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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为定。”炎道人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了。
双方约好时间,陶勋将布置讲经道场所需的阵图玉瞳简和相应的仙器、法器俱交与炎道人径自回城去了。炎道人喜滋滋地带着收获回到华元观。
华元观观主是个信人,收了金子后办起事十分爽利,连早课也懒得做,召集人将全观的道众全部唤起准备出行,卯时初便陆陆续续离开道观而去,只有炎道人留了下来,别人也不以为异。
炎道人在华元观的地位比较特殊,现任观主还是个小道童时炎道人就已经是华元观的后堂执事,人们三十多年来没见到他的容貌有过任何变化,因此道观里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有真道行的人,最近两代的观主对他十分客气,也是因为有这个缘故在内他才能轻松地出面租借道观一整天。
到巳时初,道观的人撤了个精光,这片建筑里只留下炎道人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研习陶勋留下的阵图。
阵图的精妙之处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学识范围,好在玉瞳简里对一些不太核心的部分有详细的注解,通过阅读注解和举一反三思考,他着实学到许多奥妙,对照自己以往修炼中遇到的困惑、难点大有豁然开朗的明悟。
与此同时他心内也是感慨万千。他幼年被师父带进山中学道,花了十八年筑基,仙道界大门派的弟子最晚只需一年便可筑基成功,散修的筑基期长得多,一般只九到十年不等,他在师父指点下多花一倍时间筑基只为将基础打得更加牢固,此中艰辛实在是难以为外人道。
后来他得知当年若能得到一枚培元丹用于筑基最多只需两、三个月就可达到同样的效果,强烈的落差造成的心中痛楚可想而知。这一段经历对他的一生影响十分大,所以他才对培元丹表现出近乎执着的偏爱。
炎道人在山中跟随师父修炼到灵寂期下山履尘,但此后修炼进展十分不顺,到华元观定居的时候已经五十五岁,才初结内丹,现在的实际年龄已过八十,刚刚修到金丹后期,这还是在他投靠峨嵋派成为其外围宾客后得到峨嵋派的帮助才取得的成果。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大门派在修仙资源、功法、传承等方面相较于散修占据着全方位、压倒性的巨大优势,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现实。
天到午时,炎道人捏破石丸,立刻感觉到以道观为中心,一股无形的力道动起来,冥冥之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外面召唤,亲切、熟悉、温暖、爱溺,他不自觉地抬步往观外走去。
走出几步,吊在胸前的玉符发出肉眼可见的温润白光,令他灵台一阵清明。
他赶紧停下脚步,看到道观内的飞鸟、飞虫、蝼蚁等等凡是活物皆井然有序地排队往外移动。见此情形他不由得暗暗咋舌:好厉害的阵法。
其实这还仅仅只是外围法阵启动的效果,要知道最核心的道观内的阵法还没有布置。当然,作为核心区域的道观内部的法阵,设置之前必须将干碍讲诵《化形经》的一切活物驱走,否则一旦激活仙阵,滞留在仙阵内的一切活物都会被生生杀死,而杀生过多却是业劫之一。
第十二章 讲经之前(下)
午时三刻过后,炎道人反复三遍确认道观内除了他之外再无活着的生物,于是开始按阵图布置仙阵。
陶勋所留的阵图是完整的,但关键的阵眼和一些重要节点的压阵仙器并没有留下来,没有仙器便无法激活仙阵。这当然不是陶勋疏忽了,而是考虑了炎道人的道行而特意为之,以免设阵不成反受到阵法和仙器反噬。当然,那些最简单的节点处,还是留下器具由他代为设置和激活,以节省时间精力。
炎道人在布阵过程中,对阵法的理解以及激活部分节点的收获,比闭关苦思所得要多得多。
按照玉瞳简所书的要求画完阵图、布置好中心区的法坛已经酉时初刻,天完全黑下来,道观内除大门以及法坛点着灯笼外,其余俱是一片漆黑。
炎道人感觉到有点累,便在大门口打坐歇气。
戍时初,陶勋飞到华元观。
