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挠鹈嫌械览断撸⒆帕坠猓趭箣O手里扑哧燃烧起来。姽婳吹口气,磷火灭了。
“我的功夫还是比你强一点嘛。”姽婳的骄傲又来了,她将箭掷还给崔鹏,看看天色,“我走了。”打马欲走,想想又兜回来问:“镇远离这里还有多远?”
“有一百多里。”崔鹏回答,也骑上马,“姽婳姑娘,你住在哪里?”
姽婳蹙眉,这可是个不太容易回答的问题。她笑笑,双腿一夹马肚,火影就蹿出去好远。崔鹏欲追,部下们跟了上来,甘羽跑在最前面。崔鹏心里一紧,生怕有什么不好的消息,马缰没能松开,眼睁睁看着姽婳走远。
甘羽奔到近前,他被派去给吴程远送信,刚刚归来。“将军,”他急促地问,“刚才谁和您在一起?”
“一个朋友。”崔鹏回答,战袍上姽婳的眼泪还在,这真是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女子。
“不管是您什么样的朋友,都请您和他断交。”甘羽坚决地说。
“出什么事了?”崔鹏不解,随即举起手中的磷箭,“为何要用这个?”
甘羽接过箭:“将军,您朋友身上有很浓重的阴气。他不是鬼魂就是亡灵,绝非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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姽婳竟然在白天出现过!这发现让林毓琇心神不宁。不用置疑,她从未在白天进入过月亮井。因为月亮井的门天然就有魔咒,只有在黑夜里才能打开。而且依照她谨小慎微的个性,绝不可能在白日在众目睽睽下去尝试月亮法术!
会不会是崔鹏记错?毕竟紫衣每次出现都如惊鸿一瞥。但分明的,姽婳对崔鹏也有那么一种熟悉感。那种感觉,绝不会是初次相识的人应该有的。
林毓琇抚额苦笑,她到底在猜测什么?夜的姽婳的经历,自己都一一清晰,仿佛在看五伶坊的悲喜剧演出,只是无法叫好或者喝倒彩。不知道姽婳有没有类似的感觉——她的生活对精灵般轻盈的姽婳来说,也是一场悲喜剧吧?
这时候举国皆在悼念曲靖原之战,祭奠只有衣冠冢的太子殿下。民间将这位太子爷描绘得十分离奇,还封了他为上天的战神,立了长生牌位,建了四季祠堂。有传言说太子龙瑀其实是有子嗣的,流落到民间去了。真就有几个不怕死的女人带了四、五岁的孩子跑到宗正府去认亲,都被乱棍打出。
胥阳城里,悲伤压抑的情绪维持了几天,就故态重萌,恢复风花雪月的所谓情调生活。贵妇人们,经常找各种借口到林毓琇的花园里来聚会,看戏赏曲赛酒,商量着新年的宴会如何准备,议论谁家又找了上好的厨子、别具一格的花匠……这种生活,毓琇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厌恶。但她还得维持着。倒不是她有非要维持不可的理由,而是她想不出,不这样生活她能怎么办。
所谓的自由生活,莫过于那个身世莫名其妙、生存状态也莫名其妙的姽婳了。她能像姽婳那样吗?她手无缚鸡之力,更别说骑马耍功夫千里夜奔玩咒语。可她懂的东西姽婳不懂,刺绣裁剪烹饪护理记帐,凡是和建设一个家有关系的,她都比别人精通;她也比别人会玩,玩上三天都不带重样;所有亲朋的生日祭日孩子的满月日等等她也全都记得清清楚楚,礼仪上绝不会错了半分去。这些事情,恐怕姽婳也不屑于懂吧。
来毓琇这里作客的贵妇人们,可察觉不到主人这样细密的心事,一心要帮她解闷,自己也乐得开心。毓琇对大家的有求,基本上是有求必应,除了不能留宿,连毓琳想要留下来住也不让。
毓琳这时候一点怨责毓琇的情绪都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天真地说幸亏没有真嫁了崔鹏,否则这新婚三天就分开的日子,如何忍受得了?这姑娘常在亲友前夸她姐姐脾气秉性真是异于常人,不但很沉得住气,而且还将家里收拾得好生齐整,等着姐夫归来。这样的事情,她绝对想不出也做不来。
第84节:前尘事(17)
“苏雅瑛姐姐来不了。她又生病了。最近她病特别多。”毓琳见到毓琇便撅着嘴报告。侍女把她让进后花园中的暖阁。最近崔府与林府之间相连的廊桥正在修理,因而毓琳只能坐一乘小轿到崔府后门,进阁子她就嚷:“后门到这里修个暖廊好不好,我走得好冷。”毓琇叫她坐到身边来,抱住她,让她暖和。过了一刻,侍女拿过手炉,毓琇才松开手,问道:“瑛姐姐这次是怎么了?”
