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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拾起一枚小果子放进嘴里,酸甜的,我再拾起一颗递到他嘴边;“尝尝。”
我看了我好一会儿,这才抬手从我手上将那果子接过放进了他自己的嘴里。
我伸手解下手腕上的佛珠递给他;“还给你,戴我身上怕给你丢了。”
他接过,却一手抓过我的右手,将那佛珠再次套在了我的手腕之上,我有些不解,抬眼望去是他柔和的侧颜。
“这是给你的。”他的手指轻轻的理着佛珠,头也不抬的轻声说道。
我垂眸,视线落在他的指尖之上;“给我作何。”我实在搞不清楚他到底寓意何在了。
他却笑得淡然的道;“怎么说你我二人也相伴了十来日,留给你做个念想吧。”
完毕他松开了手,我心里知道他不会愿随我回去,但是听他这般说,心里难免有些酸楚,我侧头,看着那碧波粼粼的河面。
“今天就先不走了吧,明日再走吧。”
他似乎微微愣了一下,罢了转而扬起笑颜;“嗯,便听你的吧。”
抬手将我头上唯一剩下的那支碧心簪抽出,我反手拉过他的手将簪子放在他的手心之中,直视他的星目;“这叫礼尚往来吧。”
罢了收回手,伸手再次捻起一枚果子吃了起来,他终究还是握紧了手心,将那簪子收进了他自己的怀中。
我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看着他;“你的伤口怎么样了?换药吧。”
他笑着摇了摇他的头;“好多了,那药好得很,放个两三次便结疤了,稍不过多久便可痊愈,无须再换了。”
我笑笑没说话,只是心里微有些失落,是啊,他的伤也好了,哪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手上捻着一颗野果子,小白瞪着短短的小腿便蹭上了我的腿上,扒拉着我身上的衣裳,直晃着它那小小的脑袋,我知道它这是饿了,一时笑开眉眼,将那果子递到它的嘴边,它欲张口咬下我便给它挪开,反复几次,连小白都急了,只端着它那肥肥的身子在我腿上蹦着,偶尔又站不稳从我腿上跌下去,却总不放弃的再次站起爬了上来,如此模样当真是憨态可掬,不时将我惹笑。
兴许连小和尚都看不下去了,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拍了拍手,小白便止住了动作,从我腿上跳了下去,扑腾着就蹭上了他的腿上。
他拾起果子便递到了小白的面前,小白吃的欢快,他笑得淡然,如此情景,让我看在眼里,不知觉中也让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我阿爹和阿娘生了三个孩子,大哥是大昌的护国大将军,阿爹是礼部尚书,二姐是沙国太子妃,我最小,一家人就最宠着我了。”我喃喃的出声,小和尚顿住了自己的动作,仔细的侧耳聆听,我方接着道;“因为受宠,庞大家业有大哥撑着,无需我操心,自小我便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阿爹阿娘又因为我是最小的舍不得责罚我,将我管的太懒散,所以便养成了我这大大咧咧的性子,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为此城中大的高官小到百姓,谁都知道礼部尚书家的女儿是个悍女,同岁般大的姑娘都嫁出去了,只有我没人敢娶,我倒是不急,急的,却是我那阿爹,一得闲下来,就四处给我张罗亲事,突然有一天就告诉我,朝中那罗丞相家的公子很中意我,于是就这般稀里糊涂的他就给我答应了这门亲事,我自是不肯,于是才有了逃婚这一说法。”
小和尚轻轻的给小白顺毛,嘴角浮起淡淡的一抹笑意;“所以你逃婚之后遇到了贼匪,才会被我救了下来。”他接着我的话道来。
我笑笑;“嗯,对啊,你救了我,我还黏着你送我回来呢。”
“怎么突然说这些?”他抬头看着我,视线幽深又锐利,好似在他眼里,什么都瞒不过他一般。
我敛了笑垂眸望着我的指尖;“我想,回去之后,如果不出意外,我定是和那位公子成亲了。”我用余光偷偷的看着小和尚的脸,心里期待着能从他脸上扑捉到什么,奈何……我还是失望了,他脸色不变,依旧平静,没有如我想看到的失落或惊讶,反之,他嘴角轻轻的勾起;“如此也好啊,若我不得记错的话,曾耳闻,那罗公子生得一副好皮囊,家中又无正室,又与你门当户对,你敢如此闯祸,他都不计较的敢言要娶你,说明他可以包容你,你与他,应当是一对天作之合才是。”
