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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堂外顿时一片声的恭喜贺喜之声。
“礼毕!送——”司礼官面露微笑,悠长的继续唱着,不料一句话还未说完,声音戛然而止。众观礼宾客亦一个个瞠目结舌的愣住了。
只见新郎官沈佺冷不防将新娘子打横抱起,在新娘子低低的惊呼声中哈哈大笑着,大叫一声“走咯!”竟然丝毫不顾众人的脸色目光,抱着新娘子大步往熙和堂新房走去。
司礼官的声音卡在那里,拿红绸的喜娘呆在那里,箫夫人一脸惊愕眼睁得老大。众人有瞠目的,有结舌的,有微张着嘴的,有僵着脖子的,一个个木雕泥塑,半响也回不过神来!
这是闹的哪一出?
人群中骤然爆发出一阵豪爽快意的大笑声,摩拳擦掌、七嘴八舌的大赞“大将军威武!”、“大将军真汉子!”却是沈佺那一干军中弟兄们。众人如梦初醒,惊慌的望向司礼官。
“送入洞房!送入洞房!”喜娘一跺脚,抓着红绸连忙小跑着跟上。
“送入洞房!”司礼官回过神来,连忙高声补全。
众人反应过来,无不大笑。许多人兴匆匆的也跟着喜娘奔过去,更多的人在廊上廊下站着议论说笑不停。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意外,令众人一下子都兴奋起来,都笑着道“没想到镇西王竟是这么个不拘俗套之人!”
“夫人,这——”黎妈妈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望向箫夫人。箫夫人也呆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说笑之余,不少的夫人们心中忍不住暗暗羡慕新娘子好命,跟着又惋惜起来。不说刚才那一幕,就说今儿个镇西王脸上那几乎没停歇过的笑容,便可知是个极疼自个媳妇的。
早知如此,也不会让他活阎王的名头给吓住了,早早的把女儿订给他岂不是好?可见传言误人呐!
盖头底下的姚存慧什么也看不见,猛然被人打横抱起,吓得她差点儿失控尖叫起来,好在意识及时回笼,失控尖叫变成了低声惊呼,饶是这么着,也足以将她吓坏。
他的双臂如铁,那么有力的将她稳稳抱住,她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挣扎,万一盖头滑落下来,那才是丢人丢大发了!只得任由他将自己抱着走。
好一会儿,嘈杂的声音渐渐远离,姚存慧揪起的心才渐渐落回了一半。
“快放我下来!”姚存慧低低说道,语气中有些又羞又恼。
“抓稳了,我抱你回新房!”沈佺的双臂却将她搂得更紧,低头轻道,低沉暗哑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笑意。他温热的气息隔着盖头触在她的面颊上,一阵凉一阵热,姚存慧羞得脸脖子臊热。
沈佺的步子很大,抱着姚存慧稳稳当当,快到熙和堂时喜娘和看热闹嘻嘻哈哈的众人才赶了上来。
院子里的丫鬟仆妇们见状,无不愕然,一个个呆愣在当地眼珠子发直,连上前见礼都忘记了!
沈佺一直将姚存慧抱进新房,小心翼翼的放她坐在喜床上,然后转身望向跟进来的喜娘和众人。
“接下来该做什么?”沈佺笑问喜娘。
喜娘一愣,呃了一声慌忙笑道:“这个,王爷您该出去招呼客人了!晚些到了吉时再挑盖头、喝交杯酒!”
“然后就该洞房花烛啦!”不知谁笑着打趣,众人大笑,纷纷跟着凑趣。姚存慧咬着唇,端坐着一动不动,无比感激头上顶着的红盖头,不然,真正是要窘死了!
沈佺却是大笑着,声音豪爽明快,丝毫不见扭捏。
“走罢走罢!大将军,咱们拼酒去!”
“哎先说好了,今晚得给大将军留点儿精神,灌醉了王妃要不依!”
“大将军什么时候醉过?”
“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嘛!”
沈佺听见这帮人说话越来越没遮拦怕姚存慧害臊,遂一笑拦住,与众人一同去了。
临走前,沈佺突然走近喜娘身边,凑过去在她耳畔飞快的交代了两句什么。那喜娘惊愕的抬起眼望向他,然后忙不迭的点头陪笑答应。
沈佺一笑,这才领着众人转身去了。
这边送入洞房没多久,那边吕家平津翁主的花轿也到了。平津翁主虽也是贵人,但跟王爷王妃的比起来确是差了一大截,众宾客自然而然会在心中对比着,此时也没了多大兴致,就连那吹奏喜乐的乐手班子,也有些兴致缺缺起来。
不料,新郎官踢轿之后,里头的新娘子半响也不见动静。众人一下子都愣住了,心道刚刚里头镇西王才闹了一出新鲜的,这平津翁主又闹的哪出?
喜娘脸色的笑容一下子僵住,慌忙又提高声音叫了一声“请新娘子落轿!”
