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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天,我们不能再泡下去了,对你的身体无益。起身了还要更衣,你若是不松手,你的凤相恐怕要把我的身子看光了。”翎异常认真说道。
“北堂翎,你我无冤无仇,初见几个时辰而已,何苦害我?”凤白墨惆怅的揉了揉额头,什么叫物以类聚?恐怕这就是。
翎却没理会他,继续在涅天耳边说道:“我在意清白,就算不在意,身子也不能随便给人看。你若不放手……”其实翎也说不出不放手之后能怎么样了。她此刻,可没有那个力气给涅天擦身体更衣,她自己就是个伤者。
却不想,话落不久,涅天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缓缓松动。
翎见涅天轻轻皱了皱眉,嘴唇颤动着,却说不出话来一般,忙紧紧抱着他,“放心,我不会离开你,我答应你,不会离开。有凤相在,焕和靖不会伤害我。安心养着,我等你醒过来。”
凤白墨抚着额头望天,他这回,责任可大了。
、什么为什么 (2)
然而,涅天像没有听见翎的话一般,仍旧尽他可能挣扎着,似要说什么,却无奈怎么也说不出口。突然,一丝黑血,又从嘴角溢出,滴入褐色的池水中,渐渐散开。
“涅天……”翎急切喊着,一边看向凤白墨,“他……”
“他舍不得你。”凤白墨一边说着,一边探手将涅天接了过来,“不用管他,反正他此刻顶多是挣扎,也不可能跳起来揍我,我就坏人做到底,先拆散了你们。”
“可是……”翎满心的焦急,眼睛只能看见涅天嘴角的血。
“北堂翎,你若是真的心疼他,等他醒了,告诉他。遮着掩着,痛苦的是两个人。”凤白墨说完,将涅天抱至一旁软榻上,转头对她说道:“这里的偏殿我已经让靖收拾出来了,你暂且住下。他们二人不会为难你,你大可放心。”
翎也只得点了点头,她如今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已经透支了一般。从水中起身,更加觉得身体沉重。
“对了,你的衣物也都准备好了,只不过,没有人伺候你,你要自行打理。还有,别出寝殿,我照顾他之余,会抽空过去看你的伤。”凤白墨一件件交代着。
翎点了点头,没人照顾,她也早已经习惯了,出门?她也得能走得动啊。
到了偏殿,也不管什么,擦干了身体,草草换上一套衣服,直接倒在了床上。
凤白墨将涅天放在床上,拉过一旁锦被,轻轻叹了口气,真想揍他啊。
“焕,靖。”凤白墨一转身,脸上正色威严,已是一国之相的仪态,“你二人护驾不力,不究其原因,一人二百宫杖,即刻去领。”
“凤相。”焕上前一步,拱手道:“君王身侧还需人照料,可否推迟几日领刑?”
凤白墨微微一笑,但是那笑却未及眼底,“出去大半年,可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本相有让你们领完了刑可以养伤?二百宫杖,你们就动不了了?本相不嫌打下手的跑腿慢,如若再言,翻倍!”
“是。”二人再也不敢有异议,异口同声答过,恭敬退了出去。
凤白墨伸手揉了揉额角,整整一夜未合眼,治完了毒还要治人心。君王的国事家事他都管,他这一国之相,是不是过于称职了?
