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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瑄沉默片刻,突然指着柏炀柏问:“那他呢?若中了这蛊毒的是柏炀柏,你也是如此答案,如此的处理方法吗?”
柏炀柏在心中大呼晦气,干嘛突然做这样的假设,呸呸呸,听着多不吉利呀,为什么不用段小子打比方。何当归瞧一眼柏炀柏,然后坚定道:“若是潜君中毒,我自然会用尽各种办法救他,我会捉住所有的下毒嫌疑人拷问此毒之解药,会拜访我所知的所有江湖上的解毒高手,以最快的速度研制出最管用的解药。”
孟瑄心头泛酸,冷笑道:“医人还有亲疏远近之分,教你医术的师父真是好眼光,挑了一个好徒弟。”
柏炀柏却在心中暗呼感动,因为他很少听到何丫头这么一本正经地说起自己,平时她就只会欺负和挤兑自己,而且听起来又是全然发自肺腑的言辞,没想到丫头对自己这么好,这么有情有义,下次透漏半个驻颜的泡澡药方给她好了……不过,对面那冷嗖嗖的仿佛要将自己看穿两个洞的如刀似霜的目光,让他的感动迅速被冻成一片秋风中的霜叶——“阿嚏!丫头!我没了衣袖被冻出病来了,怎么办啊?你快给我按按那些能治风寒的穴位吧——呃对了,是不是以后你都不能帮我按了。”
而孟瑄敏锐地寻到了一个新的茬口,威衅地问:“喂,你曾经帮他按穴位,你都按过他哪里?”胸口被塞了一团闷热的棉絮,其实他一点都不想跟她吵,他只是不喜欢一个人被扔在原地,只是想跟她多讲两句话而已,哪怕是用吵架的方式。
听到何当归张口说“太多记不清了,太阳穴、攒竹穴、人中穴……”,柏炀柏迅速地捂住她的嘴,然后又迅速地撤走自己的爪子,干巴巴地冲二人笑道:“这一部分就跳过了,你们继续聊点别的吧。”
熠彤亦提醒孟瑄:“公子,若咱们再去晚些,三公子今夜可就要在扬州大牢过夜了,我听说那里又冷又潮,蛇虫鼠蚁特别多……”
“啊——呜——”
远处躺在地上的钱牡丹在昏迷中发出了凄厉而悠长的惨叫,打断了熠彤的话,那惨叫初而听着像是一阵叫声,再听时,却像是一种有旋律的吟唱,而且是从比胸腔更深的地方发出的声音,在这个日月无光的暗夜之中分外让人毛骨悚然。
熠彤一跺脚,道了声“我先去叫人”,然后就跑远了,何当归却明白,这种情况分明就是钱牡丹体内的蛊正式发作了,这说明此刻毒性已经蔓延到她的全身,再怎么砍手都不管用了,要想救她只有用那种办法了!正想拦住熠彤重新嘱咐两句,对面的孟瑄却第一时间找到了新一轮的挑衅话题——“若躺在那里惨叫的人是柏炀柏,你也这样无动于衷,面色如常吗?”
何当归看了一眼蔫巴巴的柏炀柏(为什么又要咒我),冷静地回答道:“我会背着他飞回罗家,找九姑帮他缓解疼痛,再给他输送内力压制毒性。”
“他是男子,你不可背他。”孟瑄的眸子熠熠生辉,漂亮得仿似两颗只有光泽而没有情感的漆黑珍珠。
“……他是例外之人,事有从权。”
“段晓楼呢?”
“……他也一样。”
“……那宁王朱权呢?”
“……”
“为什么你的例外这么多?何当归,你的心上究竟放了多少个男人?我又被排在什么位置?”
、第165章 让孙媳妇防身
更新时间:20130918
何当归听见朱权的名字,眉心又是一跳,下意识地去抓柏炀柏的手寻找力量,为何孟瑄会反复提及朱权,他又从哪里得知自己跟朱权有隙,莫非朱权已经开始向自己下手了,在自己还懵然不知的时候?那个深沉可怕的恶魔!
