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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玲,我恨你!”
苏玲玲见状,不以为然地说:
“留着吧!作个纪念!再想骂人时,咬紧舌头。”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刻薄?!”
苏玲玲没理他,只说:“我先下去开车!”
方全恨而无耐地将牙齿放入口袋掏出大手帕,轻轻将它覆在伤处作擦脸状掩饰,带着文件夹走了出去。
被小夏骗后,金霞的日子就越来越不象样了。身边剩下的2000元钱,只能小心翼翼地数着用。她那些曾经的客户都知道她嫁了小夏,并怀了孩子不再来。她的肚皮一天大似一天,而且特别能吃。开门七件事,每一桩都是要钱。
假如她不被小夏骗,她的生活完全没问题,月子里还有钱请保姆照应。待小孩生下来,再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和孩子也不会苦到哪里去。但现实到了如此地步,她又能怎么样呢?!
那天,银花又来要已拖欠了半个月的房租,金霞交了这400元钱房租,又结了几百元水、电、电话费后,身边已无分文了。人一倒运,霉事接连而来。这几天,金霞原来引以为豪的高鼻子又发炎红肿歪邪,使她整个脸显得丑陋无比。接着,鼻子里的东西还往外掉。
她每天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鼻子发楞。她不敢找原来那家美容院,因为给她整容的美容师是胡郎的朋友,她这一去等于自投罗网。就算胡郎看她如此落败,不跟她计较,她也丢不起这个脸。她想到另一家美容院治疗却又没有钱。看自己如此穷途末路,只是躺在床上哭哭啼啼。
这时候,门口响起了公鸭似地嗓门声,长久不来的况先生推门了,见她在床上淌着眼泪,诧异地问:“阿霞,你怎么混成这种样子?你不是歌舞厅总经理吗?”
金霞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坐起来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这一段日子讲给他听。接着又眼泪汪汪地说:“我不知道怎么过下去了?我已没有了一分钱。哪个知道一个人的穷富只是一瞬间。”
况先生看着她的肿歪鼻子大为感伤了一番,就责怪道:“你为什么不打个电话给我呢?嗯,让我给你想想办法。我以为你钻戒还戴在手上炫呢,路过这里,想着再来欣赏欣赏,哪知你居然在难中!”
金霞听不出这话是同情她还是奚落她,就说:“况先生,难为你念念不忘我那戒指,可惜我命该穷啊。我也不是不想到打电话给你,实在是作成这样,无脸见你了。”
况先生说:“受这种罪还要面子,你也是……唉!这肚中小孩是哪个王八蛋啊?干吗不打掉呢?没有这个小孩拖累,绝对不会这个样。要不要我帮你找他来承担责任?”
金霞又哭了:“不瞒你说,我算来算去可能是你的孩子。我执意生下来的目的是准备防老,没想到竟是遭了这番罪。”
况先生一急:“这孩子有几个月啦?”
“八个月了。很快就要生产了。”
“八个月?好像应该是我的。但不会是我的。‘一滴精十滴血’,我一般怕伤了元气不*的,我是‘忍而不射’的,怎么会是我的小孩呢?天晓得,我最最讨厌小孩,所以,我离婚时,坚决不要小孩。哪知今天一来倒又认来一个小孩。唉,倒霉!唉,倒霉!”
金霞看他那发急的样子,知道将来即使验出确是他的小孩,他也不肯养的,就说:“小孩不管是不是你的,我都不要你抚养。只是请你看在我现在危难的份上,资助我一点钱,让我平平安安生下这个孩子。你看我现在走投无路,明天还不知道拿什么钱买米呢!”
金霞句句是泪。让况先生也跟着很伤心。他一摸口袋里还有200元钱就都拿给了她,以救她的燃眉之急。他说:“阿霞,我知道你在难中,原因又是因为要生下我的孩子。我没理由不帮助你。但我也没有正式工作,全靠赌钱台上的手气。还要贴前妻小孩的生活费。基本上是没有结余钱的。心里想包下你生小孩的费用也拿不出。现在袋中就200元全都给你,你细心地用吧。”
况先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走了。回到家,心想:自己再也不能去了,一去肯定又要出血。
金霞把这200元恨不能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用。真正是算计到家了。米是5斤一买,油是半斤一称。吃边皮菜、喝清水汤,还一天只吃一顿。鼻子发歪也舍不得治,问花澜要了一些消炎片吃吃了事。每天挺着大肚皮进进出出,可怜极了。
可是无论怎么省,200元钱,又能维持几天?想不到女房主又来催房租了,因为上个月拖了半个月交租,所以这个月过了半个月,就到了交租时间。银花是知道她现在状况的,所以一进门就很不逊地用指头敲着桌子问:
“怎么样?这个月还有钱交?”
