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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与混沌宫无仇无怨,更不是除奸荡凶的侠土。除非贵宫的人打在下女眷的主意,在下犯不着多管闲事。似乎,道长正打算转恶毒的念头,有意招惹在下,准备纠众行凶。好,试试看?”
“亮名号,贫道要知道施主的来历。”
“无此必要。”
“施主贵姓……,,“无此必要。”
“贫道坚持请教。”
“无此必要。”
“可恶……”老道怒叱,跃然欲动。
“老道!你要试了。”年轻人的手搭上了剑把,“在下的剑不出鞘则已,出鞘必须见血。你们人多,在下势必拔剑。现在,我等你。”
老道人脸色一变,却不敢拔剑。
“小子,太爷陪你玩玩拳脚。”大汉上前怪叫,拍拍双手表示手上没藏有伤人的小兵刃,也表示叫阵,掌大指粗相当唬人,一看便知是孔武有力的外功高手。
“奉陪。”年轻人也拍拍手上前。
一声虎吼,大汉进马步左手一伸,巨灵之爪毫无顾忌地走中宫深入,五指像大钢爪劈面便抓,右拳像千斤巨锤,蓄劲待发。
只要将人抓住,铁拳立出会将人打烂。
年轻人的右手一抄,抓住了大汉的巨爪,一声冷笑,手向下一沉,疾退八尺。
“哎……”大汉厉叫,被拖倒拉出八尺。
“去你的!”年轻人沉叱,马步一挫扭身便摔。
“啊……”大汉狂叫,被飞摔出三丈外,砰然着地再滚了三匝,似乎地面亦为之浮动。
“这种货色,也敢逞强撒野,简直寿星上吊嫌命长。下一个。”
“我……我的手……”大汉坐在地上,举起五指寸裂的左手狂叫。
“你的手完了。”在一大外的刘夫人苦笑,“你的大力鹰爪功可以抓石成粉,现在连烂泥巴也不能抓了,你的运气真不好,一照面就……就……”
“咱们走。”老道铁青着脸下令,“小辈,你给贫道小心了,贫道会注意你们的一举一动,你们最好不是冲本宫而来的。”
“哈哈!欢迎你们注意我。”年轻人大笑,“我会给你最佳的行凶借口,因为我也很需要师出有名。好走,不送。”
另一老道扶定了大汉,刘夫人却没走。
“是霸剑奇花请你们来的?”她沉着地问,知道只要不出手,她是安全的。
“你的记性太差。”年轻人说,“我只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唔!
她很漂亮。奇怪。”
“奇怪什么?”
“霸剑奇花比你年轻,比你这妖荡的艳姬美貌,惊鸿剑客不选她而选你,岂不奇怪?这小有名气的风流剑客,对女人的品味未免太差太低俗了。”
“你……”
“我对你这种女人毫无胃口,想起你和那么多男人上……”年轻人脸一红,因为侍女正白了他一眼,赶忙停止说粗话,把将要出口的床字吞回腹中,“简直恶心透顶。你走吧!免得我又兴起揍得你头青面肿的念头,“我揍女人是不理会哪处部位能不能接的。”
“小畜生你……”
“我要打掉你满嘴尖牙……”年轻人沉叱,疾冲而上声势汹汹。
牙齿被打掉,这在爱美的女人来说,她宁可死掉,牙不能掉。
一跃三丈,刘夫人亡命飞遁。
“这女人精明机警,最好除掉。”侍女急急地说,“留下将有后患,她认识杨爷,有她认……”
“她不算大恶,不能滥杀。”年轻人说,“以目下散布在附近的妖魔鬼怪来说,除非他们行凶,我们也不能以任何借口除掉他们。总不能认为他们是妖魔鬼怪,凶名昭著而杀掉他们为世除害,那我们岂不是比他们还要令世人害怕吗?我们并不是代天行诛的神佛,神佛也不可能把人间的恶人全消灭掉呀!”
“这女人,甚至霸剑奇花,都会带来麻烦,甚至会造成伤害。”侍女显得有点不安,“性情一变,做事就会不顾后果,铁定会不断制造麻烦,麻烦势将影响大局。有她们到处搅局,会出大毛病的,她们都认识杨爷。”
“她们算不了人物,你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了?”
