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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琰所熬的药汁被守卫山下的教众饮下,终究是有了浅薄的作用,守山的人不过依靠着天险来阻拦正派人士,十分吃力。
过了不到半日,守着关卡的人就隐隐显出疲态,即便饮下了解毒的药汁也是。
入山的阵法很快就被燕盟主给破了,当然,这其实应该是他弟弟燕赵辞的杰作。山路蜿蜒曲折还带着残留的积雪,也减缓不了多少他们上山的进度。当初说过若是出了地图泄露,也能抵挡十日,但是若是加上守卫中毒不支……
一批人又一批的人下山阻挡,不过是杯水车薪,入斜刚要加入混战,就被沈白羽一掌给打了回去。在沈白羽眼中,怀琴的女儿与正邪之争无关,不该被卷进来。
他在抗敌之中得了空闲,到了战局外的入斜身边说:“回去让教主把密道打开,这里撑不久了。”
“你不回去么?”入斜调理着内息,却毫无意外被沈白羽的话给影响了。
“我堂堂玄真教护法,怎么能临阵脱逃,若是战死,也是死得其所,你不该被卷进来,快些离去吧。”这一句话十分倨傲,却又带着几分语重心长,入斜牙一咬收起短刀,看了他一眼之后立即往山上奔去,免得做了人的负累。
……
教内已乱作一团,山下战况不明,接下来当做什么尚未定论。
入斜直奔厅堂,沿途看见了东倒西歪的几十个人,若此时有人反水,恐怕是不妙。然世事总是怕什么来什么,真的有人要下毒在正在熬制的药汁里,幸而齐琰留了个心眼,那个叛徒被当场抓住。那个叛徒正是当初那个对药材颇有见解的人,此番再下药,为的可不是叫人丧尸战斗力,而至直接死亡,估计是接了新的指令。
山下的燕盟主,急了。久攻不下玄真教,他堂堂盟主的声威也就损害,虽然这事情发生不过在一日之内。
俞教主听了入斜带来的口信,想着继续强撑不过是强弩之末,不如就此离开,倒能存一份实力,来个绝地一击。
“传令下去,开禁地密室,众人一个时辰后到禁地门口,准备撤离。”
这个决定,比下令御敌还要艰难。
从创教之始,便有嘱托,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开启禁地密道,没想到这一日居然到来了,往后入了地下,还得想好托词与先代众位教主解释,实在头疼。
这边密道开启,那边也将守山之人打散,沈白羽空有一身武力,也无法阻拦数千人的大军,残部百余人不得已往山上退去,已经坚守了一个多时辰,山上也该准备妥当。剩下的人被沈白羽打发回去,他自己则是隐去行迹藏在乱石之后,准备点上路上埋的炸药,和那些人同归于尽。
可惜领路的燕赵辞对于出岫山的地形十分熟悉,知晓这上山路上可能有埋伏,每次都派几个人去探路,炸药引爆,终究只死了十几人,算不得回本。
沈白羽也得以和燕赵辞对上。
以前在教中,架可没少打,这一次,可能就算真正的解决了。
沈白羽摆好长枪,枪头指着燕赵辞道:“燕赵辞,真是许久不见啊,看今次你想从此处过,可得从我沈白羽的尸体上踏过去。”
燕赵辞掏出帕子擦了擦手,而后拔出腰间三尺长的软剑,抬眼与沈白羽对视。
“我岂会怕了你?”
