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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心茹在一旁看得怔住:没想到这丫头还真有些能耐。
写完后,丫头从另一头将它送到少年手中,并说:“我家小姐闺名北心茹,不方便见世俗人,请公子见谅。”
他会意地笑笑,接过。看过之后,赞了一句:“相信你家小姐定是文采出众,乃秀外慧中之才女吧?”
“丫头替我家小姐谢谢公子的赞赏,请问公子贵姓?”
“你们会知道的。”他留下一句话,便和下人离了台。等到北心茹发现人不见了时,火得胸口频繁地上下起伏。
她心怨丫头连个人都留不住,又来回抽了她几个才解恨回了府。
这半日下来便挨了无数个巴掌,丫头的左右脸颊红肿肿的。
今年的最后一片雪徐徐落下,掀开融化后的冰雪序幕。
丫头回府时,总陆府的下人们正在忙碌,珍姨见到她时的眼神像是在说“终于找到你了”。
听了珍姨的讲述,丫头才知道今天有贵客到府。
忙活了一阵,丫头就听见外头车马声响。听丫鬟们闲谈得知,这来的正是西陆主与西少主西洛誉。
丫鬟们一谈及西洛誉,双颊立马升起红晕,皆提手抚脸。丫头隐约听见她们描述他的样子。似乎是衣冠楚楚,英俊不凡。
护军分两排站于总陆府前。
丫头稍稍抬头,便瞧见了车上下来的人。竟然会是他。她没料到他的身份高贵到这般地步。原来他就是西少主西洛誉。
其实,他也不一定就是他吧,如果他没有替我保管,而是丢了它,碰巧被西少主捡走,带在了身边。这能说得通。丫头站在丫鬟堆里,低头心想。
此刻,北巍刚好从房中踏出。作为桃源大陆的堂堂总陆主,如若为接分陆主而早早守于府门外,有失身份。
西陆主笑得分外亲切,像是对待家人一样。或许,就是吧?丫头确实有听到过传言,说当年北巍为避战祸,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了西陆主西御秦。也就是说,西洛誉是北巍的亲外甥。
西洛誉见到北巍,作了个戢,道:“见过总陆主。”
北巍连忙扶起道:“誉儿不必多礼,喊我舅舅便好。你娘怎么没到?她过的可好?”
下人们发出轻轻的嘘声。原来传言不假。
西洛誉恭敬道:“娘最近有些不适,并无大碍,但不得舟车劳顿。娘吩咐誉儿向舅舅请安。”
当年把自己最疼的妹妹嫁出去,实属无奈,只是不想战火连连,哭了老百姓。这一听说她病了,立马吩咐下人去准备人参鹿茸,让西御秦带回去。西御秦虽不缺这些,但也不好推辞。
“来,誉儿,舅舅摆了洗尘宴,别站这儿了,咱们里头说话。西陆主,里头请吧。”
丫头记着一早北巍对她吩咐的话,走出丫鬟堆,退到了西洛誉身后。
西洛誉一眼便认出了她,提声道:“你不就是心茹表妹的丫鬟?”
北巍转过身,惊道:“怎么,你们认识?”
“舅舅,洛誉有幸会表妹于文采赛上,得知表妹才华横溢。”
“这茹儿……好了,进去吧。”
第四章 庭院锦绣,空际柳絮(2)
北心茹见到西洛誉的时候亦是分外惊愕,方才嘴里还不耐烦地念叨着“什么西少主啊,摆什么臭架子,还要本小姐在这恭候大架”的她,立马闭上嘴了,端正如大家闺秀般坐着。
西洛誉见到在座的,行了个礼,道:“见过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表哥和两位表妹。”
二夫人正襟危坐,媚笑:“西少主可真如传言所说,一表人才还彬彬有礼,我们家心茹就差远了。”
北心茹听到这话,极力压住怒火,强颜道:“二娘,大哥,我,蕊儿,哪一个能与洛誉表哥攀比呀,论外表,大哥远不及洛誉表哥,论文采,我和蕊儿可难登大雅之堂。”
西洛誉正欲发话,同样压住火气的北朔杰“嗖”地站起身,道:“我也大不了你哪去,就喊你洛誉。一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应该是文滔武略,乃出将入相之才,敢不敢跟我比一场?”
