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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锦沉着脸看向燕妃,叱道:“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下去!”
燕妃仰起脸看向他,好一会儿,终于低下头,道:“是!臣妾告退!”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流云锦,今日你如此对我,他日,东山再起时,我必十倍相还!
花秧的眼也望向了他那双染着红腥的手,感觉到流云锦的视线跟随而来,她便坐直了身子,又喝起了酒。
“前王到!”
这个王爷在宴会上似乎常常迟到?花秧看向了门口那个魁伟的身影,他的铜目也看向了她,给了她一个凌厉的眼神。
日中天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又遇上了这女子,一步步走向前,下拜道:“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流云锦抬首道:“前王免礼,来啊,赐坐。”
顿时,殿上多了一副桌椅,离流云锦不过五尺左右,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花秧的神思不由全被日中天的神秘吸引住了。
尹骏风始终未想出花秧那句话里的意思,正要再问问花秧,却看到花秧摩挲着下巴紧盯着日中天,一副深思的样子,他不由皱眉。
“转过来。”尹骏风扳过了花秧的脸,他迟早会被她害死!
花秧挥挥手道:“做什么?”
“看我。”尹骏风的手压着花秧的不安分的头,说,“你该不会对他也有兴趣吧?”
花秧一把推开他,低吼道:“你胡说什么?”
那个日中天至少也有三四十了,她又没有恋叔情结!真亏这个坏蛋想的出来!不对,也只有这坏蛋的脑袋才想得出来这么离谱的想法!
“我警告过你,不要到处乱看,不然命丢了我可不会负责!”尹骏风耐心用尽,负气转过一旁。
花秧再也没心思看日中天那边如何如何,流云锦的脸却已经阴鸷不已,但这么多人在,不便发作。
日中天却扬了扬唇,他没想到这女子竟有如此大的能耐,迷住了当今自诩英明的王上和流云族中不可一世的将军,也好,他只需袖手旁观,外加煽风点火,到时坐收渔翁之利,还免了不少精力。
一阵悠扬的琴声缓和了满室的尴尬气氛,众人的注意力都为这琴声所吸引,那身银白的衣裙如仙女降临,手上的七弦琴铮铮有力,她的眼睛始终没有抬起来,走至厅中,盘腿而坐。
花秧有些复杂的看着流云琴,这七弦琴之事她终究是有愧于她!
流云锦眯起了眼睛,她这时候弹这首曲子有何用意?
记得第一次看到流云琴的时候,她便是在流云大殿之上抚这首曲子,大有放手一搏的气势与决绝!
尹骏风头也未抬,怕看上一眼,也是对那个女子的伤害。
要怪只能怪这最欺人的命运,只能怪她与他的相遇错了时间。
一曲尽,流云琴福身:“皇兄,既然擎鹰已死,根据流云族的族规,云琴当削发为尼,木鱼青灯,了此一生!”
擎鹰……已死……
花秧直起了身子,这话来得太快,原谅她无法接受……
冰凉的地面,慌乱的叫唤,只是那个那么熟悉的臂膀呢?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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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秧从未看到过这样好看的桃花谷,那些桃花树都那么规则,五棵树五棵树围城一圈,中央竟涌出清澈的小股泉水。
“哇……风神哥哥!”
一声惨叫划破了花秧的耳膜,花秧的心紧了紧,转身看向那声源处,那白衣的女子头上系着白色的缎带,只是她从树上坠落了下来,她就要跑了过去,却怎么也过不去。
眼睁睁的看着那女子落入了一个男子的怀中,他也是一身白衣,只是一旁有着白色的马匹。
仔细看了看他的那身影,花秧一下子跄踉了几步,正是蓝曦!
为什么,蓝曦的身影她会记得那么清楚?他们相见不过也才两三次而已啊!这太过奇怪!
花秧的心又是一阵剧痛,她看到那女子也流泪了,而蓝曦则举着袖要帮她擦泪,然而,还未碰到女子的脸,他就不见了。
为什么,他会突然离开?
是他有什么急事,还是他根本就不爱那个女子?
一切,一切都是迷……
七十 桃花葬
未等花秧想清楚那些谜团,周围景色已是不同。
桃花树上的桃花几乎都凋谢了,一瓣瓣桃花如雨一般撒在地上,就快要形成了一块粉红的锦毯。
花秧触不到那些花瓣,却将那景色看得一清二楚。
是什么人在指引着自己呢?她此时此刻难道又是置身梦中么?
