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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中叶以后,就有女性的观音塑像出现了,可能与民性有关,女性开始有社会地位而抬头。
唐朝李氏皇室是胡人,胡人的女人地位与男性几乎是平等的,甚至还保留有母性社会的遗风,胡人的风俗也与中原大大的不同。
因此,唐代的女人担胸露背是正常的事,刚健烟娜多姿也与骑马有关,隆胸细腰不同凡响。
也因此,观音的铸像不但以女性出现,也呈现扭动的曲线,与从前留胡子身材如铁塔的庄严宝扫完全不同,把相距两百年的铸像放在一起,打死你你也不会相信是同一个菩萨。目下的佛门弟子,就不肯承认观音是男的。
把一个放荡的女人,取绰号为妙观音,对佛门弟子来说,简行是最大的侮辱,百分之行的宗教迫害。
但江湖朋友天生反叛,有大半心目中没有天地神怫,信口胡扯,这位风流荡妇俏女贼就成了妙观音,不理会任何人的抗议。
面面相对,幽香醉人。
“你找我?”妙观音水汪汪的明眸凝视着他,紧吸住他的眼神,笔容又悄又甜极为动人,热力十足。
“对,找你。”他也微笑,笑得邪邪怪怪地,虎目中神光闪烁,决不是请欧之火在眼中燃烧。
“你既然不是张世佩的人,就没有找我的理由。”
“我找你另有理由。我不认识张金刚,也没见过徐教主,他们的野心太大,我不想沾他们的光。”
“济宁州张家与你有亲?”
“无亲。”
“有故?”
“无故。”
“那你……”
“我要你。”他说得斩钉截铁,“要活,你可以跟我到济宁州。要死,挺剑上,够简单吧!”
“天杀的!你够狂,你可恶,你愚蠢,你找死!千里迢迢,你追到此地来,太不上道。你说吧!不谈死活,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妙观音跳脚尖叫,咒骂。
“我要你。”他不为所动。
“我跟你。”妙观音一口答应,表错了情。
“跟我到济宁州投案。”
“你去死好了。”妙观音再次尖叫。
“还没到时候……”
一声娇叱,针雨漫天。
他身形疾转,反而到了妙观音的右后侧,满天针雨落空,面对面的碎然急袭功效并不大。
草丛中人影矗起,暗器如飞蝗。
幻影依稀,似流光,像逸电,穿入五六支外的树林,暮然失踪。
暴起的人影四散,山坡上空寂无人。
片刻,又片刻。
对面的树林前屹立着杨一元,似乎他早已出现在该处了,而不是刚才幻现的。
“不退走的人,杀无赦。”他声如沉雷宣布。
一道寒芒,从三丈外的一株大树后电时而出,但他的身影,已在寒芒乍现的刹那一闪不见了。
不可能有人退走,都以为吃定他了,他只有一个人,单人独剑成不了事。
必须有人“动”,岂能大家躲迷藏等到天黑?
有人“动”了,桃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五十步外。
这些人的行动,已明白表示知道他了得,不易对付,单打独斗不是他的敌手,倚众群殴又怕他见机退走,因此布下活动的埋伏歼除他。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千里追踪,他不是轻易便退走的人。
他长身而起,这次不再以闪电似的速度此隐彼现,不再避实超虚制造接近的机会,而是沉静地一步步接近,明白表示要接受埋伏者的挑战。
剑已在手,他不敢大意。
无常散仙道宏,不是小人物,而是道术通玄的高手名宿,江湖朋友心惊胆跳怕得要死的妖他,他岂敢疏忽大意?有剑在手方能应付高手名宿的埋伏碎袭。
妙观音的师父百绝头陀,名头比无常散仙更高更响亮。
他弄不清虚实,这些人的名头极高,为何不顾名头身份,不敢和他面对面作英雄式的了断?
