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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应,我便当你同意了哦。风华,我叫银风,我们的名字有一处相同呢。”
银风?和我同名么?陈吟风从树后走出,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是以微皱了眉头,细细打量。
“风华啊风华,这四湖流域地广人稀,唯吾独自一人掌握,实在是孤单至极。你甚时能变作人形该是多好,定是一个绝色美人。”那人把脸贴在枝干上,用细腻的面部肌肤,去感受树干上粗糙的沧桑。
突然,画面又抖动了一下,如同不远处的西湖在阳光下晕出一圈一圈的涟漪。又是几番动荡,画面抖动最终定格成了一处。
他看到了两个人坐在堤畔,红衣如火,黑袍如墨。顿时一震,心中一阵抽紧。还不待他有甚反应,画面再次晃动起来。
形形**,大抵都是两人相处的情境,而这回面上却是如同沾了雾气般,不论他怎么揉眼也看不真切。迷蒙之中,只见得红衣的男子,身量纤瘦,肤白胜雪。
画面最终定格在一处。入眼的景色里,天边残阳如血。南天之处列满了黑压压的人头,如同天界的神兵。先前的黑衣人携着红衣人的手,立在湖边,微抬头而望,庄严而肃穆,充满萧杀。
突然陈吟风听到刺耳的龙吟,待回过神来,视线中已不见了黑衣人的身影。唯见天陆一条苍龙,搅动龙尾,乱了一池静谧。随之,是冷兵的交击声此起彼伏,冰冷而不带一丝的感情。其间交杂着哀嚎,天际一片混乱,不时有物事从南天落下,化为一道流火。
一道神兵化作流光,险险向犹立在地面的红衣男子划去。不知为甚,陈吟风的心本能地揪起。不顾一切地充过去,拦在那人之前,却眼睁睁地看着神兵穿胸而过。
而后突然,一切都归于了沉寂。眼前混乱的画面如同吹熄的灯火,一下便消失于了无形。
“挽月…”陈吟风低哼一声,从榻上猛得坐起。待眼晴适应了黑暗,才发现眼前还是位于长安的寝殿之中。哪来甚黑衣如墨,红衣如火?哪来甚烟柳绯桃,西湖水波潋滟?哪来甚天际厮杀,刺耳龙吟?方知是梦境。
伸出手来一摸,身上竟又透出一层冷汗,都浸透了中衣。被这冬夜的寒气一染,冷得厉害。只好再次起身,轻轻取来换了干爽衣物。顺便转头望向窗外,远处月色淡薄,星辰稀疏,有微微的曙光。现在该是凌晨时刻了罢?是否将要早朝?
是以陈吟风也不再睡,和衣倚在床头,披着被褥愣愣坐着,思考方才的梦境。
银风,风华。
这两个名字究竟说明了甚么?那个白发红眸的银风,可是后来那傲然天际的苍龙?
陈吟风想到了自己那一次,在长安今冬第一场雪落下的那晚,飞鸿楼上。自己化作白发红瞳,惊诧了多少人。当初听周嘉述说还是半信,今朝这个奇怪的梦境,却让他笃信了几分。他又想到现实中那个红衣的妖媚男子,隐隐约约总觉得这其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是百般思考终不得头绪,说不清也道不明。或许心中早有了模糊的构设,只是内心深处不愿去深掘。
几个时辰的韶光逝得快如过隙,不一会儿天便一片明亮,又是新的一日拉下序幕。
此时此刻,陈吟风的心中也有了初步的计划。
是日朝上,百官例行报告了各自掌管的事宜。无非是一些千篇一律,每日相同的事务,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打不起精神来。
“各位卿家,可有谁祖籍是余杭人士?”状是不经意的问起,就像最好的朋友们暇来的闲聊。
当百官们以为这一日的早朝又要像往日一样平淡无奇地过去,正准备要散了回家补眠的时候,位于帝座上的人却开了口。
群臣一时无语,互相对视,不知陛下何意。
过了很久,才有一个品阶渐低的藏书阁编撰,畏畏缩缩地上前一步。见众人都望着他,声音更是微不可闻。
“回禀陛下,微臣祖上世代正是余杭萧山人士。”
正文 原来相识已千年 今宵月明大梦归
更新时间:201231 16:24:59 本章字数:2570
第七三章 原来相识已千年 今宵月明大梦归
“哦,萧山?你可知…”似有甚疑虑,略微沉吟:“你可知余杭西子湖畔有甚上古的传说?”
