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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韶华也想跟着出去,可是听到胡八娘又不自觉地问:“上苍?上苍还跟你说了什么?有没有说过我和福林的事,要不你帮我问问,福林什么时候娶我,还有我们会生几个孩子吧。”
胡八娘的话逗得春多噗嗤一声,刚刚随兰芝离开而生出来的失落也跟着消失。
胡八娘对他的笑场甚为不满,“你笑什么,这可是关乎我的终身大事啊!”
韶华愈发后悔带了胡八娘一起来,低声警告:“八娘,你再吵我就把你扔下山喂苍猊。”
可是胡八娘根本不知道苍猊是何物,天真地问:“苍猊是什么?”
春多不由得多望了韶华一眼,老者笑着解释:“苍猊是我们这里一种猛兽,身长八尺,力大如牛,铜皮铁骨,鬓毛如墨,尖牙利爪,风行雷吼,可吞星蚀月。”
听着老者的话,胡八娘一连咽了好几口口水,胆怯地看着韶华,“师、师父,不会是真的吧?”
韶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说呢?你以为山脚为何没人家,都是太吵别吃掉的。”
这下子,老者的眼神全然定格在韶华身上,看得韶华有些心虚,只听他问道:“姑娘真会说笑,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胡八娘开口说了一句,“你不是知道吗,怎么还问。”话还没说完就遭到韶华两记凌厉的眼刀,她立刻捂上嘴,悄悄退了一步,韶华暗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着老者,做了个深呼吸,佯作镇定地回答:“我本京中李氏娘子,夫君如今正是川北定西将军严恺之,承蒙错爱,认了辛茂山将军夫妇为义父母。”又瞥了胡八娘一眼,“这位是凉城太守府上的娘子。”
老者像是睡佛苏醒,用力地睁开了眼睛,但也没能睁得多大,只是脸色神色变得惊讶,就连阿穆也都好奇有什么事让族长这么不淡定,“竟然认了你做义女?那攸宁的长姐是你什么人?”
韶华被他看得声音都略带颤抖,不知是否露出了什么马脚,“是我大伯家的嫂嫂。”
老者又问:“冒昧问一句,严夫人可有子息?”
韶华不敢隐瞒,或者说她在他注视中,根本说不出谎言,“有一子。”
老者忽然叨叨絮絮地重复说道,“原来如此,居然如此。”偶尔抬起头看了韶华一眼,又摇了摇头,好似在自言自语一眼,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敢开声。
胡八娘打破了这个沉默,代价是得到一个爆栗子头,“族长,你在给我师父算命吗?”
老者没有回答话,只是展开眉头,对韶华温和地笑了笑,态度亲切得好似祖父看到自家外嫁的孙女,让韶华觉得十分惊讶,“能否借一步说话?”
“好。”韶华忙不迭点头,迈开一步,回头看到胡八娘跟上来,恶狠狠地警告:“你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我很快就回来。”
“师父!”胡八娘不乐意,想要追上去,可是哪知道一出了屋子,韶华身手敏捷地闪入夜色中,根本无处可寻。外面只剩夜光,就算照得地上发亮,可是周围的房屋相似,她根本不知道韶华跑到那里去,最后只好闷闷不乐地转身回屋。
阿穆看着胡八娘走进来,捂着胸口大喊一声:“我的乖乖,居然是个公主,天啊,上苍对我是多么厚爱,竟然让公主住到我家里来。快,你傻愣着做什么,赶紧收拾房间,这可是位公主啊!”
……
老者的脚步不快,但是在黑灯瞎火的石路上,几乎没有声音,身形敏捷地走了回来。只是,他后脚刚到,韶华前脚就跟着踏进来,好似早就熟悉这里一样。老者对门口守卫说了一声,“下去吧,谁都不许进来。”
韶华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也不知道为何老者忽然要把她叫过来,尽管这里她很熟悉,可她不敢再想对辛茂山他们一样。对于这个外祖父,她自小都不大敢亲近,虽然很尊敬,可是每次进到他这间屋子都是偷偷摸摸的。如今能光明正大地进来,却是以另一个身份,让她顿时觉得十分唏嘘。
她谨慎地问了一声:“族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想到老者却长叹一口气,态度温和地看着韶华:“墨儿,你叫我族长吗?”
这一声墨儿可把韶华给吓住了,要说攸宁知道她的身份,那也是经过再三的考证。而辛茂山他们则是由攸宁在作证,才勉强相信,可是对于眼前人,她连开口都没有,居然就被猜出了身份。尽管知道罗布族擅长占星窥天机,可这下子,她也不得不学胡八娘,惊讶地合不拢嘴:“你知道我是谁?”
