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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铂银却为她们提供了一个绝好的机会。於是这些妒妇们立即发挥女人最大的本领,极尽八卦之能事,将各种添油加醋、颠倒黑白的小道消息传得铺天盖地,恨不得将她描述成一个手持皮鞭、放浪淫笑、一夜大战八百男人的女魔头!
真是放屁!她明明还是处女呢!
但……加穆的担忧也不是没道理,狮斑牙宫廷素来以作风开放闻名,她身为狮斑牙的公主,穿着打扮又总是那麽性感,要证明自己的清白确实很难。
“我去跟昂理谈谈。”玛嘉考虑过後,脸色铁青地站起身。
“不,殿下,别冲动!”加穆急忙拦住她,“王储不是一个可以理智商谈的对象,况且他背後还有凯特公爵庞大的家族撑腰,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和他们交涉有弊无利,反而只会昭显殿下的心虚。”
“那你觉得应该怎麽办?”
“我想请殿下把这件事交给我,我会尽全力和亚刹殿下一起平息宫中的谣言,希望这件事不至於闹到大执事法庭上。”
“什麽是大执事法庭?”
“鹰格兰的律法规定,身份高贵的贵族犯法,必须交由大执事法庭的贵族陪审团来审判。一旦开庭,不论最後是否有罪,都会对贵族的名誉造成很大损害,所以一般只有极其恶劣的事件才会动用大执事法庭。”
“……我明白了。”玛嘉考虑良久都找不到更好的方法,自己一时又不便抛头露面,也只能同意加穆的提议。
可几天之後,加穆却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消息──在亚刹努力控制局面时,铂银竟然主动请求大执事法庭开庭,公开审判这次事件!
、02 第八章 地狱审判4
“抱歉,这一次,我也不知铂银在想什麽。”顶着未婚妻玛格丽特和贵妇团的压力,好不容易才得以前来探访的亚刹连茶也没心情喝,一脸苦闷道。
“你见到他了?”玛嘉关切地问,她连他被软禁在哪里都不清楚。
“不,据他的传令官说,他在正式开庭前不想见任何人,包括我。”
“正式开庭是什麽时候?”
“八天之後。”
玛嘉若有所思:“可八天之後,不是原订要举行双重婚礼吗?”
“嗯,所以婚礼又推迟了。”亚刹无奈地低头,“女大公发了很大的脾气,父王也很生气,认为这件事让他在火鸡敦士登面前丢了脸,不过最生气的大概要属哥哥了吧。”
“我才不在乎呢。”玛嘉鄙夷地扭开脸,沈默半天才自言自语般低语,“我只是觉得抱歉,把你也卷进来了。”
亚刹的眼神显得受宠若惊,他吞吐着想询问她和铂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但犹豫之後还是没能问出口。
“告诉我,我现在还能做些什麽?”玛嘉问。
“除了等待开庭之外,恐怕什麽都做不了。”
“那贵族陪审团呢?”玛嘉想到什麽,目光闪动,“我可以对陪审团的贵族、甚至是大法官使用魅惑力,让他们撤销这次审判。”
“其实……”亚刹为难地说,“宫中的贵妇们已经开始忌惮你的魅惑力,为了保证这次审判的公正性,大法官决定将陪审团的成员全部换成女性。”
“什麽?”玛嘉惊得从椅子上跳起,又脸色苍白地跌坐下来,“竟然要让那些成天只知道讲八卦、脑容量比麻雀还小的女人来审判我和铂银?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还是说,就像上次对付毒药神那样,或许我的能力也可以作用於女人?”
“不,毒药神是男性神,只是降临在女性的神格内而已,你的能力应该只针对男性……咦?等等──”
亚刹喃喃说着,不自觉睁大眼睛,“难道,铂银他是想……?!”
