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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起脚下一顿,他神情淡漠,见涟神色担忧,便淡淡地笑了:“涟,你担心事情太多了。”
涟神色一滞,然后正了色,垂下了头,往后退了一步:“是,涟知道了……”
他当然不会听不出,白起大人那话中别有深意警告,不仅仅是与那红眼睛奴隶有关事……
白起点了点头,唇畔带着淡笑,抬手拍了拍涟肩膀,他也并未再多说什么,掀了帘子便进入了那间牛皮大帐。
帐子里燃着火盆子,管如此,却仍显昏暗,整个大帐都是空空荡荡,唯有一桌一椅,还有那深深嵌入地底下铁链子凌乱地纠缠了一起,帐子一脚,正倚靠着坐着一道消瘦身影,他身上衣衫凌乱,披头散发,手上和脚上都铐着链子,禁锢了他行动,这昏暗大帐之内,仍是让人一眼就看到了这个红眼睛年轻少年,火盆上火光时不时他脸上闪过明亮光晕,那红眸妖冶,明明是火一般颜色,却仿佛是寒冰一样温度,那炙热火焰瞳孔深处跃动着,骄傲而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听到了帐子掀开动静,那双冰冷和炙热交织红眸终于抬起,那是张俊美异常面容,但却显得十分苍白,甚至于,那嘴角还能看到隐隐约约血迹,不是礼容是谁?
白起轻轻挑眉,这位年轻英俊统治者,即便只是淡淡地立那里,那浑然天成着睥睨天下王者之威,仍是耀眼得让人无可忽视,见了他,礼容便忽然扯了扯嘴角笑了,他面前,自己显得十分狼狈和不堪,然而即便是以这样狼狈出现白起面前,礼容却仍骄傲得像一只苍鹰,他身子微微踉跄,爬了起来,嘴角轻轻勾起,笑了:“我听说过你,没想到短短几年,你就已经是中原强大统治了。”
白起嘴角微抬,可那唇畔虽然带笑,那双锐利鹰眸却赫然一敛,寒光凛冽,蓝眸莫测而危险:“岷山国四王子礼容,你我会以这样情形相见,事实上,也是我不曾料到。”
礼容那嘴角弧度略微一僵,似乎是没有料到,眼前这个男人,竟是早已知晓了他身份,沉默了片刻,礼容索性敛去了嘴角笑意,开门见山道:“怪不得了,那日山谷之上,白起大人您却是执意要杀我,甚至不顾您近来所宠爱那宠姬性命。”
白起微拂衣袍,那椅子上坐了下来,此刻他正一只手支着头,姿态慵懒而又优雅,那性感薄唇微微向上挑着,狭长幽深眼眸是讳莫如深,他倒是毫不吝啬自己对礼容夸赞:“你确是比我预料之中要聪明一些。”
礼容并没有从白起那得到自己想要神情变化,即便是他,也无法探究,那个小女人,对眼前这个男人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若只是一个小小宠姬,那他如今可没有机会仍好端端地站这里和他说话,可若他白起也是会怜惜女人,他此刻,就不可能还活得好端端地,站这里,他承认,他看不懂眼前这个轻而易举就能发动一场战争,结束一场战争统治者心思。
面对白起这样莫测男人,礼容索性直言道:“我如今希望能见你,也是希望你能明白,先前所为,不过是一场误会,我并无欲与你做对心思。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身分,想必你也应该早已清楚,我身上都发生了什么,我希望能与你谈,或许是会让你感兴趣交易……”
043 谈笔交易(一更)
漠北三足鼎立,三大政权体系各据一方,礼容是岷山国四王子,如今沦落到葛国那名岷山国质子便是他,礼容虽有意隐藏自己是被岷山国舍弃那枚棋子身份,但这一切并不能逃出白起眼睛,这个红眼睛年轻人,比他想象中要沉得住气,若非时运不济,这个年轻人城府和威胁性,显然丝毫并不低于白起和凤眠之流,单从这双充满野性和**眼睛,白起便知,眼前这个年轻人,远远不该被小看,白起甚至已经预见性地看出了他潜威胁,这种威胁,必须扼杀火苗里,不能任由它壮大。
否则,今日礼容,不仅会成为如今凤眠,甚至于,也会像当年他,扩张壮大,一发不可收拾……
这也是白起为什么一度想要除掉礼容原因,管今日礼容再落魄,但只要给他一个绝地反击机会,就连白起也很难预料,这原本就已经莫测复杂局势,将来会变成怎样加复杂地步。就算不看他竟然胆大包天,就用这幅皮囊,蛊惑了那个小女人事,光是看政治利益上,白起也会趁早除了他,以绝后患。
白起是个极富远见人,比起将来让礼容有机会绝地反击,从一枚被舍弃棋子身份,重夺回原本属于他一切,白起显然愿意就让岷山国永远维持它现状,如今岷山国首领,虽是个残暴无情,油盐不进,为了篡夺统治权,连自己兄弟手足都能赶杀绝狠角色,但比起礼容这样富有心计、善于隐忍人,如今岷山国首领,充其量也只是个有勇无谋莽夫罢了。
只可惜,上一次是因为有那该死小女人缘故,他只能放弃当下取礼容性命念头,可这一回……白起脸上神情越发深邃莫测了起来,这个红眼睛年轻人,似乎比他想象中要有胆识一些,与他白起谈交易?有趣……
“哦?”白起微眯了眸,那湛蓝眼中并不吝啬对于眼前这个颇有胆识年轻人赞赏之意,他笑了笑,一字一句,缓声问道:“交易?”
