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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白起正低声与涟说话空档,孟青夏直接将主意打到了白起面前那块烤肉上,她口腔中奶膻味已经让她忍受不了了,可白起分明与人谈论重要事,却像脑后也长了眼睛一般,孟青夏手还没伸出去,白起就已冷冷扫了她一眼,孟青夏简直是被逮了个正着,一时有些尴尬,那手也就僵了半空中,进退两难。
“我……”她该如何解释自己这幼稚举动?莫不是近来自己受伤太频繁,又被白起当作小孩一样管制着,这脾气也越长越回去了?怎么真和一个不懂事孩子一样,为了一点口腹之欲干起偷偷摸摸事来了?
孟青夏自己也很郁闷。
此刻几乎所有人都饶有兴致地想看这个小奴隶出糗模样,白起淡淡地看了眼涟:“你先退下。”
“是。”涟点了点头,目光也似有若无地扫了眼那小奴隶,什么也没说。
“湛。”白起没有理会孟青夏,只将注意力放了一侧笑眯眯似乎是热衷于看好戏湛身上:“看来她伤已经好不了了,拖出去喂饥饿野狼。”
湛愣了愣,然后心领神会,笑道:“白起大人说得是,一个连区区忌口小事都办不到奴隶,又怎么能指望她伤势点好呢,白起大人身旁向来不需要没用人,我看还是喂了狼省事。”
湛口气虽明显是吓唬孟青夏,可白起那口气,绝对不像开玩笑,若孟青夏再胡闹,惹他不,真将她拖出去喂狼也不是什么不可能事。
孟青夏面色一变,咬了咬唇,默默地低下了头来,简直要将自己脸都埋进了那碗羊奶粥里,决口不提一口“肉”字,见她总算认清现实了,白起才略微一掀唇角,带出些似笑非笑意味,没有再提刚才要将她喂狼一事。
……
回到禹康城已经是好几日以后事了,一别月余,禹康城外军事防护工程已经竣工了,竟比孟青夏数月前所见禹康,还要壮观。
其实孟青夏一点也猜不透这个男人打什么主意,他一方面对姒纵和伯益处处退让,一度引发那些忠于白起部下和大臣不满,一方面却又加固禹康军事防御,建造高坚固城墙,挖出宽深护城河,动用了无数奴隶和苦力,他如今摆出姿态,真好像是要打算退回到这座小小禹康,一辈子守着它一般。可是白起真像是这种安于现状人吗?他分明是生了一颗宽阔苍穹都无法填满野心,他像一只傲慢雄鹰,有敏锐毒辣眼睛,这种人,说他没有争夺首领之位心思,说出去都没人信,那他这出戏又要唱给谁看呢,不是白白浪费力气吗?
孟青夏会这样想也是无可厚非,如今她可是奴隶,看到这座雄伟壮观城堡时候,她关心再也不是千万年之后它只能化为废墟惋惜,也不是沉浸于感叹它有多壮观之上,她难免总会想到,建造这座城池过程中,有多少可怜奴隶和苦力死于其中,奴隶死从来没有人会感到惋惜,白起眼里看来,这就跟一只牛一只羊死了没有什么两样,可孟青夏现看来,倒有些兔死狐悲意味了。
一如往常,白起毕竟是这座禹康城王,他回来总是兴师动众,几乎所有部下和长老院大臣都恭迎了王城:“恭迎白起大人归来。”
这一回人们再见到孟青夏,倒也不足为奇了,整个禹康没有人不知道,这小奴隶这一趟经历可是相当精彩,也不知道给白起大人捅了多大篓子呢,眼下却能好端端地坐着白起大人马回来,谁还敢真将她当作奴隶看待,谁见过哪个奴隶是连什么活都不用干,甚至因为她受伤了,连湛大人都得亲自照料她伤势?
