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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人畜为食,猛恶异常,故欲想通过这大戈壁沙漠,端的凶险极顶!
四人由甘肃安西入疆,幸而并不需要经过大沙漠!
这一天四人到达木垒河,天山已然在望,于是四人准备下一些干粮,将马匹寄在一家客店中,四人就—路奔赴旧奇台,由旧奇台岔道入山。四人在山中行走而四五天,这才进入北天山境内。
这时,正是月上中天之夜,一轮明月似镜.高挂苍弯内,空山寂静,只有微微的山风,吹拂着山草树木,发出瑟瑟微晌。
何云风问道:“宋大侠,快到了吧。”
老化子点点头道:“快了,就在这附近!”
老化子说着便朝四周打量了一下山势地形,说道:“我也没有来过,只知道在这附近一带,我们必须得费一番手脚找找呢!”
老化子话声刚落,陡闻身左一片树林中,有人发出“咳”的一声轻笑。四人倏地掉头,八道目光齐向这笑声发出处望去,只见空山寂静,树影婆婆,全无丝毫迹象!四人均为武林高手,耳目都警灵异常,这人居然能在四人相距咫尺的树林中匿身,而不为四人发觉,就凭如此轻功身手,巳非四人所能及。
老化子知道这人隐身树林中,并未离去,便目注刚才发笑声处发话道:“林中是何方高人?请即现身答话。”半晌,末见林里有人答话,也末见有何动静。
忽闻距离刚才发声处,一丈开外的林中,又发出一声冷笑。四人闻声,心中均不禁一楞,知道这哼声与笑声同为一人所发,只是四人闻声,立即全都目注林中发声地方,末见丝毫风吹草动,这人如何能在八道眼光凝视不瞬之下,便移身丈外,而全无丝毫声息,四人心中岂只是惊,而且凛然。
这人一笑一哼两度发声,并不现身,也不知道是敌是友,但这种情形显然是存心戏辱。何云风与老化子皆是性气高傲之人,如何能忍受这种戏辱,尤其是何云风,她从小至大.二十年来,备受青龙帮中徒众尊祟,几曾受过人一点轻视,何况是戏辱!
何云风首先忍不住怒气上涌.望着树林中发声地方叱喝道:“什么人,胆敢戏辱你家少爷,要是再不现身答话,休怪你家少爷要放肆得罪了!”何云风说罢,便暗中运劲蓄势,只要这人再不现身,立刻出手攻击。
忽闻那人在距离刚才发声处,五六尺远的林丛中,发话道:“呸:别不要脸了吧!明明是个丫头却硬要充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呢?那套臭儒衫,能瞒得了别人,焉能瞒得了我老人家.还发个什么狠劲!”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苍劲有力,而且入耳清晰,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这人内家气功,显然已达登峰造极之境。
何云风闻言不禁一呆!她本在运劲蓄势,想这人如再不现身,便出手袭击,迫使这人现身,但这一来她可不敢随便出手了。
这倒不是因为被这人的内家气功惊吓住而不敢出手,乃是因为这人居然能知道她是女儿身,而且这人轻功身法也太以玄妙,在这种月明如昼、八道眼光注视之下,竟然不露丝毫迹象,连换三处地方发声,简直形同鬼憋,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从这人的几句话中,何云风已断定是友非敌,故未曾出手袭击,不过这人的语意中,虽无恶意,但却老气横叙.何云风颇感不满,芳心暗道:“你既已知我是女儿身,当系与我熟识,或有渊源之人,看情形,或者连我此行天山目的,也都知道,既如此又为何不肯现身说话,你这究竟是何意思?”
何云凤想到这里,明亮的眼珠儿忽地骨碌碌一转,便想好了主意,她要迫使这人现身。何云凤说道:“尊驾何人,为何不肯现身相见,既知我是易钗而并,想来亦知我之出身来历,当系熟人,尚请现身相见,否则,似此形同戏辱,我可真要放肆,迫使尊驾现身了!”
这人虽然仍末现身,不过这次却没有移换地方。只听这人一声轻笑道:“你这丫头果然有点鬼聪明,不错!我老人家的确已知道你这丫头的出身来历,不过熟人却是未必,你若是想迫使我老人家现身,凭你那点能力还不行,别说是你,就是你那白发老太婆的师父来,恐怕也还是不成!”
