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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防御士们的能力不同,气网厚薄不同,弱点很快就被那些黑影找到。一个防御士被另两个黑影击中,仆倒在地,气网骤然散开。甘羽大叫“结阵!”剩下的十一个人后退一步,缩小保护圈,重新张开气网。但那些黑影显然不放过这难得的攻击机会,刹那之间就又有两名防御士倒下。甘羽周围,只剩下九人。
黑影改变攻击模式,使出凝霜术与爆火术,一时间小院里或是冰雪满地,或是烈焰熏呛。甘羽几人随即也使出裂冰刃与水云刀。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半个时辰过去,三个黑衣人倒下两个;九名防御士也只余了甘羽等四人,背靠背站在旦略的房间门口。那房间门是木制的,哪里经受得起这寒冰热火,早已经酥脆了一片,此时防御士们一靠,就嘎吱吱断裂了。
房间里旦略还躺在床上,似乎正熟睡着。他旁边坐了一个身穿紫袍头戴风帽的女子,那身影形态,竟然酷似姽婳!黑衣人目光在那女子身上迟疑几秒,说时迟那时快,甘羽等人趁机合力送出一记劈心雷,正打中那黑衣人胸口。黑衣人闷叫一声,倒在地上。
赞扎手一松,姽婳轻盈从屋顶飘下,闪过防御士们,冲进房间,拉动旦略。那紫袍女子猛然举刀。姽婳手腕上戒镯光华闪烁,将女子的刀挡在外面,继而光球暴涨,卷起旦略。等到光芒平息,旦略与姽婳都不见了踪影。
赞扎见姽婳用起瞬移术,便跳入院中,用治疗术迅速救治所有受伤的防御士。至于那三个黑衣人,赞扎看都不看一眼,甩手而去。
冷湖的湖水清冽冻骨,浇到旦略脸上。这少年哆嗦了一下,终于醒了。他环视四周:坐着的老人与站着的青年女子,还有正在饮水的红鬃马,也同样正打量着他。
“你们是?”旦略听到自己清脆爽朗的声音,不像是沉睡了多年的人。
“我们是旅人,将到你想去的地方去。”赞扎回答,“你想去什么地方?”
“笑话,你们既然知道我的目的地,又何必问我。”旦略傲然道,擦了擦脸上的水迹,大大咧咧地说:“好吧,我发过重誓,将我从塔赤台带出来的人,无论是谁,都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哪怕是把天上的星星摘一颗下来,我也会实现他的愿望。”
赞扎和姽婳对望一眼。赞扎问:“塔赤台还有你活着的族人吗?”
“不知道。”旦略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也许吧。”看看湖水中自己的身影,忽然转过头来,盯住赞扎:“你们怎么知道……塔赤台的事情?现在是哪一年?”
“是帝国纪元1341年,炎俊做天帝已经三十五年了。”赞扎任由旦略的目光在他身上乱转,“赤城术士被全歼在塔赤台,已经三十七年。”
“扯淡!什么全歼,好多术士都跑掉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尽全力嘛。”旦略愤恨,“炎俊若不使诡计,我们断不会跑到塔赤台去,中了他的陷阱,造成巨大损失。估计赤城没有守卫,一定被炎俊血洗了。”
“赤城,”赞扎慢慢说,每一个字都像要刻在旦略心上,“在炎俊带来的一场地震后,整座城市都被埋到山里去了。”他顿了顿,小心翼翼说出结论:“赤城已经死了。”
旦略呆了一呆,猛然间大喝:“不!绝不可能!”
赞扎盯住旦略,声音冷酷而坚定:“为什么不可能?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三十七年了。没有谁能否认它,没有谁能证明赤城还活着。”
“我能。”旦略吼,“我能证明,它从来没有死,它还活着!你们是谁!你们凭什么诅咒它……”他狂暴,撕扯着头发、衣服、还有自己的手。
第102节:今生情(15)
赞扎将手杖插入地下,手杖上的月亮石立刻亮起来。柔柔的光华之中,姽婳摘下了风帽,乌发飞扬,那张难描难画的脸上有深深的怜惜。“我们是谁,旦略你自己判断。”姽婳的声音仿佛月光,一直透射到旦略心的深处。他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一定的,这是……这是……这是赤城城主姽婳的声音。旦略睁大了眼睛,不错,这就是他曾经见到过的那个姽婳,但她不是自杀了吗?在叛徒们用诡计封印了她的法力后,她就投入月亮井溺死了自己,那是惟一能够使她不死之躯失去生命力的方法。那些叛徒以为爱惜容貌的她绝不会选择投水这样的方式,才给她留下表明心志的机会。莫非这个消息是假的?