走到桌前拿起了茶壶才发现,居然是空的,且已经干涸了好久。又是一声叹息,看来,这皇宫是该有人管管了,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如若方才他想起来喝茶,兴许还能有人支使,可是……唉,自作孽不可活。
“翎……”
床上的人发出轻不可闻的呼声,凤白墨武功也不弱,自然听得见。笑着摇了摇头没去理会,仅是呓语而已,再说又不是唤他,他才不去应声。
、什么为什么 (3)
一把推开窗子,窗棱上震落的土飘飘洒洒沾上了雪白的衣袖。伸手掸了掸,望着窗外寂静一片。这个皇宫,终于等到了主人的回归,兴许……还能迎来一位新的女主人。
一想到北堂翎,凤白墨的心微微一沉,帝王劫……
翎不知睡了多久,本就浅眠的她,突然感觉到有人附上了她的手腕。猛地睁开眼,只见床边坐着凤白墨,正为她把脉。
“好机警的性子。”凤白墨笑着说了一句,也不知是赞赏还是叹言。
“涅天醒了吗?”翎赶忙问道。
“不会有这么快,所以,还得劳烦你去喂药,喂水,喂汤。”凤白墨一直清雅的笑着,如礼貌一般,只让人觉得舒适,却不会显得过于亲近。
翎有些尴尬的咬了咬嘴唇,这一连串的喂,说着容易,做起来……
“没想到你还是属乌龟的,只有关键时刻才敢伸出头来。怎么?如今涅天不再性命堪忧,你就又要缩起来了?”凤白墨调侃道,却是一针见血,“不过,这事也只能你去,我可不行。我这点唇,也是千人尝了,辱没君王,可是要凌迟的。”
翎忍不住笑了,随即下床,稍稍整理了一番。胸口的伤已经不算很痛了,恐怕敷的药也是极品,再加上昨晚想必比金子还贵的药浴,身体也舒爽了不少。
“先用膳。”没想到,刚到涅天的寝殿,凤白墨没急着让她去照顾涅天,而是先让她用膳。
整整几日的疯狂奔波,翎几乎什么都没吃,之前还不觉得什么,如今心情放松下来,倒也真的饿了。
但是,她更加担心涅天,他也几乎没进食,如今身体还虚弱着。
“他的那一份不一样,其中不乏各种奇珍,我怕你忍不住喝下去,对你无益。”凤白墨悠然解释着,一边坐下来,也不客气开动。
翎依言坐下来,背后不远处就是躺着的涅天。刚吃了两口,虽然饭菜极其可口,但是翎却觉得如坐针毡。再也忍不住腾的一下起身,冲到了涅天身边。没有看到一旁的凤白墨,喝着一勺汤,嘴角微微勾起。
翎伸手将涅天脸颊上散落的几缕发丝轻轻拂去,短短数日,她居然能看得出,涅天瘦了。本就硬朗的脸颊微微凹陷,原本小麦色健康的皮肤,黯淡得没有一点光泽。
“翎……”
突然,一个微弱的呼声让翎心中一惊,赶忙向一旁凤白墨喊道:“他要醒了。”
凤白墨仍旧悠闲的吃着饭,满不在乎的说道:“他已经喊了一个晚上了,不是醒了,无意识的。”
无意识的……一个晚上……为什么?
她知道,人在无意识中,有时会说出心底的话,心底最强烈的期盼。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她?她为涅天做过什么?涅天为什么从一开始便毫无理由的想要拥有她?或许……有原因,而她,不明白。
“凤相,你可知,为什么?”翎的问题问的毫无头绪,或许,她并没抱多大期望能从凤白墨那里得到答案。
“世间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凤白墨倚靠在椅子上,悠然喝了一口茶,又转而问道:“如果他给你理由,你就能坦然接受?如果他不给你理由,你难道就接受不了?”
凤白墨的话总让人无言以对,丝丝入心,能将人心剥得找不到私密。
翎缓缓握住涅天仍旧冰凉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1)
皇宫里的夜异常宁静,听不到一丝人声。
凤白墨细细把完脉,心中微微诧异。诱血虽不常见,但他也见过几次,余毒几日能清,他自然有把握。他不相信是涅天的身体过于强健,再强健的人也敌不过诱血的侵蚀,更何况,中毒之前的涅天还有内伤。
虽然想不通,但是心也终于落了地。深深舒了口气,总算是挺过来了。整整五日,涅天若是再不醒,恐怕那个女子就要崩溃了。虽然她嘴上不说面上不表,但是他却能看到,她心中的焦急,并不比他少。
想着她白日里事无巨细的照料,再看看此刻胸膛已经能见到起伏的涅天,他突然觉得,涅天所做一切,应该是值得。
这样一个女子……凤白墨脸上浮现一丝过于复杂的笑容,涅天,居然用这种方法收服,有你的,你真把情爱比作夺宫不成?却是阴差阳错,看来,情之一字,路数万条,怎么走兴许都是活路。
翎一大早便起身前往涅天的寝殿,凤白墨不让她一直守着,想想她一个女子,凤白墨照顾涅天之时必有不方便得地方,也就没过多坚持。
算算时日,涅天应该醒了,可是,连日来,仍旧没有任何起色。说句不妥当的话,她屡屡给涅天喂水喂药,仍旧感觉不到他舌尖有能动的迹象。虽然涅天偶尔还会下意识发出些声音,但是总有一种令她心惊的错觉,涅天,会不会再也醒不过来了。
一进寝殿,翎却突然感觉气氛不太好。照常理,这个时辰,凤白墨一般都在悠闲用早膳。而此刻,凤白墨正坐在涅天床边,虽然手指搭在涅天手腕上,却看着并未用几分心思,而是一筹莫展。
再看看焕和靖,虽然两人受了刑,但也从未露出过什么伤痛之色,而此刻,