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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明月错过了面吧,他来此清候,接引伍樱阁安在锦衣卫中的真正的暗桩,我才终于明白,原来自己早就被宁王看穿,明里是捞着一个重要差事,以一介布衣被提了军功,上来就当锦衣卫将军,而实则是他想将我支开,来锦衣卫中搅和。娘娘你先前说王爷并不信任我,我还真有些不相信呢,说到底,都是你们中土人太狡猾,至于王爷之死,也是我听司马说的。”他拿眼觑何当归,“娘娘,你想知道王爷是怎么死的吗?”
何当归心中直有两分不信朱权死了,因此心中一直淡淡的,此刻面上也是淡淡的,只问:“他死了作准吗?尸首棺柩搁在哪儿了?大明朝死了位藩王,那可真不是小事呀,要叫我说,饮马镇的县令,第一个就得掉脑袋。”
见她这样情形,雪枭不禁咂舌道:“娘娘忒也无情,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对王爷怎么跟仇人似的,像我这样的真对头,还有几分伤感呢。”
“伤感之余,你还忘不了来绑架他的遗孀。”何当归冷冷补充道。
雪枭嘎嘎一笑道:“一码归一码,这是两回事,说到王爷的死,那可真叫离奇,娘娘你猜他是怎么死的?我知你一定猜不出,所以也就免了不让你猜了,那我就直接告诉你好了,王爷是叫妖人魇镇了,失心疯发作时,自己投湖而死的。听娘娘你语气中很不相信他死了,我乍一听闻了此事,也是不敢相信,于是就尾随司马去看他们的车马队,并在后方一顶灰领青顶小轿里找到了他的尸体,全身穿最沉的青铜三层甲,人是真正死了无疑。之所以没立即传开,想必是伍樱阁那班人有他们自己的顾虑,所以又找人假扮他了。”
何当归面上仍不见悲喜,只淡淡道:“死了好,人死了才是最清净的时候,想找清净的人都该试一回。”
雪枭瘪着嘴,斜眼看她无情的冰霜面容,心中大呼“蛇蝎美人”,真该杀了她为世间男子除害。这样想着,他缓缓抽出腰间佩刀,明晃晃的反射了天上的月光,同时在两个面对面的人脸上映出长长的光路。雪枭带着点儿歉意说:“第一,你知道的秘密太多,第二,你的心肠太坏,第三,你生了一张跟心肠不匹配的脸。所以,死吧!”
伴随着“死吧”两个字,何当归又找到了新话题,千钧一发地说:“我知道福州有个买地下船票的地方,有商旅船队直通东瀛,会员卡打八折。”
刀立时一停,雪枭一愣神,同时假山后面传来一声笑,何当归也愣了,她和雪枭同时扭头去看假山后的情形,但见一道黑影自后面转出。是一名夜行打扮的俊洒少年,面容仿似质地上好的玉,数不尽的风流潇洒,道不完的潇洒风流,一件简简单单的紧身夜行衣,也被他穿出了衣袂飘飘的“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的奇妙感觉。
何当归愣了愣,方讷讷道:“三公子,你找到青儿啦,她将洗颜水给你啦。”
雪枭警惕地后退几步,沉声喝道:“小子,你是什么人,速速报上名号和敌友阵营!老子要杀这小娘子为世间男人除一大害,小子你要阻拦吗?你可莫要被她的美色迷惑了双眼!岂不闻红粉骷髅!”
何当归和孟瑛闻听之后,却同时笑出了声来。何当归饶是在如此气氛紧张、并生死一线、并被人偷听了秘密的时刻,仍忍不住发笑道:“雪枭君你可真比我们中土的秃头更像和尚,杀人前还有这样的高超见识,还不忘宣扬佛法——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红粉骷髅,白骨皮肉,你真堪比一代有为高僧,死在你的刀下,倒也不算冤枉了。”
雪枭不看她,只看孟瑛,问:“小子你怎么说?”
何当归也看向孟瑛,也开口问:“三公子你什么时候到的?出来的可真够及时的,再晚上半分,我就让他给砍了。”
“就在你说,‘好你个紫面蠢人,我做足面子,对你仁至义尽,你还如此歹心,不怕王爷凌迟活刮了你吗?’就在你说这话的时候。”孟瑛平静道。
、第403章 小妖女被收了
更新时间:20131208
何当归回思片刻,颔首笑道:“那你听到的可真不少,难为你能憋到这时候出来,看来三公子你对我的怨气可真不小啊,巴不得我被这东瀛人砍得身首分家才高兴,你怎么不再多藏一会儿呢。“”等东瀛人走了再出来,直接捡了我的脑袋去给孟瑄摸摸,好让他不再被我这‘红粉骷髅’迷惑了眼睛。”
此时,雪枭与何当归不过两步之遥,雪枭心中还揣着强烈的杀机,手中还举着雪亮的马刀,要想斩杀何当归,有手起刀落、人头落的速效,他等的只是孟瑛一句话和一个表态,只因雪枭自己此刻也多出带伤,风遁施展不利索,要是来人这小子跟何当归一伙儿,那他就只好放弃这个为世间男子除害的大好时机了。雪枭再问孟瑛:“我要杀了这个女娃,你会为她报仇吗?你是哪一路的,为何滞留白沙山庄?”
