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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是急着拍门越是大声唤我,我就越是情不自禁地哭得更厉害,一声盖过一声,最后发展成悲天怆地,边哭边对眼前想象中的负心汉抽噎说:“你走……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你,你去娶别人吧,娶一堆……我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了……呜啊……我的孩子也不是你的!我不上你们家……呜啊……呜……你走!你快走!”
他又重拍了两下门:“灵曦,灵曦!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了!什么没关系?你胡说什么!我是你丈夫!什么孩子,你说什么孩子?你再说一遍?你快点开门,再不开我就撞了,我数一二三我就撞了啊……”
我忙起身,拖张八角桌过来抵住门,再把几个圆凳往桌上码,只要拖得动的全往门后拖,正拖着,门突然“嘭”的一声被撞得像破扇子,我从门的破洞里看到外面站了好几个人,便飞快跑回床上把床帐通通放下来,再钻进被子里躲着。
“去把陈御医叫上来!”
“是。”
“微臣参见殿下!”
被子被拉开一角,素意把我连人带被子一起搂住向外挪了挪,附在我耳畔轻声唤道:“灵曦,听话,你是要忍心看着我急死吗?让御医看一下,相信我,很快就好了,我不走,我再也不走了,天天陪着你一步不离,你信我好不好?”
片刻后,我听到那个陈御医说:“殿下,这--”
“下去说。”
……
御医走后,素意一把掀开我的被子,像搂蜗牛那样将我搂着。一整夜,他深情地对我说了很多,像翻阅日记般,从马车上的第一次见面到相思桥上的对歌,以及后来的所有种种,他保证我们之间什么都不会变,那意思似乎在暗示我,让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们还和从前一样。渐渐的,我开始幻想,也愿意相信,不会有那一堆女人出现,没有破衣服,我们还是可以白头到老。
我问素意大夫怎么说,他却并没有流露出对我怀孕的惊喜,只说要好好调养些日子就没事了。
我暗自想,难道我根本没有怀孕,是阿嬷弄错了吗?
从那以后,素意一直寸步不离地陪着我,慢慢地,我的情绪好转了许多。这些事我们没告诉瑞新他们,可我一时还不想见人,便找了些借口不让他们来看我。
我以为可以将自己与桂俊山之间的一切全忘掉,然而有些页面,你越想把它撕去擦净,它越是被潜意识传唤着来回提醒,频繁出现在脑海与梦境。于是,我开始怕黑衣服,怕黑面孔,怕粗手,怕洗澡,怕睡觉……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只知道素意派了很多人在追杀他。
每当脑海又浮现那张熟悉的面孔:我想逃可又逃不掉,问自己是不是该去恨你呢?为什么要打死阿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要命的程度,得不到了就要伤害她就要毁了她吗?这是什么逻辑?你有权利去喜欢谁去爱谁,可你没有权利去要求对方必须同样的喜欢你爱你呀!爱她难道不是盼着她开心,盼着她幸福吗?再恨,我也不想要段素意去杀你,你快跑吧,跑得远远的,把我忘掉,我也会忘掉你。
第九章 喜与惊
半个月后,我身上的淤青差不多褪完,每日里与素意朝夕相伴,虽然不如从前那般开朗,起码一切看上去还算正常。
胃口慢慢好了些,本来吃的就少,主食基本上也是些粥啊之类清淡的饮食,没怎么再吐,我想,应该是阿嬷误会了吧,因为我的肚子不仅没大起来,反而身子比以前更清减了许多。
依旧是同榻而眠,感觉却有些变味,我不让素意脱光衣服睡,也不知道他是怕伤着我还是我们心底都有些阴影,不约而同地尽力回避着夫妻之事。
下午,我有些饿,下楼去厨房看看做点什么吃的,经过院子右边小房的时候听到素意的谈话声,便悄悄收住脚步,侧耳凝听了起来:
“公子,您再不回宫,只怕皇上要亲自摆驾上咱这儿来了!”
“就说我病得重,走不了。”
“说了,这日子一久也不成啊,您还不清楚,什么事能逃得过皇上的耳目?依我看,皇上可能什么都知道了,上回那个陈御医,前几天被皇上叫去问话,之后连影都找不着。在大理,能让一个有头有脸的大活人连着根的凭空消失,除了皇上还有谁?”
