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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族王开我玩笑了,我只不过是个普通女子,何来真气。”
“雪姬,我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见到的人中最奇特的一个。”
“不知族王此话是褒是贬?”
“因事而异。”
雪姬敛容而坐,突道:“不知……与零相比——啊——”
一听到“零”,噬血突然杀气满身,转身一手掐住她的脖颈。雪姬手无缚鸡之力,身子经过这几番折腾,早已比南门馨雪还差,只觉这一掐似掐去了她半个灵魂,脸渐渐苍白无色。
见着状况,噬血知自己冲动了些,忙收了手,给她输入真气保命。所幸早些收手,又给她输了自己的真气,雪姬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噬血无言地背对着她。
许久,缓过气的她又道:“雪姬的命在郊外的时候就已经属于族王了,族王什么时候想要回去只管说一声便是,不必大费周章,想杀我后来又后悔了再输真气来救我。这样有什么意思呢,只会浪费你的真气罢了。”
“你不该多话。”
“想到,就这么说了。贱命一条,自己都不在乎了,不用劳烦族王操心。”捂着胸口费力道。
噬血突想:我这是怎么了,居然第一次冲昏了头,弄错了这事情的重点……“你是如何得知零?就连红白二人日日跟在我身边都不知零的名氏。或许她们根本就不知道零的存在。包括整个空灵族。”
“恐怕……”有了上次的教训她是停顿了一下,但还是说了,“那‘三哥六哥七哥九哥’除外吧。”
噬血一抚斗篷转身,双眼凌厉地望着雪姬,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说,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快说!”
雪姬也望着他那湖蓝的双眸,迟迟没有移开视线。她想,这双眼睛要是不附上这种眼神,该是多美的眼睛呢。然后就笑了,一点也不害怕的神情:
“只不过是雪姬的梦境而已,一番胡乱猜测,族王何必当真。”
“梦境?”难道她有借由梦境而得知他人事情的能力?“雪姬姑娘不妨说说看,是何种梦境,竟可知道零的事情。”
雪姬不慌,决定从头说起。“那已是许多年前的梦境了,不过我仍能记得那梦境中的人与景物,神情与话语。正因为它们太真实了,总让我以为是我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
噬血显然是来了兴趣,道:“说。”
“但是,我记不起到底是何年何月。就是有一日,我开始做梦。那次的梦里,有许许多多瘦弱的孩子,他们一同挤在一间似风吹便倒的屋子里。而在这群孩子中,却有一个虎背熊腰,抢夺孩子薄饼的中年男子,名——张瘪子。”
噬血大惊失色,因背对着她,雪姬并未发现他的神情有所变化。“继续说。”
“其中有个小大人,是孩子王。明明同他们差不多岁数,却总是给我小大人的感觉,于是我就这么叫他了。他从来没有表情,不会高兴,也不会难过。张瘪子卖了一个小女孩进城,就在他开心地数着收回来的尾期时,一场他的劫难已经来临。小大人联合所有孩子抓住了张瘪子。而他……真的砍了张瘪子的双腿。”
噬血的脸色愈加难看,仿佛眼前又出现了当时的情景。
雪姬还是看不见他的神情,自顾道:“我想,只有我看到了,躲在张瘪子屋里的那个小大人,他很害怕。他非常恐惧地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我当时想,原来他也只不过还是个孩子而已。”
他记得。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当时躲在屋中的情景,惶恐地盯着自己的双手,仿佛那些血要生吞活剥了他自己一样。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恐惧之感。
雪姬闭上眼,回想那些细节。“平静之后,他准备出去看看张瘪子是否有悔改之意,却看见那位被卖掉妹妹的哥哥想放了张瘪子。那个时候,我看懂了他的眼神,他本想放了他的,却不知为什么,在看到他背叛的场景后,固执地杀了张瘪子。就像是在警告那位哥哥,以后背叛他的下场,就是如此。月光平静地照在他的脸上,有一刻,我觉得这孩子本该像这月光一样平静才是,很美。”
噬血握紧了双拳。“然后呢。”
“然后,这个梦反反复复地做了许多天,就是没有后续。隔了许多年的今天,在我醒来前,我又做了这个梦。”
“我梦见,一个长大后的女孩在哭诉,四哥、五哥、八哥和小十不幸染了瘟疫死了。她跪坐在宁府门前,抱着那位哥哥将死的身子。后来的后来,她被抓进了宁府,其他孩子无能为力地离开了。待一年之后他们回来救她的时候,她已被宁府折磨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哭声像是针一般扎着我的胸口。”
“她的三哥抱着她,心疼得不得了,他唤:零……”
“住口!”
