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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活人住的地方不会取这样的名字的。
这,是一座盖给亡者的灵殿。
——是盖给什麼人的?
慕升宫……?
千年忆醒7
琼盯著这页扉页上的文字,发楞了许久,没有再翻开下一页,就放下书出去了。
一个很微薄、茫茫然的念头。
一定有入口,一定有个入口。
这里既然是某人的陵寝,一定有入口——
入口在哪哩,凭他一个人要找到并不容易。既然通通都绕过也没有发现,想必有机关,可是要他到那堆书中找出机关开启的方法,他没有耐心。
他想立刻找到那里,立刻,不要再花一分一秒拖延……
是地底。
琼几乎可以直接这麼判定,只是在地底多深处?他不确定,所以瞬间挪移不能用,而又找不到入口……
没有任何犹豫,他决定挖下去。
琼三天不见人影,雷索提明显心神不宁。
所以进去送文件这件事,拉尼菲都得跟帝维亚猜拳决定,谁都不想直接面对雷索提,因为那实在压力太大了。
公会有其他人员,问题是把重要文件拿进来一向都是这两个人负责的,如果他们支使别人去做,那躲雷索提的心思就太明显了,雷索提一定会把他们叫去问话,那似乎更恐怖。
「琼什麼时候才会回来啊?琼不回来我们没有好日子啊。」
帝维亚哀叹著,他一点也不喜欢现在这种心惊胆颤的生活。
「只要别一去不回就好……」
拉尼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帝维亚激动地抓住他的衣襟猛摇。
「别做这种可怕的假设!不准说不准说!」
「好啦!别摇!别摇!应该不会啦,既然他们都已经化解心结了,也互相表明爱意了嘛……」
「真的吗?他们真的有化解心结吗?也不过做一次就可以化解心结?这麼简单的话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麼障碍啊!」
「没化解的话怎麼做……等等,我们之间有障碍吗?」
不知不觉扯到题外话,两人互看互愣,决定不要让这个半途插出的话题继续下去。
「唉,今天谁给雷索提送文件?为什麼每天都有文件啊?」
帝维亚无力的在椅子上坐下,最近真是越来越疲倦,也把他过去的锐气磨得几乎半点不剩了。
「不就是猜拳吗?来吧。」
「不要!不要猜拳!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猜拳都是我输,我还是只有赌才会赢啦!」
帝维亚的任性,拉尼菲一直是只能由著他的,所以叹了一口气之後,他妥协。
「要赌也行,你要赌什麼?」
「雷索提今天穿的……」
「慢著!你疯了啊!谁敢去看啊!」
「我根本还没说完啊!」
帝维亚对於自己说的话被打断感到不太高兴,拉尼菲则是头开始痛了起来。
「不管你赌他穿的什麼,就是得去看,那不就等於要跟他见面?还是你以为偷窥不会被发现?或者你认为被发现他还会无动於衷?笨蛋!」
「……」
拉尼菲说的没错,帝维亚只能放弃这个念头。
「那我们来堵今天午餐的菜色!」
「中午之前就该把文件送进去啦!」
帝维亚的脸色很难看,他抓了抓头发,继续想下一个打赌内容。
「那我们睹……」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影从眼前一晃而过,由於他们坐在大厅旁,有人经过并不奇怪,可是那个身影很熟悉,帝维亚揉了揉眼睛。
「拉尼菲,我刚刚好像看到琼耶。」
「啊?你昏头了吗?」
「不,我真的觉得……不然我们去他房间看看嘛?」
於是两个人便朝琼的房间移动过去,轻轻敲门之後,来开门的真的不是波那伊。
「琼!你真的回来啦?」
站在门边的琼看著他们,一语不发,两人觉得奇怪,而眼神对上的时候,他们竟然莫名产生一阵寒意。
本来以为只有面对雷索提才会有这种感觉的……可是琼身上散发出的这种感觉不同,并不直接,而是若有似无……
「琼……你有去跟雷索提说你回来了?」
好不容易,拉尼菲说了一句话打破了沉默,琼娜开视线,平静地回答。
「还没,想静静。」
他冷淡的态度看起来就是不想跟任何人说话的样子,波那伊似乎也不在里面,帝维亚跟拉尼菲不至於那麼不识相,况且他们也没什麼话一定要缠著他说。
「那我们去跟雷索提说一声,先走了。」
「……请顺便帮我说,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琼用清冷而微带倦意的声音说完就关上了门,只留下这两个反应不过来的人。
意思是,要雷索提不准来打扰?
