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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擎鹰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王,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叫我擎鹰。”
擎鹰的眸温柔而深沉,如同她初次见到他时,他望着她,向她伸出手,说,跟我走。
这样的眼睛,是她决定相信这个人的原因吗?
“……擎鹰。”
“无论我在哪里,我都会想着你、爱着你、守护你;无论我是否还在这世上,记着,我一定会是这世上最最爱你的人。所以,若你爱我,你一定要开心、幸福下去,我才能安心。可以吗?秧儿。”
花秧扯住了擎鹰的衣角,轻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只是……很想就这样看着你,就这样跟你说着话,就这样让时间停住……”
擎鹰的眉舒了开来,终于溢出一丝丝暖意的笑容,只是此刻这笑令花秧感到恐惧,她似乎轻易便会失去这个人,她已深深爱上的人。
她……会失去他吗?
不!
“擎鹰,你有什么瞒着我,告诉我!”花秧的眸紧紧的看着擎鹰,她的呼吸有些乱了,因为害怕。
“你不要胡思乱想,我真的没什么。累了么,好好休息吧!”
花秧一把抓住擎鹰的手,眼眶红了:“你真的想抛开我是不是?”
擎鹰不答,摇了摇头。
“你真的不管我了是不是?”她的声音大了一些。
擎鹰看着她,又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你要离开,就带我一起走,不论是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就是只剩下天地,就是要去穷乡僻野,只要有你,我便要随着你!你今生休想摆脱我!”
花秧的手一度虚软,但她不敢放松,只怕这一松开,王就这么凭空消散。
“……嗯。”
擎鹰笑开了,敲了敲花秧的头,温柔的说:“秧儿还是如此好骗,我是开玩笑的!”
开玩笑?花秧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是火上心口,他怎么可以这样?他知不知道当她以为要失去了他时她心里是如何的纠结苦楚?
重重的打了擎鹰的胸口几拳,她微微喘息,她或者太过激动,脑际有些累了、沉重了,眼皮也开始打战了。
“休息一会儿吧!”
擎鹰安抚的将她的眼睑顺下,定定的看着她。
他该高兴吗?他的秧儿竟如此舍不下他!
他该沮丧吗?他的话语在不久之后便会成真,到那时,他的秧儿怎么办?他,怎么办?
四十五 云姬死
“她怎样?”
擎鹰紧紧地看着命于天,脸绷得紧紧的,紧张又担心。
上头躺着的,正是花秧。他爱的花秧。
烛儿摇残,烧尽了最后一滴,却烧不尽那些忧愁。
是怎样的心情,让她再一次苏醒。
命于天叹了口气,望了一眼擎鹰,不知该为这女子庆幸或者悲哀?命运如此,挣扎着,就能逃过了么?除非,她能撼动天地!所以,他的道号是命于天,他从不相信人能胜天。
人从生下来开始,注定就是被天那么操控着,直至老去、死去。
她明明就是一个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生命,进入了,不过活得更痛苦,何苦呢?
“回王上,她……已没有一天的时间了。”
没有一天的时间了……是几个小时,几分钟,还是……仅仅的几秒?
擎鹰抖着身子,不敢呼吸,不敢靠近。
他始终没有那么的坚强,可以眼看着她身体渐渐冰冷,可以如此观望着让她于这世界上慢慢透明……
不知何时,命于天已出去了,他知道,此刻的王是最不希望被打扰的。
这里没有他的空间,他可以另找苗头,比如……那流云国的二王子。不,不该叫他二王子,如今,他也不过是他的阶下囚罢了!
