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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掌?”柳彪惊容更显,“该死的老好!你是巫山神魔康雷,居然扮起中年人来了,你想返老还重吗?要不就是存心不良,扮猪吃老虎谋杀某些人?”
“你练了九幽真气?”中年旅客答非所问。
“你再试试!”柳彪咬牙沉叱,双拿一伸扑上了。
巫山神魔一声长笑,身动剑光倏出如匹练。
“挣!”一声狂震,火星飞溅。
两人都在作势出掌攻击的刹那间,同时改用剑突然抢攻,这种手法非常明毒,可知两人都不是好东西,明毒对明毒,半斤八两旗鼓相当。
运剑的劲道也势均力敌,同被震得斜飘文外。
这瞬间,林中人影蜂拥而出。
巫山神魔发出一声急啸,立即向相反的树林飞掠。
夜游鹰的轻功,惊鸿剑客望尘莫及,用的本来就是游斗术,脱身轻而易举。
来人是摩云神手一群爪牙,共有十人之多。
人没拦住,更留不住人,只摇获两匹坐骑,白忙了一场。
“糟糕!”惊鸿剑客苦着脸垂头丧气,“看来,我得跟着她们天涯奔波了。”
“少爷!跟上去,能有什么好处?应付得了百绝头阳头那些凶魔吗?”柳彪收了剑冷冷地说,“这个巫山神魔康雷,你决难接下他十招八招。”
“柳叔,不要把小侄看得如此平庸。”
“不是你平庸,而是他们太强了。”
“柳叔也对付不了巫山神魔?”
“知满是他,我只能和他拼个平手。”
“这”
“少爷,你真的喜欢霸剑奇花?”
“是的。”
“一见钟情?”
“不克自拔。”惊鸿剑客可可怜传地说。
“她对你的态度,并不怎么热络呢!”
“她有两位女伴,交情深厚,然不便单独行动,在一起也必须有所保留呀!”
“她如果对你无意,你如何打算?”柳彪提出现实问题,“昨天你对伴她前往追踪的提议有所迟疑,她就断然声称皆同两女友北上,似乎对与你分手,理所当然毫无留恋。”
“这”
“你真丢不下?”
“是的,柳叔。”
“赴汤蹈火,心甘情愿?”
“这……”牵涉到生死大事,惊鸿剑客迟疑了。
上次在十里亭受到百绝头陀一群人袭击,柳彪看出危机,断然要他逃走,他毫不迟疑溜之大吉,丢下三位姑娘不管,而让三位姑娘陷入绝境。
霸剑奇花还以为他必定够情义,逃回城找摩云神手一群牛鬼蛇神援救呢!
他是一个爱惜自己的人,他人的生死与他无关,他只索取,不想给予。
“想得到她,你必须冒与无数魔道高手为敌的风险。”柳彪替他分析利害。
“罢了!”他像泄了气的皮球,“可是,难以割舍啊!柳彪。”
“情势不由人哪!不割舍行吗?”
“柳叔,请替我设法好不好?”
“两全其美的办法?”
“是呀!柳叔足智多谋,小侯一向都听你的,是吗?”他诚恳地求计。
“价法拥他并因手。”柳彪阴等,“跟去虽然要冒凶险,但小心放聪明些,自保当无困难,可以相机行事制造机会。”
“柳叔是说……”
“把她弄上床,生米煮成熟饭。”柳彪不像个长辈,倒像一个助主人为恶的狡仆,过时,再带她远走高飞,远离凶险,她能不答应?”
“这……”
“拿定主意,你必须有主见,我不能替你决定什么,毕竟建立声威争取地位,需要你自己努力,不能全靠我筹划支撑。”
“好,我必须拿定主意。”
“这才对。今后你的成就,需要你及时下定决心,处理所面对的困难,我陪伴你的时日不多了。”
“柳叔……”
“好吧!摩云神手在招呼你了。”
第 八 章 群魔乱舞
一天、二天、三天……
长葛县、洧川县、尉氏县……
避开郑州和开封,杨一元要从归德府过大河。过河后走曹州,便是山东地境了。
这里的官道,虽然也相当宽阔,但比起南北大官道差了十万八千里,道上旅客车马愈来愈稀少。
这一带仍是旱灾区,烈日如焚赶路十分辛苦。
妙观音真不敢桀骜不驯,不敢忽视杨一元的警告,以免皮肉受苦,更怕经脉或穴道被毁。
似乎,她完全失去逃走的念头了。
这天薄暮时分,进入小小的李官镇。再东行十余里,便踏入归德府的睢州界了,同时也是归德与开封两府的地界,出事两不管的问题地段。
两人仆仆风尘面带倦容,在镇中唯一的小客栈投宿。
小客栈有三进,只有唯一的一间小上房,其他全是大统铺,一切简陋,住就往,不住拉倒,住就不要嫌东嫌西,小地方一切从简。
安顿毕,妙观音毫不客气,占了内间洗漱,似乎她才是主人。
杨一元习惯于浪人生涯,毫不介意妙观音的态度,吩咐店伙准备茶水,准备食物,有条不紊,除了菜油灯盏之外,他要店伙准备了五支牛油大烛。准备停当,妙观音也就穿了衣裙出来了。
“该死的,你这胆小鬼。”妙观音一面擦拭黑油油,湿漉漉的及腰长发,一面向他发牢骚,“不走通都邑走小路,衣食住行无一周全,我这辈子那吃过这种苦,你存心坑死我吗?”
