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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声在冷寂的黑暗中不断地响起,好半晌,石砥中轻哼一声,竹枝刺入松树的枝干里。
他吁了口气,趺坐于地,运起功来,刹时之间,神智清晰,周围十丈之内都听得清楚,已至返朴归真之地。
体内真气缓缓催动,他双手也随着缓缓提起,敢情他此刻已察到三条人影轻蹑而来,穿入松林中。
细碎的冰雪碎裂声传来,他哼了一声喝道:“是谁?”
“嘿!”自黑暗里传来一声冷笑,三股狂飚激飞而来,仿佛江河决裂,汹涛滚到,直将他衣衫刮得飞起。
石砥中双臂一振,双掌缓缓划出一个圆弧,佛门“般若真气”击出,气劲宏阔,遍布周身丈外,飞旋而去。
“澎!”雪水溅起,松枝摇晃一下,“喀嚓”声里,断了下来。
石砥中身如急矢,两指一并,倏然划出,“嗤”地一声,已切破对方大袍。
“好!”黑暗中那人一撤掌,喝道:“师弟,好一式‘游龙出壑’。”
石砥中哦了声道:“原来是师兄!”
昙月道:“小师弟,你每次在此练功,掌门师兄放心不下,嘱我们守卫在外,想不到你进境神速,竟能接下我三人合击的—掌。”
水月笑道:“游龙剑法的真谛师弟已领悟,适才我几乎伤在你的指下,幸好还只将外袍划破。”
石砥中歉然道:“师兄请原谅小弟未能认清,而致有所冒犯……”昙月道:“小师弟,令尊未回居延,据灵光师侄归来言及贵府管家说:自你们去后,便未曾归去。”
“哦!灵光回来了!”石砥中道:“那么我爹会到哪里去了?难道他真的是上海外……”昙月道:“师弟,掌门师兄是要我们一齐合力替你增厚内力,意欲用佛门‘醍醐灌顶’的大法替你将体内潜力完全激发出来……”水月大师道:“师弟现年仅十七岁吧?这正是灌顶大法最适用的时期。”
石砥中惶然道:“我自己慢慢修练,已快将‘般若真气’完全运用,不必师兄再耗真力……”镜月道:“我们只要静坐三个月,便可以恢复,而你却只有今晚一晚的时间,明天便又要与七绝神君比赛内家功力……”昙月接口道:“师弟,你坐下来。”
石砥中听出昙月严肃的语气,他盘膝坐下来。
如漆的夜色深浓,黝黑的林里,静谧中三只手掌贴在石砥中身上。
晨光一缕穿过,如剑般地刺开浓厚的夜幕,渐渐清晰的松林,积雪随着晨风跌落了。
石砥中脸色红润地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跟随着三个脸色苍白的老和尚,清晨的微风掀动了他们的衣角,直欲凌风飘去。
石砥中双手合起,躬身一揖道:“谢三位师兄。”
第一道金色的阳光自雪白的峰峦后射来,照在这三个老和尚的脸上,显出一层慈祥的神色,长眉垂颊,圣洁如同庙中的菩萨。
望着衣袂飘拂的老和尚远远而去,没入寺院后,石砥中望见雪白的山里,一条红色的影子电掣般的飞驰着。
他心中微讶,敢情飞驰于山间的是一匹全身通红的马,虽然险峻的山谷满盖白雪,但那赤红的马却仍然神骏地腾跃着,恍如置身平地,那被风吹动的宗毛斜飞而上,俊伟之至。
石砥中身形一动,如一只飞鸟翔空而去,迎向那匹赤兔马,仅两个起落便赶上了。
一声长嘶,那匹马两耳直竖,前蹄直立而起踢向石砥中胸部,来势沉猛,迅捷如电。
石砥中心里一惊,双臂一抖,上身斜出数寸,脚下一用力,跃起五尺,朝那匹赤红马扑去。
他虽然行动如风,但那马神骏异常,一闪一挪。已张口咬来,白森的牙齿将石砥中身上衣衫咬了几个齿樱石砥中双撑一接,已夹住伸来的马颈,他已顾不得身上衣衫被咬破,双足一分就跨了上去。
哪知他身子方要跨上,那匹红马长嘶一声,长颈一抛,整个庞大的身躯腾空飞起,如肋长两翼,行空而去。
石砥中扑了个空,不由一怔,两眼一闪,已瞥见那匹赤红马四足如风,跃行空中,他的目光落在雪地,但见一点点的红血,鲜艳如花地开在雪地。
“啊!这马被我伤了?”他暗忖道。
一声长啸自玉虚宫传来,七绝神君那狂妄的笑声豪迈地在群山中扩展开去,石砥中已见那匹马落在山顶甬道上,傍依着七绝神君。
他一扭身跃上甬道,已见七绝神君拿着一条汗巾替那匹红马擦着身子,他问道:“前辈,这马是你的?怎么他身上的汗是红的?”
