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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蒋少旭入场,众人都自动站起来给他让出来一条路让他上座,蒋少旭以为是众人给面子,也便没有在意,他还不知道,这次宴会的主角就是他,还是个反角。
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基本上大家都等着看戏了,在这个时候,唐廿一斟酒对着蒋少旭敬了一杯,蒋少旭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出于礼貌,还是要饮上一杯。这时候唐廿一已经饮完,开口对蒋少旭说:“尊夫人怎么不来,唐某的请帖可是发到了的?”
“拙荆抱恙,故而不能出席此次宴会,还望唐门主见谅。”
这个时候,忽然从酒楼内传来恐怖的女声道:“蒋少旭,我可真是抱恙在家?”
听这话,似乎那女声是属于蒋少旭的夫人的,大家对这声音的来源俱产生了好奇,自然也对蒋夫人未出席产生了疑问。故意扮作殷紫菱的人自然是殷入斜,她不过是利用众人的心理,让他们相信殷紫菱定然出事,可是蒋少旭定然会为殷紫菱的失踪做掩饰,可偏偏,掩饰让他无处遁形。
在这个时候,唐廿一则对那个声音的来源提出质疑,然后又对殷紫菱的下落提出质疑,这不仅把自己给别出去了,还给蒋少旭下了个套。对于他这种直来直去的人来说,对付这种伪君子实在是让他不自在,不过还有更麻烦的事,更不适合他做,于是他还是选了个相对简单的事情来。而殷入斜则负责装神弄鬼,路隐隐则负责把事情传出去,让蒋少旭身败名裂。
对于唐廿一的发问,蒋少旭只能以夫人抱恙在家搪塞,因为他并不曾在山崖下找到殷紫菱的尸体,对于殷紫菱的生死也不能下定论,这倒是让入斜省了不少力气。
当堂上人声鼎沸的时候,那恐怖的女声再次传来,说的是“蒋少旭,你把我当成弃子,弃我如敝履,今日我就要揭破你的阴谋!”
这声音来源委实诡异,好像是从梁上传来,可是有人翻了所有的房梁,却不曾发现有人藏匿……其实发声的正是入斜,因为她当初学口技学得还不错,算是意外的才能吧。她躲在嘈杂的人群后面,那会儿大家正削尖了脑袋要看蒋少旭的笑话,顾不得她。反正一脸黑,做一个传菜的小厮也不太引人注意,她要让蒋少旭现在下不了台,后头的事,就要交给路楼主来混淆视听了,这到了最后,才是殷入斜本人正式登场。等到各方证人来齐道出蒋少旭将夫人推下悬崖又觊觎明鸿庄财势,就可以叫他即刻身败名裂,为天下所不容。
路隐隐乃是买卖消息的重华楼的楼主,所说的话比较可信,她从不说假消息,但是蒋少旭却有谋夺明鸿庄之心,有负殷紫菱之意,却是不容置喙的。
此话一出,蒋少旭的脸色白了一白,根本没人知道他在外面还养着美人,本来那件事和殷紫菱失踪本来没有半分关系,只是他自己越解释却显得欲盖弥彰了。再加上明鸿庄最近确实在蒋少旭的势力之中,他借帮明鸿庄退敌之机,强行住在明鸿庄内,这可是江湖人尽皆知的事情,这下子,总算进了套子了。
入斜还不愿回去换装,还在看热闹,这个时候,她却引起了流觞的注意。
本来这两人对彼此十分熟悉,就是变成什么模样也很容易被认出来,这次本是入斜先认出了流觞,可是却因为过于得意而忘了那一茬,故而反被将了一军。
流觞抱着剑站了起来,指着入斜说:“姑娘,何必再装神弄鬼的呢?”
……
唐廿一和路隐隐本来正在侃侃而谈,却不想入斜再次败露,也不知她该如何收场,唐门主的酒杯中的酒往外洒了一些,幸好人只当他率性而为,并不在意,而路隐隐则是以身体不适为由,退了下去。
这个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入斜和流觞所吸引,入斜弓着身子实在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而流觞则缓步上前,抓住她的双肩,正了她的身躯,叫她不得不和他对视。
流觞此时戴着面巾,一双灼灼的眼睛恨不得把入斜给洞穿。
他不肯相信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他以为嫉恶如仇的姗姗居然也会勾心斗角了,最令人难以原谅的是,她居然把自己亲生的妹妹拉过来挡住别人的攻势,这还是一个人么?这还是他深爱了那么些年的殷入斜么?
