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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未已望天道:“天气阴晴,为夫无能改变。”
霍木兰哼一声,双手往他脖子一环,道:“我还有一个问题问你。”
沈未已笑道:“娘子且说。”
霍木兰道:“你有没有给别的女人接生过?”
沈未已脸一红,轻咳一声,道:“为夫还没给哪个女人接生过。”
霍木兰奇道:“怎会,你以前不是大夫么?”
沈未已一时气恼,又无奈道:“谁跟你说当大夫就要给人接生了?”说完忽听霍木兰嘤咛一声,皱着眉低下头去,忙问道:“怎么了?”
霍木兰脸色一白,按着肚子道:“你儿子又踢我!”
沈未已探过身来稳住她身体,作势对那肚皮斥道:“臭小子别乱动,折腾了你娘,当心我抽你。”
却听霍木兰痛得呻吟着道:“不许抽我儿子!”
沈未已面色一窘,讨好道:“好,不抽不抽。”便要抱她进屋中歇一歇,忽觉她裙襦上微微黏湿,当下惊觉道:“不好,怕是要生了。”
霍木兰吓了一跳,还不等惊呼,就已给沈未已抱到床上躺下,略显无措道:“我去烧水,你先忍忍!”
霍木兰双眉紧蹙,肚中异痛越来越明显激烈,逐渐蔓延到身下那处,登时全身发软,面色苍白。
沈未已疾步冲进厨房生火烧水,向来泰然的面色布满焦急。他虽行医多年,但对这接生之事的确一知半解,毫无半点实际操作经验,这厢听得霍木兰在屋中嗷嗷大叫,更是手忙脚乱,心急火燎。
窗外夜雨还在安静飘着,霍木兰一阵一阵的叫声却似刺一样扎在沈未已心里,他端着一盆热水急匆匆来到屋里,霍木兰已在床上痛得大汗淋漓。
温柔春雨忽然变大,淅淅沥沥,临风敲窗。
沈未已极力镇定着,褪下霍木兰裙襦,分开她双腿来,一面温言哄慰,一面亲手迎接他们的孩儿。
让这个孩子从来到这个世上第一刻起,就看到自己的父亲。
让他离开母亲的下一瞬,就坠入父亲怀里。
春雷阵阵,大雨轰鸣。
在一串撕心裂肺的痛喊声中,忽有婴孩呱呱坠地,清脆哭泣声竟似牧笛般婉转动听。
霍木兰破涕为笑,疲惫面容上再不见先前的娇嗔,一改为柔静的慈祥。
沈未已抱着那襁褓中的婴孩,笑着,额间的汗珠滚滚而落。
“是个男孩,”沈未已替霍木兰拾掇好,把呱呱大哭的孩子放到她枕边,“我们的儿子,眉眼像你,鼻嘴像我。”
霍木兰大口喘息着,急切地扭头来看孩子,上一次分娩她过早昏迷,等睁开眼时,那孩子已经不在了。
婴孩哭声震在耳边,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般,啼哭不停,霍木兰看着一丁点大的他,半晌后,忍不住失笑道:“脏兮兮的,你从哪看出来眉眼像我了?”
沈未已笑得合不拢嘴,这是他从未露过的笑容,“你这娘亲,怎么能嫌自己孩子脏。”
霍木兰轻轻摸着那孩子皱巴巴的脸,还是忍不住笑:“本来就脏兮兮的。”却越看越爱,恨不得起身去亲亲他。
可那孩子却似听懂霍木兰的话般,摆动双臂,哭得更大声了。
沈未已哭笑不得,道:“我去给他洗个白白净净的,你先休息。”
霍木兰一听,登时舍不得道:“你再让我看会儿。”指尖轻轻拨开襁褓,瞅着他一动一动的臂膀,蒙着雾气的眼睛里似有星星闪烁起来,喃喃道:“他真小啊……这怎么养得大。”
沈未已笑道:“瞎操心。”
霍木兰似愠非愠的瞋他一眼,恋恋不舍地松开手道:“拿他去洗洗吧。”
沈未已依言抱起孩子来,离开前,又俯身在她眉心重重一吻,轻声道:“娘子,辛苦了。”
夜雨如注,那一颗大树在风雨中唰唰作响,溪面的涟漪一圈又一圈,消散,徘徊。
油灯照映的窗纸上,赫然是一家三口的身影,男人怀里抱着婴孩,俯身吻着妇人的额头。
雨声淅沥,但那呱呱大哭声却已慢慢消失无余。
作者有话要说:美满版结局。
下一章是包括唐爷和瑟瑟在内的全文大结局,鉴于这几天日更实在太累,所以亲们容我休息两日再写吧~~~
全体演员:“各位看官最好啦,就给咱妈放个假吧!”
