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涝饥馑不知夺去多少苍生的命,更糟的是,他让天下苍生自相残杀。在下从南阳府杀到归德府,几乎杀到黄河边。我想,通许县搏杀的消息,早就传到这里了,两位不知有何见教?”
他没替对方引见云梦四奇,对方也没有请教的意思,通的名是信口胡诌的张三李四,谁都可以明白。他们不想露名号身份,他又何必把云梦四奇的姓名说出。
主要的是,他已感觉出强烈的敌意。
“消息早三天就传到了,但传闻有时是有点失真的。”张三泰然坐下,表现得毫无敌意,“好像有百绝头陀,还有什么无上散仙,有霸王之勇的阴山鬼王等等超拔的人物,不会假吧!”
“完全正确。”他笑笑,“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
“佩服!佩服!”
“不敢当。”
“敝地有某些人,希望与杨兄谈一笔买卖。”张三不再客套,“买卖对双方都有利,不伤和气。”
“一笔买卖?”他心中一动,“其一,在下又不是生意人;其二,在下没有出售的货物……”
“所谈的买卖是人。”
“张老兄!你该去找人口贩子呀!”
“杨兄!谈的是妙观音。”
果然被他料中了,妙观音的事余波荡漾,也可能是风波刚起,狂风暴雨还在后头呢!
“很有意思。”他心中有数,对方改变策略了。“阁下代表贵地某一些人呢!抑或是代表外地的某一些人?或者就是阁下?”
“有关系吗了”张三反问。
“应该有。”
“银子可是一样的。”
“银子可不一样呢,张老兄!”他的态度满不在乎,半真半假。
至少每个地方通用的银子,价值就有所差异,外形也大不相同。
我在山东所带的蹄状银锭,一过阳州下湖广,上街买东西,湖广拒绝收受,他们使用破码形的银锭。就算找到内行的人兑换,火耗厘金竟然折收一成半。一千两银子,在湖广只值八百五,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没错吧!”
张三当然知道他在讽刺人,含沙射影,话中有话。
妙观音的身价一千两银子,借题发挥讨价还价。
“给你的不是八百五,而是二千两。“张三说,“我们的财源不广,二千两银子,在这一带可买四五百亩好地,可从乡下买三四十个十五六岁,青春美丽的小姑娘。妙观音只值这么多,杨兄。”
硬的不行来软的,这是达到目的手段之一。
通常使用的策略,约可分为三步。
第一步用威迫,第二步是利诱,第三步是威迫利诱双管齐下,任何一步都有成功的可能。
“没胃口。”他一口拒绝,流血数百里,这妖妇的身价,不是用银子所能秤量的。杨某的声誉,更不是二千两银子便可卖掉的。请转告阁下所代表的某个人,他找错了对象,赶快打消做这笔买卖的念头,不伤和气。”
“杨兄不考虑考虑?”
“无此必要。”
“好吧!在下当将杨兄的意恩转告。”张三站起表示结束交涉,“如果杨兄改变主意,不论何时,只要知会店东一声,在下再来请教。”
“好的。”
“告辞。”
张三李四失望地走了,谈判的态度算是友好的,生意不成仁义在,临行并没有撂下狠话。
“许大叔!可看出这两位仁兄的来历吗?”杨一元向许高嵩请教,“气概不凡,修养不错。”
“看不出来。”许高嵩摇头,“小兄弟!千万小心防备他们玩阴的”
“过了河,小侄要快马加鞭赶路,务必以两天或一天半脚程,加快赶往济宁州,以免夜长梦多,功败垂成岂不冤哉枉也?”
“他们没跟来,很可能绕道从曹州过河,堵在前面布下埋伏,不顾一切孤注一掷。”葛宇洪眉心紧锁,“兼程急赶,恐怕来不及了呢!”
“葛大叔有何高见?”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这……”
“你带了妖妇,过河后绕走曹州大道。我们则接站头昼伏夜行,吸引他们……”
“断然不可。”杨一元断然拒绝,“葛大叔,这是我的事,把你们牵涉进来,小侄已经心中难安,岂能让你们全力担当?”
“可是……”
“不要再提,葛大叔。”杨一元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什么好怕的,妖妇的死活算不了什么,必要时宰了她,绝不能让他们救走。
哼!让他们来吧!”