花秧掐了掐自己的脸颊,蔓延的疼痛告诉她这一切是如此的真实!
花秧看到一支箭穿过了那女子胸口,红色染上白色的衣裙是那样的刺目,花秧禁不住咬住了下唇,双拳握紧,心也如中了一箭一般灰色绝望!
那白衣男子飞身而来时,清澈的月眼没了焦距,他默默的蹲下,拥住了那个已经躺卧的身子,双手合起,风将所有的桃花花瓣都聚集了起来,覆在了女子的身上。
而他,则跪在那里,一直不愿睁开眼睛……
蓝曦,那个男子分明就是蓝曦,为什么她总是会看到关于蓝曦的故事呢?上苍是想要透过她暗示蓝曦什么?
……
昏昏沉沉之中,花秧感到自己似乎回到了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梦,竟可以知道自个儿置身何方?
一阵彻响山谷的马蹄声传来,那为首一人身披黄色披风,坐下是白色骏马,那人的容颜震乱了花秧的一颗心。
“王上……”
骑在马上的男子挥起了马缰,高兴地大声喊:“秧儿!”
花秧顾不得许多,提起了裙裾,迅速跑上前去,挡在了王的马前,双眸不舍的望着王的面庞。
他没有变,那浓浓的眉,那锐利又沉沉的眼睛,那略带笑的线条,那颀长挺俊的身材。
“……擎鹰!”
这一秒,只是唤着这个名字似乎也隔了千山万水、几生几世;只是唤着这个名字,花秧便已感到满足,之前所受的委屈不再需要任何其他安慰。
擎鹰勾起了唇角,伸出了他那宽大而白皙的手,说:“跟我走!”
花秧没有犹豫,将手交与他,然而,此一次,还没触到擎鹰的手那人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花秧慌了,惧了,大声嘶喊:“擎鹰,擎鹰——”
接连喊了数十声,花秧几乎将嗓子喊哑,近于绝望,泪水忍不住滴滴滑下,口中喃喃:“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七十一 他没有死
“花秧,花秧,你听到孤的声音了么?”
花秧在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摇晃着自己的手臂,禁不住掀了掀眼皮,待眼前一片清明,终于看清了繁华灯下放大的那张野性而带着异域色彩的脸。
那双琉璃一样的眸子此刻藏着担忧,不如往日的凉薄。
看了看四周,花秧开始明了自己身处何方,会有哪一个房间里放置着紫金色的鼎呢?又会有哪一个房间里的椅子扶手上雕刻的是昂然的玉龙?
之后,又想起了自己昏倒前所发生的一切,以及让她昏厥的那一句话语。
擎鹰已死。
心空荡荡的,再无地方存放。失去了擎鹰这一寄托,花秧发现她在这世界不过是独独一人。
“花秧!”握着花秧的手又紧了一分,流云锦不知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那件事怎能吸引她的全部注意力?
花秧看了看流云锦,茫然无绪:“擎鹰他死了么?”
流云锦的唇抿住,他本以为此次他占了先机将花秧救下,他可以借此机会令她……没想到,花秧念念不忘的仍是那个擎鹰!
难道,这一阵子她与尹骏风的亲近全是自己的臆测,那些不过是假象?流云锦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如果她已经移情,那他或许可以将她当成随意且可以掠夺的女子,然而她不是……
花秧的认真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对于擎鹰一人的认真。
“他没有死。”流云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慌,只是不喜欢看到花秧此刻没有灵魂的模样。
曾经那双丹凤眼里闪动的是倔强、是坚毅、是笑容……是不能剥夺的无邪。
花秧扯动了脸颊,发觉肌肉都已经僵硬,望了望刻满了浮云的天花板,嘴角有了一丝微笑:“他没有死。”
他一定还没有死,流云琴一定是弄错了,她一定是太讨厌自己才说出那样的话来刺激她。
流云锦扶住了她的肩膀,道:“你已经躺了多日了,先吃点东西吧。”
花秧讶异的看了看他,只见外面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一些婢女,而其中也有红衣。
红衣始终垂着首,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花秧却忍不住将视线看到了她的身上。
“红衣……”
等那些美味佳肴都摆放好,红衣似乎没有看到花秧一样,转身便走了。
顿了顿,花秧若有若无的叹息了一声,道:“我开动了。”
既然有现成的吃,她倒也不客气了,管他有毒没毒,填报肚皮是要紧事。
流云锦负手看着那女子不太秀气的用餐样子,心里竟觉得有趣,这就是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