“你是大大有名的女强盗,劫的金银珍宝可用车载斗量,活得像个贵妇,用别人的血养你的命,当然没吃过这种苦。”杨一元大马金刀在方桌前坐下,指指桌上的食物,“我很知足,硬馍烙饼加上肉脯野兔腿,在我来说已经是珍馐了,吃就吃,不吃拉倒,你真的死了,我如释重负得多念几句阿弥陀佛,带你那用盐腌了的头颅到济宁州,我两三天就可以赶到。”
“你真希望我死?”妙观音在对面坐下,俏巧地将秀发挽了一个懒人髻,“我这么一个大美人……”
“貌美如花,心如蛇蝎。”杨一元撇撇嘴,“你死不死我一点也不介意,我只介意办事是否尽了心力。比方说,我很少用剑,真要到了非用剑不可,招一发我只管自己是否已经尽了心力,发后的结果,毫下影响我的情绪,对方的死活与我无关。我如果不走小路,跟来的人那有机会救你呀?”
“你真认为单人独剑,就可以对付我那些人?他们都是威震天下的名宿至尊,无一庸手。”
“这就是我让他们有机会跟来撒野的原因。”
“你的意思……”
“杀一个少一个江湖祸害。”杨一元语气阴森,虎目中冷电湛湛:“你师父那些猪朋狗友,没有一个好东西,全是为祸天下,杀人如屠狗的血腥屠夫,我哪有闲工夫踏破铁鞋,制造借口一个个找来杀?他们好不容易啸聚在一起,在我来说真是天假其缘,千载难逢的好机,笨女人,你还不明白吗?”
“咦!你……”妙观音大惊失色,只感到脊梁发冷,室中闷热,汗出如浆,她却感到彻体生寒,甚至开始打冷颤。
“我们赶路时快时慢,可以让你们的人经常得改变计划,这一来,人必定逐渐聚在一起。走小路的好处,是可以知道你们到底有多少人。我知道,你们必定不许我渡河,要在大河的这一面,把我埋葬掉,而且必须在睢州之前解决我。因为睢州有两条路过河,你们无法估计我所走的是那一条。今晚,至迟明早,是时候了。”
“你好阴险,也好狠毒。”妙观音倒抽一口凉气,“但你一定没料到,跟来的人实力是如何强大,就算你有三头六臂,也难逃大劫。”
“是吗?今晚就可分晓,进膳吧!谁也不敢保证,明早是否有命吃早膳呢!至少现在还可以饱餐一顿。”
“你听我说……”
“女人,闭嘴。”杨一元脸色一沉,“这件事已成定局,没有再说的必要了。”
乡村小镇,人们早睡早起,但天气炎热,天黑之后,土地放出热量,更为炎热,无法成眠,都跑到屋外的大树下纳凉,有些人干脆在院子里大树下一觉睡到大天亮。
杨一元却早早就寝,一张草席铺在房中间作床。
从许州动身以迄今晚,他一直让妙观音睡床。而有几次妙观音故意仅穿胸围子,暴露那动人心弦的肉感胴体引诱他,反而遭到他的白眼,甚至粗鲁地把她摔到床上,摔得眼前发黑。
他刚躺下不久,妙观音却像猫一样滑下床。
“今晚你不能离开。”他安睡不动,说话清晰沉静,“逃出去通风报信,也来不及了,你也找不到他们。记住,我已经警告过你了。”
妙观音吃了一惊,急急缩回床上。
一灯荧然,这盏灯不熄,一定跑不了。
一阵摸索,抽出几条席草,紧紧地缠成一团,默运真力猛地悄然掷出。
微风飒然,草团距灯还有一尺,竟然被微风吹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