雪姬闭着眼,自然没有看见面前背对着她的噬血已是青筋暴出,一副有火没处发的样子。初提零,他便失去控制般想掐死她,这次又提到零,想必不是不发火,而是还未发火。
而她,并不是找不到死法而故意刺激他,只是如果这团火一天没有发泄光,以后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不小心提到了零,可就要遭殃了。如此一来,既然他有不杀她的理由,就由她不自量力一次吧。
只见她站起了身,轻言:“零是个苦命的女子。”
“我叫你住口——!”
终于还是在这一刻点燃了全身的战火。雪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只觉面前的噬血全身燃烧着熊火,一股股炙热的温度由风传向自己。
后来,她又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从那“嗤嗤”直响的火人里传出来的话,确实是——零,大哥对不起你。
就在她惊异之时,噬血的周围掀起了巨大风浪,雪姬清楚地看见他的身体里,一股黑色的液体在流动全身。
黑色?血液不是红色的吗?那股黑色的液体到底是什么东西?
容不得雪姬细细思考,便抵挡不住这股风浪连连向后退去,一个不稳摔倒在地。风浪引起的沙石暴走使得她不得不用双手遮住眼睛。
这……难道这就是他的实力?
随即,一阵巨大的响声响彻了整座清寂山。
渐渐地,随着噬血身体表面的熊火慢慢消失,清寂山也回归了平静。感觉到事情总算好像是完了的样子,雪姬移开了手,被眼前的情景吓了好大一跳——侬神的小竹屋已经彻底地毁了,抬头便可见天空。四周的竹子与树木全被刚才的风浪如巨剑般齐齐地被削去上半部分,而等在竹屋外头的一行人五一不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至于,令所有事情变成如今这模样的始作俑者,正黯然地站于雪姬的右前方,负手而立。黑色风衣依然完好无损,完全不像是被刚才的熊火所烧之后的样子。
雪姬猛然爬起身,急喊:“你做了什么!他们……他们怎么会这样?是你杀了他们吗?”
噬血被她的声音着实振了一下,显得异常惊讶。不可能……为什么她……转过头,雪姬依然是雪姬,没有任何的变化。
“你说啊!是不是你将他们全杀了?我知道,零对你很重要,那你也不能殃及无辜啊!他们都不知道零的存在,是我不自量力一意孤行,你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毒手!”她此时只知,被刚才的风浪卷入的人必死无疑,一看到倒在地上的他们便以为全死了,却没有注意到完全没事的自己到底是怎样躲过这场浩劫的。
看到对别人提到“零”字不再会全身蠕动杀气的自己,他明白,一直存储在体内的怨恨已经发泄出来了。真不知是该说她不知死活,还是该笑言感谢。等等——笑言?哼。噬血脸上浮起一丝苦笑。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直视着自己。噬血没有躲她的视线,直勾勾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道:“他们没有死。”
“那……”看着地上的“尸体”问道,“他们是……”
“怎么,难道你以为我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道,“我自然知道我放出的力量有多大,在它完全释放出来之前,我已经给他们做好了结界。他们现在只不过是昏迷而已。”其实还有一句没说出:倒是你,我一时之间根本没有顾虑到身后的你,并没有给你任何防身结界,那不知为何也有着结界能力的雪芎又在南门馨雪发中,身无一技之长的你到底是怎样躲过的?
从前,雪姬因为不敢直视着他,所以猜不透他的心思。如今,长时间的对望却使她明白了些事情,想也不想便道:“族王,你用如此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想必是心中有疑问不解。你在想,我明明不在你的保护之内,为何此时却安然无恙?”
她……到底是什么人?
噬血放大的瞳孔令雪姬更加确信了:“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