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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我,问得有些小心:“成吗?”
我一愣:“什么成不成?”再一想,脸又红了个透,慌道:“我弟妹他们怎么办?还有徐伯那里?”
“明天自有人接他们过来,只是茶馆你可不许再去了,以免招回些狂蜂浪蝶。”
我轻轻踹了他一脚,他先是一愣,随即两人忍不住笑成一团。
马车从平稳到越来越颠簸,只知是出了城,似是在爬坡,却不知走了多远,去往哪里。一路上我们紧紧依偎在一起,车前坐着马夫,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便静心享受着期盼已久的温存。
约摸过了两个时辰终于下了车,原来马夫竟是冷面侠,我朝他笑了一笑,他还是面无表情只对我微微点了下头,素意告诉我他的名字叫“冷川”,我不禁心生慨叹:真是人如其名啊。
下车后冷川独自赶着马车不知去了哪里,素意拉着我穿过一片密密麻麻的竹林,东几步西几步的,绕得我头晕眼花,最后绕到一面悬崖底下,他拔拉开一片藤草,居然出现个两扇门那么大的山洞,刚进山洞几步,我也没看清他拉了拉洞壁上的什么东西,没过多久就从洞里跑来个年轻人,举着灯笼对他弯身施礼,接着一言不发地转身带我们走出山洞。
借着灯笼的微光,我隐约瞧见那洞里竟到处穿着分洞,简直跟个迷宫似的,看得我眼皮打架,幸好素意紧牵着我的手,不然真保不住自己被这黑漆嘛乎的迷魂洞给吓死。大约过了一柱香时间,才总算得已重见天日,等我回转过身,竟找不着洞口在哪里,那个年轻人也不见了去向,我沿着山壁四处扒拉,居然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进来的,便双手叉着腰感慨一番:“当真是奇了!”
素意对此相当满意:“灵曦,有了这个地方,从今往后就没人可以打扰我们了,将来我们的孩子也好有个安全成长的环境,你们母子便不必卷进皇家的纷争。”
“婚都还没结呢,你都想到孩子了……”我正低着头小声嘀咕,一阵热吻由生涩至浓烈朝我铺天盖地袭来,我暗自想,怪不得前世的室友都说男人就没有不坏的,这话堪称真理中的真理。良久,他吻得一阵比一阵急,我忙一把将他推开,转身撒腿开跑。
脚下像是一处两道半山腰相交错成的裂谷,左右皆是悬崖绝壁,下面其实挺宽阔的,抬头一望上面竟是一线天,我沿着铺好的碎石子路小跑了一段,路的终点出现了个小院,院墙是用石砖彻成的,比大理常见的宅院高出许多,说是小院可推开一看,竟比我家的院子大了两三倍,院里种着许多花花草草,里面盖了栋竹楼,跟我小时候在巍山住的吊脚楼很像。
我刚靠在院门口喘气,素意便撵了上来,我羞得不敢看他,等他挨到我身边,我一个出其不意狠狠撞了他一把,谁知这小子贼机灵,居然对我了如指掌,没把他撞倒我自己倒给搭进了他怀里。我徒自挣扎了两下,没给挣脱出来,抬头一看,这平素看上去老实儒雅的家伙居然笑得合不拢嘴,果真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忙低下头,生怕他又占住我的嘴巴不放。
走进院子和吊脚楼,四处看了看,不禁对细心的他生出满满的感动来。那院子和我们大理的院子布置十分相似,连秋千的位置都相同,楼里的物件摆设跟我小时候随父母住时的样子一模一样,他告诉我里面很多东西都是他派人从我老家运过来的。更让我震动的是:我父母的骨灰坛和牌位,不知什么时候竟也被他遣人搬了过来!我俩对着我爹娘的灵牌默默跪了很久,我想我和他,各自心里应该都有很多话要跟我爹娘说。
再次见到了那个山洞里带路的年轻人,原来他叫阿木;还有一个略有些发福的阿婆,我听阿木喊她阿嬷,她看上去特别慈蔼,我也跟着喊了声“阿嬷”,朝他们淡施了一礼,吓得他俩连连摆手,差点没给我跪下:“少夫人,不可不可!”
刚吃着饭,天就全黑了,素意问我吃不吃得惯,我喝完最后一口汤一抹嘴:“呵呵,比我家瑞新做的还好吃。”
沐浴完,阿嬷竟给我拿来套新婚喜服,帮我梳洗好,她乐呵呵地举了个铜镜给我照:“少夫人真是美得阿嬷睁不开眼嘞!”
