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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拖着长长一截袖子,不合身衣服,难免容易逛进冷风,要入秋了,时节可不同往常。
只不过……这孩子眉毛从刚才开始就没有松开过,桌前食物倒是动过一些,白起星眸熠熠深沉,那孩子一举一动,都他眼皮底下,今夜这孩子未免也太安静了些。
听到了孟青夏打喷嚏声音,白起尚未有任何要格外照顾她意思,总是喜欢多管闲事湛就已经“好心”地为孟青夏面前空酒樽里倒入了一些醇香液体来,这种时候,一口酒下去,就足够让人五脏六腑都跟着暖起来了,但好湛还不算太过粗心眼,倒好了酒,还十分严肃地提醒了孟青夏一句:“抿一口就够你暖和了,你若将它都喝了,那可就倒霉了,非得醉上一天一夜不可。”
要知道,这酒可是特意为了招待尊贵客人准备,若不是有像白起大人那样好酒量,就是这部族里好称能喝酒勇士,沾了这酒,不出几杯也要醉倒呢。
“嗯……”孟青夏连眼皮都没抬,她神情显得浑然不专注,心事重重,湛给她倒了酒,她连闻都没闻一下,直接双手捧着就往嘴里倒了,直到这一整杯酒都入肚了,这才隐约察觉出不对劲来,抬起脑袋,小脸已经涨得红红,双眼也有些泛花了,迷迷糊糊模样看起来十分憨厚,要比平时可可爱多了,她呆呆地眨了眨眼睛,终于感到了头晕眼花,开始仔细回味起刚才入口东西来:“这是……什么?”
毫无疑问,这孩子根本没把湛劝说听进去,她今夜可从来没仔细听过人说话,总是心不焉样子,也不知想些什么,可一个**岁孩子,能有什么好烦恼?
原本暗藏凶险谈话也因为孟青夏这么一折腾,闹出了笑话来,她表情看起来迷糊极了,大概是因为头晕眼花,她好几次用力地眨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但后还是脑袋一仰往后栽倒了下去,发出了轻轻呼吸声来,绵长而又憨懒,睡得沉沉,被她这一闹,周遭不免发出了低低笑声来。
就连白起目光都微微一凝,漂亮蓝眸里闪过一丝异样,他幽深目光落倒自己身旁,醉倒之后涨红了小脸发出猫儿一般憨声孩子,毕竟,他身旁人,各个都精明得很,还总不至于会有人这样当众出洋相,这孩子,总能做出一些令他意外事,许久,白起目光才从那醉死过去孩子身上挪开,继而缓缓地挑起了唇角,露出了无奈神情,看来湛是高估了她,何止一天一夜,恐怕三天三夜,这家伙也不一定能醒得过来。
前所未有,这是人们第一次从这个高贵莫测男人脸上,看到这样哭笑不得情绪,但令人吃惊却是白起竟然这种场合,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个醉倒孩子捞了起来,固定住了她两只腿,令她整个脑袋都趴白起肩头,那孩子睡得迷迷糊糊,倒也十分顺竿上爬地伸出两只胳膊抱住了白起脖子,轻轻地他耳边发出均匀吐气声来,睡得很沉。
这天底下,恐怕还只有那个身为卑贱奴隶孩子,敢趴白起大人身上睡得这样安稳吧?
