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劳你了。”白起点了点头,没有拒绝,他也没有避讳孟青夏还,脱了上衣衣袍,露出了光裸上身,他后背,还有几道陈年留下旧伤疤,触目惊心,却又几乎与那漂亮身体融为了一体。
孟青夏脸色微红,但由于关心白起状况,她也没有避讳,再说,这帐子就那么大,她也避讳不了。看着微生动作娴熟地为白起把脉与扎针,而白起从头到尾始终神色平静,未发一语,直到微生收了针,白起才面色淡然地穿上了衣袍。
“白起大人,这几日,您为了您父亲试药,可曾感到心悸与不?”微生边收拾东西边问道。
“确是如此,这两日,我常感到心有闷意,常常透不过气来,血流倒灌,静脉不畅。”白起回答得很云淡风轻,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微生会这么问一般。
微生收拾东西动作没有停止:“您父亲所用药,虽然是我开方子,经手药物,几乎都是您父亲所信赖人,即便后侍奉汤药经过了您手,但也是您亲自试过药之后,姒纵大人才用药。我实想不通,这其中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那药中,确实含了一味要人性命坏东西,分量虽不大,但接连用几次,也会取人性命。”
白起披上外袍动作忽然一顿,他眸光一冷,英俊无暇脸上却是渐渐泛起一抹越发令人胆战心惊笑意来:“果真,是这样吗……”
微生收拾东西动作也停了下来,神情略微有些诧异:“看来,您是早就知道了,可既然早就知道,您为什么还要喝了那药?幸亏我这儿,暂且有救您性命办法,否则再拖个一两日,恐怕您也要和姒纵大人一样迟早发作有丧命之危不可。虽然今天我已经为您施过针了,但未来一段时间之内,我会再来为您施针。”
白起半眯起眼睛,终却只是泛起了一抹莫测而危险冷笑来,他没有多说什么,神情也已经恢复了淡漠:“没什么,今天辛苦你了,微生。”
微生也不再多问什么,又嘱咐了几句白起该注意事便与白起告辞了,一时之间,帐子里便又只剩下了白起与孟青夏二人,毫无意外地,孟青夏此刻表情实是精彩得很,何止是她错愕,大概连白起本人,都有些惊讶吧。
孟青夏此刻心情有些复杂,她微微皱眉:“是伯益?”
白起摇了摇头,一手落了她头顶,嘴角却是似有若无地勾起了一抹讥诮意味:“没有父亲大人意思,伯益不会这么做。”
没有姒纵意思……白起这话意思是……
姒纵,竟是这样迫不及待地想要白起性命了吗……他恐怕也很清楚,自己身体状况,死亡是迟早事了吧……可即便如此,他为什么仍是后关头,一心想要致自己儿子为死地呢?白起侍奉汤药左右,姒纵每每都要求白起先行试药,一为忌惮白起下手毒害,二为试药其孝心,这也都说得过去,但白起既然已经承诺了他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姒纵却还是对白起起了杀心……
白起未有对付姒纵之意,姒纵却对自己儿子起了杀心,他借白起试药之举,要白起性命,哪怕此举只会加了病入膏肓他自己性命终结,他也不乎……白起大概也早有察觉,所以现他,反应才如此平静……唯一让他感到惊讶,大概就是自己父亲,根本对他不念丝毫父子情意吧……
孟青夏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好像是知道孟青夏想些什么,白起却是漫不经心地笑了,揉了揉孟青夏头:“这些都不是你该操心事,这种事情,并没什么好值得惊讶。”
孟青夏小脸绷得紧紧,看着白起那平静而又凉薄淡笑,让人只觉周遭空气也随之降温到了极点一般,那冰冷杀气白起唇畔蔓延,寡情淡笑,英俊得让天地失色,可这样冰冷笑意,反倒让人胆战心惊,孟青夏心中一颤,眼中也闪过了一抹异样……
白起却是嘴角微扬:“怕我?”