擎鹰没有注意到一切的变动,只是缓缓地走到她的床沿,握着她的手。
宫外,隐隐约约传来一些疯叫声、哭泣声,这令擎鹰皱起了眉头,是谁如此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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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逸宫”。
云姬以为自那日之后她的噩梦不会再来,无人再会找上她,她没有离开这里,舍不得这里的日子,更舍不得娘娘这个身份。
只是,一切终究与以往不一样了,不会再有人供她使唤,不再有锦衣玉食的无忧日子,她似乎又是那个无依无靠的云姬了。
入宫前,她曾发誓,她再也不要像从前的自己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入宫时,她也曾那般荣耀的望着天下的风景,告诉自己,她终将摆脱她的平凡庸俗的身份。
即使不曾获得荣宠,即使她不为众人所瞩目,但是她在这宫中心有所依,一点点的虚荣已经渐渐让她忘却了从前的苦日子,几乎。
直到流云锦的出现。
她不会忘记那张脸,他冰冷而俊逸的侧脸轮廓线在阳光下似剔透的冰晶,冷厉的扫过她,那时,她不过是流云族的一个野丫头,她慌慌张张的低了头,红晕一闪而过。
然而,一日日过去,她总算是看清这个人的残忍无情,他重重的打了流云琴一巴掌开始,她就知道了。
流云族惨遭灭顶之灾后,她辗转又流落至了花国王宫,她可以看到擎鹰那双微带怜惜的眼眸,还有,他向她伸出的手,说:“跟孤走。”
跟孤走,只是三个字而已,云姬已被蛊惑,眼睛里只剩下了擎鹰的背影。
或者,云姬的生命中只是两个字而已——依附。
一抹影子掠过,云姬回过了神,眼睛死死地望着那个地方,小小的身子微微抖着,好几日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她已经是精疲力尽了。
风掀动着门窗,恍恍惚惚,云姬站了起来,耳旁充斥着一阵阵哭声,这声音……正是烟云的!
她,她来找她了么?烟云,她来找她了!
云姬追了出去,奔着,狂喊:“不要来找我,不要怪我——”
“哇啊!哇——”
云姬一头撞上了什么,整个人直直的倒了下去,一个大大的血窟窿出现在她的额角,凤眼睁得大大的,手摊开,身子僵直着。
夜风狂乱着,吹皱了那一池漾着月光的湖。
一人在一旁立着,冷嘲着,那身子颀长,单瘦,左手提着把剑。
“也好,免得脏了我的剑。”
沉沉的声音似乎没有任何起伏,却是世间最冷最冷的音符。
“尹骏风?”
擎鹰也过来了,他却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他,尹骏风为何会在这里,他还是站在他身边的得力助手么?还是,他也只是潜伏在他身旁的一人而已?
两双眼对视着,复杂的情绪翻转许久,然后“锵!”的一声,尹骏风已经拔出了他手上的剑,寒光甚至盖过了月华,也凉透了擎鹰的心。
四十六 枯花
“为什么?”
擎鹰沉沉的出声,眼眸望着他的,他现在只想知道,他为何选择了背叛?
尹骏风的剑尖几乎一抖,但目光还是冷着,他不该心软,站在眼前的是杀他父母的仇人!
流云城那些日子的硝烟一直一直根植在他的心里,无法抹去。
他记得自己从那些一层一层尸体上爬出时,他的呼吸也已停止。
而造成这个悲剧的人就在面前,他却总是犹豫,他心里的仇恨已渐渐泯灭了吗?
不,他的手握紧,汗珠也聚集在了额头。
烈火,熊熊的燃烧于胸口,恨不能将眼前的人一口吞了下去。
“受死吧!”
电光火石般的,他的身子如箭一般飞了出去,手上的箭化成了一道银虹直直的奔向擎鹰的心口。
擎鹰吸了口气,一个仰身险险的避开了那锋芒,右手腕一拂,却差一些将自己的手臂削了去,一个刺痛,右手手臂已经多了一道深痕,殷红的血蜿蜒而下,浸红了半个袖筒。
尹骏风看到了他手上的血,怔了怔,道:“你……”
这些年,跟随着这个人,不自觉地,自己就是会要关心他,该死!咬咬牙,一剑劈了过去,却砍在了不远处的树上,那树拦腰而断。
擎鹰勉力的一笑:“到底是为什么?”
“我——恨——你!”
望着擎鹰受伤的神色,尹骏风眯起了眼,一字一顿的道。仿佛将自己这十年来所堆积的恨意,一次倾泻了出来。
我恨你,只是三个字而已,却让擎鹰猛然的退后了好几步。
我恨你,尹骏风,你可知这三个字的重量么?
如知,你又知道我的心里是如何的重视你?
擎鹰忽然叹息了,是不是所有的事并非如他所想的那样简单,还是花秧感染了他,让他的算计心思减退了呢?
想要相信一个人,想要将某人当成真正的知己朋友真的如此难么?
“为何……我自问从不曾……”
“住口!”尹骏风的剑尖指着擎鹰的喉,只差一寸,便可夺他性命。
“你没有资格说任何话,唯有你没有资格!在流云城毁去之后!”
擎鹰皱起了眉,道:“流云城,毁去?”
“你还装?”尹骏风冷笑了两声,“你该不会忘了十年前你的谕令是将流云国纳入你花国的版图?”
擎鹰了然了,是了,那时的他年幼尚未执政,他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