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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太多的……自以为了解。
认清现实後,他才发觉他们的确是两个不同也不相关的个体。
永远不可能懂得彼此的全部……
「琼?」
观察到他脸色不佳,雷索提伸手拂向他的脸庞。
「你累了吗?脸色不太好……想休息吗?拉尼菲你出去吧。」
拉尼菲根本还没跟琼说到几句话,不过雷索提的命令是绝对的。
不是他们服不服他的问题,是他双手上的手镯的问题。
「……如果要让我休息,你是不是也该出去?」
琼现在只想一个人独处,尤其不想面对雷索提。
心情很糟糕,坏透了,一切的一切……都不对劲,都不适应。
这跟他尚未「死去」时的那个世界不一样。
人们的关系不一样了……
人也不一样了……
「我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雷索提那双深沉的瞳注视著他,散发著压迫,令他想逃离。
「虽然看得见你,摸得到你,但是我还是不安,我怕你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消失,我……」
雷索提说著,轻轻伸出手抱住了琼。
这个拥抱轻得让琼觉得雷索提几乎没有使力,只是想确认他存在似的。
「我禁不起再一次失去你。」
琼在听见这句话之後,只是僵著身子没有做出回应。
如果泪水流下,那一定是气自己的没用。
说没有感觉,是骗人的。
为什麼?为什麼还是因为他的话语触动心弦?
明明心已经受伤了,他已经告诉过自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啊。
为什麼仍是跳不出束缚,无法让自己自由?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琼闭上了眼睛,抿紧了唇。
绝对,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再临故人5
生命意义……
曾经,我的生命意义,是完成那个人所愿,是永远跟他在一起。
但是我一直忘不了我这麼决定之前,那段茫然的追寻。
我所决定的方向是不是错了?
所以,才会导致这样的悲剧结局。
那麼这一次的开始,我能走上原本该走的路吗?
那条路是否正确?
那条路……是否会导向一个更悲凉的结局……
琼确知自己正作梦。
那个梦又回来困扰他了。
还有当他排徊於生死间,那个偶尔会在他耳际响起的声音。
『到那里去。』
『到那里去……』
是哪里?我该去哪里?
不,我应该知道的……
我应该知道的……
他自己张开了眼睛,这次没有人叫他起床。
雷索提伏在旁边睡著,不知道昨天在他旁边看著他看到多晚才睡。
琼一动,雷索提就惊醒了,看见他坐在床上,雷索提才露出安心的笑容。
「琼,你自己醒啦?现在没有那麼爱睡了?」
琼沉默了一会儿,别过头看向其他地方。
「你也总有别的事情要做吧……不必总是待在看得到我的地方。」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三天了,期间帝维亚跟拉尼菲有来关心过琼的状况,但是彼此都有种尴尬之感,无法像以前一样单纯谈天。
已经有过裂痕的一切,果然不可能完好如初。
敲门声轻轻响起,雷索提问了一声。
「谁?」
「主席……我给你们送午餐。」
那是一个稚嫩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个小孩子,琼感到不解。
「进来。」
有了雷索提的许可,门开了,一个十岁左右的黑发小孩端著盘子走进来,看清楚他的面孔後,琼微微皱眉。
很明显,这是席德列斯家的人,可是如果依照当初的计画,培育所的神座血脉不是早就该被杀光了吗?
还是……其实没有执行?
「琼,别想太多,神座血脉只剩下我们几个人,我也只留下他来而已。」
雷索提彷佛可以随时看穿琼的想法,他淡淡解释後,将那个孩子叫过来。
「跟你介绍一下,他的名字叫波那伊,如你所见,是席德列斯家的人,现在我收留他在祭司公会。」
为什麼收留他?
琼觉得很纳闷,特别留下一个来做什麼呢?
