去,孟广的手掌正在缓缓放下――原来刚才我已经被他打了一个耳光。孟广一双眼冷漠地望着我,就象看着一根死狗一样,一边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调说道:“你没有资格命令我。”
我连忙辩解:“我、我不是命令你,孟哥,我……”孟广狠厉的眼神吓得我把后半截话咽回了肚子里:“还想挨一耳光?”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是呆若木鸡或者惊如缚兔,因为张红那一帮“火蔷薇”的女生带着不齿的表情轻轻笑了起来。
难受、难受啊!我也是七尺男儿,为什么就要这样被一帮同龄人欺负呢?为什么就要被女生(虽然是我一向看不起的不良少女)耻笑呢?浑身血液涌上脸颊,我想我的脸一定红得象要滴出血来,被打的地方也痛得更加厉害了。此时苏七的手已经放开了我,但是另一只更加纤细的手扶在了我的背部,苏仪也站上来了,她一只手扶着我,微笑着低声对我说:“谢谢你。”耻辱的感觉一下子消失无踪了,是啊,我是为了心爱的女生而被羞辱的!我被羞辱得越厉害,也就越证明我对她的心意!苏仪的手似有魔力一般,从我背部一阵阵传来了清凉的令人安宁的感觉,我全身沸腾的热血在飞快地平息下来。
这时苏七说话了,他一开口,整个树林都发出了籁籁的颤抖声:“你是谁?”
苏七的问话是向孟广而去的。这一问,不但音量奇大,而且口吻毫不客气。如果换了是另一个普通的学生,为了这么简单的三个字的疑问句式,免不了要挨一顿饱打了。
“你不认识我吗?我就是孟广!拔刀斋的老大!”孟广的语气虽然同样不客气,但一听就能感觉到他语气中那种被强迫回答的意味。虽然补上了一句“拔刀斋的老大”,却反而显得色厉内茬。
“我是问你的身份!”苏七道,“你不是学生吗?我想你还不是什么黑社会的老大吧?你只是一个学生而已,为什么你要这样对付同窗学友?你凭的是什么?你觉得你很有本事吗?当你肆意凌辱弱小的同学时,是不是有一种满足感?那种觉得自己是强者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我吃惊地望了苏七一眼,又转头用疑问的眼神看了看苏仪。这么一连串高深的问话,真是这个看起来头脑简单的“肌肉怪男”说出来的吗?苏仪仿佛听到我心中的疑问一般,用微微一笑和几乎察觉不出的点头来肯定了我。啊,我的女神啊!我们这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自从她成为我的同桌,今天一天我从她那里得到的惊喜实在是多得不可以车载斗量了!
不过我的惊喜很快就化作惊恐。现在傻子都看得出孟广和他的人被苏七一番诘问彻底激怒了。孟广跳起身来直扑向苏七:“是又怎么样?今天老子……”其他‘拔刀斋‘的人也蠢蠢欲动的样子。
接下来我的惊恐又飞速地转化为惊奇。孟广没能接着说完“今天老子”要干什么。一记耳光响亮惊起了林中小鸟三四只,孟广捂脸踉跄倒跌了四五步,“哎哟”一声撞在了一颗树的树身上。苏七竟然毫不客气地赏了孟广一巴掌,而在场的人都清清楚楚地看见苏七扬臂出掌,孟广却没有能避过。“如果你遇到比你更强的人呢?”苏七道。不用看他的表情,只要看他缓缓落下的手掌和听那虽然宏亮却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调,我就知道苏七此刻看孟广的眼神一定是像看一根死狗一样。解气,真解气哪!
