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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老腰一闪,挤过稀稀落落的几个护卫模样的人,出现在了那对夫妇面前。
花撒了一地,她的半边身子已经和地面接触,用手死死撑着,看上去像是不让自己摔得太难看的样子,可是在外人看来,这卖花的老妇人怎么就那么惨呢。
“唉哟,我的花啊~”然后殷入斜开始展开哀嚎的阵势,弄得殷紫菱怪不好意思的。殷紫菱是明鸿庄养出来的,却和外面的那些姑娘很像,不知道算不算奇葩。她遵守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准则,当然平时也是行不露裾笑不露齿的,此次回苏州,本是探亲,可是似乎却变了味,她一个女子无力回天,只能对侄子好一些,弥补心中的愧疚。这次却碰到了一个被无礼的护卫推倒的老妇人,她的恻隐之心忽然萌动,这就是殷入斜等的机会。
殷紫菱从藕色的袖中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来搭在了蒋少旭的手上然后掖了掖他的衣角,说:“夫君……”
蒋少旭算是见惯了世事无常的,也就对这种路上摔倒个人啊什么的看得特别冷淡,也就对自己夫人的话外之意没有反应。殷入斜早就料到蒋少旭是那种人,正要继续哀嚎招来路人围观的时候,却被一个人给打乱了,那个人,当然就是自称魔教左护法流觞了。
无人知道现在的流觞的过往,他的出现,好像只在五年前忽然出现。从前的流觞与武林新秀吴兰章有过一战,然后就变了性情。事情的真相殷入斜能知道一点,却又知之甚少。
可是他现在就以那样的面貌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向自己伸出了温暖的手,把自己给扶了起来。甚至来不及抬头说一句“多谢”,就被他覆住面部的青铜色的面具给吸引住,彻底定住了身形。原来他被烧伤的半边容貌被遮盖起来,另外一半脸上虽然有刀伤,却为他添上了几分沧桑与成熟。他的眼中不带多于的情感,将她扶起就立刻将手缩了回去,然后,像是在袖子里掏什么东西。
现在大敌当前,实在不是认熟人的时候。殷入斜只能继续将戏演下去,颤抖着说了句“多谢”,她本想收东西走人,却被流觞拦下,并被往手里塞了一个银锭子。
“走吧。”说完这句话后,流觞便转身和蒋少旭称兄道弟去了,一句“蒋兄”一句“贤弟”的。她不敢回头,也不敢去抖身上的灰,只能感受着流觞和蒋少旭夫妇进入那个庄园的样子。应当是那一对恩爱夫妻携手,然后邀请客人进那庄园。
而她殷入斜,不过是个路人罢了。
为什么流觞要和蒋少旭会面,为什么她觉得本来不会那么麻烦事情有那么多势力介入?如果流觞要来苏州,他不是应该去玄真教么……一时之间,殷入斜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是把自己给看得太重了。为什么流觞就要去玄真教总坛为自己取解药呢,他从来就没有承认自己是吴兰章啊,一切可能只是自己自作多情吧。
她殷入斜连自己的事情也搞不定,为什么要去管明鸿庄的闲事呢……是因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么,不,那个理由太过苍白无力,连街口卖炊饼的也不能说服,又怎么能拿来说服自己。
在心情极度失落的情况下,殷入斜忘了当前所要做的事情,把改装的行头一丢,直奔了最近的酒馆,叫了一坛子酒,开始牛饮起来。可惜的是酒味过于寡淡,一坛酒入肚也没醉,脑子还越发清醒。在这个时候,有人走到了她的身后,站定。
殷入斜忽然觉得身后的人肯定不简单,于是飞速站起右腿往后一扫,企图干掉身后那个身份不明的人,可是身后的人却喊了一声:“住手,你发酒疯啊。”
听声音,是齐琰。
“你怎么会找到我。”姗姗尴尬地把腿放下,坐了回去。
“我不放心你,一路跟着你啊。”齐琰其实还有很多话要说,不过看她心情不大好的样子,就不多说了,他知道姗姗酒品不算太好,是会发酒疯的,不如现在早点把她给扛回去。
“齐琰,这五年若是没有你守着我,我怕是已经成了一堆白骨吧。”略去渺茫的等着兰章回来的希望,她每一年最期待的,应该算是齐琰从各地带来的各色特产吃食以及好听的故事了。她还记得师父曾经对自己说过,人生在世,便是在寻一个生存下去的理由,或是为情,或是为功业,或是为名利。
齐琰走上前来将姗姗拥进自己的怀中,说:“怎么会,殷女侠不是要创造新的江湖制度,改写江湖的历史么,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呢?”