而柏炀柏的双眼晶亮,好奇地眨动着,哈?何丫头啥时候又认识了阿权,还把阿权摆到了“段晓楼的那种位置”?呀呀,加上罗家的彭渐和罗白及,这一个何丫头真是桃花处处开啊,难怪把孟小子气成这样。
不过孟小子所不清楚的是,丫头她对他们所有人,都是一种大姐姐面对小朋友的姿态,跟男女之间的交往差得十万八千里,甚至对自己也是一样,尽管自己已经一把年纪。虽然他不清楚何丫头为何会这般少年老成,但是她言行之间坦荡从容,没有多数女子的羞怩和造作,自己跟她的一些亲密举止也不觉得有异。久而久之,自己也就把何丫头从一个“心机深沉、阴沉可怕、背后有黑幕的女魔星和女山大王”变成了一个可以相交的默契朋友,有时候甚至可以完全不设防的真正朋友。
这大概就是何丫头的个人魅力吧,莫名熟络,心思灵巧,七窍玲珑,对世事看得通透,对世人有着天然的悲悯同情而非后天的伪善,“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止”,理智而聪慧的一个小丫头。可是偏偏,她对男女之情却迟钝得可以,别人喜欢她,追求她,她感觉不到也就罢了,毕竟罗白及那种少男怀春式的“借书还书”,再借二十年,借到何丫头嫁人再生两三个娃娃出来,多数人也只道罗白及是一个爱读书的好学的好孩子。
最令人无法理解的是,何丫头连她本人的心意都感受不到,明明为段晓楼的情深而感动,进而又心疼对方,在乎对方,到最后分明已经对他生情了,这小妮子还是一副懵然不知的混沌状态。他老人家好心点醒她的时候,她还斩钉截铁地说那不是爱——倘若两个人都到了可以为对方而死的程度,男的半夜摸房间,像石像一样伫立着,隔着床幔一看就是一整夜,女的就因为男的要娶别的人而坚决提出分手,耍着那些令人发晒的“一辈子只能有她一个女人”的小女儿娇娇脾气。倘若这样都不算爱,那何丫头心目中的“爱”又是什么样的?她曾经爱过一个人吗?
可是话说回来——“丫头,为什么你还认识阿权呀?我这三年经常路过扬州,在你家和你周围的各个地方晃荡,我怎么不知有这回事?”柏炀柏研究着那丫头的表情,那是什么奇怪的表情,她怎么听见“阿权”二字那么大的反应,小手冰凉还发抖,她真的爱上阿权了吗?
柏炀柏好心地规劝道:“丫头,你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别妄想了,他跟你的距离之遥远,就好比一只老公狼和一只小鸡宝宝的距离。你沾上了他,会被吃的一点骨头渣渣都不剩的,而且你不是跟段晓楼提什么‘不能再娶别的女人’的无理要求吗,实不相瞒啊,这个阿权的女人一箩筐,王府里王府外都有他的女人和孩子,你怎么会喜欢他那种花心的男人呢?嗯,虽然他的确比较有魅力,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比较容易对他那种贵公子一见钟情,情根深种,不可自拔,听见个名字就激动得浑身发抖……”
感觉从孟瑄处传来了一阵寒气,柏炀柏改口说:“不过他没七公子长得俊,没七公子武功高,没七公子平易近人,也没七公子那么清闲,有工夫缠着你,陪着你吵吵小嘴,置置小气。既然段晓楼被你给甩了,彭渐和罗白及又功不成名不就,感觉配不上你的那种官太太范儿,而那些文翰、宗乔、韩放之流又太过肤浅,只爱你的外在不懂你的内在,不如你就考虑七公子看看吧。丫头你别不当回事儿呀,我听说你家老太太打算着要把你许配给风扬或关墨,过了年就要给你定亲了!”
何当归闻言大为惊慌,凤眸圆睁,死盯住柏炀柏:“你!你怎知道的?你莫要胡说八道吓唬我!”
柏炀柏挠一挠下巴,无辜道:“丫头,做人讲话可要凭良心,你说,老夫吓过你吗,从来都是你吓唬老夫,一点也不懂得尊老爱幼,将来婆媳关系和姑嫂关系一定很难搞。比如说阿权吧,虽然他亲娘死了,不过因为他缺少母爱——唉可怜见的一个孩子——他就格外的孝敬他乳娘,跟待他的亲娘都差不多了,有一次他的一个颇得宠的小妾顶撞了这个乳娘,说这个乳娘身份卑贱,是洗脚丫头出身。第二天那小妾就被他赏给了王府的家丁,啧啧,不是一个家丁,而是一群如狼似虎的眼睛放绿光的家丁哪,只一晚上那个小妾就被那些人折腾得……”
“你快说!你怎知道老太太要将我配给风扬!此事是真是假,有几分可能性!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何当归摸出一根沾着钱牡丹之毒的银针,明晃晃的搁到了柏炀柏眼前。朱权的魔掌已经伸来了么,他嫌给她弄一个假身份再弄进王府太麻烦了,索性让风扬将她从罗家弄走关起来,等他兴致好时来赏一回花?
柏炀柏幽怨地看着那一根毒针,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前一刻还说若中毒的是他,那她就上刀山下油锅地给他找解药,弄得他差点儿想把洗澡水的秘方告诉她一半,可一转眼,她就跟自己翻了脸,还要用毒针扎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