炎道人起身相迎,诉苦道:“看你布置外面的大阵那么轻松,我原以为你委托的事也很轻松,没想到竟然这般累人,我都快趴下了。”
陶勋揖道:“前辈辛苦,事毕后晚辈另行酬谢。时间有点紧了,我还要进去完成仙阵,现在就不陪您说话了。”
他快速在大门口画下一个三尺半径的圆圈,在大门上方挂起几件物什,掏出一柄两尺长的玉如意递给炎道人,道:“请您从现在开始站在这里,无论如何不能越出圆圈半步。无论谁要进门您只管拿这如意打过去。”
炎道人知道这个是重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细听他解说。
“该进去应劫的自然进得去,不该应劫的自然进不去,但只要进去了一个,您就再不能让第二个进去了,我把我的仙剑和其它几件仙器、符篆留在大门,危急时您可以用这玉如意使动它们。”
“我省得,你放心。”
陶勋叮嘱完这些仍然觉得有点不放心,再拿出几颗丹丸:“您布阵已经损耗去不少气力,恐怕等会儿守护此门的时间长了有后力不继之虞,我这里有五枚元气丹,你含在嘴中,需要的时候咬破一颗可将元气补充大半。”
炎道人接玉如意,将元气丹含在口中,待目送陶勋进了道观后,从嘴里吐出三颗元气丹,这东西是个希罕之物,他舍不得一次都用掉。
刚刚收好元气丹,却见陶勋又出来了,炎道人忙问:“你怎么又出来了,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刚刚忘了知会您,从现在开始最好不要往里看,更不要开口说话。”
炎道人点头以示知晓,他知道象应劫这样的大事件一般有许多讲究,只是在心底里他并不太将此如何放在心上。
陶勋再一次返身进了道观,随着他飞快地开始布置道场的核心护法仙阵,漆黑中的华元观一处接一处地亮堂起来,那并非火烛的亮光,而是如同雾气一般在空气里弥漫、流淌的柔和光芒,飘到哪里,哪里就明亮起来。
守在大门口的炎道人没有回头看,敏锐的五觉清晰地感应到了背后华元观里的巨大变化,越来越重的威压将他的神识压挤出来,很快在他身周,空气也如同钢铁般坚硬起来,他的神识被牢牢地挤压到圆圈里面,浓郁的气机压迫着他透不过气。
而天空反常地清澈无比,空中原来飘荡的几丝云彩全都消失不见,繁星将天空点缀得明亮而灵动。
忽然,传出一声清越的云板声,炎道人没有发现身周有任何动静,脑袋只一阵晕眩,身体几乎要瘫软在地,幸好紧接着明显地感觉到从道观里传出来一道明净清和的仙力波动,他的灵台、心智一瞬间变得清明无比起来,神识凝成一束投向正前方方向,比往常要敏锐和透彻百倍。
他心里一动:看来应劫的仙阵已经布置完成了,不知道压阵的仙器是何宝物,从刚刚的感觉来看至少应当是上品仙器才对。
此时应当是亥时三刻了,还有两刻就到子时,该来应劫的对象这个时候应当快要赶到了。
炎道人打起精神,一手掐仙诀,一手执玉如意,站在道观门口,倒也透出一股凛凛威风。
很快,在他眼中,前方的空间开始模糊并且扭曲起来,所有的景象不知不觉间化成一片混沌,在他正前方神识所照的方向留下了一条通道,通道尽头是一团镜面般的亮光。
尖啸声、恸哭声、惨叫声、喝骂声、哀求声……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缥缈到真实,从四面八方挤压而至,仿佛无穷无尽、无边无际、无始无终,惨厉得令人心惊肉跳,激荡得让人神志模糊,缠绕得使人无法自控。
通道里的光幕募地扭曲了一下,一道黑影飞驰电掣地迎面冲来,对炎道人来说黑影快得无法想象,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肯定来不及做完反应动作对方就会从身边擦肩而过。
不过,当黑影刚刚掠过不到一半距离的时候,他手里的玉如意微微温了一下,在他眼里黑影突然间慢下来,慢得仿佛还需要一个时辰才可能到达他面前。他清楚这当然不是黑影的速度慢下来了,而是得手中玉如意之助他的神识被放大了百倍、千倍。
他已经看清了黑影的身份,原来是只金钱豹,看上去应当修炼得有些气候,全身被一层黑气所笼罩,四足各被黑色的旋风所包裹,豹子本就是以速度见长之物,再以妖法为辅,难怪能跑这么③üww。сōm快。
炎道人心头大定,很随意地抄起玉如意对准豹子拍下,隔着十余丈距离,玉如意也并未脱手,他却分明感觉到玉如意击打在了肉身上面。
那豹子惨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