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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眠那边同样也是如此,脱下了外袍,取了弓箭,便往外走去,整个宴会正是酒意正酣时候,又能见到白起这样身份尊贵统治者亲自下场与凤眠切磋技艺,所有人皆是一愣,全场气氛一静,随即像是有什么东西慢慢地炸开来一般,气氛顿时兴奋了起来,一声朗声大笑,是那年过半百葛国首领亦揽须大笑了起来:“好好好!这已经是你们年轻人世界了,我这老人家,今日是要大饱眼福了!”
“凤眠大人真是勇气可嘉,要知道,白起大人还是自还是少年时,就还没输过呢!”
“白起大人与凤眠大人切磋比试,我们大家也都跟着有眼福了,他们年轻人本事,可不是我们这把老骨头能比得上啊。”
“这也是凤眠大人福气,毕竟,能与远道而来那栖息于黄河流域强大氏族联盟领袖切磋一番,这也是不少年轻人梦寐以求事。”
“是啊……嗯?凤眠大人这是做什么,既然只是切磋技艺,这样未免也太不妥一些……”
议论像潮水来袭一般涨来开了,可那话锋突然一转,轰地一声,所有人也不禁开始有了迟疑,低低地窃窃私语起来了。孟青夏也随着众人目光看去,只见那空旷草场上,白起与凤眠已经相对而立,夜风蹿高了火苗,也将他二人衣袍卷起,人们纷纷伸长了脖子,朝那个方向望去,只见临阵之时,凤眠忽又出尔反尔,提议蒙眼比试,这才引起了一片哗然,凤眠素来干荒唐事还少吗,人们对他忽然提出这样提议也并不感到意外,但今日毕竟是白起大人场,人们以为凤眠至少会收敛一些……
原本只是两个年轻人之间技艺切磋,这中原不算什么稀罕事,葛国,是一件再寻常不过事,大家都当作乐事看,可是……
“白起大人,毕竟身份不一般,凤眠大人平日胡来便也罢了,若是好端端切磋,出了什么问题可怎么办……”立即有大臣开始劝说那位刚才还拍手叫好葛国首领阻止凤眠荒唐行径,若是夏联盟首领,他们葛国地盘上受了伤,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这样子,真没有关系吗……”
管大臣们都劝说自己阻止凤眠,但那位明显醉意上头葛国首领却是不以为然地一挥手:“白起大人既没有拒绝,你们又何须担心,安心看着吧!这两个孩子,可都不是省油灯。”
确……凤眠提议要蒙眼进行比试时候,白起并没有拒绝,他也只是淡淡一笑,便让人将蒙眼巾布奉了上来,他二人,便真这样各自蒙上了眼睛,手中各存了三只箭,以对方为靶子,如此一来,既考验射箭技艺,又考验没有眼睛情况下,用听觉辨明安危本事,这边需要高度聚精会神,稍有疏忽,不能躲过对方箭矢,受伤便是自己了……自然,因为只是切磋,那箭矢用是极钝箭头,并不会伤人性命……
可孟青夏仍是心中一沉,当即皱起了眉头,凤眠……这个可恶狡猾狐狸!他必是自知不是白起对手,这才想出了这样馊主意,谁不知道,凤眠是个极其善于骑射人,能够蒙着眼睛便一箭射中逃跑猎物……即使是极钝箭矢,可若是白起受伤了……
孟青夏脑门一热,便想站起身,可她脚下才刚要冲动地往前,肩膀上便忽然落下了一道不轻不重力道,孟青夏愣了一下,脚下动作也随之一滞,她眨了眨眼睛,偏过头来,只见微生正收回落她肩膀上手,然后微微一笑,负手立于她身侧,这温和笑容间,仿佛就已经将孟青夏方才心中想法给看透了一般。
呆滞了片刻,孟青夏这才突然清醒了一般,虽然知道微生看不见,但她还是因此而感到有些窘迫:“我只是……”
微生并没有嘲笑孟青夏因为一时冲动,差点忘了自己身份,他轻轻地偏过了脸,虽是闭着眼睛,但夜色中,那道清俊面庞,却是对着白起所方向,清幽月华洒落他温润面庞上,银白长发衬着洁白衣袍,让他身形看起来,单薄得都有些不真实,那温柔口吻,是有意安慰孟青夏一般:“白起大人既然不曾拒绝,自是不至于会被凤眠箭羽所伤。你……很担忧白起大人安危。”
虽然这微生看来,应该是一件很可笑事情才对,这些年,白起大人所经历场面,远远比这样小事要危险得多了,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小奴隶,竟然开始担忧起强大白起安危……