“好像是风寒。我瞧她恹恹的。”毓琳回答,捂了手炉笑:“她说天怪冷的,叫你别去看她,只要把上次送的那个汤再送一回就好了。她很惦记那个汤味呢。”
毓琇说:“她惦记得好,那个汤可是花三天功夫文火一点点煨出来了,光配料就花了小一千两银子。”
毓琳吐舌头:“天啊,这又可以买多少粮食捐献北疆……”
毓琇道:“今天我做东,说的就是关于北疆的事情。你当这汤那么好喝。”
毓琳说:“姐姐你要唱红脸,我就唱白脸。这次是为什么?”
“下个月就是新年,我想让大家捐一笔钱,送给那些北征将士的亲眷。这个钱我不是拿不出,但我一个人拿就没意义了。”毓琇说道,冷笑:“那样恐怕会有人说我替你姐夫收买人心呢。”
毓琳偎在姐姐身上,笑:“收买了又怎样。姐姐你不是那么瞻前顾后的人啊。”
“现在不一样了。”毓琇整理一下毓琳头顶的珠花,“姐姐是过了门的人,总要多为人家着想。否则会被老天爷惩罚的。”
“姐夫娶了姐姐这样的女子,真是他的幸运。”毓琳抬起眼睛,扳过姐姐的脸,直视她的眼睛:“可是姐姐呢?姐姐你开心吗?”
“傻丫头,这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迟早,你也要有这么一回。”毓琇摩挲着妹妹的手。是的,迟早,琳琳你也会和陌生人同床共枕,从不习惯变成亲密伴侣。多少女人都是这样走过来的,我正在走。琳琳,这个你逃不过。
“不不不不,”毓琳拼命摇头,“不要。我得自己找婆家。”
“好吧,你自己找。”毓琇宠溺地说,“姐姐支持你。”
姐妹俩个又说了几句私房话,客人们陆续到了。其中有几位一品诰命妇人,两位女侯爵,以及一位天家的公主。天家公主算起来是天帝的姑表妹妹,年纪不大辈份却大,平素也不好和天家同辈那些老太太玩到一起。林毓琇雪日宴请了她之后,她便似找到归宿般,特别喜欢往林毓琇这边来。
众妇女见过礼后坐下闲聊,谈到北疆局势。那位公主说天帝也太偏心,既要给云凡军功又怕他有闪失,整个吴程远的大本营都是为了护卫他而设置的,吴程远累得几乎要吐血。
毓琇听着,没多说话。毓琳看不过,为云凡辩护了几句,强调云凡也是胸有大志、勇敢不畏死的青年,断不会这般缩头缩手的胆怯。众人经历世事,早有洞穿之心,此刻见毓琳说得这般天真,倒不好反驳她,任由她滔滔不绝直到入席。
席间忽然有兵部的人给毓琇送来信件。印了崔氏家族族徽的信封顿时让众人哗然。每个人都要求毓琇念念信的内容。毓琇展开信匆忙浏览了一遍,笑:“无甚,将军例行报个平安而已。啊,这儿有说北征将士,闻京城募粮之举,莫不感动,誓死驱逐沙民,平定边疆。”众人喜悦,新年善款很快就商定了数目,毓琳准备好的一堆说词也就没派上用场。
散席后,毓琇回到书房,将崔鹏的信扔到信箱中,和他以前的几封放到一起。他的信短促而且是公文般的一板一眼,令毓琇乏味。就像他在婚床上……虽然毓琇明白,彼此的互动才会有激情,似她那般内心有抵触情绪的身体,很难与对方配合。她宁愿崔鹏情欲强烈,在婚床上占据主动,哪怕有暴力存在。可是崔鹏太规矩,太有礼貌,不似武将的果敢,倒有文人的优柔寡断。身体的接触,只要毓琇有一点点抗拒,他都不再继续。结果在那洞房的后半夜,他们很安宁地并肩躺着,躺在两床织金双喜图案的锦被里,隔着一个心跳的距离平静地呼吸。
第85节:前尘事(18)
这倒让毓琇不适应。男人碰她,她很讨厌,会联想到以前天宫中看到的春画,还有那些宦官侍女、王公贵族甚至包括天帝做的一些事情。天宫从来不是圣洁的地方,反而更加的人欲横流。但和男人这样近的呆在一起,男人不碰她,又让她忐忑不安,仿佛是在无声责备着自己极度缺乏魅力。多年来,她被追求者和仰慕者包围,习惯赞扬和称颂的滥美之辞,以及惊艳和阿谀奉承的表情。对比之下,身边男人的镇定,就让她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