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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望着她,静待下文。
她却又问了一个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问题:“你恨我吗?”
我苦笑:“怎么不恨?我简直恨死了,不但恨你,也恨我继父。如果不是你托我继父给我那本小册子,我怎么会练邪派功夫?怎么会和自己心爱的人分别?又怎么会走火入魔成为一个废人?”
“现在呢?”
“现在倒不恨了。”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恨你或者爸或者天一门,不如恨我自己,恨自己为什么那么痴迷武学之道,明知正邪兼修凶险无比,还是要固执地走下去。“
唐霜笑:“因为你和我一样,有一颗真正的武术之心。”
我诧异地看着她:“武术之心?”
“简单地说,就是为了武术可以摒弃一切的心。你之所以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就因为你有一颗天生的武术之心。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巴巴的来见你。”唐霜严肃地说道。
“呵呵,”我再次苦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以掩饰自己失落的表情,“有武术之心,却没有练武的体质,不还是白搭么?”
唐霜默然。一时之间我和她谁也不说话。雅间里一阵沉叔,只听见从不知置放在何处的音箱里传出若有若无的清脆鸟啼。过了一阵,唐霜默默地打开她的公文包,取出一个小盒子放在茶几上。“这里面是我专门制成的二十四丸‘抑气丹’。”她轻声对我说,“全身疼痛得厉害时服一丸,虽然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但会舒服很多。”
“谢谢。”我并没有多加推辞,收起了装丸药的盒子。
“你眼下的情况本是因我天一门而起,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出,我天一门会全力以赴。”
我能有什么要求呢?对了,还真有一个!我说道:“可不可以冒昧请门主下令停止追踪苏仪和苏七?”不知道这个要求会不会有点过份?我补了一句:“我可以用乾坤太极拳谱作为交换。”
唐霜叹道:“你不说我也已经早就下令不再沾指苏家传人了。前一阵子我天一门弄巧反拙,造成这许多恶劣后果,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那我代阿七和小仪多谢门主了。”我诚恳地说道。苏氏兄妹应该可以安顿下来了。“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我是否可以离开了?”
“本来也没什么事,”唐霜看着我,平静地说道。“不过,一别之后不知还有没有重逢之日。林光,你愿意听我讲一段武林秩事吗?”
她这么一说,我本已经离座站起,又只好重新坐下去:“恩,是什么趣事?你请讲,我听着。”
唐霜微微一笑,先喝了一口茶,又清了清嗓子,开始娓娓讲述:
“清光绪年间,山东泗水县有个叫朱红灯的高手,兼修正邪,功夫十分了得。但在光绪二十二年,朱红灯冲任督二脉大关失败,一身功力尽废。就在他灰心绝望的时候,遇见一个出家人叫心诚和尚的对他说:你虽然自已没有功夫,但武学上的见识却还在,如今洋教猖獗,何不收徒授艺,为那些想学功夫却不得其门而入的人指点门径,使你的功夫能传承下去?朱红灯听了这话,)恍)然(网)大悟,于光绪二十四年在山东长清县设场练拳,组织反洋教斗争,称义和拳,他本人也被推选为义和拳首领。一直到光绪二十五年,他率义和拳与诚心和尚的义和拳队伍互通声气,转战至山东茬平县一带,受他鼓动,茬平八百六十余庄村民皆设厂练拳,在山东欣起一场声势浩大的义和拳运动,并最终影响到京津一带,造就了震惊世界的义和团运动。”
“呵呵,”等唐霜讲完,我不由得笑起来,“唐门主,你讲这个故事,不会是说我就是那朱红灯,你就是那心诚和尚吧?”
“第一,这不是故事,而是历史上真正发生过的事。”唐霜淡淡地说道,“第二,你不是朱红灯,我当然也不是心诚和尚。只是你方才说命由天定,你又安知你今后的命运?”