「你不觉得他跟你有几分像吗?而且他还没被培育所的风气带坏,所以我才收留他的。」
雷索提摸著波那伊的头,波那伊似乎有点想退缩,清秀的脸孔微显慌张,看来他似乎很惧怕雷索提。
「不过,既然你还活著,也回到我身边了,那麼就不需要他了。」
雷索提说话的时候带著笑,波那伊则是恐惧地想退後,但手被雷索提抓了回来,琼见状惊地出声阻止。
「住手!」
琼按住雷索提的手,波那伊则是转而看向他,投以一种求助的眼光。
「你要做什麼……你想杀了他吗?」
对於琼的阻止,雷索提安静了一会儿。
「你还是一样善良啊……没有用的人就不需要留下来,不是吗?况且,他是神座血脉。」
「这种时候杀一个孩子有什麼意义,神座血脉只剩下这麼几个人,也不能做什麼了啊……」
琼看著雷索提,只盼打消他杀人的念头。
「你如果要杀就全部一起杀掉,把我们都杀了,杀他做什麼?」
雷索提盯著他的眼睛,缓缓松开了抓著波那伊的手。
「算了。你这麼希望,那就留下他来吧。」
「那麼我希望你可以去做点别的事情,不要一直紧盯著我,可以吗?」
琼的要求让雷索提犹豫。他看起来还是想拒绝,不过思考了一阵子之後,他总算肯同意了。
「好吧,但是你别乱走,答应我。」
「我无论走到哪你也能找出我来吧?」
这应该是事实,可是雷索提似乎还是觉得事情没有绝对,总会有可能出现差错。
「我也希望如此。」
雷索提离开房间後,波那伊才眨眨眼,从惊恐中回过神来,视线与琼对上。
再临故人6
「……谢谢您,琼先生。」
互看了许久,波那伊鞠躬道谢,被人这麼称呼,琼感到少许的不自在。
「别用敬称,也别加上称呼,你知道我的名字?」
「不……我只是个下人。」
波那伊惶恐地低下头,低低说著。
「您一定就是雷索提先生常常提到的琼先生,所以您回来了他才会这麼开心。」
常常提起?对这孩子吗?
「你在这哩,负责什麼?」
「嗯……主要是跟在雷索提先生身边,可是他最近只要看到我就心烦,所以我重新开始做下人的工作,有人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波那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时候琼忽然觉得,他的神情,以及态度,都好像另一个人。
一个含笑消逝在光中的人。
想起他,琼就一阵哀伤,伸手抚上波那伊的脸庞,或许是一种投射,一种移情作用,他开了口。
「那麼以後,就留在这里吧,负责照顾我就好,这样也比较不辛苦。」
「你要波那伊陪你?」
雷索提蹙了蹙眉,似乎不太高兴。
「不行?」
琼平淡的反问,黑色双眸就这麼盯著雷索提,等待他的答覆。
「我陪你不好吗?」
雷索提走近,双手撑上椅子的扶手,近距离面对著琼。
琼没有回避他的目光,一样淡淡地答了一句。
「不好。」
「……琼,你讨厌我了?」
雷索提低沉带有磁性的嗓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口气中有的是不安与难过。
「……」
琼看著他沉默了半响,移开视线回答。
「我讨厌我们现在的距离。」
他得承认,他是逃避了,逃避回答这个问题。这实在太难为他了,他能给什麼答案?除了回避,缄默,什麼都不能。
不过他说这句话也是事实,雷索提靠得如此近,他十分有压力。
「除此之外呢?」
雷索提仍然穷追不舍,硬是想问出一个答案,琼索性低下头不回应。
「……琼,不要不理我,不要憎恶我,要我做什麼赎罪我都愿意,只要能换回你……」
他在求他。
琼深切地感受到——雷索提在求他,在恳求他。
他张开口想说什麼,可是最後说出来的,却是别的话语。
「连自由都不还我,能叫什麼你都愿意?我能信任你什麼?已经死过一次了,难道这一次,还是要一样笨……一样傻?」
不能原谅吗?
不,不知道,不知道该说什麼,不知道该是什麼。
为什麼可以如此心平气和地说出这些话?
「琼,或许我已经失去让你信任的条件,但是我在化生池对你说过的话……请你相信。那一直都是真的……」
琼的眼神逐渐因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