十丈之外的孟瑛答道:“我的来路你无须过问,只是这女子与我有仇怨,被你这样一刀斩杀了实在太便宜她了,我实难消心头之恨,因此不能不拦着你。”
“哦?”雪枭兴味地问,“小英雄你也跟这小娘皮有仇?什么样的仇?”
“这个你也不必问,只将她交我处置便是,”孟瑛一步步地踱近,口中徐徐道,“将处置她的事交由我办,你尽可走你的路,我绝对不为难你。”
“站住!”雪枭警惕地喝道,“别过来,我瞧你就是跟她一伙儿的,又一个被她蛊惑的傻蛋,想来个英雄救美是吧!”
孟瑛拽拽道:“她算什么美人,既比不上我,也比不上我娘,就连素娘,我瞧着都比她顺眼两分。丑死了,我干嘛救她,我和侠士你的见解相同。”
雪枭纳罕地瞧一眼何当归平静如水的侧颜,咂舌说:“那小英雄你觉得怎么处理她合适?”一把马刀横架竖架地冲何当归比划,仿佛在讨论一只猪仔的烹饪问题,“在哪儿下刀好呢……”
“脸,”孟瑛说,“我不喜欢她的脸,还有眼睛。”
“这样啊,那可真够可惜的,”雪枭装模作样地叹口气,“不过既然已经要死了,脸留着也没用了,那我就……”然后手中的刀一斜一挑,刀尖儿眼看要擦上何当归的脸。
“且慢!”孟瑛叫道,“让我来!”
雪枭和何当归同时斜眼瞧他,并同时在眼中挂上了嘲讽之色,雪枭冷笑一声说:“咱家怕小英雄你下不了手,因此还是我代劳吧,你说呢,娘娘?”他将目光落在何当归不带表情的脸上,刀尖不怀好意地逼近,“娘娘,你觉得我和他谁能下得了手?你希望谁来割这一刀?娘娘,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告饶之词吗?”
刀尖离俏脸只有三分距离,滑上滑下地慢悠悠比划着,雪亮的刀身将红唇琼鼻映得分明,比铜镜更清晰。一旁的孟瑛瞧得捏心,可何当归不躲不闪,也不哭不闹地垂眸袖手站着,仿佛灵魂退居了一角,将这具对她不甚重要的躯壳送给二人随便处置。
这下连雪枭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刀也收回了两分,耳边却听得何当归懒懒散散的嗓音响起,“亏你还当过锦衣卫,竟然如此没种,白顶了个爷们儿托生。”
此话立时激怒了雪枭,回撤的刀立时向着何当归的侧脸挥去,口中大喝一声:“妖女纳命来!”
何当归犹还自若,一旁的孟瑛却大惊失色,将指间的销火弹猛然掷出,丢在雪枭的头上和刀上,同时扑身过去抓何当归,抱着她一起跌入草丛中。雪枭立时被点着了头发和衣物,受了不小的创击,原本发紫的面色,这一下就更紫了,哼哼唧唧地骂一句,“死小子,最好让她勾掉你的命!”就捏了个诀,勉力用风遁逃走了。于是同时,孟瑛与何当归落入草丛时,里面是一地碎石,孟瑛瞧一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闭目养神的何当归,咬牙翻身,给她垫了一回背,让他自己的背脊跌进碎石中,却叫她的背跌进自己怀中。
可恨的还不止如此,何当归明明身子轻得像燕子,此刻却好似故意一般,重重落在他的胸口,撞得他的背跟碎石狠狠一硌,引得他皱眉道:“何当归你这小妖女,你是不是故意的!呀!”
何当归慢吞吞地爬坐起来,哼道:“你二人齐声唤我为妖女,我怎能不故意使点坏,白辜负你们的期待。这点程度的碰撞算什么,三公子你又不是豆腐做的。”
孟瑛气得吹胡子瞪眼,尽管他此刻没了胡子,“何当归!你这朝三暮四的女人,招惹完一个又一个,将我瑄弟害成那样还不知悔改,如今又害死一个朱权,你到底要害死多少人才肯罢休?我们孟家如何得罪了你,被你害到这步田地!”
“三公子的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