“那我是不是应该象朱红灯一样作)恍)然(网)大悟状,然后从此自强不息,终于创建伟大事业?”我苦笑道,“唐门主,我既功力全失,现在的人又对苦练武功不感兴趣,你就莫要勉励我了吧?我只想在余下的时间里好好地为我继父和母亲而活着。”
唐霜长叹一声。我终于看到她眼中完全笼罩上了失望之色。让人失望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呢,不过,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唐霜你说得有理,但请饶了我吧!我只是一个高中刚毕业还没上大学的毛头小子而已,没法拥有你那样坚忍不拔的品质。
我起身,缓缓向门口走去。“林光!”唐霜在背后叫住我,“我绝对不相信一个有着武术之心的人,会这么容易放弃。”
我停在门口,没有回头,淡淡地说:“那现在起你最好相信。”
“我们走着瞧吧,林光。”唐霜冷笑着,她终于失去平静了么?“你只是一时的低落,你绝对不是你自己认为的如此容易屈服于命运的人。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那随你吧。”我拉开门,在走出门外的时候回头对她笑了一下。“对了,差点忘了,谢谢你的药。”
第二十五章 火云邪神
车轮轰轰。
这是二OO三年九月上旬,我坐在开往成都的列车上,奔向我的大学生涯。
虽然不是春运高峰期,但正值暑假结束,各地大学生返校人员也很多,因此列车上显得颇为拥挤。
离到达成都还有十多个小时的车程,我坐在硬座靠窗的座位上,忍着腹饥和干渴――不能离开,否则回来时自己的座位就会被别人抢去。同时还要忍着对面那个古怪老人家的唠叨。
那是个老头,看外貌大约七十岁左右,秃头,蓄着山羊胡,人长得精瘦干枯,但精神却十分健旺。从我上车起,他就坐在我对面,并且慢慢地对我产生了兴趣――谈天的兴趣。我之所以要说他古怪,是因为我注意到两个现象:一,他似乎是一个人。七十岁左右的老人家没有家人陪同独自乘列车,这是很少见的;二,头顶行李架上的那个污旧的大背囊和他身边那根明显是铁制品的手杖。大背囊是他的,这一点毫无疑问,因为我亲眼看到老人家数度起身去背囊里拿东西。问题在于一个七十岁又瘦成他那样的老人独自出门,还背着那看起来就很沉重的背囊,拿着同样很沉重的铁手杖,他要怎么去担负这些重量?
不过我的好奇心只是一闪而逝,即使明知道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头很可能是一个会家子,我还是没有兴致去刨根挖底。我想,看淡生死的人大概好奇心都不会太重吧?毕竟人生除死无大事。
但是要说到看透生死,七十岁的老人家怎么也早该看透了吧?为什么我能抑制住自己对他的好奇心,他就不能压一压对我的好奇心呢?
“我说小娃娃,你练过武的吧?”
这不,又来了!
“没有。”我努力压制着心里的不快,淡淡地回答他。不过能看出我练过功,也证明我先前的判断没有错:老人家也是练过的。我故意说假话,假如他能看出我练过,我这样不礼貌的谎言应该能打消他继续攀谈下去的欲望吧?
“嘿嘿嘿,小娃娃不老实,练过就练过嘛!”老头子发出一阵干笑。“即使你现在内力尽失,我老人家还是看得出来的。”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向四处张望。老人家的身边是一个中年胖男人,此刻正睡得口水长流;我的身边是一个抱着小女孩的大婶。小女孩好奇地听着老人家的话,回头问大婶:“妈,老爷爷在说什么啊?”
大婶轻轻拍了一下女孩:“别理他!疯言疯语的……”一边说一边还瞪了老人家一眼。
我在心里轻轻摇头,还好邻座是肉眼凡胎啊!随口回应老头:“是吗?”心里却早就不耐烦了:这么一火车的人,你尽在那练功啊什么的说来说去,人家不当你疯子才怪!
老头叹道:“看你倒是根骨奇佳,是练武的好苗子,就可惜你不但走正邪双修这样的危 3ǔ。cōm险路子,还贪功急利,恩,情志上又受大挫。不走火入魔倒才是怪事了……”
这回我真的大吃一惊――不可能吧?连我功力尽失的原因都看出来了?不会是唐霜姐姐派来整我的吧?心念一动,我低声问道:“老爷子,唐霜是你什么人?”
老头儿哈哈一笑:“唐霜?不认识。”
我想了想,再次决定不理他。管你使什么花招,总之我以不变应万变就是了。却听见老头儿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也算是练武的上好材质了,不过,比起那小子来,还是差得远啊!”然后他突然问我:“你有没有见过那种受了致命伤身体会自动复元,不用练就能使用绝世武功的人?”
“没见过。”我懒洋洋地答他。有那种人?那不能称之为人了吧?
“唉,我老头子有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