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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影柔声道:“我把你这些天画的几幅画拿到那位神秘女子那里了,她也很欣赏你的绘画,认为虽然笔法稍显生涩,但画风大起大合,养浩然之气于胸中,行万里路,饱游天下名山,千山万山归为一山,实乃胸中之山,笔落纸上,心游万仞,达到了一种随心所欲的境界。”
赵烈心中一动,轻轻把那女子的山水画摊开放在桌上,画上并无任何落款题字,他凝视良久淡淡道:“此女也不简单,我做事时常随心所欲,笔下的山水自然也是随心所欲,她的画我仔细看了,画风清新自然,让人心情愉悦,达到人与自然和谐沟通,山水画不只是对自然简单的描绘,而是通过笔下的一山一石,用笔墨诉说思想,一种天地间的真气。静观自得,内心清净者,笔下不可能有浊气,此女之心晶莹澄净,实在罕见。”
杨风健步顺着长廊走了过来,还未走到就远远爽朗道:“没想到威震江湖的武林战神不但文才风流,而且还能静心绘画,真是让人佩服!”他走近仔细凝视摆放在桌子上的两幅山水画,眼中忍不住流露出赞叹之色。
“赵帮主的画,树石云水,俱无定形,妙悟通时,工拙一致,自由自在,海阔天空,心量广大,无有边畔,一笔之中,大有天地!而这位画坊女子之画则充满了生气,擅于用色,长于配色,使颜色极为鲜艳,有一种恬淡的美,烟云萦绕,山峥嵘,水泓澄,雾失楼台,月迷津渡,似有若无,灵动变化,清寒透亮,笔端丝纷,皆清泪也。”杨风沉声道。
赵烈脸上露出微笑,摇头惭愧道:“估计我又是在班门弄斧了,光听杨兄这番高论,我已知杨兄乃是绘画高手,杨兄文滔武略,气度沉稳,可是从不炫耀,而我轻狂自大,实在汗颜惭愧。这次洛阳之行非常顺利,全仗杨兄大力支持,我感激不尽!”
杨风微笑道:“心胸博大者,画不可能气短,我从山水画上望出赵帮主的雄心抱负,希望不要忘记我对你说过的话,江湖之事我不想过多插手,自古仁义才能服天下。今晚我们到城中英雄楼喝酒,带你尝尽洛阳的美味佳肴。”
杨影忽然插口道:“画坊少女很想和赵公子探讨绘画意境,不如晚上我也把她也一块叫来吧。”
杨风对杨影笑道:“既然是你的好朋友,那就叫来一起吃饭,晚上我们微服出门,我不喜欢带领大队兵马扰民,喜欢悠然自得的生活。”
英雄楼位于落水之畔,上两层平面为八角形,下两层为四方形,四面敞开,三叠相依,一阁两楼,宽大桌子上摆着著名的洛阳水席,水席共有二十四道菜,其中的第一道莱是洛阳燕莱。此菜虽名高味美,但制作并不复杂。作时,先把萝卜切成约一寸半的细丝,用冷水浸泡后,再用细绿豆粉拌匀,上笼蒸五分钟后,晾凉入温水泡开,捞出后洒上盐水,再蒸透即可。食时,配上鸡肉丝、猪肉丝、海米、蹄筋丝、玉兰丝、鱿鱼丝、海参丝和紫菜丝,用高汤烹制,再放点香菜、韭黄,让人望之食指大动。
赵烈微笑道:“杨兄,洛阳水席果然名不虚传,其味道极其鲜美,汤清利口。明日我将离开洛阳,赶回黑虎山,今晚吃得真是痛快畅快,不过以后我会常到洛阳,因为此地乃是中原武林的核心。”
杨影忽然有点哀怨失落,红润脸色变得雪白,仿若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清翠的霓裳,端庄富贵的姿态,让人疼惜,默默在窗外边自怜洛水中的倒影,“他终究会离开的,只是不知下次什么时候才能相见?江湖到底是什么,我好想去看看。”
酒过三巡,杨风忽然想起了什么,微笑对杨影道:“那位画坊少女不是要来吃饭吗?怎么还未到来?”