除非,对方已经知道他是可怕的八极游龙。
八极游龙成名没多久,崛起五载而已,但干了不少轰动江湖的大事,曾经把南天教主逼得弃冠而逃,便是一件了不起的轰动江湖大事。
南天教主是无敌的,武林风云十杰,见了这位已修至半仙的教主,也会心惊胆跳如避瘟疫。
无常激仙的道行,比南天教主差了一段距离。
十步、二十步……
半枯萎的茂草高及腰部,树林的古木,皆粗通海碗般,这是说,任何地方皆可藏人,随时都可能受到猛烈的种然袭击,从任何方位向他进攻,而且必定先用暗器打头阵,防不胜防。
果然不错,他进入了埋伏区。
他全神贯注,用目光,用听觉,用经验,用心灵和感觉,探索即将光临的凶险,神意进入最高警戒境界,任何二十步内的四周声息,皆可引发他激烈的反应。
风吹草动,凶险光临。
一道电芒,从他的左后方三丈外草丛中射出,人影剑光随电芒之后,淬然扑向他的背部。
一声冷叱,大旋身剑发似奔雷,电芒间不容发地掠过他的右上臂外侧,贴在而过一发千钧,可怕的灼热感仍留在臂上。
“呢……”扑上的人右肋被他一剑劈裂了一条大血缝,内脏向外挤,抛掉剑人仍向前冲,再一声厉叫,摔倒在三丈外,压倒了一大片草丛。
是入店找他的三大汉之一,武功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不但暗器飞刀威力惊人,悄然无声的猛烈扑击,技巧也极为出色。
他凝神向前面察看片刻重新举步。
三步、五步……
第六步迈出,身形倏然电射而出,速度骇人听闻,似乎他是在举步时,突然消失幻没了。
三个人从左右后三方暴起,他却远出二十步外去了。
一声怒吼,人影乍合。
镇铁禅杖如闹海的狂龙,挥舞处风吼雷鸣,迎头截住了行雷霆一击,三丈内风行刺匠。
他的剑切入杖影中,迸发出满天雷电。
一寸长一寸强,剑决难与沉重的铁禅杖对抗。
武功与内劲修为不相当是例外,空手也可以入白刃。
一产冷叱,剑光流泻而出。
铁禅杖会飞,激烈地翻腾,发出风怖的破风后啸,远飞出三四文外。
大和尚时手顶住咽喉,掩下往往外喷的血泡,一步步踉跄向前走,两步、三步……非常了不起,走了七步,方向前一栽。
咽喉被划开。切断了气管和食道。
最强劲的对手倒了,大和尚撒手西归。
后面扑了个空的三个人,还远在十步外,救应不及,利距太远了。
无上散仙便是三人之一,目击他在刹那间入杖山,三两剑便毙了大和尚,惊得顶门上走了真魂,握剑的手抖得厉害。
发出一声悲愤的激啸,老道代虹而适。
前面,桃红色的身影向下一挫,形影仅消,像是用土遁遁走了。
他只慢了一刹那。
这一刹那,指时间而不指空间,高手行动讯捷如电,空间的远近已无计算的必要,时间才是决定的因素,短距离的行动必须以分厘刹那来计算,逃避的人,必须在瞬息间脱出行动的极限外。
“你很不错。”他收了剑,向山坡上平静地大声说,“以你这种超绝的身手修为,你可以任意宰割那些一流高手,但你却任意屠杀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少妇孺,天道何存?天饶你,我不饶,我会找到你的,我在天底下人世间等你。”
他走了,一直不曾回头。
他不能不走,山林中任何角落也可藏匿,他只有一个人,哪有闲工夫穷搜?搜到东面人恐怕已经队西面远走高飞出十里外了。
收拾行囊,他准备动身。
提着用剑挑了的鞍袋,在店堂结帐,似乎感觉中,有人在暗中窥伺。
妙观音的师父,是南阳圆慧寺的主持,远派人来襄城对付他,不想在南阳引人注目。襄城地望属许州,百绝头阳想在境外收拾他,派人窥问是意料中事,他一点也不会介意。
店伙已将他的坐骑备妥,他检查一番,系上鞍袋鼠上剑。午后赶路暑气不再肆虐,正是赶路的好时光,他不在乎路上有强盗。
刚挂组准备上马,身旁来了富家翁似的许高嵩。
“要走了?”许高嵩笑吟吟和蔼可亲。
“是的。”
“没抓住?鞍袋里一定没带有胜利品。”
“没有,妖妇的逃走轻功,几乎可以媲笑道术,非常了不起。”
“她是观音,会化身蜕变呢!怎不循踪迫蹑?”
“没有用。”
“不循踪迫蹑,你永远追不到她了。”
“不然,前辈。”他笑笑,“蛇有蛇路,鼠有鼠路,她不可能从此遁世逃灾避祸,不可能切断世俗的一切关系,只要了解她的底细,我会在她要去的地方找到她的。我能准确地追到南阳来,同样会在某些地方找到她。我不急,这场游戏还刚开始呢!”
“似乎你很有信心。”
“不错,哦!前辈在这里还有些时日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