“夫人她才刚好一些……”
“公子,听阿水一句劝,您要是再这样不理朝政,皇上牵怒下来,夫人今后的处境更堪忧啊!有什么事,您先顺着皇上些,寻常男人都还娶上三妻四妾,您眼看着马上就要册封为太子,日后可是要登上九五之尊的,到时候封夫人做个贵妃娘娘还不行么?您要宠谁,要疼谁,还不是自个儿说了算。”
“闭嘴!”
“属下知错!属下该死!公子,阿水自幼跟着您,也不会说些个曲意奉承的好听话,可阿水从来都是一心为着您着想的呀!您只有先顾上自个儿,才有余力顾上夫人呐!”
“先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我忙躲在墙后,脑子有些发懵,待他们走后,我去下人房看了一眼,认出那个阿水就是三月节那晚,上桥来唤素意走的“不速之客”。
阿水是素意的心腹吗?说的,就应该全是实情了吧,我该怎么办?我和他该怎么办呢?他毕竟是个男人,男人是要有担当的!他不仅仅是自己的丈夫,更是别人的儿子,是国家的一柱支撑,难道一辈子都要让自己占尽不放吗?可一想那个阿水说的什么“三妻四妾”,什么“贵妃娘娘”,自己就像吃了瓶辣椒酱,嗓子冒火!遥想到自己跟着一帮女人围着他屁股后面打转,我脑子里生出的唯一念头,就是打包走人,直接离婚!让我去抢别人的丈夫,或者看着别人来抢我丈夫,对不起做不到。一个都不行,还一堆?
再一想,毕竟我爱他,我更想让他过得好,做他自己想做的事,不想让他因自己而为难,爱他就更应该成全他。至于那所谓的“一堆女人”,目前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爱情,相信自己的婚姻,万一不行,万一真有那一天,还有离婚一途可走,若他真不再爱我,没男人我又不会死,顶多去当女和尚拉倒。好歹,先陪着他把眼前这道难关渡过去再说。
下午,我一直在厨房忙活着,他乐呵呵地站在旁边看我弄菜煲汤。
“哎,别动别动,不用帮忙,我很快就好了啊,等着吃就行!”
“没事,我来切。”
“讨厌啦,你看你切得像什么样,哎呀,别帮倒忙啦,坐着别动。”
“呵呵,看你做总行了吧。”
晚饭,我吃了很多,吃得“吧唧吧唧”响,汤也喝得精光,他笑得合不拢嘴。洗了个澡,穿上用香熏过的衣服,虽然闻不到,但我知道他喜欢。熄了灯,我主动搂过他,没有用语言,只给了一些小小的暗示,当时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见他犹豫了片刻,便翻了个身朝里面睡去,故意把身子挪开了些,眼泪不知不觉打湿了眼眶;他伸手轻轻将我的肩扳了回去,极尽温柔地呵护我身心的每一处,直到我们彼此都彻底走出那些不愿再提及的阴影。
夜里,我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
“灵曦,怎么还没睡,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可能是吃多了吧,素意,我差不多全好啦,真的,要不,你明天还是回宫去上班吧。”
“‘上班’?什么是‘上班’?”
“喔,不好意思,我说错了,是上朝。”
“呵呵,怎么想起这些?”
“你这么长时间没回宫,事情肯定堆了很多,再说,你爹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肯定惦着你呢?”
“灵曦,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啊,对了,好长时间没见瑞新他们了,梅姨好像也快生了,我能不能回去一趟住个小几天看看他们?”
他没说话,只轻轻抱住我,我猜他还是在担心。
“你不相信我,怕我出去招引蜜蜂蝴蝶吗?”
“呵呵,好吧,好在你住的地方离皇宫不远,我多派些人跟着你总成吧?”
“不行,太不行了,那还不把我家四周的街坊给吓死啊,我没事儿啦,真的,瑞新不是和我在一起么?最多,你让阿木跟着我,其他的就再没得谈啦。”
天还没亮,他在我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便悄步下了楼,其实我根本没睡着,兴许,他也根本没睡着,这样想着,觉得自己的丈夫真的太辛苦了,自我嫁给他起,似乎一直都是他的包袱。
肚子“咕噜”一响,我摸了摸它,心中有些无耐:唉,肚肚啊肚肚,你咋净嚷着饿就不寻思着下个“蛋”呢!
一回到阔别两月有余的家,心中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