赵烈淡淡道:“我都忘记了此事,我们兄弟二人今晚喝酒颇为痛快。”
杨影蓦然从惆怅中惊醒过来,轻声道:“她不喜欢这里的气氛,让我们吃饭之后到她住处去喝茶论画。”
三人带起暖意的风离开了酒楼,暖风吹着杨影粉嫩的脸蛋,新鲜娇柔的脸颊吐露着少女心事,一点一点,化作瓣瓣英容,飞满河畔。
画坊少女的香居藏在河畔数千间院落之中,满目皆是清一色青砖青瓦,由小巷相连,形成深巷高墙,巷窄小而曲折,数百道街巷曲里拐弯,纵横交错,都以大青石板铺地,形式大同小异。从门外看去,实与其它民居无异,只是门饰比较讲究,不像邻居门墙的剥落残旧。但内中却是另一回事,不但宽敞雅洁,园林与院落浑成一体,布局清幽,建建筑还别出心裁,颇具特色。
院子中间竟然是一弯碧水,水池之北是座歇山顶式的小楼,五楹两层,翘用飞檐,像蝴蝶振翅欲飞,非常别致,画坊少女的香闺就在那里,小楼后是蜿蜒的人造溪流,由两道小桥接通后院的婢仆居室和仓房,占地虽然狭窄,丘壑宛然,精妙古朴,极具诗意。
杨影,杨风谈笑着先后走进了香居,可是杨风的身子却忽然僵立在门口,就算是面对千军万马,他也不会像这样六神无主。
少女秀发略微长了点,堪堪挡住了精致的耳朵,却挡不住娇脸的粉白,那种白,是干净极了的,那种粉,是鲜嫩透了的,不用任何修饰,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吹弹欲破的肌肤也只能在春风里沐浴美丽,踏着洛水河风而来,带着几许风尘和消瘦,却遮掩不住那浅浅的笑窝,就那么轻轻一笑,抖落了醉人的年华。
杨风没想到竟然遇到了日思夜想的韩夜冰,赵烈也没想到能在洛阳碰到梦牵梦萦的韩夜冰,杨影更没有想到闺中女友竟然认识身后的两个男人。
杨影柔声道:“韩姐姐,前几日我送来的那几幅画乃是赵公子所绘。”
韩夜冰并没穿着往常的紫色紧身衣,而是身着质地轻柔的青色布袍,上面随意地绣着朵朵白色雪莲,于单色中求多变,非常调和别致,短发乌黑柔顺,双眸中的浓雾化作风尘之色,却更添风致,她微笑道:“我很喜欢那几幅画,只是没想到会是威震天下的赵烈所画!”
赵烈轻声道:“你怎么会跑到洛阳来卖画?”
韩夜冰微笑道:“总不能一直呆在荒野吧,我从来未曾到过东都,所以这段日子都呆在这里,感受繁华都市的喧嚣味道。”
杨风微笑道:“韩姑娘总是率性而为,特立独行,上次在雪域高原偶然遇到,这次没想到却在家门口碰到了。哎,你到洛阳为什么不来找我?”
韩夜冰柔声道:“神武大将军忙于国事,统领数十万大军,我是不便打扰,乐得在这里自由自在。”
杨影在旁边沉默不语,女人之心异常敏感,轻易看出了他们三人之间微妙的情感,她静静凝望赵烈眼中流露出的深切情感,心里顿时感到酸酸的,愁思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没想到他们两人都喜欢韩姐姐,不过韩姐姐的想法大胆新颖,个性爱恨分明,确实有种无法描述的独特魅力,可是我的心为什么那么难受?”
赵烈赤裸裸地凝视韩夜冰,忽然沉声道:“你好象又瘦了,独自漂泊江湖很辛苦,我深深体会过这种滋味。”
韩夜冰微笑道:“没有觉得啊,四处漂泊可以遇到很多人,可以尝试很多新鲜的东西,时常会有新的体会,我喜欢这种自由的生活,天空中没有留下痕迹,而我已经飞过。”
杨风微笑对韩夜冰道:“我很喜欢你的绘画,轻灵空淡而色彩飘飞。”
赵烈默默把茶水中的茶叶咽在口中咀嚼,感受到了枯涩的滋味。
杨风却是在回忆伴随她走过的难忘岁月。
屋子里忽然变得异常宁静沉没,也许众人心中都藏着太多的话语,却无法说出。
韩夜冰凝神描绘一幅青花釉彩的细颈瓶,积点成线,凝重而迟缓,烟云随辅,全画之韵,因墨而足,浩瀚而苍茫,色彩形象,光束推移,投影折射,宛如把花瓶印在宣纸上。
夜已深,月已满,四人静静坐着,话不太多,只言片语也都是关于绘画技巧的谈论,气氛显得有些微妙敏感。
杨风手中的热茶早就冰凉,他轻轻抬头对杨影道:“夜已深,我们还是回府吧。”
杨影心中充满了淡淡的烦人心事,盈盈站起,抬头对韩夜冰露出矜持微笑,低头伴随杨风缓缓离去。
赵烈依然静静坐着,丝毫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夜色更黑了,却更显风致,月光一泻千里,透过窗棂,照在窗前,他沉声道:“你还好吗?”
韩夜冰微笑道:“我很好,很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认识了很多朋友。”虽然面露微笑,可是内心深处还是不禁感伤起独处的冷清,她目光似水,轻声道:“大哥整日在江湖奔波,又怎么会想我?江湖是你的梦想,希望你能早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