84合家欢(全)
春雨初歇;微风迎面;放眼望去谷中又是一片清明,莹亮水珠自花瓣树叶簌簌滴落下来;叮叮咚咚的洒入水塘里。一波又一波;音如似清泉鸣动;山间天籁。
云开日出,山鸟轻掠,这已是第三年春天。
霍木兰抱着两岁大的睿儿走到院里来;一边摇着他藕似的手臂;一边哼着童谣逗他开心。
傍晚的余晖透过那棵见证过二人合欢的大树洒下来,斑斑驳驳;映在睿儿咯咯而笑的脸蛋上。他的一双大眼和霍木兰如出一辙;不笑时是纤长上挑的凤眸,笑起来则半弯似月亮,肤色如沈未已的通透白皙,又小又薄的唇瓣更是和他一般无二。
霍木兰便曾在那梅瓣似的唇上亲一口,然后向沈未已调侃说:“亲起来和你的差不多。”
沈未已载满笑意的面色登时僵硬一下,然后瓮声道:“以后不许这样亲儿子。”
霍木兰口角含笑,挑眉不言,神色竟似有挑衅之意,沈未已当下恼了,捧起她脑袋来低头吻去,起先霸道而惩罚,而后才温柔抚慰,轻咬一口,松开来道:“你儿子敢这么亲你么?”
霍木兰玉面骤红,捶他胸膛道:“没个正经!”说完抱着睿儿到浴桶边洗漱,身段丰腴已有妇人韵味,然灯影下的梅腮又似花绯红。沈未已在后看着,不由展颜一笑,好像对她如今的模样得意十足。
日暮时分,天边斜晖绰绰,映得被大雨冲刷后的山峦更加青翠,霍木兰抱着睿儿在树下徘徊一阵,才见沈未已端着汤药从厨房里出来。
近些年来他熬药,一直是一个人待在房里,直到完事时才端着药碗出来,等霍木兰问起,便称是熬时苦味难当,不想让她涉入。那时霍木兰刚做完月子,满心满眼都放在睿儿身上,故而对此没有多想,到后来睿儿牙牙学语,蹒跚而步,更是将此事抛却云霄,没再计较。
沈未已推门而出,一看便到霍木兰站在树下,捏着睿儿肥嘟嘟的手臂挥起来,笑盈盈道:“睿儿,爹爹来啦,快叫爹爹。”
她双眸明媚,笑容可掬,比睿儿那咬着手指的可爱模样更让他心暖,他不由笑弯瞳眸,大步走到她二人身前,向母子俩额头轮番吻一下,轻声道:“天晚风大,快进屋。”
霍木兰笑着答应,然怀里的睿儿却忽地鼓起脸来,似明白沈未已对他的懈怠般,手臂一挥向他脸上打去。
“啪”一声后,沈未已登时怔住,看向睿儿道:“你这小子……”
霍木兰格格笑道:“让你轻薄我,你儿子不高兴了!”说完腰肢一扭,噙着笑走到屋里。
沈未已双眉一皱,不多时又松开,摇着头无奈笑笑。
夜幕临降,山鸟归林,明月暂时还没有升上树梢,故而窗外正是一团漆黑。三人在家里用完晚膳,休息一阵后,滚烫的汤药温热下来,沈未已端到霍木兰面前,道:“来,今天的药。”
那药实在是苦,且参杂着莫名异味,霍木兰每次闻到都不禁蹙眉,想要埋怨,又知自己如今性命全系于此,不得任性而为,当下把怀里扭动的睿儿放到床上,接过药碗来闭眼饮尽。
沈未已看着她的难受神情,心里边咯噔一下,接过空碗后,又掉头走到桌边,拿来事前备好的红糖水给她消解苦味。
霍木兰满腹微愠登时消散,感怀他体贴入微,眼角带笑的饮完糖水,揩拭嘴边残渍,道:“把灯拿过来一些,我给睿儿做衣衫。”
自隐居幽谷后,霍木兰当真是和以往天差地别,脾性收敛温顺不说,在家务事上也大有长进,女红厨艺都有模有样起来,沈未已此刻穿着的这件白衫,便是出自她的巧手。
灯影移动,映着霍木兰捻线穿针的动作,沈未已看她神色认真,便暂且停着不动,等她线头穿过针孔,才把油灯搁在桌上,道:“尽给睿儿忙活,都不见给我添些新衣。”
霍木兰边忙边道:“你现在又不长个,要那么多衣衫干什么?睿儿现在是小,可不过多久又要长高一截,到那时可还能穿着现在的衣物?”
沈未已的心登时被什么掐住,难以喘气,双唇紧抿。霍木兰现在缝着的,正是给睿儿六岁时准备的衣衫。她却总说还不够,还要把十岁的,十四岁的,十六岁,二十岁的都缝起来。
要按着他的身板来仔细缝,要趁自己还在时赶紧缝。
沈未已胸中一涩,探手轻碰霍木兰映在灯下的额发,眼神极尽不舍,霍木兰却以为他还在计较自己没给他添置新衣之事,暂且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