他的视线望向冕花城的方向,我心里有些苦涩,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在希望什么;“嗯,是啊,所以你要不要随我回去,等喝我一杯喜酒了再走啊。”我依旧笑嘻嘻的对他说,要说我这个人,换个脸也是快得很。
他转头凝视我,那双如黑曜石的鹰眸好似要将我的魂魄一起吸进去一般,轻轻的笑声响在我的耳边,他伸手理了理我头上的发;“不了,我还有要事在身。”
终究,还是拒绝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胸膛之中翻腾的委屈和落寞,看向他,强迫脸上浮起笑意;“既然,你还有要事的话,那我们便赶路吧,不耽搁你了。”此时……已经是黄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场空欢
我颓然站起身子,越过他的身边便朝冕花城的方向走,他好像愣了一下,罢了急忙便跟了上来,我的眼眸里有什么在翻滚,奈何我抬头看着那被夕阳染红的天空,终究将那酸楚硬硬挤了回去。
依旧是我在前面,他在后面,谁都没有说话,到了这里我便认得路了,自是再不用他为我带路了,就好似他再无需我为他换药一般。
脑中不断的回忆着往昔几日的种种,反复不停的一遍又一遍,听着身后的步子声仿佛连空气都压抑了起来,是的,我想逃离,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慌乱,直到摔倒,他上前一把扶住我,我推开他,殊不知眼泪已经自眼眶涌出了许久。
再次站起,再次跌倒一遍又一遍,他扶我,我又推开,他也好似不死心一般,继续上前来,我吼他,他还是上前,我打他,他便一把将我抱进怀里,小白跌落在了一旁,他双手紧紧的锁着我,让我的脸埋在他的胸膛,隐忍着的委屈便如开了闸般的爆发了出来,我双手紧紧的抓着他胸膛前的衣襟,就如溺水的人抓住那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四周很静,静的好似只听见我的哭声合着风声回荡,静的好似耳边只剩下他的轻声轻叹,静的好似,这世上,只剩下了我与他二人作为依靠一般。
终究还是到了离别之时,我转头看向身后那高大的城门,只要过了那门,便一切成定局了,回头之时,他脸上的迷茫撞进了我的眼里,我垂下眼眸。
“蔓华……”这是他的法号,他跟我强调了十多次的法号。
“青夭。”他也轻声唤着我的名字,我不禁苦笑,这种情景,怎么看都像是情人之间的声声呢喃啊,奈何我与他本不是情人,他是出家之人,心怀慈悲,我是官家小姐,亲事在身,我二人怎么看都是两条路上的人,又何来再一起走下去的说法。
我笑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胸膛,再拍了拍他怀中小白的脑袋;“伤还未好,小心些,这么些天来,谢谢你的照顾,我到了,不麻烦你了,你去忙你的吧。”我不敢再直视他半分,我怕看到了又崩溃了就不好了。
我慌忙转身却又顿住了步子,心里还是存着不甘,我咬牙;“你会为我还俗吗?”
我还是问了出来,不同的却是,我心里不再希望听到他说;“会。”相反,我会问出来,只为了他一如既往的拒绝,好让我彻底死心,再无奢念,如此我也好回去安心嫁人去了。
等了好半天,也不见他的回答,我心里也明白了,是该死心了,还未迈步,他已经自身后将我拥住,他的头抵着我的后脑;“如果你愿意的话,就等我三个月,我定回来娶你。”
他方又缓缓的松开了手,我颤着胸膛里的那颗心转身对上他那幽深的视线,舌头好似都打了结一般;“你……说,什么?”我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一句话说的是结结巴巴的。
他笑着给伸手,给我理了理头发;“如果你愿意的话,就等我三个月,我定回来娶你。”
他又重复了一遍,说完还好似怕我一信一般,在我的额头轻轻的落下了一吻;“决不食言。”
我伸手紧紧的抱着他,隐忍的泪水终于翻滚出了眼眶;“别骗我,真的不要骗我。”
他似乎低低的笑了一声;“不骗你。”
如此,我竟信了,看着他的背影离去,随然转身进了城,也许那个时候我就该知道了,自从我与他转身背道而驰之时,就已经注定了故事的结局,我们两个人的路已经错开了。
我回来已经一个多月了,自打逃婚这一说之后,回到家阿爹和阿娘也不得责怪我,却也只字再不提一句关于我与那公子的亲事。
大哥和阿爹此时不在家,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