虽看不清楚,听阿嬷不停地夸赞,心下还是十分欢喜。
待我和阿嬷上到阁楼,让我惊喜的不仅是搁在木案上的江南月,还有满室的通亮红烛和墙上粘贴的喜字,床单被褥都是红艳艳的缎面,枕头上铺着鸳鸯戏水的绣锦,桌上摆着花生果仁和几样精致的小点,一旁还放了酒壶和两个小瓷杯。
阿嬷朝床上撒了些花生和百合,喜笑着:“少夫人和公子定会百年好合,”又拢到我耳畔轻声说了句:“早生贵子!”
我抱膝坐在床上,支手托腮,心里七上八下的,是一急二喜三羞四怕:急的是瑞新和默言见我没回家还不知给担心成什么样儿;喜的是终于应验了前世的许诺和他走到了一起;羞的是那句“早生贵子”;怕的还是那句“早生贵子”。虽然前世跟陈子铭谈过恋爱,却还没发展到那个地步,这方面我爸平时可盯得火眼金金的,陈子铭是有那个贼心,面对我爸的拳头倒生不出那副贼胆。
满室温馨的红烛摇曳,映出一室的缱绻和旖旎。
他也换上了喜服,朝我急步走来,在他清亮的双瞳里,我看见一位红彤彤的少女,美艳又娇羞;在他扬起的唇角,我看见他心头荡漾的幸福和喜悦。
喝过交杯酒,烛火被悄悄吹灭。
那一夜,我们在生涩中缠绵,就像一首歌词里写的,痛并快乐着;又像我们白族的三道茶,先苦后甜再回味。
自那时起,我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
第六章 朝与暮
“灵曦。”
“恩。”
“我们成亲了。”
“恩。”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
“什么人?”
“夫人。”
“那你也是我的人。”
“什么人?”
“男人,嘿嘿。”
“呵呵,男人还想再看一下女人,行吗?”
“不行!我衣服呢?快点给我交出来!”
“天还没亮透呢!我刚没看得太清,要不,我让你看一下,你也让我看一下,这样总行了吧?”
“想得美嘞,你那里哪有甚么看头,我不看!”
“呵呵,女子出嫁得从夫。”
“我嫁给你了吗?明明是你嫁给了我!”
……
天全亮的时候,我又睡着了,正揉着眼睛,翻了个身没见到素意,我忙唤了他几声,却听到瑞新的那副公鸭嗓:“阿姐!”
幸好衣服就放在床边,我飞快地把衣服穿好,头发都没来得及梳就直奔下了楼。
默言两只眼睛哭得肿肿的,我笑着搂过她:“好默言对不起,昨天没来得及跟你们说,让你们担心了,你看大姐这不是好好的吗?”
“姐呀,你咋老是把人给吓死,我就知道二哥不在家准得出什么事儿,这不他才出门没几天呢,你就让人家给拐跑了,呜……”
“这么大个小伙子还哭,羞不羞哇,”我拧了瑞新耳朵一把:“明明是你姐把人家给拐了,兄弟,姐还行吧?”
谁知他竟啐了一口:“呸!行什么行呀,你拐人家咋不把人家领回咱自个儿家,害我们差点儿没急死。”
我和阿嬷将好吃好喝的把桌子堆满才终于堵住瑞新的嘴,吃着吃着他竟直接趴桌上睡着了,默言打手势告诉我,他俩昨晚一宿没睡。我又心疼又抱歉,本打算把瑞新唤到楼下的小房去睡,结果推都推不醒,这家伙又忒沉,只好拿了件厚衫给他搭在身上。
问了阿嬷才知道,素意一早就进宫了,说是晚上回。
后来默言告诉我,昨天回家后,他和瑞新家里家外全找了个遍,最后在衣柜里找到个装着小木人的盒子,瑞新看过之后在院子里鬼哭狼嚎到半夜,说大姐被小木人给骗走了。
我坐在床上笑呵呵地看她比划,末了她搂着我的胳膊小心问:姐姐,嫁人,开心吗?
我和素意原本想让他们搬过来,瑞新却还想留在徐伯那儿学做生意:“姐,你娶了亲,我和二哥还没娶呢!”默言说绣坊正缺人手,梅姨怀着孕,她也不好走开。
他俩回去后,我一个坐在院子里荡着秋千,晚饭后,素意还没有回来,掀开小窗,月光被高崖挡着,窗外黑漆漆一片。
时间往往是这样,你等得越急它走得就越慢,我实在静不下自己的心,便像钟摆似的在房里不停来回踱着。许久,心底悄然滋生出些许酸楚,或许,在选择爱他的同时,自己就已经选择了无尽的等待。
从古到今,又有多少可怜的深宫女子,锁在高墙的一角盼那良人盼到望眼欲穿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