“哼,玩笑话,你也信?”姗姗觉得酒气上涌,有些醉意,连面色也有些潮红。
“信啊。”
这话,她也问过兰章,他的回答,同齐琰今日所答,是一样的。
“你合该说我异想天开的。”
“不,明鸿庄已经乱了,你所想的重创规则的那一日,或许不远了。”
殷入斜忽然醒了。
天时地利人和,她不能再被过眼云烟遮住双眼了。
“那时候,我要站在泰山上,俯瞰天下!”
那时的豪情壮志,说不定能因为今朝的祸乱而实现呢,殷入斜看着齐琰,忽然大笑。
明鸿庄
江湖中人虽安逸久了,但对于不平之事总不至于不闻不问。对于的事,虽说是殷家家务事,可是眼下这殷家少主哪里像是能做得了主的样子。于是一群人假借拜访明鸿庄之名,来了一群人来打探虚实。
蒋少旭对那群人没办法,只能开了一个别苑让他们住下。因为对外,只是明鸿庄蒙难,他灵宗剑派少主前来相助而已。可是殷南枫却被囚禁,无法见客,能在外面见客的殷家人就只有殷夫人了。可是儿子在别人手上握着,她也只能选择唯唯诺诺。说不定所来的江湖人中并不一定是来相救的,来趁火打劫的也不一定啊。
那一日殷入斜正好给殷紫菱发了一封信,约她出来一见。她坐在茶馆里面一边喝茶一边等,却蓦地觉得脊背一凉。
是杀气!
她略一侧身,就有一把刀顺势砍到了桌板上,好不惊险,若不是自己闪得快,或许左膀子就不是自己的了。
“你是谁?”江湖规矩也不是这么乱来的吧。
殷入斜盯着来人,却发现来人是个黑衣人。大白天的,幸好这茶馆清净,没什么人,茶馆的伙计已然跑到店里头躲起来了,掌柜直接瘫坐在地上,客人也散完了。
“这位客官,有话好说,何必动刀动枪的。”掌柜挣扎着爬起来,扶着桌沿说,仿佛没了那桌子的扶持,他就能倒下去一般。
“杀你的人。”黑衣人似乎是个杀手,还是职业的,姗姗眉头一皱,心叫不好,肯定是自己送出去的信出了问题。想紫菱早已嫁作他人妇,有什么事自然会和丈夫商量,倒是她失策了。
可是不过是个陌生人约见罢了,至于叫一个杀手来灭口么?
“你知道你要杀的人是谁么?”殷入斜从袖中掏石灰粉,一边拖延时间,“店家抱歉了,钱我有命再赔给你。”
眼见着一场大战就要开始,店主人立刻往茶馆外奔去,那人见茶馆里没什么人了,也就准备出手了。殷入斜翻了个白眼,敢情这杀手还有洁癖?
一把石灰粉撒出,殷入斜立刻退到后厨,翻了个墙,跑了。
事后她蹲在湖边发呆,感慨一句,小妹啊,姐姐找你出来交流感情怎么就那么难呢?
这时候湖边一阵风刮来,吹落了一树的柳叶,枯叶落在她的肩头,不小心触动了她伤春悲秋的心情。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可是自己却还在明鸿庄的事情上耗着。拐了流觞跑似乎也不太合适,她实在舍不得把他一个人留在世上,她晓得等待的难熬和寂寞。
进明鸿庄有个极为秘密的地道,只有明鸿庄殷家家主知道,不过这世上有很多意外,比如殷入斜也知道那个密道,因为密道地图被她记住了,只是一直没想起来用而已。想要约小妹出来见一面不过想要看看妹妹究竟偏帮哪一边,不过眼下这结局已经很好地说明了一切,那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也不必再给殷紫菱留什么情面了。
反正留下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个祸害。
殷入斜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潜入明鸿庄,把殷紫菱弄死,或者把殷紫菱弄出来,再弄死。
当晚,姗姗给自己准备了一身灰扑扑的行头,用巾帼把头发一裹,就往明鸿庄外的密道口奔去了。
那个密道口在距离明鸿庄二里外的一个小土坡,因为明鸿庄的长期维护,小土坡风景不错,满坡的树木,掩住了本来就隐秘的洞口。找洞口本有些讲究,不足为外人道也,所以她就没有叫上齐琰,自个儿一个人就来了。对上了记号以后,她拨开洞口的杂草,开始往里走……
带着自带的火把,顺便看看里面是不是可以走,别等到鬼吹灯什么的来不及往回跑。密道里空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