七绝神君道:“这叫汗血赤兔马,是我在大宛一个山洞里寻到的,费了我好几个月功夫,才把这小家伙驯服……”他目光一瞥,见到石砥中胸前的齿瘾,笑着道:“你也吃亏了?哈哈!我这马在山中溜上两三天,也都没关系,当然我晓得他不怕被人擒走,嘿!天下除我之外,有谁能捉得住他?”
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片黄绿的药饼塞在汗血赤兔宝马嘴里。
石砥中双眼神光倏现,感到一股从所未有的豪气激荡在心中,他跨出两步道:“前辈,现在我要将那倾斜的巨鼎扶回,并要与前辈一较剑法。”
七绝神君望见石砥中脸上涌现的神色,心中大为折服,顿时收回脸上嬉戏之色,朝赤兔宝马耳边嘀咕了一下,道:“你去休息吧!”
汗血宝马似是已通灵性,轻嘶一声,朝庙后驰去。
七绝神君缓缓掉过头来,双袖一展,道:“当日我将此鼎自宫前运集‘罡气’之功,托至这里,若你能将此鼎送回庙门口,便算我输。”
石砥中仰首望天,灰蓝的苍穹白云如带,阳光自白云后射出,照在他的脸上,他深吸口气,将体内真气提起,运行周身两匝。
他收回目光,投于巨鼎之下,双掌平胸提起,但见他双眉斜轩,全身衣衫似是被风所吹,起了一阵波动。
他低喝一声,双掌一推,已见斜倾没入石道中半截的巨鼎缓缓直立起来。
石砥中深吸口气,大喝一声,衣袂如被风所灌满似的,高高鼓起,那鼎炉平空升高二尺,似是被人虚托住飞向宫前而去。
七绝神君心中骇然,敢情他见到石砥中脸上莹白如玉,嘴含微笑,一头如漆黑发根根竖起,身形微斜,双掌似玉萧洒挥出。
那两千多斤的巨鼎缓缓落向宫门前的石阶上,石砥中脚步一倾,向前跨了一大步,“嗤嗤”两声,深陷入地四寸有余。
巨鼎一落,石砥中吁了口气,身上衫袍缩了回来,满头黑发落了下来。
他苦笑了笑道:“我已将巨鼎移回原处,但是我输了……”话未就完,他脚一顿,坐倒地上,昏了过去,血液一缕自他嘴角沁出。
一股热流冲过他的任瞥两脉,他醒了过来。
第一眼,他便望到七绝神君那灰白的长髯和红润的脸孔,其次,他看到本无老禅师垂颊的长眉。
“阿弥陀佛!”本无老禅师道:“小师弟,你好了吧?”
七绝神君呵呵道:“臭和尚,我说他没关系,你急些什么呢?你看,这不是好了吗?”
石砥中发现自己躺在七绝神君怀里,站了起来,向七绝神君道:“谢前辈救助。”
他黯然道:“掌门人,我有负您之望……”本无禅师道:“师弟,不要这么说,我知道你已尽了最大力量,达到本门前所未有的境界,此刻虽然败了,但须知胜败仅是事之两面,非胜即败,毫无妥协之处,最重要乃是败而不馁,所谓‘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这是昔年‘常败将军公孙无忌’所说之话,而他至终年时被目为神州第一高手,这岂是偶然?”
石砥中一揖道:“小弟领受掌门师兄教诲。”
七绝神君一翘大拇指道:“好!这才是好孩子。”他神色一正道:“天龙大帝独会中原四大神通时也仅二十岁,结果他虽然落败,却于第二年,练得神功,将四大神通一一击败,所以你不要气馁,须知你这年龄,尚没人有你这等功力。”
石砥中心里激起一股壮志,他运集真气,迅速地在周身转动一匝,觉出体内没有什么不适,说道:“现在该向前辈领教剑术了。”
本无老禅师一拍掌,室内跑出一个小沙弥,他手,上捧着两柄长剑,剑穗垂下,呈黑绿色的,正随着他的跑来而晃动着。
七绝神君肃容道:“这是我十年来首次与人比剑,你先出手吧!”
石砥中接过长剑,抽剑出鞘,将剑鞘扔在脚下,默然把剑尖一横,左手两指捏一剑诀,搭在剑身上,沉气凝神望着对方。
本无老禅师退了开去,脸色凝重地注视着石砥中摆出的架式,他暗自忖道:“看他气魄真个好似一代宗师,十日学剑便与神君较量,传扬开去,我昆仑将为江湖上人刮目相看,唉!
只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