今日不曾和蒋少旭同往,就是想给自己个清净,也算是敷衍教主所安排的任务,没想到,他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还是发生了。为了扳倒蒋少旭,殷入斜居然连怀有身孕的妹妹也给害了。他现在处在魔教,却也不愿害人。如此强出头……倒是遂了教主的心愿,可以继续利用蒋少旭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入斜被他抓得生疼,眼睛里渐渐积了一些泪水,唐廿一正要出手阻止,却被旁边的人给拦住了。
那个人是个中年侠士的打扮,可是眼神里却充斥着寒气,必然是本次宴会的不速之客,而唐廿一此时偏生不能发难,只能沉住气。
“你抓疼我了……”再次交谈说不出什么解释的辞藻,只有这一句,是她现下内心的真实写照。
“姗姗,别装了,你可曾想过蒋夫人被你拿来挡住蒋公子的兵器,可是什么滋味。”
“……”
两人相视无语。
三两句话下来,流觞便将入斜所做的勾当和盘托出,在场的人俱是震惊,不过对于片面之言却是不大愿意相信的。之后就有几人出来反驳,说是那一日在山崖地下看见了殷夫人和这位姑娘先后坠下悬崖,这下顺序全反了。入斜只在内心想到,果真自己做事不能遇上流觞,否则必然前功尽弃,只能下次吸取教训了。
可是今天无论情况如何糟糕,入斜不能让蒋少旭走出这雍胜楼。
喘了一口粗气之后,入斜缓缓开口道:“你为何知道当日的情况,分明是蒋少旭对蒋夫人起了歹意,我不过是个打探情况的人,这里这么多前辈看着蒋夫人和我坠崖,若非是我命大,早就死了,我就算要陷害蒋少主,也不必用如此玉石俱焚的招数!”
流觞只知道殷紫菱被入斜拿来挡了蒋少旭的攻势,却不知后来还有坠崖这件事,他怔了怔,然后不知如何开口。
“我今日就是替殷紫菱讨一个公道的!”入斜把这最后的话说出,算是道出了她的目的,枪口终于还是调转回了蒋少旭的身上,“你想占了明鸿庄,还得看看江湖人士同意不同意!”
“殷慕姗,你可真的有如此广阔的心胸?”
刚才那个拦住唐廿一的中年侠士终于开口。入斜这会儿才注意到这个人,这人不算太高,身着一身灰色裋褐,面上十分沧桑,手上遍布伤疤,存在感极低……可是这收敛内力的功夫,实在是高,高到入斜居然一点也不曾发觉。他是谁?入斜想,却没办法得到一个答案。
殷慕姗这个名字,本是入斜一辈子也不想再回忆的,只因为这个身份,她要背负的东西太多,好不容易有了新的身份,却那么容易被打回原形。
“呵,就算我已经脱离了明鸿庄,但是我怎能看着明鸿庄蒙尘而不相助,即使只是为了父女的关联……我跟踪蒋少旭,自然是为了明鸿庄的安危。不知前辈,还有什么指教么?”
那中年侠士扯了扯嘴角,然后说道:“那,我便没什么说的了。”
其实,今天的局,已经无法按照原定的继续了。
不过他并不晓得,入斜的手中还有一张牌,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到。
深秋曲
虽说入斜大方承认了自己是殷家女儿的身份,可是这却让她陷入一种困境。殷慕姗身份特殊,说不定是回来报复殷家的也说不定,看着场上大多数人闪烁的眼神,入斜便已经明白了这一点。
无利不起早,无热闹自然也不会有人来看,这下子,她殷入斜果真要成为千夫所指的那一个人了么?要推翻那个灰衣人的话,甚至更早之前流觞的话,就能让她从这个困境里逃脱而出……可是她确实是殷家的女儿,无从辩驳……
也只能驳了流觞的话了,可是,她的身份明了,说是姐姐嫉妒妹妹抢了自己的未婚夫也好,抢了父母的疼爱也好,她都会被人戳脊梁骨。没人会管她的目的是为了保住明鸿庄不被魔教侵吞。
可是,流觞都不打算承认自己是兰章了,自己又何必对一个“杀害自己夫君的凶手”谈什么情分?
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流觞露出来的面庞,内心颇是挣扎了一阵子,终于做下了决定。
“各位大侠、少侠、女侠,我再怎么样,哪里比得过勾结魔教来吞并明鸿庄的好女婿蒋少旭啊……不要把矛头指向我,我知晓你们向来不管闲事,可是明鸿庄是江南第一庄,假以时日被魔教蚕食鲸吞……难保下一个不会是你们的门派。”入斜道。
“说蒋公子与魔教勾结,可有什么证据?”有人问。
入斜抬手指了指流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