“他是想怎样?”玛嘉疑惑地盯着亚刹,呼吸沈重,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可亚刹什麽也不回答,神情突然变得悲哀起来。他很快告辞,不愿正面回应玛嘉担忧的目光,只是含糊地表示,他和铂银一定会保护她。
玛嘉再次陷入忐忑不安。
比想象更难熬的八天终於过去了,大执事法庭如期在司法大厅召开。玛嘉在加穆的陪同下,昂首挺胸地走到位於大厅廊柱左侧的受审席上。
受审对象是即将成为王妃的公主,以及掌握宫中第二势力的公爵,光是这两人的头衔就足以吸引宫中绝大部分的好事者,因此整个大厅内座无虚席,人满为患。为了阻隔视线,玛嘉特意在盘起的金发上戴了一顶黑纱宽帽,垂下的黑纱刚好遮挡她的上半张脸。倒不是怕了这些好事者,只是唯恐自己控制不住脾气对他们射出“杀人”的眼神,造成现场混乱罢了。
待大法官和12名陪审团成员到齐後,玛格丽特、凯特、昂理和亚刹也出现在二楼的旁听席上。
玛嘉暗中抬头瞥了亚刹一眼,见他表情平和举止镇定,心里略感宽慰。至於玛格丽特憎恶的瞪视、昂理痉挛般的震怒、以及凯特不怀好意的狞笑,她早已练就出一身刀枪不入的本领,完全无视了。
她在意亚刹,但更在意的,还是铂银……
他从门後走出来的样子,让她觉得他简直是来奔赴刑场。并非他的穿着不体面──他有好好地穿着绣有家族纹章的短夹袄,系着绸缎领巾,手上戴着白手套;也并非外表邋遢──他的下巴很干净,长发也整齐地束成马尾;更不是因为他的表情散发绝望的气息──事实上,即便在场所有人都认定他会获刑,他依然表现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但她就是觉得不对劲……
他不愿与她有目光接触,明明知道她在看他,他却连瞥都不瞥她一眼。
仅凭这一点,她便有种强烈的预感──接下来发生的一定不是好事。
作家的话:
、02 第九章 狷介之心1
第九章 狷介之心
铂银的表情很决绝。
公诉官宣读诉罪名时,他低头默默听着,如止水般平静,仿佛连呼吸也停止了。只在宣读声停下的那一刻,轻轻吸了一口气。
大法官举起单眼眼镜,威严地看向他:“塞非留约克高登铂银公爵,以上陈述你都听清楚了吗?”
“是的。”铂银平静地回答。
“你承认吗?”
“不,我全部驳回。”
“……什麽?”大法官面露惊疑。大厅内的旁听者中也起了一阵骚动,12名女性陪审团贵族面面相觑。
“铂银公爵,我再重申一次。”大法官看了看身边两位贵族,“本庭所有官员在审查了和此案件相关的证据後,一致认为你犯下通奸罪,以及叛国罪。”
听见刺耳的字眼,受审席上的玛嘉隔着黑纱紧张地闭上眼,暗中捏拳。
铂银依然十分冷静,面不改色回答:“法官大人,那些罪证是伪造的。”
“你有证据吗?”
“是,我有证据。”
人群中又响起一阵骚动声。连玛嘉也不清楚铂银到底想说什麽,毕竟他们可是被昂理逮了个正着,红衣主教也亲眼目睹,这种情况下除非国王亲自干涉,否则就算是神也救不了他们。
大法官带着迷惑的神情,示意书记员另起一份稿案:“那麽请出示你的证据,如果真的是受冤,本庭会还你一个公道。”
司法大厅霎时一片肃静,几百道咄咄逼人的视线投向铂银。铂银的嘴唇咬得发白。
“我……”
他定了定神,才得以继续说下去,“我和玛嘉公主只是礼节性地来往,并没有男女间的苟且之事,也不可能有,因为……因为……我没有男性的功能,我在房事方面……完全‘无能’。”
无能。
最後一个字落下。死一般的寂静,死一般的难堪。
“这就是我的证据,法官大人。”铂银慢慢垂下肩膀,像是放下全身的力气。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坦承了自己的无能,胆怯、自卑和绝望的滋味一齐渗入骨髓,比预想中更可怕,他必须在心里狠狠逼自己,才能维持挺胸抬头。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样一个对权高位重者评头论足的大好机会,又是如此劲爆的隐私话题,没有人愿意错过。起初只是女人间的挤眉弄眼,男人间的嘲讽怪笑,渐渐地,窃窃私语声四起,汇聚成潮水般的喧嚣,最终演变成了派系和派系间的对峙,一时间司法大厅人声鼎沸。
“肃静!”大法官敲了桌子。
对於一个敢於在大庭广众之下揭露自己“难言之隐”的男人,他多少有些同情。尤其在见了铂银惨不忍睹的苍白脸色後,他叹了口气,语调温和道:
“铂银公爵,鉴於这份证据事关隐私,我特许暂时休庭,改日再审怎麽样?”
“不。”铂银立刻拒绝,“我希望现在就做一个了结。”
“可是,为了证明这份证据的可靠性……”
“没关系,我可以接受检查。”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