院子是公众场所,他们不能泄露得太多,不再纳凉,警惕地退房就寝。
他们是巳牌未动身的,八匹健马驰向十五里外的渡头,希望今天便能过河,至少可以把河南岸的凶魔摆脱,避免前后夹攻。
杨一元断后,他可以有效地控制妙观音。
吕飞琼与许纯芳,把妙观音夹在中间。大道宽阔,三匹马并辔,也仅占了一半路,不妨碍对面来的车马行人,轻快地向渡口小驰。
自从杨一元表示过,撒一次野就摸一顿,在经脉或穴道上加禁制之后,妙观音果真驯服了,沿途表现得相当乖顺。
也许是中州五子与五方揭谛的惨死,把她吓坏了,知道逃走无望。或者,她豁出去了,除死无大难,接受老天爷所安排的命运,沿途毫无逃走的意念,在两位姑娘的严密监视下,显得心情平静,处处肯合作。
许纯芳深感困惑,对这个妖妇的表现,怀有强烈的戒心和好奇,留心妖妇的一举一动有否可疑,不希望发生任何意外。
她策马走在左侧,心中在盘算,上渡船之前,要不要把妙观音的经脉制住。
虽说旱灾已现,大河的水势减弱近半,仍然是浊浪滔滔,人往水里一跳,只要谙水性,能闭气,保证可以平安地逃之夭夭。
“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坦然走上阴曹大道。”她掀高遮阳帽,扭头向妙观音说,“你不像一个认命的黑道女霸,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打着快快活活的妙主意。”妙观音冷笑,“我用不着担心,小女人,该担心的是你们,到济宁州远着呢,还有三两天旅程,是吗?”
“对,三天。”
“三天,任何事故都可能发生。你看,这几天中,我睡得比你们都安逸,你们担惊受怕辛苦得好可怜。”妙观音得意洋洋,“我吃得饱睡得着,而你们却紧张得要死,似乎囚犯不是我,你们才是。”
“原来你用这种妙念头想法,来安慰自己。”许纯芳并没感到意外,“我还以为你真有玩命的豪气,没将生死放在心上呢!”
“我本来就有玩命者的豪气,玩别人的命,也玩自己的命,生死等闲。难道说,你没有这种豪气?”
“在江湖行走的人,大半有这种豪气。”
“那就对了,我问你,在许州十里亭,你们三个小女人被我们擒住,你们曾经想过后果吗?”
“当踏出家门的第一步,就已经想过后果了。”
“不怕死不怕受辱?”
“不错。”
“所以,你还认为我必须担心吗?我哭求杨一元这心硬似铁的人饶我,他肯饶吗?”
许纯芳默然,当然她知道答案。
“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个不解风情的铁汉?”妙观音另起话题,显得无忧无虑。
“很喜欢。”许纯芳脸一热,却不假思索坦然回答。她想回头瞥杨一元一眼,却又缺乏勇气。
她心中在想:岂仅是喜欢?
喜欢再进一步,那就是爱。
相处愈久,她愈感到那股强大的吸引力,将她拉向杨一元,这股吸引力一天比一天强烈,她亲近杨一元的念头,更是愈来愈热切。
杨一元的一举一动,她都会在一旁留意,只要杨一元的目光一落在她身上,她就会感到羞怯,心跳加快,失措地回避,有事相商也不敢正视杨一元。那种令她又苦恼又愉快的感觉,她乐于接受却又有点害怕。
她想到霸剑奇花和惊鸿剑客,那双一见钟情陷入爱河的男女。
霸剑奇花的芳心中,是否与她有相同的变化?
不同的是,以惊鸿剑客他所表现的热切态度,的确容易获得霸剑奇花的欢心,只是……
只是,一到危险关头,那位剑客就知道为自己的安全着想,不顾霸剑奇花的死活了。
而杨一元,却是另一种型类的人,从不用甜言蜜语讨女人的欢心,有事却默默地尽力而为,不会阿谀讨好,是很难获得女人欢心的。
也许,她与杨一元有某些相同的气质吧!她就看不顺眼惊鸿剑客那种人,直觉地认为那种言行不符的人靠不住,所以交往期间,她与惊鸿剑客一直保持距离。连吕飞琼那种性情稍为任性急躁的小姑娘,也对惊鸿剑客从不假以辞色。
她已感觉得出,吕飞琼的性情,已有显著的变化,任性急躁的性情一扫而空,与和惊鸿剑客相处的时日迥然不同,可知人的性情变化,与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