金霞连忙说:“有钱,有钱,但今天手上不凑数,隔两天吧,我一定给你。”
银花一脸寒霜:“你现在这个样子还租什么房?你说两天,我就放你两天,到时若没有,人立即走路,东西抵押房租。”
金霞直是点头:“肯定有!肯定有!”
银花气哼哼地走后,金霞坐在床上打楞:用什么交这个房租?她想来想去又想到只能找况先生。她打他手机,但对方一看她的电话号码就挂了。没办法,她只能不停地打,对方就不停地挂。最后终于关了机。她也是逼得实在没办法了,厚着脸皮带着半是沮丧半是疯狂的心情到公用电话亭打,冷风不断钻进她饥寒交迫的身体中。
一个女人终于接话了:“你是哪一位?”
“我是况先生的朋友,找他有事?”
只听那女的转话说:“她说是你的朋友?”况先生在旁说:“问她姓什么?”
金霞知道况先生在躲她了,就撒了谎说:“姓张。”
又听况先生在旁说:“告诉她,我没有姓张的朋友。”
金霞说:“小姐,你让况先生跟我说句话吧,我确实有急事。”
正文 第六十一章
61。
“我知道你是借钱。我不是刚借给你200元?我又不是银行。”况先生知道是金霞,而且知道是找他借钱,而他正输了钱,便接过电话口气冲冲地说。
金霞被噎得眼泪汪汪,迫不得已撒着谎:“我不是借钱,我找你有其它事。”
“不是借钱是干什么?你在电话里说一下。”
她除了说借钱还能说什么?她只能挂断了电话。耳边鸣响着况先生那公鸭似的斥责声,磕磕绊绊地往回走。
回到宿舍哭了一通:人一落难连狗都不想理。想起房东的嘴脸,她又哭了一通。
她环顾屋中可以变卖的东西,发现还可以凑出一些钱,心里才稍稍地缓过气来。她首先去退电话,拿到了打折后的初装费,后又让花澜帮约二手公司,卖彩电、冰箱、微波炉。为了卖出好价钱,她用盆积了水倒了大半瓶洗洁精挺着大肚子半弯着腰清洗着这些电器。一边洗,一边淌眼泪。
她现在真希望有个娘家可以回一回,能够在娘家的床上安宁地躺下来。可是父母双亡,她这种样子,势利的哥嫂怎肯让她进门。她想起自己二十岁时离开了农村那个*的丈夫,目不识丁的她被拐卖到这个城市,先是凭姿色做洗头妹,惹事生非后出入歌舞厅当*。后来,被胡郎看中与他同居,过了一段包二奶的生活。再后来,为追求爱情又惹出了与花先生的事端。
接着,开歌舞厅碰了*被封门,再后来为了要一个家庭被小夏把钱财骗光,直落到现在一贫如洗,无法生存。这个年头是笑贫不笑娼的。她做娼妓时有色有钱,那些臭男人苍蝇似地飞来飞去粘着她。现在,她没姿色也没有钱,人人都嫌弃她,人人都欺侮她。
她付出去的青春竞换不来一份情谊,帮她渡过现在的难关。她洗洗、想想、落泪,又洗洗,想想,再落泪。二手公司终于来了人,尽管她诉尽了苦,来人还是将价格*最低,给了她700元。这样加了那电话初装费,金霞袋中总共拚凑到了1500元。
这一次,她交了两个月房租800元,她说:“我想生孩子的那个月安稳些,免得再看房东的嘴脸,气出病来。”又结了一些水、电、煤气费,还有300多元。留着作生孩子住院费用,这肯定不够,而且伙食费也没有。她又把那些衣服都拿出来委托一家专卖店卖,由于衣服更新快,又都是初秋装,而现在是冬天,所以那些衣服尽管都是新的,也只能三分不值二分钱地处理。这样拚拚凑凑又聚了600多元。
终于,高宇又一次约花澜吃饭,地点还定在上次说了一半话的地方。
高宇说:“我来接你。”
花澜说:“不要,车子开到我那儿麻烦。”
“也是。被勇看到会产生矛盾。那我们还在餐厅门口见面吧!”
挂完电话,看时间还早,花澜去服装店精心挑选了一套时装,又到美容店做了一下面部美容。其实,她一直在保持着最简单的美容。听说柠檬对皮肤有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