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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涵养的老人.听得也不禁寿眉微挑,有点儿不自在,虽然知道玉珍姑娘自小经神尼抚养,深得娇宠,因此养成了她的—副任性、刁钻、淘气的脾性儿,但对这句话也觉得岂只是太嫌放肆。简直的目中无人,连我老头子也没瞧在眼中。
其实,在玉珍姑娘她可是随口说出的,她本是个天真纯洁无邪,胸无城府的小姑娘,并没有想到这句话有瞧不起人的意思。
薛明霞缓步调娜的走到场中玉珍姑娘对面五尺处,亭亭站立,她芳心虽然气恼着这位淘气的小妹妹,可并没有真的发招攻击.只是绷着一张粉脸儿,用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犹豫地望着玉珍姑娘。
玉珍姑娘本来在宁神等待明霞姐姐出手发招,她好施展那神妙的“苍虚漂渺步”法,见明霞姐姐光是用眼睛望着她并没有出于发招,就笑说道:“姐姐;你怎么不发招啊,你要是不发招,我一个人可不好练呢!”
薛明霞闻言,秀眉懊地一扬,一声娇喝道:“珍妹妹,你可当心了。”话末完招已出,欺身进步,伸玉手“仙姬摘果”径向珍妹妹胸前抓去,端的快如电闪,疾若飘风,眼看距离三寸就要抓上,珍妹妹仍立原地不动直如末见,薛明霞心下大惊,正要缩手撤招,陡觉眼前人影一花,已失珍妹妹踪影,心中一楞,忽闻银铃似的笑声响自身后,粉面不禁一红,知被珍妹妹戏弄,霍地翻身,一声娇叱,亮双掌扑向珍妹妹立身处,施展开渔礁翁亲传的“三才掌”法。
只见一双玉掌翻飞,势若翻江倒海,又如凤飞弯翔,起先还能分得出人影掌招,越使越快,一时间四面八方均是人影掌招,快到后来简直连人影掌招都看不清楚,威势端的惊人,再看玉珍姑娘她始终是不慌不忙,气定神闲,脚踩“苍虚漂渺步”在这势若狂风骤雨中,身形似燕蝶,来回穿梭游移不定,有时眼看一掌就要打上,可是她身形一闪,便即让开换了个方位。
眨眼三四十招过去,薛明霞将一套“三才掌”施展到了顶端,不但是没有打着珍妹妹,且连衣角也没碰着一点儿,有时连珍妹妹的人影都没有看清楚,只觉得眼前人影—花便失去了踪迹,弄得发招都无从发起,这还是珍妹妹说过不还手,要是还手的话恐伯早就落败了。
这一来可把—个武林名宿的渔礁翁,看得岂只是满脸惊奇,简直是目瞪口呆,错非是今天亲眼所见怎样也不会相信自己的这套三才掌在武林中也称—绝,威力何等的大,玉珍姑娘凭着一套步法竟能在威力惊人的三才掌中,不拆招,不还招,悠然穿梭进退自如丝毫无阻,端的是神妙已极!难怪这小丫头敢说大话。
原本是想从这套步法上看玉珍姑娘的话是真是假,及凭自己深厚的江湖阅历,渊博的见识,推断何人门下,又怎会是老友银髯叟的师弟的?岂料看了这半天,凭自己在江湖上数十年所见所闻竟没有能看出这是种什么步法,何况是来历,而且这步法别说是看,连听似乎也没听说过。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尤以武术一道,更是深如浩蹈海洋,学无止境,想到这里,不禁感慨万端。
其实.学无止境何只是武术一道,观诸今日社会万象,有哪—样是人可以学得尽的哩?渔礁翁这时已经知道玉珍姑娘所说决不是假话,也非夸大其词,不过这小丫头可能使了点坏,那少年人既然教给了她这套步法,要说不告诉他的师承或有可能,焉得连这套步法的名称,都不告诉她的道理,心中想了想,觉得这个小丫头一定知道这步法的名称!于是就喊叫二女停手。
二女听得喊叫,玉珍姑娘首先纵出掌影圈外,身形一掠像一只小燕儿似的直投进渔礁翁的怀中,两只玉臂抱着渔礁翁的身子,仰着一张天真中带着抚媚满是高兴的粉脸儿,望着渔礁翁问道:“师叔,您看这套步法还好吗?”
这时,渔礁翁已一扫先前因玉珍姑娘出语放肆的那点不自在,伸手抚摸着她的秀发,点点头笑说道:“好是好,只是它叫什么步法呢?”
薛明霞也已来到旁边,一听义父这样问,知道义父也不知道,遂一伸手接着珍妹妹的玉臂,右手在口边一哈,做着要向她腋下搔痒的姿势,说道:“小丫头,尔要是不告诉爹,看我不搔你。”
玉珍姑娘小舌头一伸,两只大眼珠儿一翻,向明霞做出一副怪样子,格格娇笑道:“啊呀!霞姐姐,你别那么凶好不好,我知道你是刚才没打着我,心眼儿里头记恨着我啦!现在捉着我没法子逃,当然要搔我痒报仇罗!”