北巍打断道:“朔杰,誉儿舟车劳顿,风尘仆仆,你现在跟他比,就算赢了他也属胜之不武。”
西御秦也接道:“总陆主,小孩子就喜欢分个胜负,你就让他们比吧,小小较量一下。”
这般,北巍也只能道一句“点到为止”。只见北朔杰先沉不住气,挥剑朝站在原地不动的西洛誉攻去。
当北朔杰的剑尖直刺西洛誉高挺的鼻梁,除了西御秦和西洛誉镇定自若外,其他人的心悬在嗓子眼。北朔杰更加忘了“点到为止”,无丝毫收敛之势。
他扬起一个轻蔑的微笑:哼,西洛誉也不过如此。
哪知,西洛誉点地,助力后退,顺带提脚踢掉了北朔杰的剑。
北朔杰望着掉落的剑,怔住。他不敢相信。
其实并不是西洛誉太强,而是北朔杰太弱。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剑术是北陆最快的,无人能敌。但他不知道,平时同他陪练的那些公子哥皆是惧于他的名号,不敢拿出真本事与他较量,导致了他的剑术匍匐不前。这般拙劣的剑术对于西洛誉来说,简直是漏洞百出,不堪一击。
“你……你耍赖!”这话明里暗里是在说明北朔杰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西洛誉不语,微笑。
北巍低道一句“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别拿出来丢脸了,觉得人丢够了就快来吃饭”,然后对西洛誉笑道:“誉儿,肚子饿坏了吧,快过来。”
北朔杰在心里暗暗道:到底谁是你亲生的。
折腾了半天,大家伙才动了筷。
西洛誉看见北心茹身上的那块玉时亦是惊讶的表情。以想与表妹认识一下的理由将她约去了花园。北巍见女儿并无排斥之心,便点头应允。西北两陆亲上加亲,未尝不是件好事。
丫头尾随北心茹来到花园,见西洛誉已经到了,便道:“让洛誉表哥久等了。不知表哥约心茹出来有何事?”
“心茹,”他解下腰间绿色香包,“你还认得它吗?”
她当然不会认得,作出疑惑神情。
“你真的不记得了?那你记不记得,你身上的玉,记不记得你以前是个破庙里的孤儿,名淡嫣然?”
听到这三个字,丫头混身一颤。多久没有听到,连自己都快忘却的名字,他却记得。
丫头没想到北心茹会冒认。“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就是嫣然!表哥,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相遇。”她当然不是真的记起她是淡嫣然。她唯一的破庙记忆便是雪荒之年带丫头回来的那次。
丫头想起了很多事,她不能拆穿北心茹的谎话,却也不能一直跟着他们,听他们如何“叙旧”。所以,她止步了,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之中。
丫头硬是把心中初生的萌芽给压了下去。狠狠地,不留情。她饱读诗书,却一时半会也想不起那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她以为自己扼杀了春芽的花苞便可以将所有事都长埋土下,殊不知,弄巧成拙,逆境之中,花落地生根,更加疯长。
庭院的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年初年末,丫头目睹了一次又一次的凋零,心中感慨万千。其实,它们开得那么美丽做什么呢,除了丫头,根本不会有闲人去看它们一眼,它们又何必为了争一时的风头而去选择生命的轮回。昙花一现后,又必须去接受死亡。开始与结束,也就只有一瞬,何不长埋土下,永不去触碰阳光。然,下一刻,丫头混乱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但不管怎样,也算来过这世界。
但不管怎样,也算来过这世界。沐浴过阳光,享受过生命,足矣。
丫头低语:“花儿,你们为什么要来这世界呢?就是为了沐浴阳光,享受生命吗?”
忽近忽远的声音围绕耳边:“生命没有理由,即便无人欣赏,亦能活出自己的世界。别无他求,顺其自然。”
西洛誉与北心茹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丫头的视线之中,但丫头只是站在花丛里,望着不属于自己的一切。
西洛誉道:“表——不对,如此说来,我们并不是表兄妹。嫣然,我没想到,你当年被人领走,做了总陆主的女儿。我还一直担心你生活得不好,看来,是我多虑了。”
听到这番话,北心茹脑里闪过的人,是丫头。丫头是唯一符合西洛誉所说的人。然,北心茹依然镇定道:“表哥——还是习惯叫你表哥呢。表哥,在外人眼里我们还是装成表兄妹吧,免得惹非议。”
“当然。嫣然,其实你知道吗,当年,你被人领走之后,我就被我爹带走了。他就是看到这香包才会认为我是他的儿子。其实你才是西陆主的女儿。”
“什么?表哥,你说,我是西陆主的女儿?”北心茹当然是吃惊丫头居然是西陆主的女儿,想弄个明白。
西洛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