“你?你难道复活了吗?”旦略莽撞地问。姽婳微笑,伸出左腕,戒镯在她皮肤之中闪烁。“我主归来,月明星稀。赤城光耀,再现大地。”赞扎背后低声唱吟。旦略双膝一软,跪倒在姽婳面前:“赤城地界夜精部首领旦略,听凭城主差遣。”
赞扎倒吸一口冷气:“你果然是夜精!”他与地界并无多少交道,很不相信旦略居然会是首领。
姽婳示意旦略站起来,问:“告诉我,旦略,你认为赤城的地界和天界都还存在着是吗?天帝并不能够一起将它们毁掉。”
“我们得去看看才会知道。我睡了30多年,全然不晓得后来的变化。这位——”旦略看着赞扎。
“他是赞扎。你听说过他的名字吗?”姽婳介绍。
“没。”旦略直率,神情怀疑,盯着赞扎:“大叔,我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字。”
赞扎点头:“我一直在外云游,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这很自然。不过你的名字我也没听说过。”
旦略咧开嘴笑了:“可能是夜精部不怎么和人界打交道吧。我们还是去看看为好。”
姽婳说道:“赞扎,你就与旦略去吧。我,”她的目光向东方望去,那里的天边已经有了鱼肚白色。“我还要办点事情。”
赞扎点头,一提旦略的腰带,将他带到火影背上,喝斥一声,火影立刻冲进湖水之中。旦略回过头去,向岸边的姽婳频频挥手。姽婳回应着他,紫色的袍裙如露水中的鲜花,开放在旦略的记忆之中。
5
毓琇走进凰庭。这还是她婚后第一次到凰庭来,颇有些物是人非的感慨。“七树香”依然浓郁得张狂,芝紫的琴声也依然动听得摄魂。冬季的寒冷被严拒在层层宫室之外。主殿中温暖如春,从南方运来的鲜花装点着殿堂的每个角落,营造出雅致的氛围。身着织团花缎子长袍的天帝,在四周清新的花草陪衬下,着实显得年轻了许多。
毓琇上前行礼。天帝见她做妇人装束,比之婚前更加丰腴华美,另有一种别致;行动却是越发老成持重,端庄循礼。天帝道:“听说你近来时常生病,本不该招你进宫。可是,不招你,你就不来看朕这个老头子了。”
“陛下!”毓琇轻唤,“臣妾实在是不敢来打扰陛下。”
“哎,你这个臣妾臣妾的叫得好生分。朕不喜欢。”天帝指指身边的圈椅,“还是像从前一样,你坐这里帮朕写批注。”
每年冬季接近新年的时候,各种总结和计划便堆满了天帝的桌子。毓琇从十六岁开始,就在天帝身旁帮他抄写给这些总结、计划的意见。她的秀丽笔迹,被枢密院的秘书们大为赞赏,甚至被誉为林体传到民间中去了。但毓琇从不对国事发表任何意见,嘴巴又特别严,所以虽然参与这样重要的工作这么多年了,却始终没有招惹出什么是非。因而越发为天帝器重,叫她参与年底的工作便成为每年的一个惯例。
今年毓琇也想到了这个惯例,只是她此时已经为人妇,凡事要比少女时代更谨慎小心才对。所以迟迟不愿意见天帝。反正她是真病,算不上违抗圣旨。可躲终究躲不过,天帝似乎铁了心一定要把这个惯例维持到底。
眼看着姽婳一天天能力增强,而自己的体力在一天天衰弱,证明姽婳是依靠吸取她精力成长的幽灵。毓琇怀疑,终有一天姽婳会将她的生命消耗干净。阻止姽婳吗?她下不了这个决心,就只能眼看着自己衰竭,而属于自己的日子也将一天天减少。如果她死去,任何的避讳和顾忌都将没有意义,不如趁活着,做几件自己想做的事情。
第103节:今生情(16)
这么想明白了,她倒盼望着见天帝了。只是前几次推托得厉害,现在巴巴自己主动进宫,只怕有些小人会逞口舌之快。幸好天帝招她进宫的圣旨又来了,毓琇这才波澜不惊地带了紫樱进宫。虽然在帝姆那里削了女官的职位,但澄心阁中依然留着她的房间,而且摆设用具都没有动过。那管事的真正是人精。
见天帝让她就坐,毓琇便坐下,埋首磨墨,也不说话。天帝说:“叫你来不是给朕研墨,难道朕还缺少研墨的人吗?”
毓琇道:“好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