“这……”
“放心啦,我们要对付的,是更高强、更凶残的众多牛鬼蛇神呢,只要一有动静,就得把这些人完全阻绝,届时很可能得大开杀戒,这女人可能在数难逃。”
他俩不再逗留,返回农舍歇息。
天一黑,杨一元与小雅,立即从露宿的树林动身入山,直趋山口。
昼伏夜行,他们必须秘密抵达混沌宫,出其不意发起雷霆万钧的强袭,直捣心脏中枢,不能让魔宫请来的妖魔鬼怪沿途纠缠。
飞渡四十余里山区,不能在唯一的小径上行走,夜间也不行,一被发现,沿途必定受到不断的伏击,凶魔们前后夹攻,恐怕永远也到不了混沌宫。
小径在山腰或峻陡的河谷旁蜿蜒,有些地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兵贵神速,不能花时间逐关硬闯。
预计要花一夜工夫,才能秘密通过山口。第二天越山飞渡,就不能昼伏夜行了,必须先看清小径的走向,再绕山攀越,直至绕到前面,重行发现小径走向,然后再绕走,至少比小径远五倍。
愁云岭附近的山民,到县城的普通脚程也要一天。
接近双峰夹峙的山口,果然发现有夜间巡逻的人,可知沿途必定有伏哨,封锁得十分严密。
两人不敢逞强硬闯,从右面的山峰攀登峰西。好在这一带没有悬崖绝壁,只是林深草茂,荆棘丛生,人钻进去不知天地在何处,黑沉沉倍增艰辛。攀登不易的地方必须一绕再绕,有如迷失在茫茫天地里。
四更天,终于到了峰南麓,另一座山又矗立在眼前,像一头硕大无比的巨兽瞪视着他们。
歇息片刻,大汗已收。
“必须从峰西绕过去。”杨一元将背囊扔上肩,“小雅!辛苦你了。”
“没什么啦!”小雅整理身上的携带物,卷妥爬山绳,“不知到了什么地方了?”
“天亮就可以概略分辨了,咱们攀越前面山岭的西侧,就可以歇息一上午,希望不要迷失在丛山内。”
“真该找向导的。”
“谁敢充任?而且也没有时间找。我可以分辨方向,大致错不了。”
“这次我开路。”小雅领先便走:“你带的东西太重,倍极辛劳……”
“我曾经在双脚上绑四十斤的铁瓦,一个时辰爬三座高峰,全程四十余里,这点小山岭算得了什么?要不是黑夜怕失足跌落坑洞,我甚至可以带你走呢!跟在后面啦!开路是男人的事。”
小雅不再坚持,跟在他后面穿林拨草向前探进。
天亮之前,他俩在岭的南面茂林中,已经相偎相依在树下睡了半个时辰,一阵悦耳的鸟鸣把他们惊醒,半个时辰仍未能消除疲劳。
“吃饱了再睡。”杨一元从背囊中取出食物包和水葫芦:“又是一个大睛天,老天爷肯帮忙。爬山就怕下雨,一下雨就寸步难行。”
“真要下雨,这才算老天爷帮忙哪!快大半年没下一滴雨啦。”
“现在下雨,也救不了这场旱灾。”杨一元将烙饼肉脯分给小雅,“老天爷如果存心坑害苍生,会坑得很惨的。太阳出来之后,我到山顶找路。”
“到山顶找路?三哥,你何不说上山顶找村落?”小雅笑嘻嘻地调侃他,“找村民就可以问路了。”
“上了山顶。不但可以找路,也可以找村落,一点儿也不好笑。”他也笑,“所谓登泰山而小天下,意思是说,居高临下,天下皆呈现在你眼底。能看到村落,也一定可以看到路,我们就可以知道身在何处,就可以找出去向了。”
半个时辰后,两人同时登上山顶。
左前方那座山的西南麓,果然看到山径,而且看到三个人走动,远在七八里外,仍可分辨出不是山民,甚至隐约可分辨身上佩带有兵刃。
“那一带可能有伏兵。”杨一元肯定地说,“这三个家伙是巡逻的人。”他指指南面的另一座小山,“我们从那边绕过去,到达山顶再观察去向。”
“干脆把他们弄到手……”
“不行,稍有差错便前功尽弃。”杨一元不同意袭击伏哨或巡逻。“他们一定携有以音传警的器物,瞬息间警讯可传百里外。歇息两个时辰,恢复精力动身。
很不妙,爬了两个时辰,他俩迷失在山林里了,既看不见山峰,也没有高处可爬。
冈岭绵亘,即便没有森林阻挡视线,也难以分辨哪一处是山,哪一处是峰,似乎举目四望,都是相差不远,无法作为指标的小山峰。
早上作为起点指标的山,也与其他峰岭相差不远,已经难以分辨了。想找一处展望点也非易事。
烈日炎炎,方向倒是不会养错。
他们唯一可做的事,是向南又向南。
他们并不焦急,食物饮水充足,三天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