众人下意识屏了呼吸,齐刷刷的向花轿望去。
还是没有动静。
沈桢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本来他就对这桩婚事不情愿,如今更添了一层反感。心道哟呵,你架子还摆得挺大!不下轿等着大爷我扶你?
沈桢恼将起来,突然上前,重重的一脚又踹了过去,踹得“嘭”的一声那轿身前后大幅度的摇晃起来,不少围观宾客忍不住掩口“扑哧”笑出声来。
轿子中还是没有动静。
第297章 婚礼(四)
送嫁的喜娘和陪嫁丫鬟脸色发白,额上、鬓边冒出一层冷汗,心中急得叫天。
众人纷纷低声议论起来,交头接耳相互猜测究竟发生了何事?一旁的喜乐队也发觉了不对,不知何时停止了奏乐,一个个也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
喜娘心中越慌,顾不得什么,三步两步上前去掀轿帘,陪嫁丫鬟也连忙帮忙。
轿帘掀起,众人顺着目光望过去,不由得惊呼出声,只见轿中新娘子软软的倒靠在一角,头软软的低垂着,盖头滑下了一大半。
“这是怎么了!”
“怎么回事!”
众人忍不住齐声惊呼。
喜娘和陪嫁丫头无声交换眼神,脸色都变了。大喜的日子弄成这样,明儿便能传遍京城落为笑柄了!
那陪嫁丫鬟阿柔更是暗暗心惊,翁主平日里身体甚好,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晕倒?她突然想起同一日进门的姚存慧,阿柔心中一惊,心中大感不安起来。
“新娘子素来娇贵,必是累着了!”喜娘干笑着,也顾不得别的,忙进去扶吕樱。喜娘悄悄探手在吕樱鼻子底下,触手但觉她呼吸舒缓匀长,就像睡着了一般。喜娘暗暗松了口气,咬咬牙,将心一横,摸索着在吕樱的人中上狠狠掐了下去。
吕樱吃痛,“啊!”的一声尖叫着跳了起来,挥掌怒声大喝道:“放肆!哪个狗奴才这么大胆!”
轿子里并不宽敞,吕樱这一跳一打,喜娘身不由己张惶着双手向后狼狈跌倒,两人动作之间,轿子大摇大晃起来。
吕樱此时还有点儿迷迷糊糊的摸不清状况,轿子一摇晃她心慌起来,挥舞着双手尖叫不已,与喜娘跌做一团!头上的大红盖头无声滑落,露出一张惊慌失措的脸和珠光辉煌的凤冠。
场面太过于滑稽,众人没有心思去欣赏那精美的凤冠,无不掩口偷笑或者干脆忘记掩口笑出了声。
喜娘臊得满脸通红,也顾不得形象不形象一说,忙不迭捡起落下的盖头朝吕樱挥撒盖过去,急得连声道:“翁主,翁主!今儿您是新娘子呀!”
吕樱呆了呆,这才回过了神来。
喜娘慌忙下轿,将吕樱从轿中扶了下来,连忙将红绸一头塞进她手中,一头塞进沈桢手中,定定神扯着嗓子吆喝了两声吉祥话儿,见沈桢还在那里发呆,喜娘急得宁愿晕过去算了,忙朝沈桢使了个眼色,跺脚轻声道:“走呀,走呀!”
沈桢如梦初醒,当下转身扯着就走。吕樱猝不及防惊呼一声,身子猛的前倾,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引得众人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此时,司仪官也才醒过神来,擦了擦额上、脸上的汗珠,慌忙抬手道:“奏乐!奏乐!”乐手们一惊,齐齐忙又吹奏了起来。
只是,在这喜乐声中,众人却再也感觉不到半点儿喜庆的味道了,只觉得好笑,比所听过看过的每一场戏都好笑!
大喜之日,新娘子竟在轿中睡着了,被人叫醒还发脾气骂人动手,盖头也当众滑落下来!
众人忍不住有点儿同情的瞟向神思不知飘向了哪儿的新郎官,暗暗想道:镇西王的眼光何其毒辣,怪道宁肯同太后死扛到底也不肯娶这位翁主!果然……深有其道理!
外头闹成这样,里头沈家二老爷沈鸣凤和薛氏等半点儿也不曾知情,还在笑着同恭贺的人寒暄客气,眼巴巴的等着新人前来拜堂。
不一会儿,看到一对新人过来,看到儿子牵着的红绸的另一端稳稳的握在平津翁主的手里,夫妻俩相视一笑,更添得意。
所幸,拜堂的时候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当喜娘扶着平津翁主往新房走去的时候,一颗心总算透透的落了下来。
新房中,沈桢前脚刚走,平津翁主便不耐烦的将盖头掀开,伸手就要去解头上的凤冠。
“翁主,使不得呀!这凤冠得新姑爷来取,万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