孟青夏一愣,点了点头,然后又猛然摇头,她原本是跪坐白起身旁,鬼使神差地,她竟然自白起身旁直起了身子,然后伸出了小手,那两只胳膊,忽然绕过了白起脖子,自他身侧抱住了他,脑袋也埋白起颈部,像是安慰他一般:“白起,那以后……”
这柔软娇小身躯忽然靠近,带着孩子暖意,那柔软细细黑发也随之滑落了他肩膀之上,那细嫩胳膊抱着他脖子,这孩子口气满是担忧,白起身子微微一僵,神色也有一瞬间惊讶,随即有些哭笑不得,他轻轻地弯起了嘴角,湛蓝色眼底也随之一暖,带着微微温柔,他将这孩子往自己怀里轻轻一带,然后便将她脑袋埋了自己怀里,揉了揉,那低沉悦耳声音就她头顶,带了几分疲倦,带了几分温柔,也带了几分宠溺,唯独少了几分,那让孟青夏看了便心惊凉薄和冷厉:“睡吧,不会有事。”
108 政变之夜
今夜天空黯淡得很,没有了那与月齐辉璀璨星辰,月华浓浓之下,整个首领庭都寂静得像是陷入了沉睡中,直到这夜色慢慢淡了,天际未亮,呈现一片深蓝,忽然一抹红光这黑暗与深蓝遥远缝隙中穿透,一道道红光慢慢地侵略向了整篇天空,将那蔚蓝天际寸寸染红,使这辽阔平原与草场也逐渐地染上一层美丽色彩,如墨入水,晕染开来。
可就这种时候,天都还没完全亮起来,长老院忽然来了人来请白起,这种时候来请白起,足以可见,姒纵恐怕要不行了,咽气也就是这两天事,因为姒纵病情,几乎所有长老院大臣都没有离开过首领庭,他们大部分都是夏后氏各个封地大小部落领袖,位居中央长老院权力中心,此刻人人都已经等了议事大帐里,几乎一个不少,帐内气氛肃穆,就连伯益和他下属也都场,准备商量姒纵大人后事。
白起到来时候,所有大臣基本都已经到了,天还没完全亮起来,首领庭里仍处处点着火把照明,姒纵那些妻妾们都嘤嘤地哭成了一团,那间安放病榻帐子外仍旧守着不少人,帐子外女人虽然哭得悲惨,可真正敢靠近那间帐子人并不多,姒纵子嗣也并不多,存活下来屈指可数,白起之下,再无成器能够与白起一争高下子嗣,他那些手足,大些,不是幼年夭折就是不幸战死,活下来,也大多体弱愚钝,若不是如此,姒纵这么多年来也不会将白起视若眼中刺,肉中钉,欲除之而后,那蓝眼睛女人含血带笑诅咒是纠缠了他一辈子噩梦……
那被看作恶魔血脉而惭遭屠杀殆族人,总有一天会卷土重来,会站权力巅峰,而姒纵,也终有一天尝到被自己子嗣亲手杀死滋味……
经过姒纵大帐前之时,白起脚步停了下来,他神情冷漠,湛蓝眼眸深邃而莫测,沉默良久,看着那帐前哭成一团妇人和或体弱或呆傻年轻子嗣那帐前跪了一片,白起负手而立,夜风纷飞他衣袂,他高大修长身形立于被初升红日撕裂深蓝幕布之下,竟如一尊美丽雕像,身体冰凉冷硬,面容深邃凉薄,不带一丝温度……
“白起大人?”随行白起身后湛低低地询问了声。
白起缓缓地收回了目光,什么也没说,他眼底始终一片寂静,神色也始终冰冷莫测,阔步往前走去,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夜风仍旧肆虐地纠缠着他衣袂,微弱光芒朦胧地笼罩这尊高大伟岸身躯之下,这渐渐明晃起来光芒,似乎想要极所能地撕裂这夜空,绽放着热量,却始终无法融化这高大英俊男人周身那冰冷得近乎凝固空气。
白起来到议事大帐,他神色淡漠,此时身着他王袍,那本就伟岸身躯,显得英姿高大挺拔,英俊如斯。
帐内所有大臣资历辈分皆白起之上,他们都是夏后氏元老,自然无需起身向白起行礼,但这里大多数人,还是客气地向白起打了招呼,以作示好,那上首主座之位正空着,那位置主人此刻正病榻上卧着,随时可能咽气,白起作为姒纵长子,众目睽睽之下,理应坐那上首位置,而此刻,帐子里席位几乎也早已坐满了,唯独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统治地位席位空了下来,是专门为暂代职权白起准备。
白起刚一坐下,便淡淡地向他身旁湛点了点头,湛会意,上前一步,用这里所有人能听到音量说道:“姒纵大人身体一直由微生大人和诸位巫医照料,为了好地商议处理目前出现状况,白起大人特意让人请了微生大人一同前来。”
按道理,若不是首领亲自邀请,像微生这样声誉极高巫师,并不能干预长老院议事,对于白起大人此举,这里人并没有任何异议。
微生让人请来后,白起让人为他备了座,姒纵病情会突然恶化到必须开始商议准备后事情形,微生并不感到意外,先前他去为姒纵诊断时,就已经说了这不容人乐观情况,况且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