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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殿。”天眼说。地下的圣殿与城顶的神殿遥相呼应,形成赤城的城脉。只是从没有人,包括他自己,接近过圣殿。至于那从未将她雪白娇嫩的双脚踩到神殿外土地上的姽婳,更是不曾到达过那位于地下深处的圣殿。
“是的。”炎俊微笑。
“你,你不会是说这里便是圣殿……”天眼四下环顾,“这还应是啸龙峰中,那山气就在外面环绕着。”
第225节:风雷怒(3)
炎俊点头:“不错,你的感知很准确,这里当然还是胥阳的啸龙峰中。不过,这儿是圣殿的一部分。你想听故事吗?”
天眼摇头,有些预知落到了实处,他望着眼前曾经熟悉的炎俊,越来越觉得对方的陌生。“你才到赤城不久姽婳便允许你进入神殿见她,”天眼沉吟,那曾经是他不悦的往事,现在才想明白是为了什么,“因为你本来就是赤城的一份子。你是——”
炎俊挥手打断他的话:“我不是!”他强调:“赤城已经灭亡了,莫要再执念于它。”
柏惠一走近宁王的新房,便皱起眉头,神色越来越肃重。“将军,这里有浓重的邪气残余,”他说,“有术士来过!”
崔鹏心头一紧,问道:“术士已经侵入了京城?”
“这不是一般的术士。”柏惠放慢脚步,细细感觉着空间中微小的气息变化,“奇怪啊,这个邪气好奇怪。我从不知道……”他仰起头,看看天际的冷月,“月亮能量也有那么强的攻击性!”
崔鹏三步并作两步进了新房。秦恺正在查看地上躺着的苏雅瑛,宁王不在。林毓琇看见崔鹏便迎上去,说道:“殿下受了很大的惊吓,正在隔壁休息。”崔鹏弯腰检查苏雅瑛的伤情。秦恺摇头:“已经死了三刻钟。是剑伤。”
“不对,还受到了术的攻击。”柏惠说。盘踞在苏雅瑛胸口的那团黑气十分明显,甚至有点儿怵目惊心。他不愿意多看,提醒崔鹏:“此事非同小可,将军请立刻调集防御士,随我搜罗全城,设法找出杀人真凶!”
崔鹏点头,来到隔壁房间。云凡瑟瑟缩缩蹲在墙角,旁边两位太医院医师盯住他,怕他再出什么问题。崔鹏对云凡道:“事态紧急,请殿下命胥阳城中的防御士来此集中,一是找到凶手,二是以防另有状况发生。”
云凡眼神涣散,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崔鹏重复道:“只有殿下的神吾大将军令,才能调动防御士前来,请殿下速速下令。否则等天亮之后,百姓出门行走,空气中刺客的痕迹便很难追寻。”云凡依然没反应。崔鹏叫声“得罪了”,便在他身边搜出一柄神吾大将军令箭,递给柏惠。柏惠答应了一声,冲了出去。
“你,你,”云凡嗫嚅道,“你敢擅自越权,代本王发号施令!”
“情况危急。有术士侵入王府。刚才王妃便被术士害死。殿下应当多加留意。”
“术士?!你开什么玩笑。天底下的术士早就死光了。”云凡笑,“没有的。哄你的吧。哈哈——”他狂笑不已,显是神经受到了很大刺激。
崔鹏询问医师了几句,命他们好生照看宁王,便走到外间。廊子上全是今夜宁王府值班的仆役,被崔鹏手下拘禁在那里,等候审问。不过,崔鹏第一道怀疑的目光,还是扫到了他妻子林毓琇的身上。
“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林毓琇不慌不忙,言道晚间陪苏雅瑛回来,说了几句闲话后自己因肚痛前去如厕,回来时候便是这见王妃倒地,宁王站在一旁惊慌失措。左右仆从都说听到王妃惨叫,便见一个黑影出了房去,追踪不到。
崔鹏说:“夫人,此事重大,非京兆尹府可以决断,你明白吗?”
“我明白。”林毓琇点头,“听大人吩咐。”心里却是一阵痛楚,想不到刚才与苏雅瑛的谈话便是诀别,赞扎竟然也救不活她,可怜她一生痴情,落了个如此下场。
妻子神情的镇定清冷,完全不似那死的人是她好友疯的人如她手足,崔鹏瞬间有种她了解真相的感觉,此事和姽婳有关系吗?他沉吟,命令手下:“即刻去请参政知事苏大人和丞相林大人来。不得声张。”又对众宁府下人说道:“今日之事,你们若乱说一个字,便以刺客同党论处!”