于是二人不由分说打了起来,斗得那叫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可惜上山的路就那么窄,所有的人都被堵在那里,只能下不能上,有人不耐烦想要翻越过去,被他二人所散出来的杀气给冲出去好几丈远。
也不知那燕赵辞练了什么内功,内力一直不见衰减,沈白羽本就中了毒,斗了许久,内力不支,败下阵来。
“今日我算败了,可是你要想过去,还是难得很。”沈白羽抹了一把脖子上流出的血,咧开了嘴露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
“哼。”燕赵辞闷哼一声,然后用轻身之法到了沈白羽的身后,将他周身大穴点住,丢给了后面冲锋陷阵的正派人士。
到了最后,可能沈护法于他而言,是个不错的筹码。
毒性有所缓解的教众一人跟着一人,慢慢地进入了密道,这条密道通向后山的一条路,可以到山下的小镇。
入斜一直在密道外徘徊,久久不愿离去。父亲不愿走,母亲身为教主要留在此处,她呢,走了合适么?不走的话,齐琰肯定不愿走,她连累他良多,不能让他连性命也不管不顾。正在齐琰对她表明心意不愿自己离去的时候,忽然有人上来一下把齐琰给劈晕了。
“你……”最简单粗暴的做法,可能也最有效,没有问来人是谁,入斜已经猜出那个高大的男子就是齐琰口中所说的故友。
来人不由分说把齐琰扛在肩上,面无表情地对入斜说:“我要带他走,姑娘自便。”
“好……”入斜觉得自己没办法拒绝来人的要求,于是眼睁睁看着齐琰被人抗走进入密道。
……
山下的喊杀声渐渐地近了,俞溯舟已经感到大势已去,她换下了一身黑衣,穿上了红色的襦裙和大氅,坐在最高的教主位子上,等着正派人士的到来。
忽然,她像是想起什么来,起身往半山腰小房子方向走去。
别人都走了,那个人也该走,不该作为玄真教的陪葬。
不过在路上,出了一点意外。
在路上已经守了许久的流觞,终于等到了此行终要达成的目的。
“教主,还真是,许久不见了。”流觞斜靠在石壁上,双手环抱,左脚搭在右脚踝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到了这时候,居然是你与我来完成这最后一战么,我以为是燕赵辞他们兄弟之中的一个呢,这莫非就是你与之交换的条件。”俞溯舟停下脚步,打量着眼前的人,他身上的气息,与以前不一样了。
“在与教主一战之前,流觞有几件事情想要问,还望教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流觞站直了身体,对俞溯舟拱手道。
“到了战前要问的问题,想必很重要,问吧。”
“第一,为何拆散我与姗姗。”
“第二,教主信不信这世上有因缘报应一说?”
“第三,当初所说关于我的身世,其实是编来玩的吧。”
将心中所问说出,流觞觉得心中压抑许久忽得纾解,倒是难得的畅快。
俞溯舟将流觞所问一一记下,在心中斟酌之后,将答案缓缓道来。
“第一问,我只说你与姗姗并不相配,姗姗从来要强,而你所为又不得使我放心。但姗姗所中之毒,并非我下令,我本深受食髓之毒,自不会对自己女儿下毒,要问缘由,我只能告诉你,当日的左护法,是燕赵辞的亲信。
第二问,燕赵辞乃叛教之徒,先教主疏忽之下才留下他的性命,他就是从演武堂爬出来的恶鬼,当然,你也是……许是我当初过于自信,若再选,定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局,此为因果循环。
最后一问,你的身世自然是我随口编造的,世上抛弃子女的父母如此之多,我怎知你的亲生父母是谁。”
“好。”
流觞闭目,左手随着习惯,摸到了腰间的剑鞘。
心中放下了一块巨石,却愈发的茫然,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当初对姗姗日久生情,为的是她那坚韧的品性,愿为了她赴汤蹈火,真的上刀山下火海的时候,也不曾后悔,即便在那黑乎乎的暗室中,心中也一直存了再见的念想,一直支持自己,支持了些许年。
可是后来就有些变味了……
为什么不能得到更多的权力去保护她,为什么只能以另一个身份偷偷地去看她,还要告诉她,吴兰章已经死了,他一心想保护的人,却被他的谎言一次次伤害,寻死几乎救不回来。
全都是玄真教的错啊。
流觞拔剑,准备决一死战——
“即便你是姗姗的生母,你我之间,终须一个了断。”
俞溯舟此时并未带着武器,从路边随便捡了一把剑,试了试还算趁手,然后就摆开阵势,与流觞来这最后一战。
“我知晓只要你还活着,我们便总有一天需要对决。”
人间世
流觞的功夫,在那五年之间突飞猛进,这会儿更是不知得了什么厉害心法,能将内力收放自如,连招式也变得更加流畅,显得无懈可击……若是说俞溯舟上一次只是不小心被偷袭而导致重伤,这一次,估计是势均力敌,不尽力,可能会败。
上次的伤口堪堪愈合,还能摸出受伤的痕迹来,俞溯舟试了试捡来的剑,也不与流觞废话什么,就开始缠斗起来。她的身上有几十年的内力,出招招招凶狠且凌厉,但是因为不再年轻,速度与流觞相比,还是慢了一些。一时大意,就让她的手臂上多添了一道伤口。再过了不多时,连肩膀上也被深深地刺了一剑。
“果然是我小瞧了你……”
俞溯舟因新伤减慢了速度,刚好被流觞抓见破绽,他一剑刺来,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只消一剑,就能割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