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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便是伯益继任仪式,白起向伯益请辞,将返回自己封地,伯益是亲自将白起送至首领庭外好几里,这个骄傲少年,好像经过这一件事情后,事事都变得谨慎了许多,即便如今他已经成为夏后氏首领,但白起面前,他却仍旧并不敢大意,这个年轻少年,好像也瞬间老了十几岁一般,和昔日那骄傲又跋扈年轻贵族,判若两人。
白起也俨然就像一个愿意心辅佐这个年轻气盛便坐上首领之位少年臣子,一切都周到得让人挑不出错来,而这场就所有人以为即将令夏后氏翻天覆地政变,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白起向伯益“俯首称臣”之下,落下了帷幕……
回到封地路程还有些漫长,骄阳似火,一行人不紧不慢地回程,白起和白起部下骑着马,太阳大时候,他们会寻找阴凉地方卸马休息一两个时辰,若是途径城镇或是部落,他们也会留下耽搁长时间,看起来,白起似乎并不着急着回禹康,也正如白起所说,白起以姒纵名义将首领之位禅让给伯益之后,那些对这场政变议论之声果然偃旗息鼓,但白起此举,却令多人不满,他们认为,比起无能伯益,白起大人适合成为带领他们所有部落子民首领大人……
那烈日暴晒下,孟青夏热得小脸红通通,额头鼻尖都是汗,偏她马术不佳,白起并不怎么放心让她一人骑马,反倒拖了所有人后腿,孟青夏坐白起前方,骄火也热得直吐舌头,大概是知道孟青夏热,白起顺手将浅色外袍便往孟青夏头上一罩,挡住了些许烈日……
孟青夏靠白起身上,虽然热,那也是没办法事,比起被甩下马背,她倒宁可热一些,湛也骑马追上了几步,那话是说给白起大人听,像是说给孟青夏这个小奴隶听:“白起大人,前方就是城镇了,到了那里,就可以下马歇息一阵,也无须风餐露宿了。”
果然,孟青夏一听,那蔫蔫模样便多了几分生气,立马不安分地扭过身来,拽了拽白起袖子:“我看距离禹康也不远了,不如就到前面城镇歇息歇息吧……我看,骄火也累得不行了……”
像是不满于孟青夏诬蔑,那黑色骏马立即抖了抖耳朵,不满地哼哧出声来。
白起似笑非笑地抬了唇,吩咐湛道:“也好,让大家到前方城镇下马。”
孟青夏脸色微红,大概是被晒,白起一贯是个冷酷莫测得让人自发感到忌惮或畏惧人,他严肃时候,强硬霸气得带了些狠劲,偏生他此刻这意味深长带了些纵容意味笑意,会让人立即有了阳光灿烂之感,事实上,现太阳确挺大……
孟青夏端正了自己坐姿,眼神忽然有些茫然了起来,她小嘴微微抿着,神情也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也许一开始,她还不是很理解白起为什么会突然力排众议辅佐伯益坐上首领之位,但如今,她竟然也忽然有些同情起伯益那年轻气盛又冲动妄为年轻人了,就连姒纵都尚且要忌惮白起三分,这个没有吃过什么苦头伯益,又怎么会是白起对手呢……
哪怕如今白起众目睽睽之下,轻描淡写地将褚士造反一事与伯益撇得干干净净,还向他“俯首称臣”,但事实上,这或许对伯益来说,也未必是一件好事,他如今处境大概连她这个小小奴隶还不如,虽贵为首领,但夏后氏大小政事,没有得到白起首肯,就是那长老院,若不是看白起面子上,怕是也不会向他伯益臣服,而以有扈氏为首氏族,相比白起这样城府莫测又颇有手段对手,他们愿意辅佐伯益这样无能首领,以有扈氏野心,自然不会甘心屈居人下……
也许白起要,不仅仅是政权,他要,是多人,心甘情愿臣服,甚至是将权力送到他手中……这样一个既要垄断了权力,又不愿意背负骂名统治者,白起可真是狡猾呢……他也耐心得,让人畏惧……
“想什么。”
孟青夏摇了摇头,她自然不会将心中所想,老老实实告诉白起……
……
回到封地也已是数日之后,正如孟青夏所预想那样,回到封地后,便总有不少夏后氏中举足轻重人物祈求能够见白起一面,近白起好像真并不怎么涉权禹康以外政事,任何人眼里看来,这都没有什么过错,白起大人毕竟只是一个臣子,他只需将自己封地以内政事处理得当就足够了。可近来,有扈氏首领悍政等人,也时常提出不公道条约,作为首领伯益,却无能为夏后氏着想,致使夏后氏,多次有扈氏等氏族利益面前让了步,伯益这种种无能统治,让原先就希望白起成为氏族首领大多贵族越发地不满,不少白起拥护者都祈求能够见到白起一面,说服白起为了夏后氏着想,能够担任首领之位,但都白起这吃了闭门羹。