此话说得正经,不似玩笑。原先于殿上侧耳倾听的众臣们却微松了气,却也不由得疑惑,不知其何意。
“可有甚传说?即便是坊间传闻,也大可说来一听。”见殿下那文官只支吾着不言,陈吟风又加了一句,眸中有冽凛的光芒激荡。
“回陛下,臣万不敢有所隐瞒。”略顿了顿,似在回忆,又似在挑拣权衡:“西湖……臣方及笄便离了家乡,来京城图功名。儿时倒听祖母说起过这西子湖的传说,只是那等的玄乎荒诞,只当是怪力乱神之事。惟有乡野俗民的闲谈,怎能当得了这金殿大堂?”
“但说无妨!”陈吟风黑如幽潭的眸中,竟有一丝急切闪过。
“是,陛下。传说中龙是天地万物生来的王者,降世便注定要统治六界。据传,二千年前有一条龙神号四海龙君,仙府却是设在余杭的西湖之底。当时的先民便奉之为天神,龙君便保余杭一方风调雨顺。直到有一日,不知何为,天下六界竟爆发了一场空前的神魔之役。一向不争名夺利的龙君竟集结了三界妖魔,向神、仙二界发难。最终被帝君斩下龙首,诛于西湖西畔七里之外。从此帝君代龙君之位,掌管六界事务。当地百姓却顾念旧情,于龙君遭斩首之处偷偷建了龙神祠,祠中题有尊号、塑有彩像。千百年来,当地百姓几度修茸,断断续续,香火却是绵延至今。”
“那龙君可是俊眉修目?可是周身黑袍,三千雪丝?可是红瞳灼灼如桃花?”一连串的问话从口中奔涌而出,声音也变得颤抖。陈吟风只觉得一切都明朗了起来,他似乎见到沉淀了千百年的真相就在不远处,浮浮沉沉,
谁也未料到这样的一个不切真实的传说,竟能让这个沉稳的男人如斯地失态。
吃惊之余,不由暗暗思虑。周身黑袍,俊眉修目,除却了那神乎其神的白发红眸,说的可不就是眼前这个君临天下的男人?所有的人都把视线投射到殿前的官员身上,希望从他的回答中一探究竟。
“陛…陛下…”那小小的藏书阁编撰许是从未见过这般症状,连话也要说不清:“俊…俊眉修目,微臣不敢说。龙…龙君金身倒确是白发红眸。祠中的也确题有银…银风二字。”
银风?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这竟是忌了当今圣上的名讳。那编撰当即面色发白,双腿微抖,几欲站不住身子。
陈吟风的面色却也是瞬间变得灰暗起来,在殿堂横梁的光影中似乎有甚么在酝酿。他颓然倒于帝座上,寒冷的冬季,略显单薄的帝袍。背部所触是一片冰寒,却丝毫未入心底。
“退朝。”突然地便觉四周一切都是那么的值得厌恶,无力地甩了甩手示意大臣散去。
殿中众人不明所以的同时,也不得不惊叹:这个男人连颓然的表情也是这般俊朗而有气势。
殿中的人几乎都散尽,此时天边的朝阳才方升起。橘色的华光,映亮了天际的东方。
又是一天了么?在你离开长安的日子里。
陈吟风轻轻叨念一声,打发书儿回宫。他、需要一个人来理这纷乱了的思绪。
终于,金碧辉煌的殿堂中真的只剩下了一人。坐在这个傲视苍生的座位上,他却是无悲亦无喜。面对朝阳,心中惟余无尽的怅惘。
陈吟风从小就非愚笨之人。若说是怪力乱神,他之前与那人一同经历的种种不是更为绯疑所思么?加之近来自身种种莫名的不适,他心中早便有了答案,可没料到的是真相却来得如此之快。
轮回么?转世么?真是可笑。他陈吟风儿时曾想过将来成为将军统领天下兵马,也曾想过要成为一代王侯名相辅正朝纲。甚至偷偷想过要君临天下,拯救苍生。可偏生便没想过成为甚上古的龙神。原来自己在西湖畔遇见那个人起,所遇到的一切劫与难,都是夙缘么?那他是否可知这一切?难道所有的所有都是预先设好的局?
陈吟风仰天长啸,啸声中带了微微清越的龙吟。高亢的啸声惊飞了金殿檐上的鸟,扑棱着翅羽逃离。
冬日的尾声悄悄远去,家家户户迎罢了新的岁年。转眼间,又是一年之春。
江南。早春三月,草长茑飞。
这里,没有诗中天街的雨,却有江南的莲。虽未开时,却已吸引了四方旅人。
吴县,江南的小城镇。位于太湖之边,堪称一方鱼米之乡。
这处地方虽小,此间刺绣却是江南一绝。据说连皇宫里的御用锦锻也是请了当地最好的绣娘,一针一线绣制的。是以此处云集了为数不少的商贾,以贬卖丝织品为生。
风挽月在街道上信步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