“白起大人?”湛不解地低声询问了一句。
白起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额外说什么,只是对自己部下和客人说道:“看来这孩子是闹了笑话了,我先将她带回去了,希望你们能替我好好招待远道而来微生。”
正处于震惊中众位部下们,这才慌忙地应了一声“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从来喜怒不形于色,危险而优雅男人,将那个闹出笑话小奴隶带走了……
明日一早,恐怕全世界都要知道了,白起大人是怎样宠爱那个孩子,也难怪了,那孩子生得粉雕玉琢,长大以后,或许会是个美貌女子呢……
025 难得温柔
孟青夏有一点不好,就是太过倔强,没有一点身为这个年龄孩子该有乖巧,照顾起她来,甚至不是件容易事,她可没那么听话任人摆布呢。
也或是是突然从天上跌到了地狱悲惨经历,让这孩子就连睡着了,也一刻都不曾放松过警惕,就如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死死地用沾满血小小手抓着石壁上尖锐石头和泥土,爆发出惊人毅力,不肯让自己掉进正斗兽场中央张大口等着吃她畜牲嘴里那般,此刻她环着白起脖子那双小胳膊,也正死死地勒紧了白起脖子,不肯松手,生怕自己会掉下去,愁人是,这孩子这些动作,全然都是无意识,她睡得正沉……
这世间有忌惮他人,有厌恶他人,有畏惧他人,但像现这样,毫无防备地挂自己身上人,她还是第一个……
白起是以抱着一个孩子姿势抱着她,她脑袋就趴他肩头,沐浴过后发丝和呼吸间皆是稚子香甜气息,细嫩胳膊也没有一点要松手迹象,白起寝殿里,侍候人早已退下去了,带上了门,唯有正燃烧蜡烛烧长了烛芯,火焰蹿得老高,偶尔发出啪拉帕拉火星子爆破声音。
白起高大身影就立于他床榻前,逆光而立,修长影子向下投射了下来,拉长,那跃动光影勾勒出了这英俊男人挺拔身姿,却也没能放过此刻他微微皱起眉宇,白起对孟青夏绝对算得上是宽容了,可还不至于要将她宠坏,他抬起手,很自然地拎住了孟青夏后颈衣领,要将她从身上取下,丢回床榻上,那才是她该睡觉地方,而非他身上。
也不知这孩子是不是故意,迷迷糊糊之中,她好似猜到了白起意图,他才稍稍将她往后拎起,身子离空恐惧感让意识模糊孟青夏感到了急迫,她低低地发出了娇憨哼声来,两只细嫩胳膊慌忙一紧,变本加厉地抱紧了白起脖子,甚至为了防止掉下去,她因醉酒而略微发烫脸颊,紧紧地往白起脖颈里凑,死活不肯放手了……
白起微微敛眉,恐怕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这年纪轻轻却足以让所有上位者感到威胁野心勃勃之人,会独独一个孩子这遇到了难题。
“冷……”不大情愿声音他耳边抱怨,这孩子还真会使唤人,一点也没把她自己当一个奴隶看待。
白起抬起手却半空中顿了顿,这瘦小孩子身上是莫名地让人安下心来香软气息,细细软软黑发滑落下来,微微撩动这空气里甜味,白起终还是手下留情了,俯下了身来,令这孩子背部接触到了柔软床榻,然后才一手托住了她脑袋,另一只手解开了她不肯松开两只胳膊,将她挂自己身上小身板解了下来,这才轻轻地将她安置了床榻上,起了身。
白起风尘仆仆地归来,又因为微生事,确是有些累了,这孩子身侧就和衣卧了下来,别忘了,这里可是他寝殿,而那个睡相并不怎么乖巧孩子,显然是反客为主了。
他确是安排她住他寝殿里,可没打算把自己床榻也让给她。
白起一躺下,那熟悉气息让孟青夏并不感到陌生,身旁小家伙动了动身子,很自然地往他怀里钻了过来,她今天似乎是非把他当棵树不可了,整个人又挂了上来,她脑袋几乎都攀到了白起肩头,蹭了蹭脸颊,整个人趴到了他身上,头顶蹭着他下巴,脸颊贴着他胸膛,弃了好好床榻不躺,像只憨厚小猫一样攀到了他身上。
这小东西倒也挺会适应,一个**岁孩子重不到哪去,尤其是她,轻得过分,比一个六七岁孩子还不如,她细细软软头发散发着清幽淡香,睡颜比一个襁褓中婴儿还要纯真上几分。
或许一路上,他是真将她给惯坏了,让她全然没有了身为奴隶自觉。
良久,白起幽深蓝眸里,缓缓地淌过了一抹讳莫如深流光,他缓缓地勾起了那凉薄而又性感唇,再一次放弃了将这个胆大包天奴隶从身上丢出去想法,手臂一揽,微微侧了个身,令这孩子睡自己身子与臂弯之间,甚至还大发慈悲地为她该上了一侧毯子,这才重闭上了那双深潭似幽眸,烛火烧到了底,恰好熄灭……
对于自己对这个孩子格外忍让,这一点令白起自己也稍稍感到有些意外,事实上,他也犹豫着,为什么唯独这个孩子,可以令他身体里住着残暴猛兽稍稍安静下来,不至于让他夜不能寐,头疼暴躁……这一切就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牵引着这个结局,至少找到原因之前,这个孩子还需留他身边……
这样难得好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真是应验了那句好景不长。
这夜还未太深,宫殿里宴席甚至都还未完全散场,甚至于,微生那意味深长提醒仍耳边,就有人按耐不住了吗?
也是,想要找到一个令白起身旁众多部下都失去警惕时机可不是件容易事,他这禹康啊,耳目太多,肮脏东西也太多了,就像动物到了一定时间总会躁动发情一般,有些麻烦,也总是时不时地露出端倪……
空气中隐隐约约渗透进一股陌生而又多余气息,白起尚未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