去转告消息的人不就要承担所有的怨气了吗?
章之四 失去的梦 1
失去的心……失去的过往……
不要望著我,不要用那不曾改变的双眼望著我。
不要呼唤我,不要以那低回我梦的声音呼唤我。
不要说爱我,不要将那纯粹全然的深情献给我。
我不是你所以为的那个人。
不再是你所以为的那个人……
头脑说是混乱,却又异常清明。
一瞬间灌入那麼多记忆,那麼多难以整理的情感事物,他根本承受不起,头就像要被庞大的一切炸开似的,能够冷静下来回到这哩,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他的思绪究竟飘飞到哪里去了,他自己也不晓得……
突破封层的一瞬间,他随著崩落的土石摔下去,灵敏的反应让他判断与地面的距离後以俐落的动作安然著地。
令人意外的是,室内是有光源的,几盏悬於半空中高低不一的金黄火焰,像是长久以来就一直飘浮在这里,以那空气中悬浮魔力维持的光芒,带给这个地方明亮。
地面上原本就堆积了许许多多的符纸,由於土石落下带来的风与气流,不少纸张飘飞了起来,在空中飞舞著,就像下雪一样,但符纸的年代已经不知多久,就在边旋舞的时候,边脆化为粉尘飘散,使得室内的气氛带著一种奇异之感,令人屏息。
令人屏息的不只是这样的景象,真正抓住他的目光的是,端躺在不远处的那具遗体。
即是他寻找多时的,他来到这里的意义。
那人静静躺在洁白的玉石平台上,周围一层淡淡的蓝色光罩,是由永恒魔法阵维持,不知道为什麼,他就是知道,在长长睫毛与眼皮覆盖下的双眼,应该是宝石也相形失色的晶蓝。
那张脸孔是他在出生时人人赞颂的,没有人不为之心醉神迷,没有人不为其俘虏,那是张无可挑剔的美丽脸庞,曾经被誉为科里西亚之子的美丽容貌。
金色的头发看起来如丝锻一般柔软,皇族的华贵服饰包裹著他修长的身躯,银白色的衣衫跟他的气质相当合衬,他应该是身份非常高贵的人,只是,那件半披在他身上的披风,样式非常熟悉。
琼认得的,那个色泽,那上面的刺绣。
那是神座祭司的披风,而那金线绣成的图样,是西卡洁家的家徽。
是谁……?
这,是谁?……
一时之间,他只能愣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做什麼,就在他尝试接近的时候,脑部忽然整个放空,难以估计的庞大记忆就这麼灌涌进来,令他当场俯跪下,除了那迅速流过的幕幕幻影,什麼也感受不到。
他发不出声音,作不了思考,而且他确切感觉到一个事实。
这些东西是从他灵魂之中涌出来,不是外在强行侵入的……
躺在那里的那个人是他,是他……
浮现脑中的记忆,是属於很多个名字的。
从「神之子」……「缇依」,开始……
每一世的一切,每一世的伤痛,不甘,全部抢著在脑中爆发一般,他试图维持意识,但最後还是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重新睁开眼睛了。
或许并没有过多久……但对他来说已经如千年般长久。
「好弱……这个身体的力量,好弱……」
恍惚了一阵子之後,他握紧了拳,喃喃念了这麼一句。
他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力量是如此不足,如此微不足道,即使自己拥有一个镯子。
但是,那边那个身体也不能用了。
力量已经给了别人,现在什麼都不剩了。
况且,那是个失去了生命光辉的躯体。
他就这麼带著一丝茫然,离开了那个墓室,留在脑海里的是满满的,「他」的一切,以及挣扎、矛盾和犹豫。
「该怎麼做呢?」
琼坐在床前,窗帘拉上了,也没有点灯,虽然是白天,房中却是一片昏暗。
「该怎麼做呢?」
一滴泪,在颊上造成一道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