众人腿脚瑟瑟发抖,都寒噤不敢言。
2
胥阳百姓对宁王大婚典礼的晚上发生的故事毫不知情。只有城东南一些地方的居民,说那天晚上听到了很吓人的打雷声音,但那天整夜明月当头,一丝儿雨点都没有落下,因而这些人的话便被当作笑话。
第226节:风雷怒(4)
但是太子册封大典的取消却是公告明示的,这让还想再热闹一回的胥阳百姓颇为失望。公告宣布因为宁王殿下突生急病,需治疗调养一段时间,所以太子册封典礼将无限期拖延。这位宁王爷无巧不巧地在新婚之夜后生了急病,加之平素风花雪月的故事甚多,便让坊间产生了无数香艳的猜想。
帝国的官员们当然不会相信坊间的各种八卦小道消息,现在他们一度放松的神经又重新陷入紧张和焦虑之中。宁王妃的不幸固然是惋惜,宁王的急病却更关系着许多人的政治前途。那些善于投机钻营的人,立刻把眼光放在了翼王幽天身上。是啊,现在除了正值壮年的翼王大人,还有谁可以担当得起帝国未来的领袖。
只有极少数的几位高层官员注意到了崔鹏在处理整个事件的果断公正,并且看出了天帝对这青年才能的欣赏。因此他们尽量保持着中立的姿态,静观事态的发展。
这种人中,包括自己的祖父和父亲,是政治上最为讨厌的。林毓琇想。因为他们永远和当权者保持一致,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宁王府刺杀案后的两日她都被软禁在自家府邸,等候京兆尹府、宗正府和刑部的联合调查结果。因她在案发现场,崔鹏与林华台都刻意避嫌,所以要委托第三方刑部调查。这种调查素来都旷日持久,刑部不敢贸然结论。但刑部的软禁才两天,天家就急召林毓琇进宫,刑部不敢不放,以后所谓的调查也就不了了之。
但兵部对于火铳被盗以及内讧之事却追查严厉,一日之间便封存了火铳制造工坊和存放库房,事情若不能水落石出便不得重新开工制造火铳。那几个被崔鹏释放的禁卫军,当时没有回营,直接就出城去了,其中有三个已经找到了尸体,其他的人还未见踪影,看来也是凶多吉少。这件事情林毓琇后来才知道,出一头冷汗,联想那天晚上宁王接到的密报,便猜出了事情大概,而崔鹏与兵部想必也都明白,只是要留着云凡的脸面,不能牵扯出他来。林毓琇想不到平素嬉笑的云凡会有如此伎俩,不由得要骂他蠢。若是她来做,就算计划失败,也不会留下如此多的漏洞。
我干嘛替云凡惋惜。林毓琇嘲笑自己,他是要刺杀我的丈夫啊,仅仅因为崔鹏是他帝位的潜在威胁。我该恨他才是。但脑海中便出现苏雅瑛临终的样子,还有与她最后的谈话,林毓琇就恨不起云凡来,只觉得这小王子着实可怜。
天后当然也是这么想,见到林毓琇便拉住她的手哭:“可怜我儿啊!”她昨天见到了云凡,被疯疯癫癫的儿子吓得自己也要疯掉,回宫后又痛又急,头发都白了一半,今天是再也没有勇气去见苏雅瑛的遗体,因此一定要林毓琇陪她同去。
毓琇无语劝解天后,只好抱着她,和她同哭。天后在这年青少妇的怀里一边落泪一边哽咽道:“儿啊,我是活不长了。我只有你了,你要好好活下去。”那语气,不知道是对身边的毓琇还是对被关在天河中孤岛上的云凡说呢,充满母爱的关切:“我没有儿孙满堂的命,你有。你得一个人好好活着,怎么也得活。哪怕疯了傻了一无所有了也得活,我的儿啊,你明白吗?”
“天母娘娘!”毓琇叫她,自己也是满脸热泪,“娘娘您别乱想,云凡只是吓着了,过些日子就能康复。王妃和世子,以后都会有的。”
天后摇头,抓住毓琇的手用了力气,指甲都要抠到毓琇肉里去了,“毓琇,你不明白吗?没有后来了,没有了。就咱们俩娘儿,在这座气都喘不过来的大房子里挣扎。毓琇,你这好孩子,你和你姑爷去南方吧,不要留在胥阳,乱七八糟的这地方。”
“娘娘,谢谢娘娘关心,可是我不想——”
“我不关心你我还能有谁关心,云凡不争气。可怜我的龙瑀!”龙瑀是天后的死穴,只要提到便是泪眼婆娑,如今更是哭到抽搐,几乎哭死过去。毓琇连忙推拿按摩揉胸,总算是把她唤醒了。
“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