孟青夏面颊蓦然一红,那是窘迫:“我……”
微生嘴角微微一弯:“白起大人若是知道了,想必也会很高兴。”顿了顿,微生话锋一转,忽然说了一句:“凤眠,确是了不起……”
微生表情显得有些意味深长,孟青夏也凝了眉,果然,微生话音刚落,哐当一声,是夜色中,那自两个方向而来箭羽半空中碰撞,然后跌落到了地上,孟青夏顿时也深情严肃了起来,方才那一箭,白起箭明显要一些,但凤眠能够这样短时间内截下这一箭,原本还议论纷纷整个热闹宴席,顿时都寂静了下来,看得出来,他们这些观看人,竟然比置身其中两个当事人还要加紧张。
凤眠接下了那一箭后,表情显得有些错愕,随即眉角一扬,当即如酒逢知己一般畅地笑了起来,原本以为这是自己占了便宜事,不曾想,白起竟然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一些,微生这下并不敢再轻敌,手上动作,为了截下白起刚才那一箭,他也只剩下两箭了,若不能令自己箭伤及白起一星半点,那他便算是输了。
只见凤眠手中动作立即了起来,显然是不愿意再令白起占了先机,自己只能躲避份,箭搭上弦,破风而出,直朝对面那个高大伟岸英俊男人而去,孟青夏不禁心头一凛,也忘了正与微生说话事,全部注意力都跟随着那飞速而去箭矢而去。
白起微微地扬起了嘴角,却并未立即有动作,眼见着那比风速度还要些箭矢就要朝着白起而去了,所有人都禀住了呼吸,这一瞬很短暂,却又像被无限拉长了一般,直到那箭矢已经来到了白起面前,白起微微侧了个身,堪堪令那飞来箭矢自自己身侧擦过,人们悬着一颗心,方才松了下来,但仅仅下一秒,便复又提了上来。
此刻凤眠已是感到诧异不已了,要知道,他箭,一向得连奔跑中猎物都难以躲过,何况一直静静立原地,连脚下位置都不曾变挪过半步白起,此刻凤眠,几乎已经忘了自己正是为了檀舟事才和白起发出了挑战,他看起来有些,已经全身心地投入于这场短暂比试中,极其享受,能够与白起这样强劲对手较量感。
白起侧身让过了那一箭以后,白起并没有犹豫,直接两箭一并搭上了弓弦,而凤眠动作几乎也是同时进行,可惜他手中仅剩一箭,就算能令白起着了他道,可他这头,能避开白起一箭,却又难以避开白起第二箭,这样场景,就连一直有些醉醺醺葛国首领,都有些紧张地自座位上起了身,无意识地向前走了好几步,似乎想要将这比试局面看得一清二楚不可。
孟青夏也说不清自己这一刻是什么心情,因为看情形,胜负分明是毫无悬念了,是了,她早该想到了,白起是那样强大人,他怎么会输呢,他也不可能,拿自己威严开玩笑,强大白起若是输给了凤眠,这必是一件有损白起颜面事,可若白起一旦赢了……
但很,不可思议事情发生了……孟青夏黑眸微闪,那思绪也随之中断,清瘦背脊也这迷蒙夜色中顿时间绷得直直。
一箭对两箭,再加之夜色迷蒙,人们几乎看不清这三只箭是谁先离弦而出,几乎是一瞬间事,白起那两只箭同时飞驰而出,眨眼间便来到凤眠面前,凤眠亦是刚刚才射出后一箭,根本来不及对同时来到自己面前两只箭作出反应,黑布蒙眼,他只能随着身体本能反应往后躲去,然后侧过了身,堪堪躲过了白起射向他胸腹那一箭,但那张英俊面颊却是突然向下淌出了一道血痕来,是血液,自面颊上狭长裂缝中渗透了出来,那第二箭,就这么用那极钝箭头,染了凤眠血,自他脸侧擦了过去,等人们再回过神时,看到便是这样一幕……
凤眠看起来几乎有些狼狈地跌坐了地上,他扯下了自己蒙眼黑布,然后抬手擦拭面颊上血迹,垂眼一看,忽然畅地笑出了声来,他已是,太久没有遇到像白起这样强大得让他痛对手了!
与看起来狼狈不堪凤眠相比,白起仍是泰然地立原地,就连脚下位置都不曾变过,凤眠朝他射出那一箭,已经笔直地穿入了白起身后不远处架着火盆子木桩中,白起解下了遮盖眼睛黑布,睁开了那一双诡异莫测瞳眸,那深邃瞳眸之间,泛起了一层加莫测湛蓝幽芒,他俊美无暇面容之上,性感嘴唇也缓缓地向上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