何云风听这人口气.仍是不肯现身,而且口气大得吓人,好像他要是不想现身,就连她恩师白发婆婆亲来.也未必能迫使他现身,并还直呼她恩师为白发老太婆,这一来,不禁更加激发了何云风高傲的心性,虽然明知这人定然与师门甚有渊源,但她还是迫使这人现身.看看他究竟是何许人。
这人话声甫落,何云风便已向老化子师徒三人使了个眼色,老化子立刻会意,向郝人俊林大有二人一打手势,晃身形便向这人隐身处扑去!三人身形刚扑出,便听那人已在一株树顶,哈哈一笑,发兵道:“鬼丫头,你少使鬼心眼,妄想迫使我老人家现身,我老人家要是不想现身,就是合你们四人之力,使尽你们的鬼心眼儿也是不成,倒是你们要去的地方,我倒可以指示你们一条明路,免得你们满山乱找,白费许多精力,不过凭你们四人的那点功力,要想在老怪巢xue中救人,实在势比登天还难,依我看,你们四人还不如在这附近找个隐僻地方匿藏几天,等你们后面的入到齐了再动手,这样比较稳当,尤其是姓肖的那小娃儿,少他不得.老怪的玄阴神功,非他的九天玄门大乘神功不能克制,否则无人能敌!”
何云风和老化子等人,闻听这番话后,均不禁惊诧异常,站在那儿只是发怔!
这人岂只是知道他们此来天山的目的,而且连他们后来的是些什么人,也都了如指掌,四人心中既惊诧又骇异!
何云风听这人语气中虽然老气横秋,颇为狂傲自大,但却颇有关注之意,教他们几人不要前往涉险,且还明示老怪玄阴神功厉害非常,连随后来援的众人都无人能敌,这里面当然亦包括她的义父石啸天在内,非心上人肖承远的九天玄门大乘神功不能克制。显见这人不只是与师门甚有渊源,且对肖承远武学亦知之甚详.何云风想来想去,总想不出来这人究竟是谁?只能断定这人必是一位前辈武林高人!
何云风穷思苦索,武林前辈人中谁有这么高的功力,老化子也在穷思苦索,这人究竟是谁?可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何云风虽已听出这人话中的一番好意,要他们几人不要前往涉险,但何云风是何等心性高傲之人,数千里仆仆风尘追踪到天山,岂能无所作为?虽然人救不成,最低限度亦必须先探—探老怪巢xue!
隐身树上这人,见何云风沉思好&书&网}久没有说话,还以为她听了这番话后,心里有了怯意,在犹疑不决,便一声轻笑道:“怎么样,想好了没有!天山老怪三十年前一身武功即已名震武林,这二十年来埋首天山,又苦练了几种玄阴教中独门秘功,不但歹毒异常,且功力又较二十年前精进了不少,你四人又何苦前去白送性命,还不如依照我的话,就在这附近找一处隐蔽的地方藏匿起来,等后来的人到齐了,再一同前往,这样比较妥当!”话虽全是一番劝阻的意思,但声调不同,含着轻视、挪榆的意味。
何云风是何等聪明之人,哪有听不出的道理,闻言不禁秀眉一挑,目射神光地说道:“前辈既然不愿现身与晚辈等相见,晚辈等当不敢过分放肆勉强,不过晚辈等既有胆量数千里追踪,深入天山,哪怕他天山老怪的巢xue是铜墙铁壁,我何云风既来了,焉能无所作为,纵是陈尸荒山,也得闯上一闯!尚望前辈指示出老怪的巢xue所在,晚辈等立即前往,或明闯,或暗探,当看情形再说。”
何云风话声刚完,便听得那人脱口说道:“好!丫头,你果有这种胆量,也不枉白发老太婆七载苦心调教,今天我也就成全了你这丫头吧!从这里往西北,约十余里,翻过一座山峰便是老怪巢xue。”
何云风连忙朝这人隐身处.行了一礼道:“多谢前辈指示!”说罢,正待转身跃起,忽又听那人说道:“且慢!”
何云风连忙停止身形,问道:“前辈尚有何训示?……”
那人说道:“我这里有一个锦囊,你把它带在身上,若遇危急不能脱身时,可打开锦囊一看,便有脱身之计,脱身后可依照这锦囊上所写路径,前来见我,接着!”
这人话声一落,便见从树叶中飞出一物,直向何云风射来,何云风连忙运真力于右手食中二指一夹,果然是一只密封着的锦囊,这锦囊何云凤虽已把它接在手中,但劲道却大得出奇,一条右臂都被震得发了麻,而身形直晃,连连退后了好几步,方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