白起面前,虽然礼容已经极力让他们能够处于平等谈判地位,但他也深知,目前这样情况下,这永远只是妄想,自嘲地笑了笑,礼容似乎也不得不这个中原强大统治者面前低下他骄傲头颅:“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兄长胥重并不大希望我活着回到岷山国,即便我如今逃离了那座石牢,不必再日日与畜牲拼命,但凭现我,也无法离开葛国半步。”
礼容很坦白自己如今处境,胥重一向重杀重戮,一心想铲除他这个手足兄弟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他虽处境落魄,远离岷山国,但只要他一日不死,胥重就坐不稳那个位置,盯着他耳目只多不少,这也是礼容为什么无法离开葛国首领庭一步原因,这里是要他命地方,让他像只野兽一样苟延残喘着,可这里,也是对他而言,安全地方。
礼容虽嘴角带笑,但那嗜血红眸里,却深深埋藏着血红落寞与残酷冷意,那眼角漂亮朱红泪痣,也顷刻间变得血淋淋起来,权位之争从来少不了流血,礼容很清楚,今日他坠入地狱,尚且不死,那么死那一个,就一定是胥重了。
“我并不关心你如今处境如何。”白起那英俊面庞,挂着凉薄微笑,但却不带丝毫温度,无端端地让人心都跟着冷了起来,他意味深长地丢下了这一个个音节,随即又淡淡说道:“既然是交易,看不到利益,我为什么要与你继续谈下去。”
白起看来,礼容就像个幼稚少年,空有满腔恨意,可生存权力巅峰人,每一步,都是刀尖上舔血,除却利益,没有人会因为同情而费心帮助另一个人,这是个弱肉强食世界,即使他处境再悲惨,也与他白起没什么关系……
礼容红眸微闪,随即嘴角一扬,扬起了一抹讽笑,他从自己袖子中取出一块折叠一起布帛,那绸帛上染着血迹,这样以绸帛为书是极其奢侈行为,除却贵族之间需以信鹰传递极其重要信息之外,就算是富有奴隶主,也很少会如此奢侈地以绸帛为信。
白起微微挑眉,接过那绸帛,淡淡地扫了一眼,他脸上虽然没有太大神情变化,但那幽深蓝眸越发地深邃,像那风平浪静汪洋大海之下有危险莫测漩涡隐隐攒动着,半晌,白起方才淡淡地勾起了嘴角,收起了那绸帛,显然对礼容所说“交易”生起了兴趣:“这样重要消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既然要谈交易,我总该拿出点诚意。葛国人与西域九夷联盟早已经勾结一起,我知空口无凭,你未必信我,但我葛国为奴隶日子不短,这是我手中仅有葛国人与九夷人通函证据。如今葛国首领凤眠行事作风一向荒唐,是否已经变卦,我也不敢断言,但这封信函是我从他父亲那里获得,他父亲已死,凤眠继位,信函自然不止我手中这份,他没理由不清楚他父亲打什么主意。”顿了顿,礼容补充道:“漠北三大政权,与你夏联盟之间,必有一场恶战,你若与葛国抑或九夷联盟任何一方为盟,都未必稳妥,何不与我岷山国为盟。”
“哦?”白起神情早已经是恢复了淡漠,即便礼容说了那样一通看起来极其让人动心话,白起反应还是那样平静得过分,让人摸不清这个讳莫如深统治者,到底想些什么:“我凭什么相信你,岷山国会比他们双方人一方要让我放心你们忠诚?”
礼容似乎并不意外白起会问这样问题,他犹豫了一瞬,然后缓缓地垂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