“白起大人……”说话正是白起部下一名老长老,那是个看起来连走路都有点颤抖老人,此刻正恭敬地跪白起脚侧,看那年纪,孟青夏都有些不忍心看他继续跪着,这回涟没有留禹康,禹康城中政事正是由他来处理。
白起对待部下,一向不算太严厉,甚至是亲自扶起这个身体看上去不大好老部下:“哦,囚牛,我不这阵子,辛苦你了。”
白起大人亲自扶起了他,囚牛不禁有些激动地颤动着白胡须,险些又要跪下来:“能为白起大人效力,是囚牛之福。只是囚牛无能,白起大人您让人带回来女奴,我部下们无论如何拷打,也拷问不出半点有用东西来,这卑贱奴隶,嘴巴严得很,她虽承认了地图是她,可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这地图到底是从哪里获得。”
“哦……”白起顿了顿,似乎对于这个话题并没有太大兴趣,他神色冷漠,对于一个奴隶生死一点也不上心:“那就处死吧。”
此时孟青夏正湛帮助下要爬下马来,闻言,正处于半空中身子便不由得一颤,地图……拷问……白起口中要处死奴隶,分明就是因为她而落入白起人手中昆白……
也不知道是哪来勇气,就连湛都猜出了她要做什么,试图阻拦她,可她动作比湛反应还,哪里像个受伤人?她根本直接绕过了要拽住她湛,摊开小胳膊阻拦了正要往里走白起面前,她个子小小,甚至还不到白起腰间,可气势却十分像模像样,仰着脑袋,皱着眉头,神情严肃,近乎固执和无礼:“你不能处死昆白,你答应让我见她,她是我朋友,况且,她是因为我……”
天,天哪……这个不要命小奴隶,竟然敢以这样语气和白起大人说话,难不成她真被宠坏了吗……
湛简直是第一时间捂住了自己眼睛,不忍直视她即将面临下场,周遭是因为孟青夏突如其来举动陷入了一片寂静中,这是,一个正以这样无礼口气质问白起大人奴隶?她简直是……不要命了……
“不能?”白起微微眯起了眼睛,语气平和,他问得漫不经心,眸中却突然聚敛起一抹深不可测危险气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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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食言,二奉上。
062 兔死狐悲
为什么?
白起将孟青夏问得一愣,只见这孩子面色一滞,脚下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那双漆黑晶亮宛若月牙一般眼睛也瞪得圆圆,直心虚地颤动着,好似正绞脑汁想着该怎么回答白起这个问题。
是啊,为什么?
“看来是我近对你太过纵容,让你有些忘了分寸了。”白起微微抬起唇角,也不为难她,不冷不热地收回目光,脚下一转,便打算直接从这个胆敢拦住他路拦路猫身侧绕过去。
他衣袍拂过孟青夏面颊,那是霸道又危险男性气息,挥之不去……
白起说那话时,唇角勾着摄人心魄弧度,声音敦厚悦耳,噙着幽深莫测哂笑之意,好像与人**一般,那话本没什么,可以白起这样玩味方式说出,竟显得意味深长。
孟青夏浑身一怔,脸色一时红一时黑,好不精彩,她也是突然脑门一热,就犯糊涂了,要是平时便也罢了,白起心情好时候通常很好说话,可现他那么多部下面前,孟青夏简直是没事找事自找麻烦,难不成,她真是因为白起近对她稍有些纵容,一时得意忘形,被宠坏了,险些忘了忘了这个蓝眼睛野蛮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灯?
可她拦都拦了,吼都吼了,眼下是骑虎难下,孟青夏小脸一涨,连忙后退几步又拦了白起面前,终于,白起微微皱起了眉,也不发一言,就是这样冷冷看着她,有如一座冰冷雕像,眼中带着莫测意味。
危险,极其危险寒意空气中蔓延开来,人们只觉得肩头一沉,分明还未入冬,可这空气中温度却比寒冬还要冷冽几分,那冰碴子,都好像一触即发。
这么多人里,有勇气当属孟青夏了,就连常年侍奉白起大人左右湛都忍不住默默地后退了一步,离危险源头远了一些,以免无辜遭殃,可这不要命小奴隶居然理直气壮地顶撞了回去:“你答应我……况且,你们想知道昆白手中为什么会有伊洛地图,为什么不让我试试呢,或许我能问得出来……”
昆白是因为帮助她逃跑才落入白起手中,也是因为她,这地图才会给昆白惹来那么大麻烦,无论如何,她毕竟是她这个鬼地方第一个朋友……即便抛开这些都不谈,孟青夏轻叹了口气,白起对于一个奴隶性命如此漠不关心,随随便便就可以处死态度,让她有些心寒,仿佛看到是自己未来下场。
白起看着孟青夏面色不变,看这孩子脸上那纷繁复杂情绪闪过,白起那仿佛可以穿透人心蓝眸,犹如深潭静月般深邃惑人,那双蓝色眼睛倏然一敛,破天荒地,居然没有任何惩罚降临孟青夏身上,他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地勾起了唇角:“我还未见到过谁像你这样不将自己身体当一回事,你要去也可以,若是伤口裂开了,我看你也不必回来了,就陪着你所谓‘朋友’住不见天日潮湿腥臭牢笼里吧。”
孟青夏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