薛明霞一听她小嘴儿刁舌,粉脸一红,娇咳道:“你敢乱说,看我饶不饶你!”说着玉手一伸,就拧珍妹妹的粉颊,珍妹妹头—偏,没拧看,玉手随即转到珍妹妹的掖下一搔,珍妹妹想躲,无奈一只玉臂被霞姐姐抓着躲不开,一时间只听得:“嘻嘻嘻,格格格,哈哈哈,哈……嘻嘻……格……”
霞姐姐可真坏!这地方怎可以搔啊!只搔得珍妹妹嘻笑连天,笑得卜气不接下气,瞧!珍妹妹的粉脸儿,笑得红透了啦,腰也弯了啦,不对!大概是肚子笑痛了罢?尔看,痛得眼泪水儿都流出来了呢!哪里,不是的,那是笑出来的!“呵呀!好姐姐,你……嘻……饶了我吧!”
明霞见珍妹妹讨饶了,这才停手不搔,但仍抓着她的一只玉臂不放,说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说,使坏了。”
玉珍姑娘一面喘着气,一面用手帕接着泪水道:“不敢了,不敢了。”
明霞娇嗅道:“光说不敢了,就成了吗,还不把什么步法说出来。”
五珍姑娘大眼珠儿滴溜溜一阵转,点点头道:“好,好,也让我喘喘气再说啊!”
明霞见珍妹妹眼珠儿一转,就知道她说喘喘气是假,动脑筋想使坏是真,哪能容她使坏,手儿一伸就作势又要搔她的痒痒,说道:“你说不说?”
玉珍姑娘知道要使坏,在这位霞姐姐手中实在使不出去,没办法,只得连忙说道:“好姐姐,我说,我说,你可别搔!”
明霞催促道:“快说!”
玉珍姑娘道:“它叫‘苍虚漂渺步’。”
渔礁翁闻言,顿时现出一脸惊容,伸手抓着玉珍姑娘的玉臂说道:“走!我们到屋里谈去!”
薛明霞刚才已经亲自领教过那“苍虚漂渺步”的神妙莫测,深奥异常,心想:“必是—种武林失传已久的绝学,否则凭义父那么深渊的武学岂能看不出来历之理,而于听珍妹妹说出后,满脸均是惊异神情。”
三人回到屋里,渔礁翁命二女坐下,这才望着玉珍姑娘问道:“珍儿,你知道这‘苍虚漂渺步’的来历吗?”
玉珍姑娘摇摇头道:“不知道,他教我的时候,也没告诉我。”
薛明霞在旁忍不住cha口说道:“义父,我想,这苍虚漂渺步,必是一种武林失传已久的绝学,是吗?”
渔礁翁闻听义女这话,不禁捂髯哈哈大笑,点头说道:“霞儿果有见识,不错,这苍虚漂渺步岂只是武林绝学,且是相传数百年来武林中人梦寐寻求而不得的苍虚秘笑中所载的奇学之一。”
薛明霞奇异的问道:“这‘苍虚秘笑”所载,都是些什么武学呢?武林中为何那么想它。”
渔礁翁望着义女微微一笑,略为想了想,这才说道:“这‘苍虚秘笑’中所载皆是旷世奇绝异学,早年我曾听师长们谈说过,这秘发共分为上下两册,乃苍虚上人道成前,历数年心血研创录成,上册所载名‘九天玄门大乘神功’,下册所载名‘苍虚三十六式’及这‘苍虚漂渺步’两种,如获得这本秘策之人,依照其中所载武学,参悟研习成功,不但可以独领武林,天下无敌,且还能成道飞升,最低亦可练成金刚不坏之身,长生不死,不过,这本秘发相传数百年来,还始终没听人说过有人得着了它。”
二女闻听后,都是满脸惊奇之色,想不到世上竟会有这种至高的武学秘笑,尤其是玉珍姑娘岂只是惊奇,而且芳心中更是喜极。暗道:“难怪他武功那高呢,原来是得着了这本秘签,将来见着他我一定要他把这些武功都教给我。”到底是小姑娘家心性,实在大真得紧,她却没有想到这种旷世绝学,怎是随便教人的呢。
薛明霞又问道:“这样说来,这本秘签一定是被他得看了,那么他的武功也就天下无敌了?”
渔礁翁闻问,沉吟了半晌,没答义女的话,却望着玉珍姑娘问道:“珍儿,你没问过他的师傅是什么人吗?”
玉珍姑娘摇cha头道:“问过,他不肯说,只是说银髯叟师叔是他的师兄。”
她忽然想起肖承远的那把描金玉扇,化子师叔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