大殿之上,白起正桌案上处理政事,他部下也才刚刚散场,说无非都是希望白起大人能够接见那些远道而来部落领袖罢了,湛侍奉左右,涟也正把诸位大人王城外求见消息告诉了白起。
白起连眼也没抬,便淡淡道:“让他们回去吧,伯益尚且年轻,总得给他一些磨练机会。”
涟顿了顿,随即低头称诺,便退了下去。
“白起大人,您当真,要袖手旁观?”湛一向多话,倒也不像他哥哥那般寡言少语:“我听说,悍政要伯益那小子将三苗人丢下南部丹州让出,伯益无能反抗,没有您开口,其他几个氏族也并不插手,难道真就让伯益那小子将您辛苦打下丹州等地让出……”
“湛,你也退下。”
“白……”湛愣了愣,然后摸了摸自己鼻子,灰溜溜地退下了,未行至殿口,忽闻白起唤了一声他名字。
“湛。”
湛一喜,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白起大人?”
白起放下了手中文书,起身,微拢衣袖,阔步自殿上走下,直至经过湛身旁时,湛才忙随身跟上,白起只漫不经心地问了句:“那孩子,近做什么。”
说起来,自回到封地之后,他倒是有些日子没有过问那孩子事了。
湛想了想,倒没有迟疑:“似乎也没做什么特别事,近来这小奴隶倒显得安分,可时常也不怎么搭理人,许是有什么心事吧。”
有心事?
白起微微凝眉,然后似有若无地缓缓地抬起了嘴角:“我知道了。上次嘱咐你办事可办妥当了?”
湛立即回道:“是,按照您吩咐,已经将人请到了王城里,随时听候您发落。”
“嗯。”白起点了点头,看来对于湛所办事还算满意,随即便又吩咐了湛一些事,便让湛退下了,按照惯例,他处理完政事回寝殿之前,是要先往浴殿沐浴,但这一回,白起却是没有浴殿停留,直接往西面寝殿方向去了。
待他回到寝殿之时,那孩子反倒不,这让白起心生了些许诧异,正打算回身出寝殿,却听到了孟青夏回身关门回来声音,一见白起,孟青夏也是吓了一跳,只因白起近来,可是很少这么早就回来:“白,白起?”
“你看起来心不焉。”白起微微眯起了眼睛,语气平和,但那幽深眸光,却仿佛能一下子将人穿透一般,他高大身影投下影子,直接覆了孟青夏身上,猝不及防间,人便已经被白起给抱了起来,孟青夏一惊,忙抱住了白起脖子,白起目光落孟青夏手心擦破伤口,然后抽出一手直接握住了它,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孟青夏表情有些窘迫,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过是……走路时不妨,跌碰到了。”
这话,就好像心虚地回应了白起那句“心不焉”。
白起微微皱眉,却也没有叱责她,孟青夏倒是学会狡猾了,转移话题道:“我听说,不少大臣都希望能见你一面,这不是……你所希望吗,为什么你不肯见他们?”
白起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孟青夏那张隐隐闪烁漂亮黑眸,却是笑了:“看来你心不焉,想便是这些事。”
孟青夏那表情,也说不出是不是失望,白起比她想象中要有耐心,即便他拥护者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他一面,伯益无能已经让越来越多人不满,可白起仍是什么动作也没有,她不知道他想些什么,或许白起对待政权,就像他对她一样,从来都是一场猫捉老鼠游戏。
孟青夏忽然觉得有些郁闷,白起对待她大概就像对待宠物一样吧……
她心思似乎总是逃不过白起眼睛,白起忽然笑了,将一坚硬东西塞入了孟青夏手中,孟青夏诧异,看着他,白起却只是不浓不淡道:“这东西,应当是你当日遗失,我曾答应你,总会替你出一口气,包括有男氏容成内,当日曾冒犯你有男氏人,都王城之中,你若想要发落他们泄愤,也只是你开口一句话事。”
“他们……”孟青夏惊讶得睁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