几个“拔刀斋”一边“老大老大”地惊叫一边扑上去扶孟广,却被孟广猛地推开了。“妈的,给我照死里打他!”孟广口齿不清地狂叫,他捂脸的手一放下,所有人都看到他的脸肿得……不是一般的高。
接下来的事对我来说非常怪异。二十多个“拔刀斋”一拥而上,将苏七团团围住,拳头脚尖不停地向他身上招呼。如果换一个人,现在只有抱头倒地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了。但是苏七不。难以想象以他那样庞大的身体竟然可以做到如此灵活,不但是灵活,而且是非常,非常……我实在是难以叙述看着他时的感觉,我可以非常明了地看清苏七的每一个动作,他的每一次闪避,每一次格挡和出手我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就象我是在看电影《黑客帝国》里的格斗场面似的。但是,为什么那些“拔刀斋”们为什么就是打不中苏七?而且为什么他们就是躲不开苏七的反击?更要命的是,为什么苏七打人还打得那么挑剔――竟然只打他们的耳光?不断有“拔刀斋”的人捂着脸倒退开,又怒吼着扑上去,然后再次捂着脸退开。这场面既古怪又滑稽,我居然忍不住‘哈’地一声笑了出来。
一笑之后,我突然浑身一阵战栗。不好!我向感觉不对的方向一瞥,一缕寒光映入我的眼帘。是孟广!他竟然趁着苏七被手下缠住的时候向我和苏仪发动偷袭!而且,那缕寒光?妈呀!是自制匕首!同时,却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巨力从苏仪的方向而来,似乎是想把我推开。
说时迟,那时快,我于瞬间再次做出一个伟大的决定。当时我不知道这个决定将使我的一生改变。我猛地发力,与那股推开我的巨力正面相抗。“苏仪!小心!”我用尽全身力气向苏仪推去,一边大声疾呼。
右臂上一阵凉,我恍惚中看到一条粗壮的手臂挟着那缕寒光从我身边掠过,又看到一只纤细的手搭在那条手臂的腕部,似乎是轻轻地带了一下。然后我自己被孟广狠狠地撞倒在地。我在地上翻了一个身,赶紧支起身来看时,只看到一幅比苏七力战众“拔刀斋”更不可思异的画面:只见苏仪左腿在前,右腿在后,两腿微蹲,上身如风吹荷叶般扭出一个美仑美奂的腰身,同时左手带,右手挥,霎那间形成一个无比曼妙柔弱又无比洒脱有力的POSS,对我来说,那是一个非常眼熟的姿势,但是当时我头脑混乱,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再看孟广,顺着苏仪挥出的方向,“拔刀斋”老大右臂前伸,手中依然紧紧攥着匕首,左臂则非常无助地在空中乱划,一米八O的细高身躯与地面成平行,双腿如蛙泳般在半空中胡乱蹬跶,口中正自惊惶地“啊啊”乱叫,一个标准的“飞了出去”的姿势,实在称得上与苏仪的POSS相得益彰。
只一眨眼的功夫,只听得重物落地的扑通声和‘啊’的一声惨呼,孟广已经在地下跌作一团。此时还是“火蔷薇”的女生见机较快,张红和几个不良少女奔上前去飞快地扶起孟广,张红一迭连声叫道:“快闪!”挟着孟广当先逃跑,围攻苏七的“拔刀斋”们本来已经被耳光搧得心惊胆战,此刻老大尚且逃命,他们哪还有打下去的勇气,发一声喊,纷纷奔出树林,其狼狈状引得树林外学生宿舍楼上的男女同学们一阵好奇张望。
世界安静了,但是只安静了片刻。我的惨呼跟着响彻云宵:“啊!天啊!我的胳臂好疼!血啊!”
在惨叫声中夹杂着苏七和苏仪的对话声。
“你说这个差点痛得尿裤子的家伙刚才奋不顾身地救你吗?”苏七充满怀疑的语调。
“别说了,快点送他到医务室吧!”苏仪顾左右而言它的好听声音。
第四章 因祸得福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一中医务室处理不了我的伤势。校医说我的手臂伤口很深,需要送到正规医院缝几针。于是不顾我的反对(听到要缝针我头皮都麻了),在校医简单地为我止了血以后,苏氏兄妹和一个老师火速把我送到了M城第二人民医院。医院缝合了我的刀伤后(555,痛得我是死去活来啊!为什么不用麻药?),竟然叫我留院观察几天!不是吧?到底是我的伤真有那么严重,还是医院想趁机创收啊?
苏氏兄妹陪着我,一起来的老师又跑去通知了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