老者看着她眼神中泪花闪闪,轻声道:“原本是不知道的,我只知你会来,却不知哪个是你。”这句话说得很绕口,但是韶华却听懂了,只见他回头望着镂空的屋顶上,如墨色般的苍穹,“早些年曾窥得天机,可我从未想过会是你,即便是当初攸宁上山来告知噩耗,也只感慨不能为你祈福避祸。可是我也夜夜观星象,始终不解参不透这个玄机。直到前几日,得知宫中贵人前来,而星象易动,想来那天兆是启动了。”
韶华见他回头看着自己,蹙眉问道:“什么天兆?”
老者启唇,吐出十六字,“天女之逝,淑女将至,破军星生,乾坤变色。”
韶华全然不解,觉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
老者微微笑了一下,对她说道:“这个你就不要管了,总之,你来到这里就是天意所指,中原是免不了要历经一场劫难了。”
韶华心头不禁一阵悸动,脑筋一转,不由得紧张起来,“难道和粉团有关吗?”看着老者眼中的疑虑,她把当初京中传开的话告诉老者,“当初我生产的时候,天色昏变,鄹降暴雨,待粉团出世后,据说云开天霁,紫霞漫天。但是钦天监说这些是邪兆,怕有魔星乱世,要皇上杀掉当日出生的孩子,差点就保不住。族、祖父,难道我儿子真的是魔星转世吗?”
一旦称呼改口,韶华连话也流利了起来。
老者却像是在喃喃自语,没有在意韶华的困惑,“破军属水,化气为耗,司夫妻、子女、奴仆。以争奋破坏,损人自损,折兵败将,在所不免。然破军化禄,名‘为有根’,是故破军为先破后立。钦天监不过是恐压制不住,反受其乱,只是赶尽杀绝实为下策。”半晌后,他才悠然吐了一口叹息,“你别担心了,该来的还是要来,一切都是命数。”
韶华觉得心头有话,却不知道怎么说不出来,最后只能问了一句:“攸宁真的没事吗?”
老者笑道:“难道你还信不过巴格的医术吗?”
韶华摇头,“没有,我只是担心。”兰芝的情绪影响到她,让她觉得攸宁好像活不成一样。但是老者却道:“该担心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姻缘,欸,你们二人怎么会如此坎坷。”
韶华忖思了一下,惊讶地看着老者,“祖父是说攸宁和兰芝?”
明眼人都能看攸宁和兰芝之间的暧昧,可是他们的身份还有情况,不是这个时候能拿出来说的,况且韶华自己也经历过坎坷,所以对于攸宁她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去评价。“祖父,能不能帮我算一算我夫君,攸宁就是为了保护兰芝才受的伤,如今那个伤攸宁的人就在川北城里,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对夫君不利,还有这场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老者被她的话问住了,脸上显出无可奈何的笑容,“你真当我神棍了,就算我真能算出那有如何,该来的还是会来。”
想到自己刚刚还责怪胡八娘冒昧,韶华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她依旧不服,“观星算命难道不就是为了趋福避祸吗?有何不能算,有何不能说,若是知而不做,知而不言,那又何必占卜,那其自然不就好了。”
老者幽幽叹了口气,“诶,你这伶牙俐齿还是没变。”
韶华眼睛一亮,“那祖父是打算帮我……”
老者看着她,眼神里尽是慈爱,“我是不能帮你的,能说的我自然会告诉你,有些事不是不能说,而是尽知天机天止境。”在他眼里,韶华依旧是他心目中的外孙女,“墨儿,别怪祖父,人言不尽天事。”
韶华摇了摇头,她知道不该强人所难,“我已经知足了,还能再见祖父,我知上苍待我不薄。我得到我原得不到的一切,剩下的就算是惩罚,我也会心甘情愿去接受。”
老者有些惊讶韶华会说这样的话,这些话是她以前绝对说不来了,他感慨道:“墨儿长大了不少。我虽不能帮你消灾化劫,但趋福避祸还是可以的。你且安心陪着攸宁在山上住着,待战事结束再回京去。”
“不,攸宁和兰芝留在这里,我必须回去。”韶华坚定了看着老者,“他们要找的是兰芝,不是我,而且攸宁如今身受重伤,自然要留在这里。可是我是为了寻我夫君才来到这里,我若留在这里,和当初在京里有何不同。”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